第366章寒蓮
雖然心底不害怕,但高手對決,柳下惠豈能大意。 更何況,青蓮那家伙非常的懶惰,不到生死攸關的時刻,根本就不露面。 想要打敗對方,柳下惠還得靠自身。 榮幸方手持匕首,殺意沖天,一雙眼銳利如鷹,身體于這一刻,如同一股無形的火球,瘋狂沖撞過來。 柳下惠不知對方底細,不敢貿然接招,五禽戲身法要訣開展,身體隨風而動,幻化千萬殘影,于天地間穿梭。 柳下惠的身法凌厲非常,每一次都眼看都只差一步就能手刃敵人,可偏偏每一次都撲空。 有些低估了對手,榮幸方不由皺眉,立刻動用靈氣,以氣化形,又以匕首的鋒利為先鋒,相輔相成。 霎時之間,匕首化身飛刀,就如電影里拍攝的血滴子運行一般,朝柳下惠瘋狂追逐。 可惜,靈氣無法鎖定對方,而對方的身法又相當詭異,更為怪異的是,對方的靈氣好像無窮無盡一般,居然滿天飛跑也不帶氣喘的。 “你這是什么功法?” 對付一個區區先天,于榮幸方而言,還不是手到擒來。可誰想,對方偏偏是個另類,速度太快,身法古怪,居然以氣化形都未能追蹤刺敵。 榮幸方問,柳下惠偏偏不回答,就是氣死他。 這會,柳下惠一邊跑動,一邊在想對敵之策。 剛才的交手,柳下惠也是看出,來人修為十分高深,以直覺推斷,對方多半距離先天大宗師也沒多遠。 雖還不是半步先天大宗師,無法施展任何鎖定對手氣息的手段,但這番比斗下去,柳下惠這邊倒沒什么事,但只怕對方耐不住性子,會利用白月來威脅他。 以氣化形的高手非常危險,雖然暫時柳下惠無法擊敗,但也不能輕易近身,畢竟對方的手段,一旦反應過來,他很容易中招。 以前林滿就曾傷過柳下惠一次,記憶猶新,他不敢麻痹大意。不過這種對持再這么拖下去,對手早晚失去耐性,從而領火燒肢,后果不堪設想。 “該死!五禽戲的章法到底是什么?我為何就是感應不來!” 老不正經說過,五禽戲是高深的功法,不僅后天受用,先天也受用。換言之,五禽戲是有升級的可能。 可對戰也有很多次了,運轉五禽戲功法也不下數百次,但直到現在,柳下惠還是領悟不到五禽戲的先天章法。 更為可氣的是,這件事老不正經還不親口教學,說是只能感悟,不可強求。 見鬼的強求! 柳下惠嚴重懷疑老不正經自己都領悟不多。 虎鹿熊猿鳥,乃五禽戲的根本。 虎之剛猛,鹿之敏捷,熊之力道,猿之快速,鳥之輕盈。拳法,章法,身法,面面俱到,后天時,柳下惠深有所感。 可那種感受,修為到了先天,仍是一層不變。 用后天的感悟來支撐先天,實力明顯大打折扣。 說句難聽的,柳下惠這算是倚老賣老,根本沒發揮出五禽戲應有的力量。 戰斗還在持續,感悟只是一瞬間,偏偏這時候,柳下惠想法太多又太雜,根本無法融入真正的感悟當中。 時機未到,柳下惠一臉沮喪。只能迎頭應戰,模樣說起來還挺狼狽。 本來想近身,趁其不備,施展針法,搞毀對方靈脈,但那一招已用多次,如果對方有備而來,只怕一旦那么做,說不定還會被對方反鉆個空子,令他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說的正是這個道理。 “你很不錯!” 突然,榮幸方停止御劍,目不轉盯的冷眼望著柳下惠,嘴角處上揚,臉上充斥一股邪魅。 柳下惠頓覺不妙,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觀望。 這會,只見對方從懷里取出一個白色的蓮花狀東西。 “天山雪蓮?!” 柳下惠一眼就看出來物,可轉瞬,他又覺不對,皺起眉,如臨大敵。 天山雪蓮是沒錯,但怪就怪在它是變異品種。 此時,天山雪蓮身上散發出一股妖邪的氣息。 被這種氣息盯上,仿佛人如置身冰窖,遍體生寒。 一股危險的味道在柳下惠身上每個毛細血孔中散發,頓時之間,他已是有了想要逃走的想法。 “你跑不掉的!被我的雪夜盯上了,就算是先天大宗師也得硬抗。可惜,你修為不夠,只有死路一條!” 榮幸方居然還給這朵詭異的天山雪蓮安了個很好聽的名字。 柳下惠如臨大敵,想不出此連會有何等手段。但從榮幸方剛才所言,不難推斷,只怕這朵奇怪的天山雪蓮隱藏著某種追蹤人氣息的手段。 “小子,能死在我的雪夜之下,你也不算死的憋屈!你可知道,我的雪夜可是曾殺過一名半步先天大宗師的。所以,別掙扎,如此死的也能舒服一點。” 榮幸方肆虐大笑,極度殘忍道。 “你還真是挺自信的,難道你有寶貝,我就沒有嗎?我可先說好,你最好別將那個什么鬼蓮打過來,否則,我一出手,連我自己都害怕!” 柳下惠本臉色很難看,而且神情非常的緊張,但突然之間,他面色一變,話鋒一轉。 “哦,你這人還真是有意思,死到臨頭還敢逞能!俗話說,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榮幸方篤定柳下惠已是強弩之末,權當聽一個笑話。 “我再次嚴重警告你,你最好別輕舉亂動,否則,你的所謂雪夜頃刻間就會化成烏有!” 柳下惠用手指著榮幸方,大言不慚道。 “哦,我倒是真想看看,你是如何讓我的雪夜灰飛煙滅的!不怕告訴你,我的雪夜百毒不侵,萬物不毀。而且內藏天寒,就你這小身板,一個呼吸都不用,立刻會化作冰人。” 榮幸方突然一招手,只見其雪夜如一束銀光,沖向柳下惠。 柳下惠鎮定自若,立在原地,居然一動不動。 榮幸方見狀,還以為對方只是強作鎮定,內心的人設已是崩塌,此刻也不過是心灰意冷,等死罷了。 然而哪里知道,雪夜近身柳下惠,猛然‘咻’的一聲,雪夜竟憑空消失了。 消失的那一霎那,柳下惠的身體開始蔓延寒氣,這種寒氣,與雪夜身上的氣質相符,不過冰寒指數卻是差上不少。 起初榮幸方見到這一幕,雖然起疑,但雪夜乃圣靈之物,行事古怪,也不奇怪。 之后又見柳下惠身上出現反應,頓時臉上無盡掛著大笑,仿佛已是看到對方即將成為一座冰人。 可時間朝后推移,柳下惠那邊也就是剛開始出現一絲不適感,之后臉上的血色都非常了正常。 與此同時,雪夜消失就不再出現。 “你!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榮幸方終于感覺不妥,但又想不通原因,于是立刻出聲問。 柳下惠那邊正一臉享受,完全無視榮幸方。 榮幸方勃然大怒,雪夜可是他的殺手锏,若是真如柳下惠所言,被其消滅,那今后遇到仇家,豈不是沒法出奇制勝。 內心不安,榮幸方方寸大亂,手中匕首再次橫飛,毫不猶豫再次沖向柳下惠。 這一次,柳下惠竟不閃躲,直勾勾地盯著快速沖來的匕首。 就當匕首快要近身,柳下惠忽然一個側身,躲過匕首的沖刺,竟迎面朝榮幸方飛快的跑來。 榮幸方一招落空,心里正失落,見柳下惠自己找死,頓時自信滿滿,也不退讓。 在榮幸方的隔空cao作下,柳下惠頓時被兩面夾擊,背身是匕首,前身是對方的拳頭。 可就算如此,柳下惠毅然沒有絲毫罷戰的想法。 也就當柳下惠距離榮幸方不過一尺之距。 猛然間,榮幸方忽然感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這股味道,正是雪夜發出的。 也是這時,榮幸方才知道,雪夜并沒有像柳下惠所說,被其消滅,而是莫名其妙的進入了對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