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好啊好啊沒問題。”要不是此時還有那么多文武百官在，劉邦絕對會開心地蹦起來。

    果然是個很有趣的人。

    張良看著底下那個喜悅都已經溢出來的人，眼底的諷刺終于被一抹笑沖淡了。

    他們談的開開心心。

    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比如那個正跪著的狀元郎。

    易無辛聽著兩人的對話，差點咬碎了一口牙。

    憑什么，憑什么這個探花能獲得那么好的前程。

    明明他才是狀元！

    即使再討厭張良，他也必須承認，這個書童的位置真的很好。

    好到讓他眼紅。

    可就是這么一個好位置，憑什么就給了這個探花！

    “哦對了，差點忘了這位狀元了。容朕想想，還有什么職位。”張良笑著看向氣的渾身都在抖的易無辛，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要不是還有這么多人，他都想仰天大笑。

    想不到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雖然沒有什么莫欺少年窮。

    但這世事變換啊，從來就都是無常的。

    就比如，當年那個苦苦哀求的少年，一朝之間被世人敬仰。

    成為了可望而不可即的人。

    “好像沒有什么職位了，真是不巧，這位狀元還是過幾年再來看看吧。”

    “.......”易無辛沒有答話。

    但從那已經掐出血的手心可以看出。

    如果不是因為張良現在的身份，他絕對會上去死死掐住張良。

    不過這只存在于幻想中，畢竟啊。

    他現在是皇帝呢。

    “諸愛卿如果沒有什么事情了，那就退朝吧。朕乏了。”

    張良從龍椅上站起，撫了撫衣袍，緩緩走出大殿。

    只余下身后那久而不散的“恭送皇上。”

    作為皇上的新晉書童，劉邦急忙起身，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皇上走了，文武百官也陸陸續續地走了。

    空曠的大殿里，只剩下一個易無辛。

    他還是那般跪著，手上流出的血染紅了身下的地板。

    眼珠瞪得發紅，即使穿著淺淡的青衣，可一眼看上去就像深淵里爬出來的厲鬼。

    直到負責打掃的宮女提醒他，才憤恨地一揮衣袖，奪門而去。

    張良心情甚好地向著自己的寢宮走去。

    一路上甚至還哼著小曲。

    哎呦一想想那個小婊砸的嘴臉氣的扭曲他就開心。

    劉邦默默地跟在張良身后，聽著他不成調的曲子。

    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那個，皇上你是不是和這個狀元認識。”

    “嗯？”正開開心心的張良突然聽到來自于身后的發問，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下，轉身看向劉邦。

    “想知道嗎？”

    劉邦仔細思考了一下，接著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想。”

    “想知道啊....”張良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地盯著劉邦。

    “你是第一個問這個問題的人呢。”

    就算是當年，堇色也沒有問，許是怕傷了他的心，一直到現在也絕口不提。

    這么直接地被問，還是第一次。

    “這個故事有點長。”

    “稍微概括一下，就是誰年輕的時候沒喜歡過一個渣。”

    “什么？”這回劉邦有點反應不過來了，“那...你不是有那么多妃子嗎？”

    “妃子？”張良突然笑了，“我可沒碰過她們，她們呀，都是被強塞過來的，又不喜歡我。”

    “既然不喜歡我，我又怎么可能去強迫。”

    所以他和那些妃子的關系，只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事實上的好友。

    “是這樣啊....”劉邦看著那個笑起來仿佛春風拂過的人。

    不自覺地別開了臉。

    “至于認識易無辛嗎，要說很久，從我還是個娼妓之子的時候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