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黃色燈光，朦朦朧朧的光影撒在小攤上，凌云忙掏出電話，見是老顧。“喂，老爸，我在外面，嗯。吃了晚飯回來。”

    景天抬頭，問：“誰啊？”

    “我爸。”凌云順勢坐在小凳子上，把手機揣兜里。

    “兩份酸辣的麻辣湯好了。”老板端著兩份麻辣燙走過來，放在桌子上。

    “謝謝。”一碗熱氣騰騰的麻辣燙，在夜里散發著辛辣香氣。把桌上的一次性筷子掰開，凌云用手搓了搓，咽下口水道：“看著就特別有食欲。”

    凌云一邊吃一邊贊：“真是好吃。”

    景天抬頭打量對面的凌云，道：“你桌邊的一堆紙也是夠了。”

    廢紙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凌云：“我吃火鍋啊，串串啊，麻辣燙都是這樣，感覺吃一口嘴角全是油。不擦感覺不舒服。”

    景天搖頭：“浪費啊。”

    “我也覺得，可是能怎么辦，我已經把一張紙分成兩份擦了。”凌云吃了一口就又拿著一半的紙擦。

    景天：“你這人就不適合吃這些，太浪費了。”

    凌云：“美食不可棄啊。”

    景天：……

    凌云：“是吧，好吃的。”

    景天呼了一口氣：“嗯。不過，好辣。”

    “給。”凌云見狀拿出一瓶娃哈哈，遞給他。

    “我不喝這個。”景天目光從娃哈哈轉移到自已面前的麻辣燙上。

    凌云抽回拿著娃哈哈的手，自己喝了一口，道：“行，那你就辣著吧。”

    景天：……

    過了一會，景天問：“這里哪有水賣？”

    凌云轉頭打量了周圍，聳肩搖搖頭。

    凌云嬉皮笑臉道：“要不你喝一口麻辣湯，以毒攻毒。”

    景天低頭看著自己碗里的麻辣湯，隨處可見的花椒和浮在湯上面的辣椒油，喝一口確定不是火上澆油嗎？繼續開吃，感覺一停下來，喉嚨就特別嗆。直到吃完麻辣燙，喉嚨就感覺不是自己的，仿佛充滿火焰一樣，好像能噴出火來，景天額頭冒汗，伸手問要娃哈哈。

    凌云憋笑把娃哈哈放在他手里。

    景天辣得面紅耳赤，不斷大口大口的喝，一瓶娃哈哈以光速的速度見底。

    凌云偷笑道：“大哥，還喝么？”

    景天死皮賴臉道：“我幫你喝了吧，一會難拿。”

    “切，鴨子死了嘴巴硬。”凌云把最后一瓶丟給他。

    景天看了看手里握著的娃哈哈，道：“這個還蠻解辣的。”

    凌云一臉無語，問：“可以走了嗎？”

    “走吧。”景天從座位上站起來。

    夜空中繁星點點，樹影下微弱微現的燈光，凌云手里抱著蘿卜頭，兩人在回家的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到了大院，景天道：“明天見。”

    明天我可不想見你，凌云白了他一眼，邁步向前走，回手招道：“再見。”

    打開門，見老顧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劇，凌云一邊脫鞋一邊問：“爸，晚飯吃了嗎？”

    “回來了。”老顧聽見門開的聲音，抬頭看了一眼，目光又轉到電視劇上，“吃了。”

    凌云抱著蘿卜頭，坐在沙發上，問：“在看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