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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羽被濕潤著,愈發顯得烏黑,眼皮下是同樣淺褐色的眼珠,仔細看去,兩個人眉眼間幾乎有九成相似。 他很年輕,看著不過而立,長發由一根白玉簪子簡單挽在腦后,清雅至極。 “人呢。”他又飲口茶,淡淡掃了她一眼。 “死了。” 房內突然間空氣都停滯下來,晏南天扣上茶杯發出的響動尤為明顯。 “星河。” “在。” 有人自暗處走出,恭敬地彎著腰。 “他在哪兒?”是在問她。 “醉仙樓,我的房間。” 晏南天將茶杯放在桌案上,看了眼星河。星河點點頭,眨眼間消失在視線里。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星河半跪在晏南天身前稟報,“的確死了。” “哦?”晏南天緩緩站起身來,可怖的威壓瞬間施向沉雪,她嘔出半口血后,雙腿發軟,直接跪倒在地上。 晏南天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又重復一遍,“死了? “你的意思是說,從此世上再無《斷水流風》?” 她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還真是給我驚喜。”他拿起腰間掛著的長鞭,挑起她的下頜,仿佛能一眼將她看透,“但別忘了,你懂的一切,都是我教你的。 “你心里怎么想,我一清二楚。” “不……殺了我嗎?”她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他松開她,回身的同時也撤去威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 “星河,備馬回衡陽。” “是。” ———— 這邊硯非寒正同殷柔聊著天,突然腰間一盞小燈突然熄滅。 他握著碎光沖進醉仙樓,一間間地闖進去,直將醉仙樓鬧了個雞飛狗跳,才終于在二樓盡頭的房間找到了風五。 風五的身體已經涼透,硯非寒反復探著他的脈搏,也再找不到一絲他存在的證明。他發現了他身后的掌印,是被偷襲而死。 他一定很信任那個人,連一點點防備都不曾有。 “小五……” 硯非寒紅著眼將風五的尸身背起,將他帶離醉仙樓。 ———— 硯非寒一向是個寡言的人,而風五卻最是調皮。如果有哪天他說得話特別多,那一定是為了訓斥風五。 但風五雖然一直最讓他頭痛,卻也最讓他欣慰。 身為大師兄,要忙的事情太多。師傅又是個撒手掌柜,因此師弟們的很多功課都是由他負責。起初他經常熬夜為他們準備學習的課本,還要一式八份。那時候還年少的風五來找他喝酒,被他隨便打發走了。第二天卻發現抄好的課本放在他床頭,雖然字跡實在是太丑了些。 那時候他便知道,風五看著大大咧咧,其實心思很是細膩,整個萬物門的人都很喜歡他。 可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師弟,硯非寒實在不知道要怎么向自己交代,也不知怎么向其他人交代。 “你不是說自己刀法天下第一嗎,怎么死得這么窩囊。” “咳……我的刀法當然是天下第一。”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硯非寒腳步一頓,聽他繼續道,“大師兄,許久沒被你這么背著了,好懷念啊……” 硯非寒忍下心中的狂喜和想要揍他一拳的沖動,將他放了下來。他探了探他的脈搏,竟然已經恢復正常。 “哎呀,別看了,我好著呢。”風五試圖擺出一個帥氣的姿勢,卻被胸膛間的痛意打破。接連吐出好幾口鮮血,血跡間還摻雜著大大小小的血塊。 “我盡快送你回師門,還是要讓夜白看看你的傷勢。” “二師兄?咳……他游山玩水回來了?” 硯非寒點點頭,“少說話。” 說完繼續背起他,向住處趕去。 “我讓你幫我看著那些人,你怎么跑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