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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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鱗好像被她瞪怕了,委委屈屈地吐出一個泡泡,“啵”一聲在她鼻尖破成細碎的水滴。 白梨劈手把它抓過來,胖魚軟綿綿地彈性十足,任她泄憤似的搓圓捏扁,成了一灘白花花的魚餅。 白梨捏住胖嘟嘟的魚頭,惡聲惡氣:“快幫我解開!不然我燉了你!” 金鱗可憐兮兮地拱了幾下,扭扭尾鰭,忽然一動不動,身體僵直,露出青白的肚皮,口角翻著白沫。 臥槽?被她捏死了?她手勁那么大嗎? 白梨連忙松開魚頭,戳戳它肚皮,圓溜溜的魚眼睛黑白分明,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趁她松手飛快竄了出去,生龍活虎,哪還有之前奄奄一息的可憐樣。 白梨七竅生煙。 這魚居然裝死!一條魚怎么也可以這么黑!這就是近墨者黑嗎?! “這條魚是你的嗎?” 冷不防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自幽綠的洞xue深處滑了出來,留下陣陣回響。 金鱗猝不及防被點名,魚鰭都炸了起來,立馬掉頭惶惶然撞進白梨懷里,好似身后追著一頭洪水猛獸。 白梨將魚抱緊,警惕地站起身。 那片幽綠光芒掩在黑森森的濃霧后,露出一個朦朧的輪廓,細腰寬胯,雙腿修長,頭發如濃密的海藻,身后的濃霧便是海水。祂歪了歪頭,竟有些天真,自顧自問:“我說,這條魚是你的嗎?” “不、不是。”白梨把魚抱得更緊,右臂上爬山虎也纏得更緊,幾乎將她整條手臂絞斷,她只好站著不動,“這是別人的。” “是嗎?” 洞xue陰風陣陣。 “我是玉靈。” 那欲遮還顯又風姿卓絕的影子,優雅地翹起腿憑空坐下:“很久沒見過白浪海里的金鱗了,我原本想養一條當寵物的。” 白梨:“……”額,這你得問姓薛的答不答應。 胖魚瑟瑟發抖,使勁往她懷里鉆。 “這……”白梨想了想,認真道:“前輩,這種魚是咸水魚,它們到您這可能會水土不服,說不定養了沒三天肚皮就翻白了,何必好心做壞事,扼殺一條小生命呢?” 玉靈咯咯嬌笑起來:“你真有趣,要不你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吧。” 白梨連連擺手:“不不不行啊,我有更要緊的事要做……” “是為了剛剛那個小子嗎?”不知觸動了玉靈哪片逆鱗,祂陡然冷笑:“你真傻!你簡直和我遇到的那個全天下最傻的女人一樣傻!” 白梨:“……”不是,話可以亂講,戲別給我亂加可以嗎?! 玉靈換了個懶洋洋斜臥的姿勢,“那傻女人求我將右手中的玉璧石施舍給她,然后我開了個條件,要她用她的眼睛——” 白梨悚然一驚:用眼睛來換?太可怕了! “——里的星光來換。”玉靈不滿地哼了聲:“想什么呢?我怎么會做挖眼睛這種又血腥又不好看的事?” 玉臂一揮,布滿鐘乳石的漆黑洞頂,一片迢迢銀漢傾瀉而下,長空湛然,星河燦爛。 “喜歡一個人,眼里會有星光。”明明滅滅的星斗,化作億萬道流光,劃破萬古長空,玉靈仰起頭:“可惜啊,星辰都墜落了。” 洞府內連綠光都淹沒在一片亙古長夜中。 白梨抱著魚不敢動。 “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聽我講這些。”玉靈幽幽的聲音在黑暗中回響:“星光沒了,一片黑漆漆的夜空也沒什么好看的,送給你吧,你要是碰到那個女人,跟她說早點放手。什么世間最溫柔、最強大的男子,都是騙她的謊話。” 一枚漆黑滾圓的珠子掉進白梨掌中,黑得格外濃郁,在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甚至發著淡淡的黑光。 她舉到眼前,珠子里是一片小世界。 海上生明月。 西風驟起,細波如鱗,億萬枚皎潔的月亮,閃爍在片片鱗波上。 水藍色長裙的絕美女子,依偎在白衣風流的儒雅男子懷中,面容模糊,唯一雙眼亮得驚人。 月明星稀,長空沒有星辰,星辰都墜進她眼里。 透過這枚珠子,白梨清晰地看到女人烏黑發絲中探出兩根瑩白的角。 奇怪,這是什么? 她眨眨眼想再看清楚點,整座洞府陡然一震,如地牛翻身。 “想拿走玉犀石?不自量力!” 玉靈冷笑一聲,一揮衣袖,長夜星河重又變作倒掛著鐘乳石的洞頂,琥珀色的光斑東一塊西一塊散落在地面,如巨樹罅隙中落下的日影。 遽然間,滿地光斑四下游竄,好似有個龐然大物一頭撞上洞府,撞得整座洞頂的鐘乳石搖搖欲墜。 先后有兩人一頭撞進洞府,血腥味四下擴散。 作者有話要說: 《千層餅大作戰3》 白梨:在第十層又怎樣,還不是空大了? 感謝在20200509 17:37:58~20200510 19:38: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utehua、陸藕非煙、唔,我想想、einsky、泡芙超好吃qwq、微絮雨輕輕、暮弦玥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粉色的貓 10瓶;cutehua 8瓶;﹌歲月 亂了浮華* 7瓶;einsky、南方有魚 3瓶;海闊天空、嬌嬌的黑眼圈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4章 鶴煙福地(四) 兩個人一前一后沖進來。 落在后面的那個穿暗紅色僧袍的,竟是白梨在飛舟上有過一面之緣、且用一朵佛門蓮花撐起整條飛舟的和尚,跑在前面的是個年輕人,面容陌生,渾身浴血,表情驚駭,沒跑幾步便平地摔了個狗啃泥,和尚義薄云天,自顧不暇之余還特意折返扶他。 有東西在后面追他們。 白梨一回頭,那玉靈不知何時消失了。 有人在你家搞破壞,你個主人翁還跑了! 那兩人適應了洞xue的黑暗,終于看到一團漆黑中還有個人影,年輕人大聲道:“你也是來找玉犀石的嗎?快跑吧,那條蛇追來了!” 蛇?那條千年巨蟒? 白梨有一瞬的愣怔。 原著里是姜別寒一眾人殺了這條千年巨蟒,取走了誤認為是玉璧石的玉犀石,大費周折地走了彎路,而且絕對是姜別寒這輩子最后悔走的一條彎路。 而今整座福地又被她扭轉過來,姜別寒他們在白面如入無人之地,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達潭底,發現真正的玉璧石已被人捷足先登,現下應當是無功而返。 白梨之所以能氣定神閑地待在這危機四伏的黑面,便是有理由相信,如果主角不去惹那條大蛇,潛伏的危機便也不會發生,簡而言之,她在這里是安全的。 結果惹這條大蛇的另有其人?! 她仔細看了看——和尚、年輕人,怎么看怎么像書里面那兩個最后被姜別寒救了的龍套! 我以為你倆是遭受池魚之殃的吃瓜群眾,原來你倆也野心勃勃地想奪取玉犀石啊! 年輕人話音方落,整座洞府猛一搖晃,洞頂鐘乳石再也支撐不住,大塊大塊砸了下來,尖端閃著利劍般凜冽的寒光。 任何一塊砸到頭上,要么洞穿整個人,要么被砸得腦袋開花。 一塊最大最尖的鐘乳石兜頭砸向白梨。 一朵半人高的蓮花綻放在不遠處,和尚護著那年輕人,又離她太遠,鞭長莫及,只能揚聲喊:“檀越小心!” 閃著寒芒的尖端瞬間逼近白梨瞳孔,鏡子般光滑的石面甚至能映照出她慘白的臉色。 白梨心臟跳到嗓子眼。 驟然間金光一閃,石塊于半空碎為齏粉,紛紛揚揚灑落。五枚黑白棋子緊密地簇擁在身側,既是樊籠,也是庇護所。 她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長長松了口氣。 那兩人也爬起來就跑,和尚不忘喊上白梨:“出口就在這里,我們快走!” 白梨倒是也想走,但手臂上這些酷似爬山虎的綠植越纏越緊,幾欲將她手臂絞斷。 和尚眉頭皺了又皺,想上前來幫她。白梨可不想栽了自己一個又栽第二個,伸手制止他前進:“別過來,這些爬山虎碰到人就會纏上來的!” “這不是爬山虎啊!”那九死一生的年輕人還有時間糾正她的口誤:“這是銀蘿藤,越動會纏的越緊,有些還會吸血呢!” 白梨欲哭無淚:“那我該怎么辦?” “姑娘你放輕松。”他兩手往下壓了壓:“銀蘿藤受了驚才會傷人,你一動不動維持一炷.香.功夫,它們慢慢平靜下來,也就會自動縮回去了。” 白梨:“現在這種情況好像沒法一動不動維持一炷.香.功夫吧!” 說話之間,地面下陷三尺,整個洞窟宛若一座被敲響的巨鐘,余威浩蕩,震耳欲聾,每晃動一下,手臂上的銀蘿藤便纏緊一分,有些甚至已經勒進皮rou中,血痕交錯。 “姑娘你繼續努力!我們得趕緊找出口!” 年輕人在墻上仔細摸索,終于發現了那枚親切至極的太極圖,正想伸手按上去,斜里一道黑影快似閃電,將整面洞壁抽得粉碎,他眼睜睜看著那承載著全部希望的太極圖紋甩向半空,泯然于茫茫一片的殘磚碎瓦中。 年輕人呆若木雞,面如死灰,在原地發愣,黑影一擊不成,再欲出擊,和尚動作更快,拎起他后領飛身閃退,直接退至白梨身旁,一朵蓮花自他手心綻放,與那道削鐵如泥的黑影擦出一片飛電流光。 洞壁上一個碩大的窟窿,腥風呼嘯,刷地涌進一片刺眼的陽光。緊接著這片光又被一口吞成不見五指的黑暗,黑蛇碩大的腦袋拱了進來,劍戟般尖利的蛇鱗波濤陣陣,地面被刨出一條洶洶血河。 洞壁發出微弱的碎裂聲,是從頭頂傳來的。 等三人回過神時,洞頂不翼而飛,大片大片銀蘿藤被連根拔起,觸地即死,成了一地枯枝朽木。日光鋪天蓋地,陽春三月融融暖陽,此刻灼熱異常,天空像一座火爐,將滾沸的巖漿倒灌到人間。 巨大的缺口處,探入一只金黃色的眼,瞳孔纖細如針。 緊接著眼瞳一低,露出黑蛇龐然碩大的腦袋,渾身堅硬的鱗甲,在陽光下泛起一片劍戟波濤。 — “請問,你們也是從右邊出來的嗎?” 姜別寒一眾人出來不久,便有個頭戴冪蘺的女子從樹叢中走出,白紗掛在帽檐兩側,露出一張清麗的芙蓉面。 眾人刷刷看向她。 女子局促地捏著袖子,“我弟弟進去找玉犀石,過了很久還沒出來,所以想問問你們……” “我們是從左邊出來的,可能幫不上你的忙,”夏軒沒心沒肺道:“不過過了這么久還沒出來,該不會是遇上那條大蛇了吧?你弟弟小命可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