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十章木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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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博滿腹狐疑的回到家,祁婧正歪在床上打電話。 看到許博出現(xiàn)在臥室門口,臉上的笑變幻著別樣的溫柔,給了他一個凌波迎候的秋水之吻。伸出被子掛在床沿兒上晃悠的小腿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那修長的線條越是不經(jīng)意的顯露,越是巧奪造化的養(yǎng)眼,消失在被子里的部分更是引人遐思。 聽那口氣,電話那頭多半是唐卉。 許博脫了外套換了鞋,卻不急著去洗漱,倚著門框看她。 房間里溫度適宜,祁婧只坦胸露乳的搭了件真絲睡袍,倚在床頭。松軟的羽絨被下定然是不剩寸縷,露在外面的大半截玉腿怕是出來乘涼的。 她已經(jīng)習慣裸睡了,只因許博不在,才披了件衣服在身上。平時只有兩個人在家的時候,總是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剝光。 清蜜色的肌膚不若程歸雁奶一樣白花花的晃眼,卻勝在玉一般的細膩水潤。尤其是把身體里的火苗點燃時,血色煨著汗香,彈軟瑩然,會讓人生出微微發(fā)光的錯覺。 最先把許博的視線勾住的,自然是那顆調(diào)皮的探出被子邊緣的初綻花蕾。暈盤極淡,淺褐色的素蕊像一截小拇指般嬌俏勃挺。在最前端的平面上,色澤忽然轉(zhuǎn)成艷麗的酥粉,此刻仿佛帶著清潤的光澤。 也許是感受到目光來犯,她下意識的牽了下被角,露在外邊的就只剩下兩個緊繃繃鼓脹脹的半球了。如今,她們已經(jīng)越發(fā)的豐腴起來,中間的溝壑無需擠壓也只余一線,卻讓人看了更加的忍不住想象,若身陷其中該是怎樣的銷魂滋味。 太專注的掃描終于還是惹來了白眼,許博賴皮一笑。女人骨子里的那份羞澀是怎么也抹不去的。雖然嘴巴不停的說話,笑意已經(jīng)不再輕松,櫻唇的一角偶爾在貝齒下躲藏不及,溢滿鮮潤的濕痕。 也許正是這份羞澀,才讓她在突破本性,高聲歡叫時的那份放縱更加的迷人吧? 新婚伊始,夫妻間的親密接觸,她就有點兒放不開。但青春熱血,加上天生麗質(zhì)的誘惑,許博 看書請上:NPO①⑧.c哦M依然陶醉其中,男歡女愛也算盡興。 那樣的狀態(tài)持續(xù)幾年仍興致不減,他曾自以為是的覺得這就是琴瑟和諧,直到看到了她在視頻里被干得尖聲歡叫,欲仙欲死。 一個男人,居然可以讓女人瘋狂到那種程度,僅僅靠rou體的刺激。那根巨大的家伙把她干暈了,也把他干傻了,相比之下,他覺得自己像個殘廢。 是個男人都會夢想有那么一根大家伙吧?許博曾悲哀的想。可莫黎只是奇怪的笑,程歸雁說那不可能。 雖然說是不可能,但程歸雁居然幾乎做到了。沒用什么特殊的藥,沒做手術(shù),也沒使用魔法。他吃驚的發(fā)現(xiàn)自己硬起來的狀態(tài)比之前大了不止一個碼。不光大了,還更硬了。她解釋說,人體是個強大的系統(tǒng),它的潛能往往會把自己嚇到。 莫黎后來一本正經(jīng)的解說,男人的尺寸沒有那么重要。硬度,持久和技巧都比大小要緊得多。征服女人,靠的是熱情、勇氣和技藝,不是武器的長短。不夠硬,刺激就不明顯,不夠持久,技巧就無從施展,而家伙的大小會被女人天然的適應(yīng)能力抵消大半。 在莫黎身上,他一樣不落的證實了她的理論,檢驗了程歸雁的成果,同時磨練了技藝,進而逐漸找回了自信。 整個過程,像是一場尚未完成的修煉,讓他深徹的體會到,女人身體里的秘密妙不可言,深不可測。 當然,他一直都明白,這些領(lǐng)悟與磨礪,是為了眼前這個女人,為了給他最痛快最徹底也最銷魂的愛。雖然這聽上去挺不要臉的。 實戰(zhàn)效果出乎意料的好,而且發(fā)揮穩(wěn)定,漸入佳境。 每當貫穿祁婧顫抖的身體,沐浴在她噴涌的快樂里,那雙溢滿贊美的眼睛射出的光芒告訴他,她被徹底的征服,深深的迷醉了。當然,那眼神里也有一絲絲疑惑,你怎么變得這么強悍了? 現(xiàn)在自然不能告訴她,他只能撒謊說是菩薩指點,這時候必須得耍賴。 姐妹淘的悄悄話兒總是沒完沒了,看許博在,好像還故意壓低了聲音。 許博饒有興味的打量著她,濃密亮澤的長發(fā)披散在渾圓的肩頭,那張花嬌月滿的臉蛋兒更加紅潤了。頜下不知什么時候微微鼓起,襯托著巧致的下巴,昭示著孕育生命的過程中特有的飽滿豐盈。 她依然是那么美。無論是如今挺著個大肚子體態(tài)慵懶,還是曾經(jīng)在某個黃昏的樓角偷會jian夫極盡纏綿,甚至放浪形骸的被一根大黑rou釘在床上尖叫著沖上高潮,他都無法忽略她美麗勾魂的事實。 有人說,美麗的女人能蠱惑人心,愛上她的男人容易做蠢事。許博明白這句話或許正是自己的真實寫照,但是他一點兒都不在乎。 為了她綻放的笑臉,他不光愿意打拼事業(yè),努力賺錢,放下自尊極盡溫柔體貼之能事,更愿意滿足她想到的或沒想到的所有愿望。 “一個美麗的女人,如果一生只被一個男人寵愛過,那是反自然的,是對優(yōu)質(zhì)性資源的巨大浪費!” 這句話是莫黎跟他說的,分不清是站在男權(quán)還是女權(quán)的立場,但明顯有毒。明知道禁不住推敲,卻像在腦子里生了根,而且根須迅速又霸道的越扎越深。 先不說自己可能只是莫黎眾多寵愛中的一個。事實上他并不在乎。從這句話里,他最容易聯(lián)想到的是自身的際遇。 客觀的講,如果沒有陳京生,祁婧不會體驗到明顯高了一個級別的性愛快樂,自己也不會有脫胎換骨般的技藝精進。恐怕此時,兩個人還在小打小鬧,一個自鳴得意,一個小富即安。 再深的感情也禁不住不溫不火的消磨,更何況,流于表面的溝通早在彼此心底生了隔閡,愛已經(jīng)在苦悶中踟躕不前? 遭遇危機,如果不曾被它消滅,必將因它而強大。他出離憤怒,承受痛苦之后,信誓旦旦的挽住她的手,相攜走出了深淵,還將一路走下去。那個藏在肚皮下的小王八蛋有可能是定時炸彈,可也必將是他們勝利的見證。 然而,究竟該怎樣走下去? 難道是從此以后,王子和公主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么? 這個美輪美奐的人間尤物是否就該從此被自己獨占呢?或者說,自己有沒有那樣的勇氣和肚量,讓她去享受不一樣的男人帶來的激情與快慰? 也許換一個角度去看,本質(zhì)上,這早已是各自的既成事實。所不同的是,莫黎跟自己的事還沒浮出水面,而那個陳京生是個無恥渣男。 那么,羅翰呢? 祁婧終于放下了電話,一臉幸福的伸出雙臂要抱抱。許博坐上床沿兒,獻出脖子,雙手卻輕而易舉的捧出了兩只大白兔。 “羅教授是怎么欺負她們的?”一縷發(fā)香鉆進許博的鼻子。 祁婧似乎早就料到有此一問似的,鼻子里“哼”了一聲,“也沒怎么,就是換衣服的時候,被他在身后抱住,摸了一把,我立馬給擋開了。怎么,舍不得啦?” “什么感覺?”許博享受著滿手的柔軟,并未直接回答。 “什么什么感覺,就是……嚇我一跳唄……沒感覺,按摩的時候摸習慣了都。” “那不是隔著衣服嗎?”許博數(shù)著祁婧的睫毛,治學(xué)態(tài)度極其嚴謹。 祁婧大眼睛一翻,好氣又好笑,小腦袋一歪:“你只顧著打電話,怎么知道他沒伸進去摸過?” 許博眼睛一亮,立馬反應(yīng)過來,沒上當,不無調(diào)侃的說:“換我早就強jian你了,羅教授的忍耐力真強悍!” “我說你是不是盼著老婆被強jian啊?下回我就當著他的面兒換衣服,看他敢不敢!”機變的靈光瞬間飆出一臉的颯烈,祁婧的小嘴兒抿了起來。 “呦呵,呦呵!”許博啞然失笑,連忙捧住一臉的橫眉立目,解釋著:“一說強jian看把你激動的,我這不是怕你留下心理陰影,萬一動了胎氣就麻煩了。” “你二大爺才動胎氣呢!是你有心理陰影吧?我看你不只有心理陰影,還心理陰暗呢!”說著,祁婧抬起下巴,斜著眼睛,不懷好意的賊著許博。 怎樣的心理陰暗,她有點兒明白,卻說不出口。 “請陛下放心,從今往后,您要是不樂意,誰也別想碰您一根兒陰毛,碰斷了我拔他命根子!” 祁婧“噗嗤”一笑,罵了句“要不要臉啊你!不著……嗚嗚——”余音未盡,嘴巴已經(jīng)被吻住了。 有時候,一個吻表達的意思,一篇論文也說不明白。 祁婧還沒有機會弄清楚羅翰的真實意圖。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傾慕,還是趁機揩油占點兒便宜?連續(xù)的非常規(guī)按摩讓她的心跳得很慌,甚至忘了關(guān)更衣室的門。羅翰進來的瞬間,她第一時間感受到的是一種入侵,甚至是羞辱。 當那只大手握住雙乳,肌膚相親的絕妙觸感讓她幾乎不會呼吸了。 他喘著粗氣,胳膊很有力,卻被她堅決的阻止了。她不討厭這個人,可這樣未經(jīng)允許就強來的方式,她不喜歡。 當然,之前的按摩手法也是未經(jīng)允許就偷偷加了料的,但那至少算是借題 看書請上:NPO①⑧.c哦M發(fā)揮,兩相心照,卻沒挑破,可以當做一種善意的取悅。 經(jīng)歷過陳京生之后,祁婧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哪怕?lián)诫s一絲輕視的意圖都分外敏感。更重要的是,許博就在外面。 雖然他幾乎明確的表示過自己的態(tài)度,但她并未心安理得的接受,準備好放縱自己的身體。畢竟,保有那份歸屬感,才能讓她心安。 “對不起,我失禮了!我是真心喜歡你!”祁婧能感受到他話里的真誠和歉意。 然而,不管道多少次歉,冒失的舉動也已經(jīng)是既成事實。在祁婧的心底,那個別扭勁兒一晚上也沒緩過來,卻被許博的幾句話和一個吻給熨平了。 嘴巴,人身上最敏感也最有力的器官,彼此對接,當成就最有效率的溝通。 這一吻不僅有理解,寬慰,愛護,寵溺,更有支持,鼓舞,信任甚至縱容。他是真的為自己的快樂而快樂著,有了他的寬容與呵護,自己那點兒小委屈如同陽光下的露珠,滾著滾著,就消失了。 有力的大手在胸乳間一刻不停的揉,一種美妙難言的感覺在身體里蔓延著,好像等待了二十幾年的生命花瓣兒終于盡情的舒展開放,在這個人的懷里迎風輕顫著。 “……您要是不樂意……” 聰明如祁婧豈能聽不明白這后面的潛臺詞呢?只要有他在,她自然樂意做很多事……一個輕佻的笑聲再次響起在rou軟香甜的被窩里: “你這個妖孽~!咯咯——” 溫存夠了,許博脫了衣服去洗澡。路過客廳,不經(jīng)意的掃了一眼沙發(fā),一條酒紅色的羊絨圍巾闖入了視野。 自從李曼楨來了家里服務(wù),所有的細節(jié)都變得井井有條,許博也慢慢習慣了整潔的環(huán)境,一條圍巾隨意搭在沙發(fā)坐墊兒上,很是惹眼。 那是李曼楨的東西,許博不止一次見她圍過。 李曼楨給人的印象從來都是條理清晰,從容不迫。雖然不怎么言笑,臉上的表情總是柔和的,時時處處讓人感受到她的恬淡溫婉。 有時候,許博會留意她在家里走來走去的背影。 其實她并不算矮。之所以看上去嬌小玲瓏,大約是因為江南女子獨有的纖柔骨架,讓身姿顯得格外勻稱苗條。 最難得的是四十幾歲的女人罕有的腰臀曲線,在樸素的衣擺下,該空的地方空,該滿的地方滿。 今天她本應(yīng)該早早下班,卻獨自在客廳坐到那么晚,說是來拿東西,卻丟三落四慌慌張張的,的確反常。 李曼楨的人品還是讓人信得過的,再有小毛這一層,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可家里畢竟有個孕婦,容不得一星半點兒的閃失。另外,許博也的確有點兒好奇。 駐足片刻,沒去動那圍巾,卻往天花板上的吸頂燈瞄了一眼,扭頭進了衛(wèi)生間。 祁婧掖了掖被子又拿起手機,這次是撥給可依的。剛剛已經(jīng)跟唐卉提了可依姑娘的情況。那位jiejie只給了一句話:“你看好的人我放心。” 可是,越是聽她這么說,祁婧越是上了心,不免提醒自己謹慎行事了,只打算先探探可依的口風。畢竟是創(chuàng)業(yè)初期,不同于一般的打份工。若是沒有足夠的熱忱,她還真得考慮考慮。 只可惜,耳機里傳來一個動聽的聲音:“您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 直到元旦小長假結(jié)束,可依才在包里翻出了早已沒電的手機。岳寒像看怪物一樣打量了她一眼,接過去幫她充電。 辭職之后的小半個月,可依姑娘徹底切斷了網(wǎng)絡(luò),清清爽爽的做回了原始人。每天早上九點準時到岳寒的店里報道,跟上班時一樣從未遲到。 有時候,岳寒來的晚了,就會看到她蹲在門前的臺階上,安靜得像只回家的鴿子。 在店里,可依很勤快,打掃衛(wèi)生,招待客人,叫外賣,還學(xué)著煮咖啡,比雇來的店員盡心盡力得多。岳寒反而沒事干,幾乎成了甩手掌柜的。 其實,可依剛辭職那兩天也逛過街,累,無聊。也試著在宿舍里看書,憋屈,沒勁。等沒著沒落的日子快把自己逼瘋了,忽然想起了岳寒的店。 那個激情迷亂的早晨,從濕粘疲倦的體液中醒來,兩個人同時遭遇了尷尬。可依正默默的光著腳收集散亂的衣褲,卻忽然發(fā)現(xiàn)了桌上的早餐。 誰曾來過,或者回來過自不必猜。電話打過去,那頭的羅薇少有的態(tài)度強硬,還反問說“你說呢?”弄得秦爺也紅頭脹臉,暗罵自己愚蠢,這種事還需要核實么? 回頭看岳寒光著膀子愣愣的看她,心中有些惱,更多的是羞,連忙把關(guān)鍵部位遮住了。岳寒也手忙腳亂的套著衣服,很快逃命似的告辭走了。 自那之后,再也沒人提過做男女朋友的事。 然而,可依一天天風雨無阻的出現(xiàn)在店里,卻給了熟客一個錯覺,岳掌柜收了個漂亮的老板娘。 岳寒只知道她辭職了,其他的也不過問。每天早上遞上一杯咖啡讓她品評。有時候,也會把自己新作品的設(shè)計圖樣兒拿給她看,讓她給點兒意見。 更多的時候,兩個人不怎么說話。 對岳寒來說,這或許是常態(tài),可對可依這個話嘮四期患者,卻能多稀罕就有多稀罕。 喝完咖啡,可依會找來一些紙板做成標簽兒,把幾句隨手拈來的小詩寫在上面,掛在她喜歡的小玩意兒上,算作對岳老板的答謝。 岳老板不但不給結(jié)算工錢,連個謝字也沒說過。 沒有客人的時候,兩個人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或者放一首老歌,各據(jù)一個角落,聽著歌發(fā)呆。 當沉浸在感傷情濃的旋律中,可依有些吃驚的發(fā)現(xiàn),自己會反復(fù)想起的竟不是陳志南,而是蕭桐,那個有些執(zhí)拗的西北男孩兒。 那些越是時過境遷越是無比清晰的記憶碎片總是毫無征兆的插入心緒,截斷虛空中的目光。而有關(guān)陳志南的點點滴滴,卻開始漸漸模糊。甚至當初說服自己不介意小三兒身份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毋庸置疑,他是個優(yōu)秀的男人,可自己這么委屈心里的那份愛,怎么想都夠蠢的。到底是什么驅(qū)使自己急吼吼的把心交給一個男人,卻毫不在意他怎么看待自己? 到后來,可依竟然越想越是后怕。如果那天晚上陳志南留下來,自己只能變成一個任人輕賤的笑話吧? 原來,秦爺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瀟灑。 這些日子,是一段空白。沒了朝九晚五的瑣碎公務(wù),沒了繁華街市里的塵囂燈影,沒了四下無人的寂寞相思,沒了勞神累心的猜度計較,可依獨來獨往,格外的清醒。 就像現(xiàn)代人的手機不見了,就會變得無比焦躁一樣。可依發(fā)覺畢業(yè)之后,她做的很多事,包括跟羅翰的荒唐,對陳志南的癡情,都是在躲避這樣的焦躁。 在她心里,羅翰是個不設(shè)禁忌的兄長,熟悉,可靠,寬容。沒有比他更安全的避風港,也沒有誰比他更能接納自己的任性。他們一起喝酒,zuoai,卻毫無掛礙,不牽扯彼此的感情。那是讓身體放松的最佳方式,她很享受。 然而,陳志南卻 看書請上:NPO①⑧.c哦M像個迷宮。她以為自己經(jīng)歷了酣暢淋漓的性愛,了無遺憾的初戀,已經(jīng)足夠成熟,可以用最灑脫的姿態(tài)去面對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給他機會俘獲自己。沒想到,錯得離譜,還很丟人。 無論是以百無禁忌的姿態(tài),還是以真愛無敵的名義,都過于偏執(zhí)了。率真不羈是自己的性格,癡妄盲目卻只能是病。 究其原因,是她害怕一個人待著。 無論是身體還是心思,她都不想面對形單影只的窘境,面對一份壓得她無法呼吸的離別,讓她無能為力的離別。 是陳志南看似冷漠的世事洞明拒絕了她,也提醒了她。把她推出了迷宮,還給了她一個清凈自在的契機,讓她在疲憊與痛苦之后獲得片刻喘息。而為她提供這個自省的方便之所的,是岳寒。 可依曾經(jīng)試著把岳寒跟自己心里的影子重疊,卻無法融合截然不同的顏色。 這個每天見面,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兒,竟然被自己破了處男之身。他帶給自己的感覺,像是若有似無的風,沾衣未濕的雨,或許也有狂放激烈的一面,卻隱藏得很好。 他應(yīng)該有點兒喜歡自己吧,但是為什么每天來到店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打掃隔間里的首飾柜呢? 哼!沒斷奶的小男孩兒! 女孩兒的心思,岳寒根本無從察覺。他只管催著她開機,因為二東又發(fā)信息問他,那漂亮妹子為什么一直關(guān)機,是不是你小子使壞,故意攪局? 岳寒心里是不情愿,可也沒什么過硬的理由攔著。對女孩子,他從來沒什么領(lǐng)地意識。況且,雖然是在那樣冒昧尷尬的情境之下,也算提出過“做我女朋友”的請求,人家給拒了不是么? 感情的事,不是靠屢敗屢戰(zhàn)的勇氣就能頂事的。岳寒雖然沒有太多戀愛經(jīng)歷,卻也明白這個道理。該做的,他自然不會猶豫,但死纏爛打的確不是他的風格。 一方面,岳寒不覺得可依會對二東有興趣,另一方面,心里也打鼓,看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都有點兒魔怔了。世事無常,又有什么不可能? “叮咚!”“嘀嘀!”“叮鈴鈴”…… 一開機,各種提示音響了有十分鐘,比手機一條街還熱鬧。 第一個打進電話的是祁婧。剛說了個“喂”,那邊就罵上了: “還沒跳河呢?我就是想提醒你,百寶箱就別沉了,回頭我還得撈,直接順豐到付,我好招兵買馬替你報仇!” 不知為什么,這邊秦爺全沒了往日的干云火氣,聽得眼淚直在眼睛里打轉(zhuǎn)兒,卻笑著說: “姐,我早沒事兒了,在岳寒這兒喝咖啡呢!” “喝咖啡?岳寒?你們倆怎么湊一塊兒去了?那也好,一塊兒過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公在身邊給撐腰,還是懷了龍子底氣特別足,祁婧的聲音格外大,口氣還挺沖。 可依放下手機,頗有深意的看了岳寒一眼,拉著長音說: “走吧小鮮rou,你女神請吃飯,點名叫你作陪!” 岳寒有點懵,“我……我女神?”立馬看見可依的眼神往隔間里示意,瞬間明白過來,“哦”了一聲,又覺得似乎領(lǐng)會得太快了,臉上一紅,不免全被可依看在眼里。 “以后再喝咖啡吧,這回咱們吃火鍋,喝的是酸梅湯~”也不知道秦爺著話里話外都抻著哪根癢筋,聽著直彈牙。 慶祥火鍋,開在后海邊上某胡同的一個四合院兒里。青磚門垛兒上貼著紅彤彤的對子,門板上的朱漆順著木紋剝落,一看就有年頭了。 這個看似僻靜的所在在吃貨界鼎鼎有名,唐卉在該界也算是號人物,地方自然是她挑的。 如果沒有定位,還真不好找。可依繞過影壁墻,就被一口熱氣蒸騰的大鍋嚇了一跳,里面奶白的高湯翻滾著,隱約能分辨出油黃的骨棒和剔透的筋腱。 正猶豫不知該往哪個屋里走,東廂房的棉門簾子一挑,許博探出頭來: “丫頭,這邊兒!” 一進屋,溫暖的rou香便撲面而來,可依立時覺得食欲上涌,臉蛋兒透紅。 屋子里的陳設(shè)是經(jīng)典的老北京范兒,正面的北墻上掛著領(lǐng)袖的大幅畫像,老式的茶幾箱柜,青花瓷的茶瓶,楊柳青的年畫兒。 唯一透著現(xiàn)代感的,是剛進門的地上生了一座高高的煤油爐子,金屬格柵里透著暖融融的橙光。 再往里的八仙桌上,蒸汽繚繞間坐著幾個人,只有下首的許氏夫婦是認識的。第一時間吸引了秦爺眼球的,是他們對面的兩位人高馬大的國際友人。 作為皇城根兒長大的孩子,外國人早就見怪不怪了。可面前這金發(fā)碧眼,俊美修長的二位,不用化妝就可以扮演《指環(huán)王》里木精靈的王子與公主了,真真讓可依驚為天人。 正瞪著掩藏不住驚艷的大眼睛發(fā)愣,穿著朝鮮族盛裝的祁婧說話了: “可依來啦?眼珠子別掉鍋里了!岳寒快坐,我來給你們介紹!” 這時,坐在主位上的短發(fā)麗人說話了:“這就是可依m(xù)eimei吧!這么漂亮,坐辦公室的確太可惜。” 可依此刻才首次與她對視,一搭眼就被她英姿颯爽的氣質(zhì)攝住了。在座的幾位,她怕是身材最矮的,卻能在舉手投足間壓住氣場。看她跟婧姐眉來眼去的交流,笑意會心,顯然交情不淺。靈光一現(xiàn),立時開口招呼: “你是唐卉jiejie吧?我聽說你出國啦!什么時候回來的?” 一邊說,一邊同岳寒落座。跟祁婧做了兩年同事,雖沒見過本人,唐卉的名字她是聽慣了的。在祁婧嘴里,她有個如雷貫耳的外號——唐總理!如今見面,果然氣度不凡。 “機靈,嘴兒甜,姐沒準備紅包啊!回頭加姐微信給你補上。”說著,唐卉露齒一笑,鳳目微轉(zhuǎn),頗有幾分王熙鳳的神韻,打量著岳寒問:“這位是你男朋友?” 可依剛想否認,許博拍著岳寒的肩膀說:“這我哥們兒,叫岳寒!是不是男朋友,我還真不好說哈。”說完看了看可依又看了看岳寒,一臉玩味戲謔。 只聽岳寒不無尷尬的笑了兩聲,沒接許博的話:“唐卉姐好!我是許哥的小弟,跟可依也是朋友,今天是沾她的光來的,還能認識外國朋友,真是來著了!” 可依本有點兒不好意思,聽岳寒話說得不緊不慢,彬彬有禮,不覺多看了他兩眼,當然沒漏掉他飄向祁婧的一瞥。 只見那妖精腆個肚子正跟唐卉使眼色,從口型判斷,應(yīng)該有個“帥”字。心說你們女人一個比一個顏控,花癡! 說到外國朋友,唐卉馬上轉(zhuǎn)向身邊的兩位木精靈:“這是Aileen和Brian,她們是孿生姐弟。jiejie艾琳是我的投資人兼合作伙伴,弟弟布萊恩是健身教練,來中國好幾年了,你們認識一下!” 可依和岳寒連忙熱情的起身握手,蹩腳的說著高中英文老師勉強留下的口語作業(yè): “o meet you!” 沒想到那精靈弟弟居然張口就說:“可依你好,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中國女孩兒!”不但字正腔圓,而且兒化 看書請上:NPO①⑧.c哦M音都是純正的北京味兒。 布蘭恩坐在那里像個嚴肅的大衛(wèi)雕像,說起話來卻眉飛色舞的無比生動。一頭微卷的短發(fā),好像散著金粉,本來陽光的笑容被華麗麗的映襯出異國的性感。 最惹人親近的要數(shù)他光潔的下吧和一笑就顯現(xiàn)的兩個酒窩,陽剛中透著活潑。至少可依是這么認為的。 秦爺一直對西方人的相貌不敏感,總覺得他們高鼻深目好看是好看,卻沒什么辨識度,經(jīng)唐卉一說,才發(fā)現(xiàn)姐弟倆果然極為相像。只是jiejie眉眼輪廓稍顯圓潤,氣質(zhì)看上去文靜些。不過臉上線條明快,鼻梁挺直,明眸幽深,不失英風睿智。 男的俊美女的瀟灑,中文還說得這么好,可依頓時心生景仰。尤其是布萊恩襯衣領(lǐng)子里那卷曲的金黃絨毛,讓可依姑娘在藍瑩瑩的目光注視中一陣心驚rou跳。 這時,一盤盤紅白相間的羊rou端了上來。唐卉爽快的舉杯,提議為了新朋舊友常相聚,言簡意賅的干了一杯。 很快,碩大的紅銅火鍋里頓時翻騰起撲鼻的rou香。唐卉仔細的給姐弟倆講解涮羊rou的正宗吃法。如何燙,怎樣叫涮,調(diào)料的配比,為什么要后放蔥末香菜,說得頭頭是道。 可依看著她好像做什么都駕輕就熟,心想這個唐總理看上去職場混老,卻并沒那么多啰嗦文章,的確挺不一樣的。 再去觀察那精靈族姐弟,可依發(fā)現(xiàn),他們并沒生有尖耳朵,捉住筷子的手指也有些僵硬,好像并不會在動念之間施展魔法,讓那兩根木棍兒發(fā)芽生葉,稍稍舒了口氣。 “岳寒,好久沒見你了,有什么新作品沒有啊?” 可依剛把一大口羊rou送進嘴里,不抬頭也知道是哪個妖精說話了。這些天,岳寒的確有幾件得意的小玩意兒問世,若沒人問,她都想替他顯擺顯擺呢,不禁望向身旁的大男孩。 “我那兒都是些小玩意兒,不值一提……”還沒等說完,精靈jiejie艾琳說話了。 “什么作品?我最喜歡中國的傳統(tǒng)藝術(shù)了!”說著話,興奮的光芒在藍眼睛里來回流轉(zhuǎn),沾了一點兒麻醬的嘴巴依舊唇紅齒白,別樣的天真可愛。眼神在祁婧和岳寒臉上轉(zhuǎn)了一遭,卻悄悄的握住了旁邊唐卉的手,輕輕的摩挲。 “能不能帶我去看看?”竟像個meimei央求jiejie帶她一起出去玩兒。 唐卉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手,還未發(fā)話,祁婧先笑了:“當然沒問題啊,吃完飯我們一塊兒去”,說著朝向岳寒,笑靨如花,眉梢上倏然一挑:“方便嗎?” 可依看在眼里,不由替岳寒半身不遂了一秒鐘,看著他忙不迭答應(yīng)的傻樣兒,胃里像吃了生羊rou,翻上來一股sao氣。 正想捏住鼻子,旁邊有人拿胳膊肘懟他,一扭頭就看到一張王子的笑臉。 “美女,我看見后海結(jié)冰了,下午我們?nèi)セ囋趺礃樱课蚁矚g運動,對藝術(shù)品不感興趣。” “啊?滑……滑冰車?”可依還是有點兒不敢看他真誠的藍眼睛,那玩意兒jiejie十歲之前就玩夠了好嗎。 “哦!嗯……我們還是先看藝術(shù)品吧,我……也想看……”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依又夾了一筷子羊rou。眼角的余光感受到某個妖孽正微笑著打量自己。 冬天里的火鍋不但是熱乎乎的吃食,更是難得的相聚。呼朋喚友,圍爐而坐,生鮮湯厚,格外有滋味兒。 可依本就是愛熱鬧的性子,岳寒也隨和得游刃有余,第一次見面的幾個人吃得盡興,聊得投機,很快成了朋友。既然說好了下一步的安排,也不含糊,熱熱鬧鬧的出了四合院兒,直奔798。 岳寒上了唐卉的車在前面帶路,祁婧扔下許博,上了可依的副駕駛。 “這些天到哪兒瘋?cè)チ耍渴謾C也不開,急死我了。” 可依知道她是有話跟自己說,故意打岔:“怎么?把我賣了,收了人家的錢交不了貨了吧?” “我說秦爺,你不會是閉關(guān)修仙去了吧,未卜先知了都?我還真是想把你賣了,滿世界找你,買家就在前面車上!” “啊?你們把我賣給洋鬼子啦?”可依叫了起來,心里越發(fā)對布萊恩的殷勤起了疑心。 祁婧一聽來了精神,人販子的嘴臉不收反笑:“嘻嘻,布萊恩好像對你一見鐘情啊!” “我說jiejie”,可依目視前方,豎起小拇指晃了晃:“您發(fā)我的這個實習期還沒過呢!怎么著,還中西合璧,雙管齊下啊?我可沒力氣左擁右抱。” 祁婧被窺破心計反而笑得更得意了。雖然席間兩人并沒承認戀愛關(guān)系,可依一直戴著那枚戒指應(yīng)該也能說明些問題吧。在祁婧看來,他們的確是郎才女貌,珠聯(lián)璧合的一對兒。 “老外看上去不安全,骨子里其實挺紳士的,不像某些渣男,一臉道貌岸然,其實滿肚子男盜女娼。你要是不稀罕,只要SAY NO就好。哎,你跟那個實習生開展什么新業(yè)務(wù)沒有啊?” “流氓!” 可依被問得臉一紅,虛張聲勢的罵了句。扭頭看祁婧優(yōu)雅如常,似笑非笑的眼睛里關(guān)切和探問多過調(diào)侃,稍稍放了心。伸手在她肚皮上摸了摸,壞笑著說: “都快當媽的人了,別那么沒溜兒行嗎?你不是給憋壞了吧?”說完咯咯直笑。 明知是句玩笑,卻直接戳中了祁婧的心病。自從月份兒大了,就跟許博刻意避免觸及跟那回事兒有關(guān)的一切線索。怎奈羅翰橫插了一杠子,撩撥得夫妻倆直上火。雖然祁婧用明確的態(tài)度逼退了羅翰,可接下來的平靜日子更空得難受似的,只是壓在心底不明說罷了。 祁婧在可依面前一直端著jiejie范兒,經(jīng)她這么一擠兌,一時臉上還真有點兒掛不住,又不好翻臉,把心一橫,悠悠的說: “據(jù)我所知,你的實習生可還是個新手兒,當心別讓貓叼走了哈!” 可依握著方向盤慢慢斂住笑,瞇著眼睛瞥向祁婧。只見她舒服的偎在座位里,美目流盼,氣完神足,笑吟吟的望著自己,活脫脫就是一只毛色黑亮的波斯貓。 “婧姐,你這連發(fā)十二道金牌似的招我過來,不會只是保媒拉纖兒吧?” 可依忽然想起跟岳寒作妖的那個早上是被追問過的,生怕祁婧掉過頭來彎道超車,趕緊轉(zhuǎn)了話題。 “不是說了么,把你賣了,買主就是前面那個老司機。她對你挺滿意的,現(xiàn)在就看你的了,不用你自個數(shù)錢。” 可依席間就注意到祁婧跟唐卉并頭喁喁,此時恍然。 “唐卉姐啊,她是哪個公司的HR?” “與卉傳媒!”祁婧第一次把自己跟唐卉商定的公司名字介紹給別人,心里真有那么點兒小激動。 “沒聽說過。” “上個月才注冊的。”看著可依瞪著大眼睛轉(zhuǎn)過頭來,祁婧故意抬起了下巴,故作姿態(tài):“哼,你以為jiejie是扶你上位啊?我是拉你下水!公司初創(chuàng),敢來嗎?” “敢來媽——”秦爺拉長了音,咬牙切齒的重復(fù)著這三個字。畢業(yè)以后,她已經(jīng)太久沒體驗過這樣的燃情時刻了。 之前的半個多 看書請上:NPO①⑧.c哦M月里,她每天都會想到這個問題,走出校門以后的兩年半,都干了什么?坐辦公室,當辦事員,其實就是打雜。 自己一個中文系畢業(yè)的高材生,校刊副主編,“四月天”樂隊主唱,系學(xué)生會宣傳部長寫的總結(jié)被芳姐改得體無完膚,說不規(guī)范,不全面,不準確,沒創(chuàng)新!難道微博里的二十萬粉絲天天都不吃藥么? 后來她終于發(fā)現(xiàn),不是粉絲有病,是自己有病,糊里糊涂撞進了衙門口,迷上了縣太爺,卻忽略了自己一不會唱,二不會笑,三不會作態(tài),四不懂逢迎,根本就拜錯了廟門。 祁婧的一句話好像一聲春雷,激活了可依姑娘身體里的楊柳新芽,還有什么能比創(chuàng)業(yè)更容易點燃一個熱血青年的生命么? 越想越激動,可依壓住興奮控制著油門兒,忽然腦子里靈光一閃,祁婧說的是“敢來嗎?”不是“敢去嗎?”扭頭再看她,瞬間從那淡定的笑容里領(lǐng)會了一層深意。 “我現(xiàn)在過去也幫不上什么忙,等孩子生下來就去找陳主任辭職。”祁婧沒等可依發(fā)問自行解釋著。 可依聽了心里涌起一股熱流,差點蒙住了眼睛。跟這個妖精做了快兩年的同事,即便沒經(jīng)歷過什么事,卻是她生平少有的那種意氣相投,又心生敬慕的伙伴。日復(fù)一日的相對而坐,更自然積攢下歷久彌深的姐妹情誼。一下子分開了,怎能輕易割舍呢? 這下可好了,她沒忘了秦爺,秦爺也自然不會放過她! 到了店里,可依根本沒了替岳掌柜義務(wù)公關(guān)的心思,也不顧什么待客之道了。搶了頭兩杯咖啡,把未來的老板伺候到雅座上,掏心掏肺的表起了忠心。 接下來的一個月,可依姑娘開始了無可救藥的忙碌。 去新公司報道的第一天,她就覺得自己找到了透著生命芬芳的肥沃土壤。作為互聯(lián)網(wǎng)的原住民,行走在時代風口浪尖兒上的秦可依,觸角是敏銳的,思路是鮮活的,功底是扎實的,做事是勤奮的。不到半個月,她就成了唐卉的得力助手。 唐卉是做廣告出身,所以目前業(yè)務(wù)大頭都在廣告上。然而,唐總理的野心可不是多接幾單廣告就能滿足的,她要的是獨樹一幟,別具一格,雄霸一方。 “我們不一樣!” 對于任何一顆自由跳動的心,這該是最讓人心馳神往的目標吧。可依在憋創(chuàng)意,寫文案,租設(shè)備,跑場地的忙碌中時常這么想。 除夕之夜眨眼間就到了,可依嚴重懷疑每個人眼中雪花飄落的速度都是一樣的,她看見的明顯快得多。 年夜飯是程歸雁cao持的,雖然能看出來她下了翻功夫,可秦爺畢竟不是男人,對秀色可餐的體悟略遜一籌,還是能吃出來牛rou不爛,雞湯太咸的。 不過,這都不是可依關(guān)心的重點。她惦記的是花了一整天設(shè)計的新方案,要三天后才能出現(xiàn)在唐卉的辦公桌上。 當可依踏著午夜的鐘聲從萬人空巷的街市回到公寓的床上,正覺得過節(jié)是一種浪費的時候,手機響了。 “喜誕麟兒,母子平安!” 可依立馬回了過去:“誰也別想跟我搶,我要當干爹!” 望著天花板,想了一會兒,發(fā)了個紅包。 又想了一會兒,起身披衣出門直奔產(chǎn)科病房…… 【第三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