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什么仍在相愛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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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池甯放肆地哭了一會兒,等擦干眼淚便又像個理直氣壯的少年,和朋友講玩笑話、聊平凡事。 “你的日記我寄去杭州了,我買了今天晚上的機票,剛好回去等慢遞。就是不知道肖照山有沒有報警。”他起身撿了地上的煙頭。 “下次來不知道是多久了。”他抱著滑板,說,“希望到時候你已經投了個好胎,當一只動物園里的小熊貓,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沒事兒揉揉自己的大尾巴,想干嘛就干嘛。” “胡穎雪,我走啦。”他拍了拍胡穎雪的墓碑,輕聲道,“拜拜。” 明天是除夕,少有人會選在今天來掃墓,陵園里除了管理人員,不見其他人影,去往公交站時沿路同樣安靜得不可思議。 肖池甯把圍巾圍緊了些,埋首對抗聒噪的大風,心下盤算著用這些年積攢起的小金庫在杭州租個一居室,然后隨便應聘個管飯吃的崗位,每天朝九晚五,累得沾枕頭就著也挺好。 前提依然是肖照山沒有報警。 然而,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走了沒幾步,他就發現了不對。 路中央一輛沒有車牌號的三菱面包車車速慢得驚人,始終綴在他身后,鬼鬼祟祟,生怕別人不知道它居心叵測。 肖池甯瞅見下個路口有電子眼,便索性放下滑板,換了條小路加速往一公里開外的車站趕。 果不其然,面包車也加了速。 昨晚他在網吧開臨時卡過的夜,根本沒人來查,警方難道這么好心,會等他和朋友敘完舊再把他捉拿歸案? 肖池甯越想越膽寒,在地上蹬了兩腳滑得更快,期間忍不住回頭瞄了一眼身后。 面包車沒跟上來。 他悄悄松了口氣,腳下卻仍不敢懈怠,打算一鼓作氣回到大街上去乘車。結果剛出路口,一個巨大的灰影便從右側飛速地靠近了。 沒留給他任何反應和躲避的時間,甚至都來不及驚奇,肖池甯就感到自己被一股不可抗的沖擊力撞得騰了空。天旋地轉間,劇痛從他的胯骨傳至全身。他順著路坎翻滾出幾米遠,沒有任何防護的后腦勺磕在了砂石遍布的地上,導致他的意識開始有些微的模糊。 耳旁傳來刺耳的剎車聲,那輛中途消失的面包車上下來了兩個從頭到腳全副武裝的男人。一個按住他的手腳,一個搜他的身。 肖池甯由是知道了,他們不可能是警察。 疼痛持續地攻擊著他的神經,他奮力掙扎,想逃脫卻無濟于事。鎮壓他的雙手轉而穿過他的腋下,意欲拖著他往面包車的方向移動。 肖池甯頭暈目眩,耳鳴得厲害,根本聽不清他們的對話。陷入昏迷前,他只是無助地呵出了一片又一片白茫茫的霧氣,動著手指,異想天開似地要去夠輪子朝天的滑板。 這是肖照山送他的滑板,是唯一留下來的禮物,他沒有說假話,他真的很喜歡。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滑板的背面居然還刻著字。 是“生”。 生命的生,生生不息的生。 肖照山在醫院里渾渾噩噩地躺過了除夕,躺過了大年初一,一直躺到初五做了二次手術,進入康復階段,才辦理了出院。 沒有陪床、沒有助理、沒有家人,他右手綁著石膏,獨自推著輸液支架樓上樓下地開單子,等輸完最后一瓶液,董欣終于來了。 “今天好點兒了嗎?醫生怎么說?”回去的路上,她問肖照山。 肖照山看著窗外,平聲答:“手指沒那么麻了,后天看情況復診。” “嗯。”董欣應了一聲,斟酌良久,才小心翼翼地問他,“今天初六,私人檢測機構還有兩天才上班,老肖你……著急嗎?” 肖照山揉了揉晴明xue,反問:“如果檢測出來是陽性,那之后我要是被瞿成指證了的話是不是會很麻煩?”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董欣不敢把話說得太死,“但萬一呢,我覺得池……” “不著急。”肖照山沒有讓她說完那個名字,抬眼目視前方,漠然道,“我不著急,等他們上班了再說吧。” 董欣聰明地轉移了話題:“上周你做第一次手術的時候池凊來看過你,還留了一個康復科專家的電話。前幾天你狀態不怎么好,我就只跟主治醫生聊過這事兒,他說具體的得看第二次手術的效果。現在二次手術也成功了,你要不要考慮休息半年去做神經康復訓練?” 肖照山用左手從披著的外套里摸出了香煙和打火機:“替我謝謝她,但我最近很忙,沒空。” “你忙什么?岳則章窮途末路,除了給我們找點不干不凈的小麻煩,他還能怎么著?”董欣一想起肖照山躺在血泊中的畫面就后怕,“老肖,尺神經斷裂不是開玩笑,恢復得好尚且會有點兒后遺癥,更別說什么努力都不做。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只手了?” 肖照山壓根兒沒聽進去,叼著煙捏著打火機說:“我開窗抽根兒煙。” 董欣氣得直打他正點煙的左手:“你還在吃消炎藥,抽個屁的煙!沒聽醫生說讓你忌煙忌酒嗎?!” 啪,打火機跌落進副駕駛座與中控臺之間的縫隙里。肖照山凝固在原地,仍維持著點煙的姿勢,垂眸看了那個若隱若現的打火機很久。 下個路口遇上紅燈,董欣停車寬慰他:“老肖,我知道你現在心里煩,不過該聽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