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什么仍在相愛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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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察轉頭看向肖池甯,厲聲呵斥:“肖池甯,請你不要浪費時間,和我們說實話,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猶豫的每一秒鐘都是要命的!誰能保證一個瘋子不會繼續做出其它危害公共安全的事?!” 肖池甯看起來很頹喪。他垂著腦袋,突然輕聲問:“你們掌握到的她最后一次現身的地點是哪里?” 女警察義正言辭地拒絕回答:“無可奉告。” 辦公室里安靜了,能聽到隔壁老師正在強調三圈環流的重要性,樓下一位生物老師戴著小蜜蜂正在評講有機化學單元的作業,還有校園里不知道哪個角落傳來了縹緲卻齊整的讀書聲。 “我在蒙朧中,又隱約聽到遠處的爆竹聲聯綿不斷,似乎合成一天音響的濃云,夾著團團飛舞的雪花,擁抱了全市鎮。我在這繁響的擁抱中,也懶散而且舒適,從白天以至初夜的疑慮,全給祝福的空氣一掃而空了,只覺得天地圣眾歆享了牲醴和香煙,都醉醺醺的在空中蹣跚,豫備給魯鎮的人們以無限的幸福。”[1] 聽完這一段之后,肖池甯終于開了口。 “你們有沒有想過。” 他緩緩抬頭,眾人這才發現他紅了眼眶,似是發狠又似是痛心。 他慘淡地勾起嘴角:“你們有沒有想過,胡穎雪可能……已經死了。” 那天下午,肖池甯不記得自己是如何離開的辦公室,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到的教室,不記得自己在課上發了多久的呆,不記得別人對著他的背影發出了何種議論。 他拎著滑板游魂一樣地翻出了圍墻,控制不住地想,如果那天他沒有去追肖照山,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他或許可以鼓勵胡穎雪溜出家門,請她喝杯調酒,祝她將煩惱一飲而盡。還可以拿著池凊給的二十萬,帶她去溫暖的海邊散心,讓她朝一望無際的海發泄情緒。 再不濟,就算哪兒都不去,只是在手機上跟她隨便說點無聊的話,也好過現在他完全失去方向,不知該從何找起。 警察走之前,曾問他:“你覺得平常胡穎雪是個什么樣的人?” 那一刻,他想到了胡穎雪吐著煙霧開解他的話;想到了她課上拿筆捅他胳膊讓他清醒,在他被發怒的老師點名起來回答問題時,把答案指給他看的動作;想到了她在下沉廣場學習滑板,校服灌滿風的樣子;還想到了她熟練地殺死一只貓,又給它堆冢的場景。 最后他看向警察,艱澀地說:“她是,她是一個不那么好的好人。” 也是他無聊的人生里,唯一認可的朋友。 北京的秋天很冷,他站在刻了一支柳條的大魚板上,機械地往第一次真正認識胡穎雪的那片樹林滑去。 他迎著風,茫然又頹喪,渴望得到指引。 于是轉折發生了。 大概老天聽到了這難得一聞的祈求,在他靠近小山坡時,大發慈悲地安排他與一輛自行車相遇了,讓他不得不在這一刻從回憶中醒神,抬起頭來看向前方。 十米開外,一個穿著白色衛衣戴著兜帽的微胖女生出現在樹林邊緣,正準備穿過非機動車道,去往開著雙閃應急車燈,臨時停靠在路邊的轎車旁。 經歷短時間內的大起大落之后,肖池甯終于回了魂,驚喜地想,原來希望是白色的。 他絕不會認錯。 “胡穎雪!”他當即向她滑過去。 胡穎雪下意識回頭往聲源望來,見是肖池甯,她臉上的驚慌頃刻間全部消散,變成了如死的平靜。 她收回視線,腳步不停,視而不見一般地坐上了那輛車,然后絕塵而去。 肖池甯一咬牙,踩起滑板換了個方向,拼盡全力地加速。 他不放棄地盯著那輛車的車尾,在路人的叫聲和指責中飛馳而過。 胡穎雪還沒死,他還可以阻止即將發生的一切,他必須追上她! 但滑板怎么可能追得上汽車?都市從不發生奇跡。 路上一塊小石頭就讓他從時速近二十公里的滑板上摔了下來。 腿和手臂火辣辣的疼,他抱著膝蓋痛得在地上滾了半圈,也不見有人伸出援手。他是活該,是罪有應得。 肖池甯艱難地仰起頭,試圖從穿梭的電瓶車和自行車車輪中去找那輛車的影子,然而一無所獲。 他晃晃悠悠地坐起來,像個瘋子一樣拿完好的右手握拳捶向地面,無意義地痛喊了一聲。 電光火石間,他突然想起來,上次他喝醉了人事不省昏睡在路邊,是肖照山找到了他。 他慌忙從校服外套里摸出手機給肖照山打電話,途中還因為發抖按錯了兩個數字。 他跪在人來人往的路邊,幾乎要流出淚來地等肖照山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