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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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書坊這次備貨周期非常長,為了趕上新年這波送禮熱潮,《唐詩三百首》禮盒已經堆滿好幾個倉庫。 可惜這么充足的準備,還是沒抵擋住老顧客們的熱情,他們差錢嗎?他們不差!過年他們不少人要去臨京訪友,至少得買個一車禮盒才夠吧! 只花了三天,太平書坊用小半年備下來的幾倉庫貨就一掃而空,單行本更是一直在加印。 寇承平都有點懵了,賺錢這么容易的嗎? 這些人都揮舞著銀票讓他們趕緊推出新周邊,一副“我只愁沒地方花錢”的急切樣,為什么他們以前苦哈哈還賺不到錢? 其實這倒不是金陵人人傻錢多,主要是一般小作坊品控不好,哪怕仿制太平書坊的東西,品質上也要差些;自己原創文創產品,審美意趣又沒到位,不像盛景意這樣隨手一話就很有設計感。 所以吧,就算已經有同類產品或者山寨產品出現,太平書坊推出的這些文創產品仍然備受推崇,甚至隱隱有了“太平出品,必屬精品”的口碑。 一般來說,肯在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上花錢,就不會在意多花點或者少花點,許多人寧愿多砸點錢買好的,也不樂意去買假冒偽劣產品。 這才是那么多人排隊買、批量買的原因——在審美方面,太平書坊實在是一馬當先,沒人追得上啊! 徐昭明和寇承平等人忙活完了,又湊在一起討論盛景意及笄禮的事。要不是女孩子的及笄禮他們不好去,他們肯定要親自去給盛景意撐場子的,現在只能派個丫鬟去,著實不夠不過癮,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一群小紈绔湊一起嘀咕半天,確定盛景意的及笄禮就是今天辦的,便各自回家吱了一聲,說自己以家里的名義給“謝謹行meimei”送了賀儀。 定國公他們知曉此事,也沒放在心上,單看謝謹行在金陵時有耐心幫他們教導徐昭明等人,他們就應當備上一份厚禮的。 相比男人們的漫不經心,女眷們還是比較關心這種人情往來的事。 徐母得知送賀儀的事后便把徐昭明叫到跟前,嗔怪般說道:“你給人送賀儀怎么不提前和我說一聲?你一個沒成家的人,哪里曉得要送什么?萬一送了什么不該送的,讓別人怎么看我們家?” 徐昭明滿不在乎地道:“送禮有什么難的,我們自己送就成了。”在徐昭明看來,送禮很簡單啊,送好東西就成了,平時meimei們也整天讓他們買這買那,把這些東西全準備個十套八套不就得了?準沒錯的! 徐母還是不大放心,叫徐昭明把禮單給她看看。 徐昭明說:“禮單一并送去了啊。” 徐母估摸著他也記不住禮單上有什么,擺擺手打發他走,轉而找徐昭明身邊的人來問話。 等徐昭明身邊的人報菜名一樣報出長長的禮單,徐母臉色越聽越精彩。 也是聽底下的人轉述擬定禮單時的情形,徐母才知道本來禮單上每樣東西的數量其實沒那么多,徐昭明聽了覺得寒酸,隨口說了句:“不行,太少了,全都加成原來十倍吧!” 寇承平聽了,也覺得有理,也吩咐人把禮單上的東西番個十倍。 徐母:“…………” 徐母覺得吧,這禮單還是別讓其他人知道好了,四房馬上要嫁女兒了,四弟妹又是個愛計較的,要是四房知道他們女兒的嫁妝沒有徐昭明給謝家六娘的及笄禮賀儀多,背后不知會氣成什么樣! 不得不說,徐昭明他們選在送完禮后才和家里說一聲是很有必要的,徐昭明這邊還好,有他娘幫忙擦屁股,好歹沒別人知道他都送了什么。 寇承平他們就沒那么幸運了,他們不僅很快被逼拿出備份禮單,順便被他們親娘要求描述了一下送禮過程。 結局就是他們被自家親娘追著打,本來他們親爹還勸一句說“孩子大了,別打了,生氣容易傷身”,結果聽說寇承平他們送了什么出去,他們親爹馬上換了副嘴臉:“雞毛撣子給我,你手勁太小,打不死他!” 他們小輩之間送這樣的厚禮,讓他們的臉往哪擱?! 各家之間的人情往來都是有數的,交情好壞基本體現在禮單上。他們偷偷送就算了,還大張旗鼓地送,生怕人家不知道你送了什么,真是個孽障,打死算了! 寇承平他們第二天湊在一起捂著屁股唉聲嘆氣,覺得大人們不懂友誼的可貴。他們送的賀儀雖然貴重,可他們收獲的卻是無價的真摯友情(搞事機會)! 唉,成年人的世界真是骯臟,骯臟到容不下他們這純潔又炙熱的情誼,他們一定是嫉妒了! 想到親爹親娘反應都這么大,寇承平又聯合其他人修書一封,讓盛景意回禮時別回那么重,萬一他們祖父祖母從回禮猜出他們送了啥,他們可能還要挨一頓打! 寇承平這封信送到時,盛景意的回禮還沒備齊呢。 回禮雖不至于等價還回去,卻也不能差太遠,一時半會很難備好,看完寇承平他們的信,盛景意也沒猶豫,馬上叫人把回禮的禮單換了。 他們之間的利益現在已經捆綁得很牢,雖不至于看不上這份禮,卻也不會把它看得太重,既然他們讓回禮回輕點,以后她再找機會還他們禮就是了! 盛景意剛忙活完回禮的事,一份意外的帖子又送到謝家,竟是孫皇后把她這個謝家六娘也列入參加宮宴的名單上了! 盛景意本來還琢磨著回金陵過年去,拿到這個帖子只能作罷。到底是封建社會,皇室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孫家一天沒被搞垮、孫皇后一天還是皇后,她們就不能光明正大和她對著干! 第120章 盛景意也沒太擔心,宮宴這種場合,大家都講究體面,即便有什么陰招也不可能當眾使出來。 何況她知道哪些人該親近、哪些人該客氣,不會輕易著了別人的道,著實不必太緊張。 盛景意一點都沒犯愁,開開心心地給眾人分寇承平派人送回京城的《唐詩三百首》禮盒,只要認識的人便人手一份,一個都沒漏掉。 謝大伯娘得知《唐詩三百首》是盛景意她們折騰出來的,心中很是驚訝。 早前她們只覺得盛景意在金陵是小打小鬧,現在看到這么個裝幀精美的禮盒,謝大伯娘自然有些震動:年底正是各家走動多的時候,很多人家里都已經收到這么一本《唐詩三百首》! 誰家沒個孩子?許多小孩看到里頭的繪本就格外喜歡,開開心心地拿去涂涂畫畫,玩了幾天之后,不僅詩會背了,詩里詩外的故事都能講了!再聽聽這《唐詩三百首》的廣告詞吧,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 這話聽著明顯有夸張成分在,可打廣告誰不夸張一下,好記就成了!據說臨京不少書肆已經抓緊時間和金陵那邊聯系,要求上架售賣《唐詩三百首》了! 這群少年人動不動就折騰出這么大的動靜,也難怪盛景意及笄禮那日會收到這么重的禮。對于愛玩愛鬧的小紈绔來說,有什么比這更能讓他們開心的? 別說他們了,連謝大伯娘都有些羨慕。 誰能把一本書賣出這樣的大動靜?隨隨便便就勾得那么多人花大價錢買昂貴的禮盒,什么都不用愁,只需要愁產量跟不上! 謝大伯娘知曉盛景意無意留京相看婚事,宮宴的事也沒太上心,意思意思讓嬤嬤教了盛景意點規矩就完事。 只要謝家不卷入謀逆案之類的事情上,便是當今陛下也要禮待他們謝家人,他們家女眷進宮去哪怕犯了點小錯也無傷大雅,頂多只是被調侃幾句罷了。 要是皇后非抓著不放,朝中那批筆桿子最厲害、嘴皮子也不差的言官能把她噴死了。 他們要是不噴,謝家也有辦法讓他們噴。 日子在盛景意學學禮儀、看看書之中過去,轉眼便來到宮宴這日。 下了好幾天雨,這天天終于放晴了,只是地面還略有些濕潤,空氣也帶著絲絲冷意。 盛景意與謝家姐妹一并跟在謝大伯娘身后下了馬車,與其他家女眷寒暄。 任誰見了盛景意,都要先夸上幾句她的相貌,盛景意與她們不熟,便拿出營業的微笑與她們打交道,別人夸她,她微笑以應;別人算她,她也微笑以應,反正要謙虛或者要回擊的話,自有大伯娘替她說! 這些寒暄一直持續到她們與孫家馬車上下來的人迎面相遇。 孫夫人攜著家里三個姑娘走來,其中緊跟在她身邊的那位妙齡少女長得如花似玉,硬是襯得孫家兩位姑娘十分不起眼。 都說好花還需綠葉襯,另外兩位姑娘從打扮和氣質來看都要略遜一籌,更襯得那位妙齡少女美不可言,相貌、身材與舉止樣樣出眾。 盛景意好奇地望去,冷不丁對上一雙帶著審視意味的眼睛。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孫三姑娘一雙眼睛美則美矣,里面的情緒卻不那么友好,盛景意驟然與她四目相對,心里便生出幾分警惕來。 盛景意從小對別人的好惡最為敏感,有的人哪怕表面表現出很喜歡她的模樣,她也能分辨出她們對她懷有惡意。 盛景意也沒在意。 這段時間她悄悄摸摸地從謝大伯娘那邊旁敲側推,終于知曉她哥當年那場大病居然和孫家有關。 她哥那個驕傲一個人,當初得知自己無緣仕途,心里怕是很不好受。偏那孫家還囂張得很,說那是“小孩子間的打鬧”,哪來那么大一個小孩子! 這估計就是她哥和韓端聯手對付孫家的原因之一。 比起和韓端之間那點相看兩厭,還是孫家更可惡一些。 既然知道她哥和孫家有仇,盛景意自然沒打算和孫家姑娘來個化干戈為玉帛,說什么“哥哥們的恩怨和我們無關”。 因著本就沒打算交好,盛景意也不在意對方的態度,還禮貌得體地朝孫夫人一行人微微一笑。她的長相本就世間難尋,眉眼只稍稍染上些笑意,便叫不少人看得出了神。 孫夫人見了,心中警鈴大作,有些后悔讓孫皇后請盛景意赴宮宴。雖說盛景意出身上有點文章,可這模樣真是挑不出半點不好來,她是不是給了這位謝六姑娘一個露臉機會? 最叫孫夫人生氣的是,騎馬護送他們過來的兒子竟癡癡地看著那個野丫頭! 孫夫人壓著聲音斥道:“聞兒,你已經把我們送來了,還不快去尋你父兄?”男客與女客走的不是一個宮門,兒子這是專程送她們到宮門前才轉去男客那邊的。 她這三兒子和三女兒是雙生子,性情倒是一點都不像,三女兒聰明早慧,很懂得抓住機會,平日里還會為父兄分析時局;三兒子卻是讀書讀傻了,很有幾分書呆氣,很多事她們都不會告訴他,免得哪天他來個大義滅親把她們給告發了! 孫聞被母親這么一訓斥,也回過神來,目光不敢再往盛景意那邊看。直至到了另一扇宮門前,他才從恍惚中回神,止不住地回想起剛才少女立在高高宮墻前朝他們露出的那一抹笑。 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姑娘! 她笑起來仿佛整個世界瞬間冰消雪融、春暖花開,叫人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捧到她面前供她挑選。要是她全不喜歡的話,必然不是她太挑剔,而是東西確實不夠好。 盛景意倒不知道孫聞的想法,更不知道孫夫人已經把她跟“小狐貍精”掛鉤,她仍是跟著謝大伯娘繼續營業。 一行人私底下相互看不順眼,明面上卻還是得客客氣氣,她們邊寒暄著邊往設宮宴的地方走,一只帶著鈴鐺的小球卻從旁邊的拱門里飛了出來,落地后咕嚕嚕地滾到了盛景意腳邊。 盛景意一愣。 她彎身撿起那個小球,鈴鐺發出叮當的響聲。 盛景意轉頭往那拱門看去,只見一只貍奴先跑了出來,隨后便跟來個少年。他口里喊著“奴奴,奴奴”,人也追在貍奴后頭跑,等聽到叮當作響的鈴鐺聲,他才抬起頭看向盛景意。 “奴奴的!”少年沖了上前,認真地對盛景意說道。 眾人都被這一變故弄得措手不及,接著便都猜出了少年的身份:能在宮中這樣行走的少年,應當是瑞慶郡王無疑了。都說瑞慶郡王今年十七八歲,性情卻還像個孩子,如今看來傳言果然不假。 不少人看向盛景意的目光又深了幾分。 這是什么緣分,才剛回京就碰上這位鮮少出現在人前的瑞慶郡王! 盛景意倒沒想太多,她把手里的小球遞給瑞慶郡王。 瑞慶郡王拿過小球,正要繼續去逗貍奴,余光卻掃見盛景意清亮的眼眸。 他很少和人交流,更沒有見過幾個外面的女孩子,此時驟然與人四目相對,他先是有點慌,接著便慢慢看清了小姑娘的相貌,他心里頭沒有好看不好看的概念,只覺得盛景意的目光不會讓他不舒服,和那些母后安排的那些整天對他動手動腳的宮女都不一樣。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找奴奴玩?”瑞慶郡王一臉希冀地亮出手里的球邀請,“這個球,奴奴最喜歡的。” 盛景意沒想到傳言中有“癡病”的太子候選人會是這樣一個少年。她對上那雙純真稚氣的眼眸,覺得這應當不是什么癡病,只是心智停留在孩童階段罷了。 盛景意婉言謝絕:“我要跟著我大伯娘,你也不要亂跑,要不然你母后會擔心的。” 瑞慶郡王神色有些黯然,不過聽盛景意說起孫皇后,他便點點頭說:“那我和奴奴下次再找你玩。” 眾人恭送瑞慶郡王離開,免不了都多看了盛景意幾眼。 孫三姑娘更是擰緊了手里的帕子。 早前她覺得自己嫁給傻子表哥有點委屈了,要是這傻子表哥當不上太子,她這一輩子就完了,所以才央著父兄讓自己在家中多留一兩年,她不要做郡王妃,她只做太子妃! 可是她看不上是一回事,傻子表哥看都不看她一眼,還對別的姑娘獻殷勤,這就不是她能忍受的了! 孫三姑娘看向盛景意的目光多了幾分陰冷。 對于孫三姑娘等人投來的眼神,盛景意都泰然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