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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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娘覺得這圖冊有點燙手,忍不住說:“這會不會太貴重了些?” 盛景意說道:“書得交到看得懂它的人手上才有價值,有的人家里藏書萬卷也還是草包一個,那才該為那些書委屈呢!何況我們只是借來看看,又不是不還。” 話是這么說,盛景意還是給王氏寫了幾個菜譜與香方,說是特別適合勞神的人吃用,有安神靜氣的效果。她平時也沒少和王氏分享這些,這次寫好送去也不顯突兀。 人情往來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平時就得費心維系。 八月九月節(jié)日都挺多,秦淮河畔的姑娘們一到節(jié)日便不得空,盛景意便沒纏著盛娘她們,只與穆鈞他們埋頭搞學(xué)習(xí)。 轉(zhuǎn)眼來到十月,李婉娘琢磨的鐘表構(gòu)造圖終于有眉目了,盛景意便把寇承平喊過來,問他要不要合作研發(fā)鐘表。 合作方式很簡單,李婉娘出圖紙,寇承平找人照著圖紙做出來,把控量產(chǎn)和銷售過程,到時候真要出了成品,盈利她們兩個五五分。 寇承平聽了有點心動。 李婉娘卻道:“這不是我一個人琢磨出來的,師姐也得有一份。”她是個實誠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份圖紙雖是她畫出來的,可大半時間都是盛景意在出主意,所有資料也都是盛景意賣力找來給她參考的,她怎么都不好意思把盛景意撇在一邊自己拿五成利。 寇承平聞言不由高看了這姑娘一眼。他說道:“那不如這樣,你們各拿三成,我拿四成就好。” 盛景意難得良心發(fā)現(xiàn)地問了一句:“這樣你會不會太吃虧?” 這不比前面那些小打小鬧的文創(chuàng)產(chǎn)品,鐘表的精度要求很高,非能工巧匠做不了。 眾所周知,好的東西總是貴的,好的工匠更是貴不可言,沒有門路的話根本請不著! 寇承平睨了她一眼,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你當初和我簽下一九分成的寄賣契書時,有覺得我吃虧嗎?” 現(xiàn)在太平書坊每個月的流水里頭,有很大一部分份額是被送到盛景意手里去的,罪魁禍首就是當初那份寄賣合同! 誰會想到,小小一本《桃花扇》,能賣的周邊產(chǎn)品居然源源不斷! 今年七夕節(jié)的時候,她們《桃花扇》的文創(chuàng)團隊出了桃花扇陶娃娃擺件;到了中秋,她們又聯(lián)合金玉樓推出聯(lián)名月餅,書坊里賣月餅,這誰想得到? 就說吧,這有誰能想得到?! 盛景意有點心虛。 那不是當時和寇承平不太熟,本著狗大戶不宰白不宰,她才在徐昭明的推波助瀾下坑了寇承平一把嗎? 心虛歸心虛,契書還是要簽的,由于現(xiàn)在是三方合作,契書便一式四份,他們?nèi)烁髁粢环荩俑沁吜魴n一份。 李縣令得知二孫女搗鼓出份圖紙和寇承平合作,還通過縣衙簽了合作契書,有些驚疑不定,找來二孫女詢問是什么情況。 李婉娘說道:“我們畫著玩的,不一定能做出來。師姐說不管成不成,契書還是要先簽好的,免得到時候鬧出糾紛就不好。” 李縣令本來還要細問,聽到“師姐”二字心里又梗得厲害,擺擺手讓李婉娘忙自己的事去。 李婉娘前腳剛走,李陽華又跑來探頭探腦。 李縣令沒好氣地罵道:“有什么事就進來說!” 李陽華便進了屋,他還左看右看,見沒人過來才帶上門,鬼鬼祟祟地跑到李縣令身邊,壓低聲音說道:“二meimei他們處得那么好,又志趣相投,兩個人一坐到一起就說個沒完,怎么謝,哦不,二師兄還不來向您提親啊?他不會玩弄二meimei的感情吧?” 李縣令耐著性子聽孫子說話,聽完以后只想暴打他一頓。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李縣令罵道:“你瞎嗎?你都拜入師門兩個月了,還看不出那不是師兄是師姐?!”那要是個男孩子,他難道會天天放任孫女沒名沒分地和她膩在一起? 他怎么會有這么個憨貨孫子?! 他meimei一眼就看出不對來,他倒好,拜師后傻乎乎地喊了盛景意那么久的“師兄”? 李陽華徹底懵了。 師姐? 作者有話要說: 李師弟:我是誰?我在哪里? 穆師兄:好了,終于有人來給我墊底了! * 注:水運渾象儀,出現(xiàn)在北宋,我感覺隔壁《玩宋》的王小雱好像去圍觀過,但是又記得不是很清楚,大家可以去康康是不是!【毫無廣告痕跡 第116章 李陽華最終以“祖父你要是認出來了,哪還有我們什么事”這句精彩發(fā)言被李縣令打得滿屋子逃竄,灰溜溜地跑了。 李陽華還跑去和他二meimei嘀咕,說他祖父不講理,分明是他自己也沒認出來,還怪別人眼瞎。 李婉娘沒料到李陽華這兩個月還在把盛景意當“妹婿候選人”看待,更沒想到他還敢扎他們祖父心。她有些哭笑不得,說道:“祖父老了,你就別老氣他了。” 兄妹倆說完后,李陽華還有些冷靜不下來。 好好的妹婿變師姐,換了誰誰都不淡定啊! 怎么會是師姐? 可是一旦接受了這件事的話,似乎又很理所當然。人也沒特意瞞著,人早就和他祖父以及二meimei坦白了,只是沒必要到處嚷嚷自己是女孩子罷了。 這世道,沒出嫁的女孩子老往外跑是要被人指指點點。 李陽華在榻上翻來覆去,覆去翻來,輾轉(zhuǎn)到后半夜才睡下,他在夢里糊里糊涂地想:怎么是師姐?怎么是師姐?為什么不是師妹? 興許是這個念想被帶到了夢里,李陽華這天晚上夢見盛景意換了身衣裳來到他面前,朝他喊了聲“師兄”,還笑盈盈地給他遞了個糖人。那糖人的味道他記得,甜滋滋的,他不愛吃糖,可也覺得吃著格外不錯。 李陽華一大早從美夢中醒來,耳根忍不住紅了。 那日在瑤池會上他手拿著錢袋被一群人圍著罵,要不是盛景意來了,他怕是真的要喊一聲“我祖父是縣令”。聽說衙役還真照著盛景意給的線索抓住了那個慣偷,逮去干了好幾天苦役才放人。 大家都只長了一顆腦袋,她怎么就那么聰明呢? 李陽華恍恍惚惚地熬到四人聚眾讀書的時辰,立刻又精神抖擻起來! 既然盛景意不是妹婿候選人了,他就沒必要為了給他們兩個人創(chuàng)造獨處機會,整天被學(xué)得比他快很多的穆鈞羞辱了! 這些天他著實有點受打擊,因為穆鈞一邊看算術(shù)書,一邊看老師給他們列的書單,進度卻咻咻咻地往前跑,他怎么追都追不上,還得老老實實請教穆鈞問題。穆鈞比他小兩三歲,他還得喊他一聲大師兄! 在李陽華看來,盛景意和自家二meimei志趣相投,都喜歡算術(shù),其他方面的進度應(yīng)該比他們要慢一些。要是她有什么不會的,他還可以教他! 李陽華懷揣著這樣的想法,抱著書湊到盛景意身邊坐下。 穆鈞看到李陽華的舉動,頓時露出個看傻子的眼神。 他沒說什么,更沒有被同門師弟師妹孤立的感覺,收回目光安安靜靜地接著讀書。 李陽華剛才對上穆鈞帶著幾分憐憫于同情的目光,還有點茫然。不過他很快把那點兒茫然拋諸腦后,開始找問題和盛景意討論起來。 一刻鐘過去后,李陽華失魂落魄地抱著書坐回穆鈞身邊。 穆鈞抬了抬眼,仍是沒說什么,繼續(xù)看自己的書。 過了半晌,李陽華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穆鈞:“你為什么是大師兄?”他一臉“你明明沒二師姐強你憑什么當大師兄”的疑惑表情。 穆鈞:“………………” 俗話說得好,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 這位師弟,我勸你善良! …… 盛景意一行人在上元縣待了三個多月,同門之間已經(jīng)相互熟稔起來,他們對縣衙各項事務(wù)也有了全面的了解。 十一月伊始,盛景意四人還幫著李縣令把上元縣的年終考核資料給捋了一遍,形式新穎,內(nèi)容詳實,看得李縣令心花怒放。要是早幾年他有這樣的幫手,何至于到老了還只是個縣令? 好在李縣令是個很想得開的人,美夢什么的自己想想就行了,千萬別當真。 縣令也沒什么不好,要不是他混了個縣令,蕭西巖那家伙也不會把學(xué)生扔來練手。 再想想有的人讀了一輩子的書,到七老八十才被朝廷給個同進士當安慰獎,他就該心滿意足了! 十一月的金陵迎來了第一場初雪,也迎來了一位來自臨京的考功員外郎。 所謂的考功員外郎,就是來搞官吏年終考核的。一般來說各縣的簿冊會打包封口送到府衙里,然后再由朝廷派來的人清點核查,帶回朝廷統(tǒng)一審核,以此核定官吏功過,評個上中下等,以此作為磨勘調(diào)職的參考。 這次朝廷派來的考功員外郎也姓韓,名叫韓思古,不過他與韓端不是一家,乃是黃天蕩擊退靺鞨人的韓太師之子,年紀也不算太大,今年不過三十出頭。 韓端客客氣氣地招待了韓思古,又給韓思古引薦了寇承平這個黃天蕩項目負責(zé)人(露臉人)。 寇承平一聽,韓太師之子,正主來了啊! 寇承平熱情地拉著韓思古說話,又是問他有沒有當初黃天蕩之戰(zhàn)的一手資料,又是問他要不要去黃天蕩走走,他們的項目已經(jīng)在開發(fā)了,等明年水師完成階段性訓(xùn)練便能對外開放,最后他才問韓思古要來投資嗎錢多錢少不是問題,要的是韓太師后代的認可和支持! 韓思古被寇承平一通熱情洋溢的介紹砸蒙了,糊里糊涂地應(yīng)下了此事。 直至跟著寇承平他們?nèi)S天蕩轉(zhuǎn)了一圈,他才終于回過味來:韓端這是要把金陵變成主戰(zhàn)派的大本營啊! 寇承平又引韓思古去上元縣轉(zhuǎn)了轉(zhuǎn),嘗嘗具有上元縣特色的金玉樓鴨子。 盛景意得知寇承平拉了當年那位韓大將軍的兒子入股,對寇承平十分贊賞。 韓思古到“小西湖”那邊走了一圈,這地方現(xiàn)在成了每個月墟日的集市,可供百姓在這里做些小本買賣。今年上元縣的商稅薅得夠多了,李縣令還給這些在墟日做小買賣的百姓免了一定額度的稅錢,鼓勵他們多賺多花,好帶動本縣經(jīng)濟! 別看他年紀不小了,新理念接受得還是挺快的,自從發(fā)出這個小額免稅的號召,縣衙的稅收比沒免時還多了不少! 畢竟,很多小買賣他們本來就收不了稅,現(xiàn)在他們縣衙出的這個鼓勵政策并不影響本來的稅收,反而讓原本不敢出來做小買賣的人也敢于挑著擔子來“趕墟”。 至于會不會影響農(nóng)事,算下來一個月就那么三天墟日,能影響到哪里去? 韓思古到上元縣這日正好是墟日,好生趕了場熱鬧。 到韓思古要走的時候,盛景意也回了趟金陵。她的生辰在十二月,今年她馬上要滿十五歲了,得行及笄禮。 平日里盛景意都留在金陵,謝謹行和她商量著及笄禮回臨京辦,算是順便回去見見二老。 盛景意對生辰不甚看重,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自然也沒覺得及笄禮有多重要。聽謝謹行講了一長串要做的準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鮮少關(guān)注這方面的事。 眼下雖是十一月上旬,回去前卻得給家中長輩與兄弟姐妹得備些禮,路上也要耽擱些時間,所以盛景意只能揣著老師給的書單暫時別過穆鈞他們。 盛娘她們抽空到別莊與盛景意小聚了一日。 她們目前還不能跟去臨京,所以聚在一起齊齊給盛景意洗手作羹湯,一人為她準備了一道菜。吃過飯后,從盛娘到玲瓏都提前給盛景意送了及笄禮物。 盛景意高興地挨個抱抱蹭蹭。 她很希望大家每天開開心心地在一起,什么都不用去想,可是她也知道那是不切實際的想法,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每個人身上都背負著屬于自己的責(zé)任,所以沒有人會一輩子繞著自己打轉(zhuǎn),她們能多多地見面、多多地相聚,那便是老天的恩賜! 盛景意在金陵逗留了幾日,為二老等來了一樣特別的禮物:座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