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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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金玉樓不僅解決了百來號人的就業問題,還解決了這么多孩子的求學問題,不愧是寇家、徐家那種人家出來的孩子,即便開酒樓,也與那些一心逐利的商人大不相同! 上元縣令得知金玉樓這番舉措也十分感動,暗示盛景意自己可以出席金玉樓的開業剪彩活動。 盛景意會意,叫寇承平給上元縣令給府衙上下遞了帖子。 相比遍地都是豪強的金陵城,小地方的父母官反而官威更重。 主要是如果你官太小了,金陵城隨便拎個人,人家家里都可能比你有能耐,所以越是在金陵、臨京這種要緊地方當官,越要夾起尾巴做人! 至于縣城這種地方,最大的官基本就是縣令了,只要縣令不和當地富戶鄉紳起沖突,所有人都要給他面子。 要不是有個子弟學校同步開業,縣令自然是不會出席酒樓開業這種場合的,那太掉價了,會讓同僚不齒。 而今占著有利教化的說法,縣令自然想借此機會和寇承平等人交好,進而攀上寇家、徐家這樣的大樹! 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盛景意把縣令的想法看得門兒清,卻并不反感。 有的人愿意隱逸山林,享受時不時出山秀一把的生活;有的人愿意踏踏實實往上走,力圖最后能當上大官衣錦還鄉。 這都是個人的選擇,沒有高下之分,你說人家在官場摸打滾爬沒逼格,人家還說你不管俗事對百姓沒貢獻呢! 金玉樓六號店開業這天,整個上元縣都很熱鬧,很多富戶都不是耳目閉塞的人,早從別人口里聽說過金玉樓的名頭,甚至還親自去過,非常清楚金玉樓背后的靠山有多大。 那群愛吃愛鬧的小紈绔背后的家族,幾乎把金陵城說得上話的人家(除邱家外)一網打盡了! 他們一大早派人過去排隊,讓仆從瞧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分個人回來報訊,好讓他們頭一批進去嘗個鮮。 哦不,嘗鮮只是其次,他們主要是給金玉樓捧場,沒想吃什么烤鴨、什么醬鴨、什么鹽水鴨、什么鴨血粉絲湯,鴨腸、鴨胗什么的他們更不稀罕!什么美人肝、鳳尾蝦、松鼠魚,聽著就很平常嘛,肯定沒有外面傳說的那么好吃! 很多人懷揣著這樣的想法來到金玉樓,后來自然都應了打折卡上那句話:肚皮滾圓走出去! 由于兩套廚子班底整合起來了,上元縣的全鴨宴里頭摻入了不少本縣特色,至少時蔬都是本地農戶供應的,還用了不少時令野菜入菜,可以說既保留了金玉樓的主打特色,又照顧了上元縣本地人的口味。 要是外地人過來,更會覺得吃著耳目一新。 這樣好的飯菜,這樣好的服務,金玉樓開不好,還有哪家酒樓開得好? 上元縣的養鴨戶也迎來了一陣狂歡,以前他們的鴨子賣去金陵,路上總少不了有點損耗,散戶也沒有門路搭上金玉樓的線,如今上元縣開了家金玉樓,他們的鴨子可以直接供給金玉樓! 縣里有好些個特別擅長宰鴨子兼拔毛的,都應聘上了一份新差使:宰鴨師傅。 有些家里今年沒養鴨的,已經琢磨著等適合抱鴨苗的時候弄一窩養養了,現在光是金玉樓每天就能消耗好多鴨子,以后再也不愁鴨子賣不出去! 金玉樓六號店正欣欣向榮地營業,盛景意也收到了王氏的回信。 王氏在信里轉達了韓端的意思:水師訓練基地可以設,水師演練表面娛樂化也可以搞,水師相關保密工作他會安排下去,其他方面他們可以自由發揮。 簡單來說就是,他們可以開始圈地投資了! 盛景意拉徐昭明他們湊一起嘀嘀咕咕半天,徐昭明便一行人便屁顛屁顛回金陵去了。 徐昭明主要回去讓他祖父幫忙搞批退役將士過來設計軍事博物館和體驗場地,什么兵甲什么□□他們也不知道哪些可以拿出來陳列哪些不可以外泄,所以得求他祖父列個清單。 當然,要是能直接從武器庫里扒拉不需要的廢棄刀槍、廢棄盔甲什么的就最好了,反正也沒什么用處,不如用來展開軍事教育! 至于寇承平他們,自然是回去拉投資的,那么大一湖,劃去一大片當水師訓練基地,開發難度也還十分巨大,需要家里給一點點小支持。 往外融資是不行的,這個開發項目到底離水師訓練基地太近,不適合拉太多人投資,還是他們自己人好好搞搞得了。 到時候雇人只雇周圍那些“孤兒村”的村民與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傷兵,他們比誰都更恨靺鞨人,骨子里就流著想和靺鞨人開打的血,等閑是不會泄密的,甚至還能幫忙盯著游客。 這樣一來,朝廷的主和派不會對金陵這次擴員如臨大敵,他們也可以猥瑣發育! 徐昭明帶著任務回家,對著他祖父一頓軟磨硬泡,最終他祖父還是敵不過他的癡纏,要人給人要清單給清單。 就是涉及到武器庫庫存這一塊,他還是和韓端通了個氣。 聽韓端也支持此事,他便敞開了讓徐昭明回頭可以拿清單去取庫存,但是再三叮囑不能取清單以外的東西。 私拿武器庫的兵器,那是要砍頭的! 面對定國公的再三叮囑,徐昭明免不了咕噥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不知道輕重?” 定國公橫了他一眼,說道:“既然不是小孩子了,婚姻大事也該考慮起來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祖父您要保重好身體啊!”徐昭明一口氣說完,一溜煙跑沒影了。 上了年紀的老人家,最大的共同愛好果然是催兒孫成親! 嘶,恐怖如斯! 徐昭明跑去和小伙伴們會合,小伙伴們拉投資也拉得很快,他們把韓端的虎皮一扯出來,又講了講黃天蕩開發計劃的重要意義,家里給錢給得非常痛快,還用一種“不錯你小子有長進了”“你小子長大了啊要不要相看個媳婦”的眼神欣慰地看著他們。 作為每天沉迷吃喝玩樂的小紈绔,他們深諳成親代表著諸多束縛,比方說他們現在可以在長輩面前撒潑打滾,成了親就不成了,在媳婦面前要維持一點面子的! 再有就是現在他們一伙人都是隨約隨到的,哪怕是擁有好幾個紅顏知己的寇承平,那也是一約就出來,從不缺席集體活動。要是娶妻生子了,他們還能這么瀟灑嗎? 所以,還是讓老實孩子先成親去吧,他們還想在浪個幾年! 小紈绔們快快樂樂地薅完自家羊毛,興沖沖地又去了上元縣,全然忘了自己還是國子監的學生。 張祭酒每天巡視的時候看見那幾個熟悉的空位,都忍不住捻著自己的胡須掙扎:聽說他們去上元縣搞東搞西,還因地制宜地研發了不少新菜品,口味雖只是小小地變化了一番,入口之后感覺卻全然不同。那么,他是不是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掙扎又掙扎,張祭酒還是放棄追究了。 孔圣人說過,該因材施教! 也許千百年后,他們的名字會隨著《金陵譜》(菜譜)被無數人記住呢? 會吃,也是一種天賦??! 作者有話要說: 張祭酒:孔圣人說,為人師表,應該因材施教! 孔圣人:? 張祭酒:我絕不是為了一口吃的! 第106章 徐昭明一行人來來去去,西巖先生自然注意上了,把盛景意兩人喊去問他們最近在忙活什么。 這年頭的師生關系和父子關系差不多,都挺牢靠,盛景意既然行了拜師禮,這種事自然沒有和西巖先生隱瞞。她簡單地把開發黃天蕩的計劃給西巖先生講了,雖沒說得太詳細,但講到興起處還是有點眉飛色舞。 西巖先生聽了,免不了又是一陣惋惜。 就盛景意這走到哪折騰到哪的性情,倘若是個男子,何愁沒有光明大道可以走??上鸀榕?,她即便想走尋常男子都能走的路,等待她的都是重重關隘。 好在她生性開朗,懂得變通,也懂得借勢,從不強自出頭,要不然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徒呼奈何。 相比之下,穆鈞又有點愧對師兄這層身份。 單論天資,他樣樣都好,甚至可以說是難得一見的奇才;只是有盛景意珠玉在側,光天賦好似乎又不太夠,他還沒能像盛景意那樣學以致用。 不管怎么樣,這兩個學生都好得出乎西巖先生預料。他說道:“既是你出的主意,明兒休沐你們便不必拘在屋里讀書了,且和他們去黃天蕩看看?!?/br> 當學生的,能放假自然高興。 盛景意歡歡喜喜地應下,跑去和徐昭明商量明日去黃天蕩的事。她已學會騎馬,可以騎馬過去,就是路途有點遠,不過當成今年第一次秋游的話,感覺還是可以接受的。 第二日一早,他們便浩浩蕩蕩地騎馬出門去。 秋初正是漲水的時節,近來下了幾場雨,江水漲了,湖水也漲了,盛景意騎了一路馬來到湖邊,只覺空氣里都滲著清新的水汽,別提有多涼快。她也和徐昭明那樣發出極其沒文化的感慨:“真的好大?!?/br> “對吧對吧,我就說好大?!毙煺衙髟谂赃呏秉c頭,表示自己轉述的內容沒有絲毫夸張。 一行人帶的東西很齊全,到了湖邊便鋪了張席墊,又找避風處生了火,準備在江邊搞個野炊。食材他們當然沒帶,不過差遣人去附近的村子里買一些回來便好。 這邊剛準備停妥,那邊去買食材的人便回來了,還帶回來幾個小孩,為首的竟是徐昭明他們頭一回過來時遇到的孩子。他們一臉憨憨的笑容:“聽說你們要在這邊烤rou,魚從家里抓來不新鮮,我們直接給你叉幾條上來!” 盛景意還沒見過人叉魚,頓時來了興趣,只見幾個小孩撩起褲腿,你手拿著削尖了一頭的魚叉分散在湖岸邊,瞅準游魚的地方一叉子插下去,再拿起來時削尖的魚叉上便插著一條魚。 雖不甚肥美,但光著準頭就足以叫盛景意這群城里人驚嘆了。 隨行小廝們正忙著料理買來的鹿rou、羊rou,這下又得騰出空來剖魚,頓時忙得不可開交。 盛景意和穆鈞頭一次過來,跟著徐昭明他們在周圍溜達了一圈,回來后魚rou和素菜便都串好了。 一行人正熱熱鬧鬧地享受“動手”樂趣,忽聽有人詢問道:“你們是在烤rou吃?” 盛景意抬起頭,卻見一個年紀和定國公差不多大的老者與兩個中年文士立在那兒,看起來十分臉生,她從前是沒見過的。 那老者看見少年打扮的盛景意,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把目光挪到了同樣抬眼看向他們的穆鈞臉上。 穆鈞和別人都不太熟,出門在外自是跟在盛景意旁邊的。他倆相貌都極出眾,平時外出都戴著口罩,這會兒在寂靜無人的江邊、身邊又全是徐昭明他們這群老熟人,便把口罩給摘下了。 見老者有些愣神,盛景意也沒太在意,前世她從小就是最引人矚目的那個,雖然因為相貌出眾而吃過不少苦,卻也不能否認一張好臉給了她許多尋常人難以企及的機會。 盛景意含笑說道:“三位先生餓了嗎?我們備了許多rou菜,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一起用些?!?/br> 穆鈞沉靜地跟著盛景意給三個不速之客騰出位置。 徐昭明這群小紈绔也是愛熱鬧的,見三人衣著不凡,顯然不是有意來蹭吃蹭喝的,便熱絡地教他們如何涮醬最好吃。這也是他們和盛景意聚餐聚出來的經驗,在此之前他們和所有紈绔一樣四體不勤五谷不分! 現在,好不容易學會新本領,他們當然要好好享受一下教別人的樂趣! 三位來客迅速融入到烤rou大業之中,笨拙地在徐昭明他們的指揮下給烤rou涮上醬料,偶爾起個話頭,還會被徐昭明這堆“嚴師”教育說要專心,不專心rou會焦! 老者只能乖乖閉嘴。 到烤rou吃完了,一行人才圍坐在湖邊閑談起來。徐昭明他們一向大大咧咧,聽老者他們說自己是在開善寺借住,過來黃天蕩這邊散散心,他們也自報了家門,獨獨盛景意和穆鈞沒吱聲。 老者便問:“這兩位小兄弟不是金陵人士嗎?” 盛景意道:“我是臨京謝家的遠親,恰逢堂兄在金陵暫住養病,我便到他那借住。” 老者似乎也是臨京人士,聞言問道:“你堂兄是謝家的二郎?” 盛景意點頭。 老者若有所思地說道:“你這眉眼與他倒是挺像,瞧不出是遠親?!彼f完也沒深究到底,又轉向穆鈞,注視著穆鈞秀氣的臉龐說道,“這位小兄弟呢?怎么一直不說話?” 寇承平替穆鈞答道:“他一向不愛說話,和他那兄長一個樣。他兄長正在參加武舉呢,也不知文試考完了沒!” 穆鈞看了眼老者,淡淡說道:“我出身寒微,沒什么好說的。”說是這么說,他與徐昭明等人往來時卻始終不卑不亢,看起來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出身而覺得低人一等。 老者聽穆鈞終于開口,神情又是一陣恍惚。他很快回過神來,起身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馬車走得慢,得回去了。謝謝你們的烤rou,你們若是得空,可以來開善寺找我們,我請你們吃齋飯?!?/br> 一聽齋飯,徐昭明等人忙不迭地搖頭:“不了不了,相逢就是有緣,不必言謝。”更別喊他們去吃素,天知道每次被親娘抓去禮佛,他們有多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