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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節

    那場謀逆案有關的罪人,當年沒有人敢為他們求情,謀逆不比別的罪名,誰沾上了都討不了好,即便她與皇兄感情深厚也沒法插手此事,聽說楊二娘被充入金陵教坊后也只能嘆息一聲。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竟還有機會再相見。

    韓端見昭康長公主神色悵然,哪會不明白她的意思。

    事實上當年那場逆案很大程度上是孫家的手筆,那會兒當今陛下還是太子,而且太上皇格外寵愛宣義郡王,孫皇后自然很有危機感,生怕宣義郡王威脅到丈夫和兒子的地位。

    這一點,當時身在局中的人可能看不明白,可他這個局外人推導當初那樁謀逆案發生的過程,很快便發現什么人獲利最大、什么人在背后推波助瀾。

    想要對付孫家,確實得趁著太上皇身體還算健朗的時候動手,到時候順手撈一把楊家也不算什么大事。

    韓端說道:“祖母放心,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幫他們一把。”

    如果這幾家人還有男丁活著,撈出來應該比一般人更好用。

    只是對付孫家這種龐然大物不能輕舉妄動,要么不動手,要么就一棍子把它咬死,絕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昭康長公主望著韓端,心里免不了又是一陣嘆息。

    孫子年紀越大,她越是看不透,她不太清楚他想做什么,更不清楚他已經做了多少。

    不過孫子答應過的事鮮少有做不到的,所以聽孫子把事情應下后昭康長公主就放下心來,回到府衙便直接歇下了。

    韓端沒有睡意,他到書房看了會書,披著外袍走到窗前。

    庭中不知開著什么花,縷縷暗香隨著夜風吹來,韓端抬頭看著天邊銀鉤般的月亮,腦海里想著的卻是朝中的局勢。

    這三年,他要收攏足夠多的人才,同時也要掌握足夠多的罪證,回去后一舉扳倒孫家;如果還沒有把握,那就再到別處待三年,直到確保能踩下孫家獨掌權柄為止……

    他還年輕,他有時間,更有耐心。

    ……

    另一邊,盛景意也沒有睡。

    今晚算是她參與籌劃的第一次大型活動,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沒睡著,聽著盛娘她們的房間沒了動靜,她便赤著腳悄無聲息地打開門走了出去,沿著走廊走到放梯子的地方,沿著自己已經用得很習慣的梯子爬上屋頂。

    才二月二,天上的月亮細細的,偶爾還會隱沒在云里,不仔細找都找不著它到底在哪里。

    這樣的夜晚外面本來應該黑漆漆的,不過對于秦淮河畔來說這還不算太晚,舉目望去到處都是燈火通明的花樓。

    盛景意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屋脊上吹著春天的夜風。

    不知過了多久,她身后忽地傳來人踩在瓦片上的動靜。

    盛景意一驚,警惕地站頭看去,只見一個眼熟的少年不知什么時候跑樓上來了,還跟著她爬上屋頂。

    少年穿著緇衣,整個人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偏他皮膚又格外白皙,夜里看著仿佛會發光似的。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穆大郎那個常年病痛纏身的病弱“弟弟”穆鈞。

    他平時等閑是不出房門的,沒想到今天會突然跑上樓來!

    盛景意怕吵醒盛娘她們,壓低聲音問:“你怎么上來了?”

    穆鈞還是第一次上屋頂。

    他沒馬上回答,而是手腳并用地爬到屋脊上,從從容容地坐到盛景意身邊。

    穆鈞說道:“哥哥有事出去了,我從水里看到你在上面,就想上來看看。”他的聲音也刻意壓低了,兩個人在屋頂上這么喁喁低語,莫名有種天底下只有他們能聽到彼此在說什么的感覺。穆鈞輕輕地道,“我沒有上過屋頂。”

    任誰聽了這么個俊秀少年一臉悵然地說出這種話,都會忍不住心生憐憫,大方地說“以后你想上來就上來”,盛景意心里卻生出更多警惕來。

    她剛才那些亂糟糟的思緒早沒了,只剩下一個想法:這人有什么企圖?他是不是見千金樓要起來了,想利用千金樓做什么?

    盛景意不動聲色地勸道:“你身體弱,還是不要上來的好,夜里風涼,你要是凍著了染了風寒就糟了。”

    穆鈞轉頭與盛景意對視,從那雙烏眸里讀出了明顯的提防與戒備。

    他莫名想到上次盛景意分給他的糖,甜絲絲的,他雖不怎么喜歡太甜的東西,卻還是吃完了。

    在很小的時候,就有人不斷地給他灌輸“你以后要如何如何”的想法。

    他們要他讀書習武,要他樣樣都強,要他記住血海深仇,要他背負起他應該背負的責任。

    沒有人問過他的想法,因為他本來就沒有別的選擇,他只能沿著這條路往前走。

    穆鈞注視著那小兔子般防備著自己的眼睛,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盛景意的臉頰。

    這是他第一次觸碰到女孩子的身體。

    事實上在上次她給他送糖的時候,他就很好奇這張臉蛋捏起來是什么感覺,這次捏上了,只覺得和想象中別無二致,軟乎乎的,又頗有彈性,就是太嬌嫩了點,他都沒怎么使勁,上頭就留下了淺淺的紅印。

    不等盛景意瞪過來,穆鈞就先聲奪人地反問:“那你為什么跑上來坐這么久?”他一點都沒有為自己剛才的舉動解釋的意思,反而還正兒八經地教育起盛景意來,“女孩子更容易受凍,你年前才病了一場,應該更注意才是。”

    要不是臉上還有點疼,盛景意都要覺得剛才被捏臉是自己的錯覺了。

    眼前的少年給人的感覺太危險,盛景意決定開誠布公地和穆鈞談談:“我不知道你們要做什么,但是我們都是沒什么本領的小人物,只想好好過我們的小日子。將來只要有人隨便威脅我一下,我肯定二話不說出賣你們的,要不你們還是另外挑個安全的地方謀劃你們的大事?”

    穆鈞眼睫微垂,注視著坦坦蕩蕩說“我肯定二話不說出賣你們”的盛景意。

    少女的脖頸白皙纖細,隱隱能看見細細的血管,仿佛只要輕輕掐一把就能把她掐斷。

    美好的事物總是脆弱的。

    穆鈞又一次朝盛景意伸出手,只不過這次卻落在了她頸邊。

    他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盛景意的咽喉,像在估量著用多大的力氣能把她殺死,又像是在感受那細膩的觸覺。

    盛景意背脊一涼,身體不由自主地繃緊。

    穆鈞輕笑一聲,把手收了回去,說道:“如果我不走呢?”他長長的眼睫扇了下來,語氣平靜得很,仿佛是在說別人的事情,“等你出賣了我,我被人殺了,你說你晚上會不會夢見我?”

    盛景意沒想到這家伙長得人模狗樣,居然會這樣威脅她。

    他以為他這么說,她就會害怕嗎?

    如果將來有一天她不出賣他們,她和盛娘她們就會落入險境,她當然不會替他們保守秘密!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如果他們“兄弟倆”只是吃不飽穿不暖的可憐人,她自然愿意留下他們。

    可他們明顯不是吃不上飯的人,他們要做的事很危險,危險到這么個清貴驕矜的少年不聲不響藏身在花樓之中這么久!

    盛景意決定把丑話說在前面:“我說了,我不會替你們隱瞞,我肯定會出賣你的。”

    穆鈞笑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出賣我?”他以手撐著屋脊,俊秀的臉龐噙著笑朝盛景意逼近,“不過你要是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無論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問我。”

    盛景意立刻說道:“我不想知道!”知道得越多,牽扯得越深,將來想脫身會更難!

    穆鈞笑了笑,也沒非把盛景意拉上賊船不可。

    他自己也清楚這艘船挺破的,沒什么值得讓人上來。

    他不過是打開窗見到那倒映在水里的少女身影,突然想來找她說說話而已。

    哪怕只短暫地接觸過兩次,他也敏銳地發現盛景意應該已經猜出了一些東西,只是聰明地沒和任何人提起。

    今晚千金樓明明在花神夜游會上拿下了花神之位,她卻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屋頂上出神,應該是有什么心事。

    說不準就是在琢磨他們“兄弟倆”藏身千金樓的原因。

    穆鈞注視著盛景意,認真保證道:“我不會連累你們的。”

    他雖不是什么善人,卻也不是恩將仇報之輩,千金樓收留了他們兄弟倆這么多年,他怎么都不會讓千金樓的人牽連進來。

    十來歲的小姑娘,就該每天快快活活地考慮“今天的衣裳配什么首飾好”,而不是被迫卷入那些與她們無關的風風雨雨里面。

    那些事,成不成都和她們沒關系。

    第39章

    盛景意看著眼前差不多與自己一般大的少年,也才十三四歲的年紀,此時眉宇之間卻帶著難言的沉郁。

    擱在后世,這也就是初中生小屁孩,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敢口口聲聲說什么“一定不連累你們”。

    盛景意盯著那近在咫尺的漂亮眉眼,只覺得這小屁孩要是生在未來,鐵定能靠臉吃飯。想到剛才穆鈞那些讓她渾身發毛的舉動,盛景意惡向膽邊生,抬手往他臉上捏了回去。

    少年的臉頰也熱熱的軟軟的,和普通人沒區別,平時卻活得跟個魑魅魍魎似的,連在人前露臉都不敢。

    就這么個十來歲的少年,能犯什么大事,想來也是和她們一樣被家人所牽累,只不過他家底豐厚些,還能逃脫在外罷了。

    盛景意放肆地把少年漂亮的臉蛋捏捏又扯扯,見陰郁的烏云慢慢聚攏在他眉間,她才松手說道:“少說大話,你什么都保證不了。”人都在千金樓了,說什么都沒用,不可能穆鈞說撇清就撇清。而且照她對她三個娘的了解,估計她們知道內情后反而會幫他們到底。

    穆鈞盯著那近在咫尺的臉龐。

    他從來沒與女孩子這么靠近過,更沒有見過這種看起來軟乎乎、說起話來卻毫不留情的女孩兒。

    她膽子還很大,被男的掐了把臉不僅不跑不躲,還敢反捏回來。她不知道孤男寡女單獨在一起,吃虧的只會是女孩子嗎?

    盛景意沒管穆鈞眸底涌動著什么情緒,繼續說道:“只要你別利用我娘她們,你要做什么都和我沒關系。”說完她也不等穆鈞回答,徑自轉身爬下扶梯。

    盛景意落地時,瞧見了隱在一側的穆大郎。

    千金樓到處都已經熄了燈,月初的月光又不怎么亮,乍然看到個大活人悄沒生息立在黑黢黢的過道邊還是很嚇人的。盛景意抬眼與穆大郎對視片刻,接著便像是沒見到他似的,輕手輕腳地回自己房間去了。

    穆大郎目光轉向扶梯處。

    穆鈞在屋頂坐了一會,也從扶梯上下來了。他看到穆大郎,目光頓了頓,沒說什么,轉身下樓去。

    直至兩個人回到房里,穆大郎依然一聲沒吭。

    穆鈞也沒有解釋的意思,他們本就是主仆,他是主穆大郎是仆,他要做的事沒必要和穆大郎解釋。哪怕他剛才是去見穆大郎心儀的姑娘,還順手捏了她的臉一把,那也不算什么,他又不是沒讓穆大郎去大膽追求喜歡的人,是穆大郎自己說不要。

    穆鈞在燈下靜坐片刻,才朝穆大郎開了口:“那份帛書,拿出來給我看看。”

    穆大郎一頓,從貼身的衣物處仔細取出一份帛書。

    說是帛書,其實不太恰當,應該說是血書才對。

    穆鈞很少看這份血書,因為上面的名字對他來說再陌生不過,他從未見過他們,也從未受過他們庇佑,有時候他甚至痛恨這么一份從他出生起就跟著他的血書,因為每個人都說他將來一定要替他們平反。

    借著昏黃的燈光,穆鈞一行一行地往下掃。

    雖然沒看過幾次,但他記性太好,上面的名字他爛熟于心,據說這是他父親叫人送走他母親前用自己的血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寫下來的,這么多年過去,上面的血色早已黯淡無光,也聞不到什么血腥氣,上面的名字看起來也很平常,沒什么特別之處……

    穆大郎安安靜靜地佇立在一旁。

    這份血書由他隨身帶著,他年紀比穆鈞稍長,當初那場慘案發生時他已經是能記事的年紀。

    這名單上許多人都是他曾經見過的長輩,變故來得太快,誰都來不及反應,哪怕是想連夜送走剛懷上身孕的郡王妃,也得宣義郡王用自己的命來爭取時間。

    穆鈞垂著頭把手中的血書過了一遍,緩聲詢問:“韓端在搜集孫家的罪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