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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金這個名字叫了這么多年,她還是第一次戴上金首飾。摸著意料之外的金鐲子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霎時間又淚如雨下,平時爽利潑辣的姑娘這會兒哽咽地說不出話。 到天明時,院門咯吱響了一聲,來金悄悄離去了。 她喜歡的那個年輕人,姓王,是撤離那支軍隊一位將軍夫人的娘家侄子,他們家也要跟著一起走,他們走得匆忙,來金也只能和她匆匆告別。 來金走后的生活似乎也沒什么不一樣,水銀仍舊是端一缸茶在銀樓里練字算賬做生意,偶爾聽到一些有關來金的風言風語,她也不說什么,像個養(yǎng)生多年氣度非凡的老先生,反倒是街上的年輕小伙子們很是失魂落魄了一陣,看不見美貌的年輕老板娘了,好像平日里干活都沒那么有精神。 水銀做飯是不自己做的,和人搭伙,交了錢只管去吃,偶爾興致來了或是饞了,也會自己去菜場買個蹄或剁只鴨,回去在來金以前買的小爐子上燉個幾小時,燉到皮酥rou爛,她就躺在旁邊的躺椅上聞著rou香等著吃。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一年,局勢愈加混亂起來,戰(zhàn)爭終于波及到梅市,城里不管是上層還是平民都是惶惶不可終日,街頭的槍聲時不時響起,許多店鋪都關了門。 他們的銀樓也暫時關了兩天門,可也不能總關門,畢竟還要做生意賺口飯吃,只是田掌柜自己是不敢去銀樓了,就和水銀商量著讓她去。 水銀沒什么不可以,她在從前的世界經(jīng)歷過混亂,并不畏懼這種局勢,照舊每日上班下班。 聽說是侵略軍暫時占領了梅市,梅市里如今最囂張的就是那些親日派,其中九爺是最出名的一個。他從前就是有名的大商人,發(fā)了一筆戰(zhàn)爭財后生意就越做越大,如今給侵略軍提供國外販來的軍火武器和各種藥品。 這些緊俏貨物讓他賺得盆滿缽滿,也給他帶來了侵略軍的友誼rdquo;,他在梅市里可謂是大肆斂財,盤下不少場子,手底下養(yǎng)了大群打手,光是靠著販煙草都不知道搞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不少人私底下大罵以九爺為首的這群人是大漢jian,罵他們罵的比那些侵略軍還兇,但走出去沒人敢多說一句,畢竟敢說話的血都已經(jīng)流干了。 水銀想起原劇情里來金是跟了九爺,在他那艘大船覆滅時成為了犧牲品,就覺得或許她跟那年輕人走了也算是一樁好事。 每天看報紙是水銀到了梅市后的習慣,她生長于資訊爆炸的時代,深知信息的重要性。這一日的報紙頭條,是九爺遇刺,他在自己名下最出名的場子里請了一些侵略軍高官尋歡作樂,被疑似反抗軍的成員暗殺,但是暗殺失敗。 水銀看著報紙上的圖片,眉頭不自覺顰起。 報紙版面上有一張九爺被人扶著上車的照片,水銀的目光定在九爺身邊那個女人身上,哪怕是這種不甚清晰的黑白圖片,也不影響女人的美麗動人。 她和一年多前離開這里的時候有了很大的變化,那一身青澀氣息全都消失了,變成了一個風情萬種的成熟女人。 那是來金。 水銀這天提前關了銀樓的門,去了九爺公館附近,一連去了兩天,她終于看到了來金。 她坐在行駛緩慢的車子里,車子前后都跟著侵略軍護衛(wèi)隊,兩旁還有神色警惕的黑褂打手。 隔著車窗,水銀看見來金描畫精致的眉眼和殷紅的唇,發(fā)行時髦且優(yōu)雅,一身整齊的狐貍皮大衣,與她記憶中的來金完全不一樣,更像是原劇情里的那個來金。 水銀站在街邊,和車里的來金對視了一眼,來金原本明媚的笑容僵了一瞬,立即下意識地低下頭去,仿佛想要藏起來,那一點倉皇和局促,是水銀熟悉的,從前她做了什么壞事就這反應。 將手插在袖筒里順著略空曠的街走回去時,水銀想,這孩子是不是還會像原劇情那樣? 晚上,小院門被敲響,水銀披著衣服走到門邊,問:是誰?rdquo; 門外沒有聲音,但水銀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她心下了然,打開門,門外果然站著來金。大冷的天,她踩著一雙小皮鞋,光著小腿,上身一件皮毛大衣,修長的脖子上戴了一串珍珠項鏈。 hellip;hellip;師父。rdquo;她訥訥地看著自己的腳。 水銀把她讓進來。 然后她聽到了一個并不新鮮的故事,來金喜歡的那個年輕人王書業(yè),帶走她之后不久,就膩煩了她的性格,嫌她粗鄙rdquo;,又因為逃亡路上各種不順,沒興致和她玩兒女情長,最后他們那一支軍隊倒霉遇上了侵略軍,王書業(yè)忙不迭把她送出去討人情。 hellip;hellip;之后我就輾轉到了九爺身邊。rdquo;來金簡略說完這些,顯得有些沉默,你是不是對我失望了?rdquo; 沒等到水銀出聲,她不自覺摸上自己腕上的金鐲子,又說:你肯定很失望,你以前就不喜歡侵略軍,我現(xiàn)在和那種人混在一起,別人都喊我漢jian,你肯定也hellip;hellip;rdquo; 她說不下去了,露出個慘淡的笑,忽然又帶著哭聲說:我不想要很多錢了,我想回到從前,還在你身邊的時候,就留在你身邊,哪里也不去。rdquo; 話雖如此,但她知道不可能。 水銀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輕緩但從容,怕什么,我可以帶你離開這里。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