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挽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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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挽留(一) 薛茹皺起了眉頭,這條自己也想過,那樣自己是老大,誰的也不用聽。可這是軍閥割據(jù),不會得人心的。再說失去后臺支撐,以一個師都不到的兵力,想站住腳談何容易? 只要自己露出這種想法,老蔣會立即壓死自己。此時雪狐占據(jù)的四個縣周圍是徐源泉的第十軍,第二十七軍楊森的部隊也調(diào)入安慶和懷寧、潛山一線,可以說隨時能限制雪狐的行動。 那就是說巢縣周圍并不是自己的地方,地方官也不會聽自己的。經(jīng)濟可以通過別的方法弄到,但不能自己成立工廠造槍造子彈吧?武器彈藥上哪弄呢?難道上敵后搶一塊根據(jù)地,和延安學(xué)嗎? 可延安還有陜北的大后方,只是把部隊派過黃河開辟新的根據(jù)地,建立敵后武裝。 自己怎么辦?如果抗戰(zhàn)勝利以后自己怎么辦?是參加中共打蔣介石,還是參加蔣介石打中共?還是誰的也不聽。自己把兩黨之爭變成三黨爭斗,重新上演三演義,那中國真的就萬劫不復(fù)了。 其實應(yīng)該是自己什么也不管,那是以后的事。可現(xiàn)在是抗日,該怎么抗呢? 看她深思,伍宇昭清楚這樣做的難處,看來薛茹以前也想過這些問題,只是擔(dān)心太艱難,所以不想這么做。 他并不知道薛茹擔(dān)心的是將來,并非是現(xiàn)在多艱難,她一直不能給雪狐一個明確目標(biāo),就是因為這個。對手下的很多人,明知道他們的心思,也就利用這些心思來籠絡(luò)他們。 如果真的建立根據(jù)地,等于自立為王,自己用什么號召所有人聚集在身邊,那就必須給他們一個遠大理想。可是成氣候之后,不是說不干就不干的。 后世有多少企業(yè)都是老板不想再干了,但幾萬員工要吃飯,那些在企業(yè)工作十幾年的人,他們付出很多,將來怎么辦?所以,無論如何企業(yè)都要支撐下去。 雪狐也是一樣,到那時候,自己說解散雪狐,還可以嗎?讓這些人全都加入國民黨軍隊,那內(nèi)戰(zhàn)是什么場面?雪狐畢竟是接受自己后世帶來的先進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讓他們到時候都加入中共,可自己說了算嗎? 看到薛茹為難的樣,伍宇昭說道:“還有一個辦法,也就是第三條路,削減雪狐的數(shù)量,把它控制在一千人的規(guī)模之內(nèi),那樣總隊長就能快意恩仇,還像以前一樣,想怎么打怎么打。哪個指揮部也不會擔(dān)心你,給武器,給彈藥也不重要,畢竟雪狐人數(shù)很少。” 薛茹眼睛一亮,可是隨后又黯淡下來。其實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反正自己也沒打算當(dāng)什么官,也沒打算將來改天換地。再說,抗日戰(zhàn)爭的結(jié)果自己也知道,就算自己什么也不做,最后日本也會失敗。 可是這樣做,其他的人怎么辦?不發(fā)展也就是不能狠狠的教訓(xùn)鬼子。 看到薛茹發(fā)亮的眼睛,伍宇昭心里哀嘆一聲,薛茹真的沒有遠大志向,果然選擇這一條。看來還是父親說的對,女人終究是女人,缺少遠大的宏圖志向。 薛茹當(dāng)然看得出伍宇昭的失望表情,一笑說道:“伍參謀長,你也別失望,我打算這么做,當(dāng)然有這么做的原因,有些話我不能說,但請你相信,我這么做是有道理的。” 伍宇昭不知道什么道理,只能歸結(jié)為薛茹沒有太大的野心。女孩終究是女孩,缺少大的政治抱負,只是想抗日殺敵。算了,薛茹也沒有什么大的戰(zhàn)略目標(biāo)和才能,她戰(zhàn)術(shù)精奇,思維活躍,頭腦聰明,這種小部隊打仗更加適合她。也就點頭說道:“我能理解。” 薛茹心里撇嘴,你理解個屁,還不是認為我胸?zé)o大志。本小姐不是胸?zé)o大志,是胸上沒痣,連胸大都算不上。 反正愛怎么想,怎么想吧,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也就說道:“好了,也別瞧不起我,以后你會明白的,既然這么說了,就說說應(yīng)該怎么辦,才能這樣。” 伍宇昭說道:“那就很簡單,你當(dāng)初說有多少部隊跟你走,你就帶走多少,我倒是希望全都跟著你走。” 薛茹突然有些心里不舒服,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她直到這時候才明白過來,伍宇昭這是有意的一步步把自己引到這條路上,自己竟然還很感激他。 被人出賣和背叛的感覺,讓她心里突然一陣刺痛。眼里閃過一絲仇恨,心里也出現(xiàn)殺機。這讓伍宇昭一陣害怕,薛茹還是翻臉了。不過這是自己給她出主意,趕緊說道:“要不還是采取第一條吧,我也希望你走第一條路。” 薛茹看到伍宇昭的吃驚,也看到他眼里的坦蕩,更清楚他一開始眼里的失望。最后才說出第三條。看來他不想失去雪狐,強迫自己冷靜,好長時間沒有說話,最后眼里是深深的憂傷:“不。我不妨告訴你,把雪狐交給他們那些笨蛋指揮,還不如交給你。” 伍宇昭心里慚愧尷尬的說道:“其實不用這樣,坦率的說,我只是想讓雪狐有前程,能更好的抗戰(zhàn)打鬼子。這些只是我的提議,其實也不一定有人愿意跟我走,我也沒打算走。雪狐還是你的,只是這樣別人就不會懷疑了。” 薛茹不傻,看的的出來伍宇昭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虛。搖搖頭說道:“部隊留在你手里,你來指揮,我還能放心。” 伍宇昭一愣,沒想到薛茹還能信任他。薛茹臉上路出一絲苦笑:“我相信你,掌握新的戰(zhàn)術(shù),不會帶著兄弟們送死。特戰(zhàn)隊還在定遠一帶,你暫時代理雪狐總隊長,我去找特戰(zhàn)隊,我們保持聯(lián)系吧。” 伍宇昭愣了一愣,有些明白。薛茹等于把部隊交給了自己,她可能再不會回來,想暗中控制雪狐。不過這樣也不錯,起碼不會徹底翻臉。薛茹心里的傷感,從她強顏歡笑的臉上就能看出來。 伍宇昭說道:“那好吧,你先休息,明天召開連長以上的會議,到時候再說,這是雪狐共同的事情,由大家來決定。” 薛茹雖然選擇放棄,可是不能不說,心情十分不好受,點點頭:“那好吧,明天會上說。” 伍宇昭離開,薛茹回到臥室,倒下休息。本來極度疲勞,但是卻怎么也睡不著,她心里難受,卻沒想伍宇昭竟然這樣。 本來把部隊交給他沒什么,畢竟自己發(fā)現(xiàn),離開他還真不好辦。本來一心依仗的人,竟然這樣,看來他是有安排,相信雪狐大部分人是不會和自己走的。雪狐的很多士兵自己都不認識,但他們都是自己的士兵,風(fēng)風(fēng)雨雨走到今天,可…… 越想越傷心,可自己又有什么辦法呢?難道就這樣一直等在巢縣,看著鬼子橫行?七十五團全軍覆沒,這根刺扎得薛茹心痛,可是武器彈藥都不足,用刺刀上前線和鬼子拼命?薛茹做不出來的。那是讓雪狐的人去送死,她會更傷心。 心里難受的她眼里兩行淚水滑落,拉過被子把頭蒙上,失聲痛哭起來。她穿越到現(xiàn)在,第一次這樣大哭,一切委屈,一切傷心好像都發(fā)泄出來,眼淚如長江大河一樣。 門外的李文秀急的團團轉(zhuǎn),幾次想推門進去勸勸,但都被伍宇昭攔住:“別管她,讓她發(fā)泄出來,她太小,不應(yīng)該承受這些的。” 李文秀也跟著哭了,她一直以為小姐是最堅強的,那么小,和士兵們一樣沖鋒陷陣,指揮打仗,連日本人也不是對手,每天還能堅持鍛煉,她才十七歲啊!還是她自己說的,過完年,已經(jīng)十八歲了。可是誰都知道,總隊長根本沒那么大,就那長相,哪有十八歲?也就十五六歲。 李文秀盡管已是參謀,也是軍人,可是,還愿意叫薛茹小姐。這是一份情感,她狠狠的看一眼伍宇昭,眼里是nongnong的仇恨。 她不知道小姐回來和參謀長談的什么,會這么傷心,但小姐和伍宇昭的矛盾,大家都知道。所以李文秀開始仇恨伍宇昭。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屋子里沒有了聲音。伍宇昭看到李文秀那仇恨的眼神,沒有再阻擋,而是轉(zhuǎn)身離開。 李文秀悄悄開開門,看到薛茹竟然睡著了,臉上和眼角還有沒擦干的淚水,心疼的給她蓋好被子退出來。 也許是一夜沒睡太累了,也許是哭的太累,薛茹竟然睡了一整天時間,當(dāng)她醒的時候,已是夜色沉沉。 可她不想起來,倒在床上,心里還是空空的,那一股悲傷并沒有離去。 已然冷靜下來的薛茹在想,自己這么傷心為什么?是舍不得這些士兵兄弟,還是那一世的父母?為什么她哭的時候是那么想家?她好想回家,哪怕看到連長和指導(dǎo)員也行,還有那些戰(zhàn)友同學(xué)。 可現(xiàn)實又告訴她不可能,她來到了七八十年以前。那一世,自己可能已化作骨灰,而這一世,這個身體是誰,她還不知道。 算了,自己也不cao那么多心,明天交代完,戴宗特戰(zhàn)隊還在定遠,自己離開這里去找特戰(zhàn)隊,那才是自己應(yīng)該領(lǐng)著的人。帶領(lǐng)只有四百多人的特戰(zhàn)隊,狠狠教訓(xùn)這些鬼子,不但要扒光他們的衣服,還要把他們的腦袋全都砍下來,吊在樹上。 什么軍人榮譽,鬼子就是畜生,有什么榮譽?自己以后也不當(dāng)什么軍人。雪狐不是什么正規(guī)番號,那就叫雪狐游擊隊,民間抗日武裝,誰也管不著自己。 什么軍事委員會,什么國府中央,天下任我游,哪里鬼子多就上哪去。我就這么干,反正歷史上也不會有雪狐的名稱。自己管他呢,沒有原子彈,要是有就把日本沉到海底去。 薛茹心里漸漸的把悲傷轉(zhuǎn)化成仇恨,讓她好過不少。這樣也好,什么國民黨,共產(chǎn)黨,不必再糾結(jié)這些,雪狐就這樣。 世界太大了,要是自己不死在戰(zhàn)場上,哪里不能容身?說不上一顆炮彈,自己又離開這個世界。快意恩仇,想怎么做怎么做,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嗎? 心里有了想法,人也平靜下來。見李文秀進來,說道:“文秀姐,弄點吃的吧,我餓了。” 李文秀見薛茹竟然叫她姐,臉上露出笑容。她發(fā)現(xiàn)薛茹好像長大了一些,也就說道:“一天了,什么也沒吃,像個孩子一樣。快起來,洗洗臉,換身衣服,臟死了,我給你拿飯去。” 薛茹看看外面漆黑的天空,知道自己起來也沒什么事,索性把外衣脫了,就穿著內(nèi)衣坐下吃飯。這一頓還真沒少吃,看來是化悲痛為食量。 李文秀把東西收拾出去,薛茹又倒回床上。已快三月初了,這是長江邊上,氣候暖和的特別快,已沒有了一絲寒意。 薛茹就這樣倒在床上想心事,她什么都想,什么都想不清楚。想最多的是明天會有多少人愿意跟著自己。其實對整個雪狐來說,自己等于脫離部隊,算是逃兵。 戴宗他們在界牌集,還是先到那里和戴宗他們匯合,不想跟自己走的,就讓他們回來,想走的就帶走。但是上哪去呢? 徐州,自己去徐州,那不是鬼子正在進攻的地方嗎?反正自己管他什么戰(zhàn)役,什么戰(zhàn)略,見鬼子就殺,見軍隊就襲擊,殺一個是一個。 對戰(zhàn)役有沒有作用,薛茹根本不管,反正是越殺鬼子越少,不會越殺越多。徐州打完了上哪去?國軍一撤退,自己可就成孤軍了。算了,明天多少人跟著自己還不知道呢。 肖勇是不錯,但薛茹難以愛上他,他身上的大男子主義,自己就受不了。藍汛周很好,有學(xué)問也很文雅,算的上帥哥,但總是缺少點什么。 既然這樣,也不要再騙人家,還是把話說清楚,跟自己是抗日,是為國家,為民族,自己不會給他們什么承諾。如果知道沒有希望,也許不會跟自己走。 面對未知的艱苦敵后環(huán)境,又離開軍隊,以后不是軍官,還真不一定有跟著自己的。 也許只有自己一個人離開,那樣也不錯,省的自己牽掛。即使是薛茹一個人,她有一個人抗日的辦法。 想到這,她開始想,如果自己一個人走怎么辦?先上哪呢? 張八嶺,對,那是自己的落腳點,郭世才這個人還是不錯的人。有情有意,為兄弟情不惜戰(zhàn)死沙場,真是基情四射啊! 就這樣胡思亂想一夜時間,在睡一會醒一會中過去。天空發(fā)白的時候,再也躺不住的薛茹起來,又開始了她的鍛煉計劃。以后更要有好身體,也許自己還是一個獨行俠呢。想想黑夜中,一身夜行服,手持雙槍,背后是軍刀,殺鬼子,除漢jian,殺富濟貧。薛茹有些激動,想馬上就開始,這樣更需要有一個好身體和一身功夫。 一直到太陽升起,薛茹才停下來,洗了洗澡,換上便服。看著那一身暫新的軍服,薛茹心里疼一下,搖搖頭說:“給我拿一身便裝出來。” 李文秀很奇怪,不是說今天開會嗎?她一早就看到好多軍官前來,總隊長怎么要穿便裝?但看薛茹不像是開玩笑,也就找出一條長褲和一件上衣。 薛茹什么也沒說,把衣服換上。也許是長時間穿軍裝的原因,身材已然長了很多的薛茹,穿上這一身衣服,顯得更加漂亮。 沒有帽子戴,就把頭發(fā)從后面用手帕系上。一件西裝的女士上衣,藍色的長褲,一雙半高跟的黑色皮鞋,薛茹身上軍人的氣質(zhì)消失不見,即像一個青年女子,又像是學(xué)生,更多的像富家有文化的小姐。 李文秀呆呆的說道:“小姐真漂亮,肖營長又要發(fā)呆了。” “怎么總是提他,他發(fā)不發(fā)呆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薛茹說道。 也不知道這些人怎么想的,不知道還以為肖勇是自己男朋友呢。那家伙也是一副你是我的的樣子,弄得薛茹非常不爽,太自以為是了。 看李文秀吐舌頭,薛茹說道:“人都到了嗎?” 李文秀說道:“都到了,在會議室,只有你沒去了。” 薛茹點點頭,吐口氣,穩(wěn)定一下心情,向作戰(zhàn)會議室走去。 她進來愣一下,平時亂糟糟的會議室里一片肅靜,每個人都正襟危坐,一臉嚴(yán)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