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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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哽咽:“世間多少惡棍狂徒都有孩子,我不是大惡人,二哥哥你又是那么好的人。我為大魏去和親是做了犧牲的,我如今和二哥一樣關注民生是對天下有功的。我們做這么多好事,難道換不來一個孩子么?” 言尚抱緊她,他喃聲:“搖搖……” 暮晚搖手揉眼睛,她微紅的眼睛向上一抬,眼圈紅透,眼神卻如雪。 她既難過,又不服氣:“其實和言二哥哥婚后,我有想過,我自己不能生的話,要不要讓別人和二哥哥生一個孩子。我有想過二哥哥這么好的人,怎么能一生無嗣,受人指摘。 “你對天下再有功勞,你做再多的事,可是你沒有孩子……官場往來,世人指點,都會受影響?!?/br> 言尚攢緊她的手力氣更重,他震驚地看她,沒想到她還有過這種想法。 暮晚搖剛剛哭過,在他這種眼神下又彎眸笑起,因為他的太過震驚,她覺得他可愛。 暮晚搖嘟囔:“干嘛這樣震驚?我就是這種壞公主啊。壞公主愛你,就是既要你,又護你,不想你受世人嘲笑。你的政敵們拿這個說你的話,我會氣死的?!?/br> 言尚蹙眉:“你都在亂想些什么?我不會和其他女子……那樣、那樣的?!?/br> 暮晚搖揚下巴。 她驕傲道:“你當然不會。你睡過我這樣的大美人,怎么可能喜歡其他的庸脂俗粉?!?/br> 言尚:“……” 他撐不住笑了起來。再傷感的話題,都要因她的可愛而敗倒。 她讓他又尷尬又喜歡,忍不住伸手來捏她的腮幫。 言尚清泓一樣的眼睛掃著她喋喋不休的嫣紅唇瓣,他笑起來:“讓我看看,殿下怎么又開始胡說八道起來了。咱們小公主怎么整天好的不學學壞的?” 暮晚搖摟住他脖頸,撒嬌:“因為二哥哥寵我呀?!?/br> 言尚在她腮上一掐,她立刻嚷:“你不寵我了!” 言尚低聲:“反正不慣的你滿嘴污言穢語?!?/br> 暮晚搖埋在他頸間,翻白眼。 言尚:“女郎不許翻白眼?!?/br> 暮晚搖耍賴:“我沒有呀。” 兩個人這般鬧起來,那點兒傷感氛圍很快沒了。 關系好起來就是這般,動不動就會跑題,也很沒有辦法。 暮晚搖在言尚懷里拱了半天,被他拍了幾下后,她紅著臉咬他的下巴鬧了他許久,才艱難地想起兩人本來在說什么。 暮晚搖:“我知道你不會睡別的女郎。你是我見過道德感最高的郎君。你太約束自己,有時候我討厭你對自己要求太嚴格,有時候我又愛你這般近乎自我折磨一樣的約束力。 “和你婚后,我有找御醫問過我的身體,到底能不能調養幾年,能不能生孩子。御醫含糊其辭,說大概可能吧。我便知道那些老頭子們一個個都是老狐貍,不肯給我準話。他們說的那般含糊,就是可能性極低了。 “但是聊勝于無吧?!?/br> 言尚頓時低頭:“你有在調養身子?” 暮晚搖點頭。 言尚沉默一下,他手揉她的腕內,聲音有些干啞:“我怎么不知道……” 暮晚搖看他這眼神,就知道他又開始自責了。他必然又覺得是因為他的緣故,她才去調養。而他會覺得,這個過程不太好,她的壓力會大,她會難受…… 暮晚搖連忙安撫他:“你這般聰明,我有什么事能瞞得住你么?你不知道,正是因為我并沒有大張旗鼓、特別執著地調養啊,我只是正常地喝一點兒藥,吃一點兒補品,并沒有四處訪名醫什么的。 “你別傷心,我心態還挺好的,也不難受。二哥哥你想想我們婚后幾年,你有見過幾次我病歪歪的樣子呢?我真的沒有自我折磨,我還是有順其自然的心的……你放心吧?!?/br> 言尚腦中開始回想各種蛛絲馬跡。 在他記憶中,她見到他一直是開開心心、蹦蹦跳跳、又親又抱的。沒有那類因為喝多了藥而憔悴反胃的模樣。 半晌,他定定神,緩緩點頭,相信了她的話。 言尚低聲:“然后呢?” 暮晚搖:“然后就調養身體啊。雖然覺得沒太大用,但是也抱一點兒期待嘛。不過我們那般蜜里調油,我們床事頻率并不低,我肚子都沒消息……我也沮喪了,有點兒放棄了。 “那時候我就琢磨著給你弄一個孩子。給你灌點兒藥,強迫你和一個我挑好的女郎睡,給弄出一個孩子來。但我也自私,只想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還是沒有孩子,我就放棄了?!?/br> 言尚斥責她:“胡鬧!” 他有些坐不住了,沉下臉來,萬沒想到暮晚搖有過這種想法。 他真有點兒生氣了,拂袖起身就要走。暮晚搖按住他起身的動作,張口就親過來。 唇齒纏繞,淋漓盡致。 言尚抗拒,卻被她扣著下巴。 她窩在他懷里他又不能真把她推下去,他便只是不肯張口。 可是暮晚搖何其了解他,她手指撫摸他有點兒青茬的下巴,另一手繞進他華袍里,在他腰間輕揉。 他腰際敏感,猛地側一下腰。他蹙眉喘氣,搭在她手上的手用力,五指蜷著顫抖,很快自暴自棄地被她趁火打劫了。 見他情緒穩下來,暮晚搖才松口。 言尚惱:“又來這招!你只會這招么!” 他斥她,暮晚搖卻沒反應。她明亮如水洗的眼睛望著他紅潤的唇,他喘氣低吟的樣子,讓她心中生漾。 他得不到她反省回應,低頭來看她。 言尚漆黑的、水潤的眼睛望來,這般清澈潔凈,而暮晚搖瞬間滿腦子黃色污穢念頭。 克制,克制。 正事先談。 雖然暮晚搖手揉著他的腰,已經有點兒對正事心不在焉了。 暮晚搖漫不經心地:“急什么?我不是只是腦子里想一想,并沒有得逞么?因為我也不想你睡別的女人啊。我不是一直沒有付諸行動么?” 言尚恨:“多虧你沒有?!?/br> 他怕她再有這種念頭,就拉著她手腕強調:“我真的不需要那樣。你要是真的那樣亂來,我就不理你了?!?/br> 他覺得自己的不理她好像很干巴巴,沒有威懾力。 他再次用力強調:“是真的不理你。好幾年不理你!絕對不理你!” 暮晚搖噗嗤笑。 言尚惱:“和你說話呢,又笑什么?” 暮晚搖心想笑你可愛。 她笑盈盈、嬌滴滴,親熱地摟他脖頸,捧著他的臉亂親一通。他掙扎著后躲,暮晚搖板下臉:“亂強調什么呀?我父皇不是給你喂了絕嗣藥么?那件事后,我就徹底死心了啊。 “如果不是你最近跟你阿父亂說,我也沒想起來呢?!?/br> 言尚放下心。 他端詳她片刻,低下肩,他溫柔地來抱她。 他親一親她的臉,見她眼眸瞇起、似格外舒服,他心中一時羞澀赧然。暮晚搖對他的碰觸,總是這般誠實,她的反應就告訴他,她喜歡他碰她。 對于他這般內斂的人,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鼓勵了。 言尚柔聲:“所以你看,都沒什么的。人生少有十全十美,十全九美我已經滿足。我們沒有孩子也沒什么,我有你就夠了。我有你陪著我一起,我心中歡喜,更多的不過是錦上添花,沒有也沒什么?!?/br> 他怕她還是對此不甘,就紅著臉,硬著頭皮,說一些原本根本不是他會說的話—— “而且沒有孩子,也挺好的呀。你、你不懷孕,我、我就能和你想什么時候那什么,就、就能那什么。我、我可以進去,不用擔心對你不好。 “你不用喝避子湯。聽說避子湯對女郎身體不好,我不想你喝。但我會忍不住……所以沒有孩子,挺、挺好的。 “我聽說、聽說許多男子為了怕夫人多次懷孕,最后關頭都不能、不能……要退出來。我、我就不用……” 他含含糊糊,吞吞吐吐,結結巴巴,在她耳邊說了好多。 暮晚搖一開始聽得迷糊,不知道他一會兒一個“那什么”是什么,但他眼神躲閃,結巴到中間,暮晚搖就聽懂了。 她好整以暇地欣賞他的窘態,見他漲紅著一張臉,仍堅強地在她似笑非笑的凝視下,把他的意思表達完整了。 言尚說完后,額上滲了汗。 他側過臉,輕輕吐口氣。 暮晚搖捏住他下巴讓他轉過臉來面對她,她戲弄他:“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你再說一遍唄?!?/br> 她故作天真:“你的‘那什么’是什么呀?什么退出來?最后關頭是什么?你在練功么,什么厲害的武功,我知道么?” 言尚:“……” 他惱:“你又來了。” 他低頭,發絲落在通紅耳尖,說:“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么,你就喜歡看我笑話。你老看我笑話干什么?我從來不嘲笑你,你總嘲笑我。” 暮晚搖見他好像真有點不高興了,這才收起戲弄心。 她笑著自己先從他腿上跳下來,拍拍手:“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只是看你自在久了,想看一看你紅臉嘛。你現在都很少不好意思了,但你還是不好意思的時候最好玩。 “反正呢……孩子這事,我和言二哥哥有共識了,對不對?我們順其自然吧,不多想了?!?/br> 言尚點頭。 他今日和她談自己阿父的話,就是想表達順其自然的意思。只是沒想到短短的四個字,硬被聊了這么久。 他以為兩人終于談好了,露出一絲笑。言尚起身。他才站起來,暮晚搖就興奮地扯住他衣袖,將他拉過去。 言尚茫然。 暮晚搖眼睛亮晶晶的:“你去哪里?” 言尚柔聲:“去府衙看一看?!?/br> 暮晚搖:“府衙有重要公務?” 言尚不好意思:“也沒有。我只是去看一看。” 暮晚搖:“既然不重要,就不要去了。言二哥哥,我們去床上?!?/br> 言尚怔住。 他驚訝地看她,眼尾瞬間充血隱紅。 暮晚搖被他的天真鬧得很莫名其妙:“你跟我說了那么多上床的事,難道就沒有感覺么?我以為你是想和我在寢舍翻云覆雨呢。你那么用力地勾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