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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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這一步。 豈是他一聲“搖搖”,她就能收手的? 她在他懷里吃吃笑,臉紅著,手揉著。她眼睛滴溜溜向下,言尚一把按住她的腦袋,這是他最后的底線:“不要看……不要看!” 傻子。 暮晚搖心想。 而看他這樣難受,她就更加聲情并茂地向他描繪那晚發(fā)生的事。 于是言尚腦海中,不受控制地,好像真的想起來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與眼前的這一幕相重合。 只是那一晚是他無知覺地躺在床上,這一次是她使壞地坐在他懷里。 但都是他。 都是她。 她伸了手,睜了眼,玉白的纖長手指勾著他的汗?jié)n。她如一尾調(diào)皮小魚,鉆入他懷中…… 突然,聽到了腳步聲,言尚猛地僵住。 他在牢房中,還聽到了隔著不遠的說話聲—— 方桐:“干什么呢?” 獄吏:“郎君見諒,我是來給言二郎送晚膳的。” 方桐懷疑:“大半夜你送什么飯?是不是下了毒?” 獄吏快嚇哭了:“沒有沒有!這是我和言二郎約好的……” 那兩人隔著不遠的對話聲傳了過來,暮晚搖只是愣了一下,卻察覺言尚全身僵硬,然后唔一聲,他向后靠墻倒下去了。 他閉著眼,睫毛上沾著水霧,臉上一片紅一片白,還咳嗽了兩聲。 暮晚搖低頭看自己的手,微微一笑。 方桐將那個獄吏帶走了,自然不會讓人來打擾公主。 然而言尚這邊,也被嚇得結(jié)束了。 他咳嗽著,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神色便變得更加難堪。 他被弄出了痕跡,而他睜眼看到暮晚搖的手,臉更紅一片……他想拿帕子給她,卻想到如今牢獄中,他身上哪來的軟帕? 言尚尷尬的:“殿下……沒有帶帕子么?” 暮晚搖橫他一眼,慢悠悠地從自己袖中取了一方手帕,擦了擦手。言尚見她有帕子,才松口氣。 暮晚搖似笑非笑:“你cao心我干什么?我衣裳整齊,鬢角不亂,從上到下沒有一丁點兒痕跡。而你呢?” 她目光向下瞥,掃下他腰腹以下。他尷尬地用褥子擋住,暮晚搖嘲諷道:“你身上的痕跡怎么辦?怎么跟人交代?明日跟人說,你睡了一覺,牢獄環(huán)境這么差,卻擋不住你做春夢?” 言尚發(fā)窘,微微瞪她一眼。 半晌道:“我自然會想法子的。” 暮晚搖低頭觀察他,看他額上滲了汗,唇抿得那么緊,可是那卻掩飾不了他被她的口脂沾紅的痕跡。 他表現(xiàn)得一副清淡自如模樣,可是她正坐在他的腿上,她輕輕松松地不用移動,都能感覺到他又僵硬了。 暮晚搖戲謔:“怎么,我是不是折辱你了?現(xiàn)在的我在你眼中,是那晚折辱你的姑姑么?在你眼中,我像姑姑一樣可惡么?” 眼底低著眼,卻輕輕搖了搖頭。 暮晚搖怔一下。 他垂著眼,不敢看她,渾身麻得有些疼,卻依然溫聲:“這不是折辱,你不是你姑姑。” 暮晚搖冷冰冰:“為什么不是?因為我比她年輕漂亮么?” 言尚:“因為我心里有你。” 暮晚搖:“……” 他抬了目,看向她。 他輕聲:“你生氣我不聽你的吩咐,但是你數(shù)日不肯見我,不肯給我留一句話。我的心被你傷得涼透了。你不應(yīng)該這般對我。我若是哪里做的不好,你應(yīng)該告訴我,而不是不告而別。 “而今、而今……你又這般來撩撥我。” 他有些困擾地蹙了眉:“難道這樣子,就能讓你消氣么?” 暮晚搖無言。 這樣子能不能讓她消氣呢? 他連這個時候,對她說話都溫溫和和的。她明擺著告訴他不許他動,他都忍了下去。他隨她胡鬧了這么久……她只是用春華引出自己難受,他原本不愿,最后都隨她了。 他是這么好的一個人。 暮晚搖出神時,看他向她望來。 妙盈盈的目光在半空中對視,后知后覺般,暮晚搖開始害羞了。而她一臉紅,他就跟著臉紅了,目光也移開了。 暮晚搖忍笑,看他這般尷尬的樣子,她對他的氣一下子就消解了。 暮晚搖噗嗤笑:“這樣子真的能讓我消氣。我不怪你殺鄭氏家主了。” 言尚低頭,不敢看她眼睛,半晌道:“……那便好。” 暮晚搖“嗯”一聲,站了起來,不再坐在他腿上了。 她施施然后退兩步,果然如她所說,言尚衣衫不整,而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被他碰一下。感慨他的忍功的時候,暮晚搖也歡喜自己今晚在他身上做的惡。 但是暮晚搖說:“今晚發(fā)生的一切,都不代表我對你的態(tài)度改變了。” 言尚微怔。 說:“你……還在生我什么氣?” 暮晚搖的意思是他對兩人未來的詳細(xì)計劃仍然讓她害怕,言尚卻不知道她到底哪里不喜歡。 她對他來說,如同謎一樣。 他總是猜不準(zhǔn)她的心思。每一次他對她的計劃,都被她中途打亂,讓他不知道接下來怎么辦……現(xiàn)在言尚茫然看著她,已經(jīng)不知道兩人這算是怎么回事了。 暮晚搖才不回答他,她折騰了他一番,轉(zhuǎn)身便出牢獄了,留他繼續(xù)一人待著。而等到看不見言尚了,暮晚搖才紅著臉,捂著自己砰砰的心臟,感覺到分外的快活。 他無知覺時,和他清醒時,果然很不一樣啊。 她真的蠻喜歡的。 此時東宮,深夜燈不眠。 太子仍在處理公務(wù),楊嗣則盤腿坐于一旁,珍惜無比地擦著一把刀。 太子道:“我讓你見劉相公,問他對言二郎的看法,劉相公怎么說的?” 楊嗣漫不經(jīng)心:“他挺欣賞言二的。” 太子頷首:“那明日審判結(jié)果出來,言二郎應(yīng)當(dāng)就可以出獄了。” 楊嗣依然不在意:“唔。” 太子坐于案后,靜靜思考了一會兒,忽抬頭看一眼那一直在擦刀的楊嗣。他緩緩說:“明日你親自走一趟,邀請言素臣去你府上大宴,慶祝他出獄。” 楊嗣:“啊?” 他抬頭看向太子。 太子微微一笑:“這段時間,你為言二郎的事不斷奔走,日日去刑部大牢看言二郎,就是怕刑部有人虐待言二郎。你對言素臣的關(guān)心,只要他還想在官場混,他一定會對你感恩的。 “你在你府上設(shè)宴,到時候孤前去你府上,與言二見面。你的行為代表了孤,在言二郎眼中,這些都應(yīng)當(dāng)是孤在照應(yīng)他……” 楊嗣冷冷道:“你的意思,是收買言二郎的人心?我這些天的所為,你不阻攔,就是為了能夠收買言二郎的心?” 太子反問:“不然呢?你每天咋咋呼呼去刑部大鬧,以為我真的看不到?不是我縱容,你去的了么?” 太子道:“這件事上,我算是看出來了。當(dāng)日曲江宴上,言素臣說什么讀書太少,不管他是真的沒讀過幾本書還是讀過卻敷衍我,總之,我是真的看走眼了。以為他也就是哄哄廬陵長公主改掉探花郎的本事,現(xiàn)在看,他一箭成名……我已經(jīng)不信他是熱血在懷,隨意射出的那一箭了。 “這種人,若是不能為我所用,便要毀掉。我自然不想毀他,所以才求才啊。” 楊嗣站了起來,目光冷寒,道:“可是他是搖搖的家臣。他幫搖搖,搖搖幫你,這不是一樣的道理么?你何必非要把他從搖搖身邊帶走?” 太子瞥楊嗣,微笑:“到底是隔著一個六妹。人心隔肚皮,不能不防。 “何況你也說了,劉相公很欣賞他。劉相公是中書省的,中書省我可伸手不進去。我如果不能給言二在我身邊安排一個官位,說不定就要被中書省搶走了。中書省當(dāng)然也很好……但是如果言素臣確實一心向我,那他去中書省才是好的。他如果不是一心為我,我便不喜歡他進中書省。 “中書省左右所有朝務(wù),我只想讓真正的自己人進中書省。” 楊嗣看著太子許久。 他道:“明日我不會設(shè)宴,不會去請言二郎,不會幫你從搖搖身邊搶人的。” 太子目光瞬間冷下,看向他。 半晌,太子語氣溫和一些,道:“三郎,不要胡鬧。” 楊嗣:“搖搖身邊沒有幾個人可用,只要有才的,都要被你搶走。你既然要用搖搖,何必總這般逼迫她?說得好聽,招攬人才,整治豪強。你什么時候在意過豪強禍不禍民?你從來就不在意,你眼里只有政治,只有對你有沒有好處! “對你有好處了,你就出手。對你沒好處了,流民闖入長安,我看你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太子:“你是第一天認(rèn)識我么?” 他諷刺地笑一下:“怎么,現(xiàn)在才看我不順眼了?” 與楊三郎對視,太子一下子暴怒,將書案上的折子燈盞全都揮了下去。 書舍中的巨大動靜嚇得外面端來夜宵的太子妃等人一抖,聽到書舍中太子高揚的怒聲:“嫌我手段陰險!不是我如此手段,你以為就你這般高調(diào)的行為,長安有人能護住你?你想做什么做什么,不是我在兜著……你以為誰給你的本事?難道是楊家么?!楊家待你的用心,有我花在你身上的一半多么?! “翅膀硬了,瞧不上我的手段了……你楊三郎倒是光明磊落!你的光明磊落,都是我給你的!” 太子妃在外瑟瑟發(fā)抖,她身后跟著的侍女們手中端著的盤子都嚇得快端不住。太子很少發(fā)這么大的火,太子竟然在和楊三郎吵…… 書舍內(nèi)傳來楊嗣的聲音:“我從來沒有嫌棄你不好,說你不好!我當(dāng)然知道你很不容易,當(dāng)然知道我今天的一切,都有你罩著。所以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幫你……我就是你手里的刀!我就是會為你的理想去出生入死! “但是你不能這么對搖搖!你之前怎么對搖搖我不都不說么?我只是要你不要太過分了……你起碼給她留一點自保能力,留一點能用的人!起碼在有一日你要拋棄她的時候,讓她不至于淪為魚rou,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