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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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不開實在尷尬。 楊嗣尷尬至極時,聽到那個言二郎討厭的聲音響起:“你將你右手拇指所搭的環下面那個環向右側繞三圈,再轉向左手中指所搭的環……” 楊嗣目光不善地瞥過去:“這種小孩子玩的游戲,能難倒我么?你是覺得我解不開么?” 其實言尚都看著他在同一個角度繞了三次了,三次大禹治水、過家門而不入。言尚也是看楊嗣臉色越來越難看、額頭上都開始滲汗了,他才開口提醒。 而現在楊嗣瞪過來,言尚便笑了一下,溫聲:“郎君自然能解開,多花點兒時間就好。只是郎君這般英武之人,將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瑣事上,有些大材小用。郎君應該做更重要的事。” 楊嗣:“……” 他啞口無言。 非但無話可說,說不出斥責對方的話,還覺得仿若一縷春風吹入心房,將他安撫得極為熨帖……楊嗣作為一個從小被太子罵到大的混世魔王,他是幾乎聽不到別人夸他的,而言尚這么一說,楊嗣就忍不住沾沾自喜。 他忍不住在心里自我說服:他說的有道理。 雖然心里認同,楊嗣面上卻不顯。他無聊地將九連環放下,不再丟人了。少年郎坐在花樹下,探尋地看著言尚。即便是坐著仰頭的姿勢,楊嗣也氣勢昂然,如劍如電,穩穩壓著言尚一頭。 楊嗣道:“不要以為你會說話,我就會認同你。這里是東宮,不是其他地方。” 言尚嘆:“郎君似乎對我有些誤會,且容我解釋一二。” 楊嗣嗤聲:“開玩笑,我對你能有什么誤會?” 言尚心里微妙地不舒服了一下。 他安撫楊嗣,竟像是安撫另一個暮晚搖一樣。因楊嗣這個語氣……和暮晚搖實在是太像了。 像得言尚這種心細如發的人,一陣陣地難受。 到底是多好的關系……才能像成這樣? 言尚忍下心中那點兒不適,在面上保持著溫和笑意:“那請郎君先說一下,對我偏見為何如此之深。若只是上次在北里見到我,郎君覺得我品性不佳,我倒是可以解釋。” 楊嗣:“一邊和公主交情好,一邊吃花酒,你覺得你品性沒問題?” 言尚道:“郎君難道不是一邊為公主抱不平,一邊坐在北里與我碰面么?” 楊嗣眉毛揚起,冷聲:“你什么意思?” 言尚:“郎君有自己的緣故,我自然和郎君一樣。” 楊嗣若有所思。 他說:“之前在永壽寺時我便碰到你和搖搖一起,你二人當時為何躲我?” 言尚自然不會說暮晚搖怕楊嗣在太子面前告狀,他詫異道:“那次應當是意外吧?我那時尚不認識郎君。” 楊嗣呵一聲,并不相信,但是他也找不到證據。 楊嗣再次:“你還與我表妹糾纏不清。” 言尚愣,這次他是真的迷惘了:“你的表妹是哪位?” 楊嗣怒,一躍而起:“你這么快就忘了她了?她是趙五娘趙靈妃!我表妹可是日日在我面前提你,你難道在吊著她么?” 言尚明白了。 他苦笑,為難嘆氣:“不瞞三郎,我是一直在拒絕趙五娘,為了拒絕趙五娘,都搬家了……我已經做到了如此,郎君還讓我如何啊?” 楊嗣愣住了,他神色古怪:“……你居然為了躲她搬家了?難道你還真的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這種認定嘛,得別人來說,自己夸自己就沒意思了。 言尚便不說話。 楊嗣繞著他走兩圈,扔出自己最后一個疑問:“那你是如何在和搖搖婚事吹了后,還和她走這么近的?” 言尚道:“因感懷公主殿下扶持之恩,而我在長安又沒有根基,便只能選依附于太子了。” 楊嗣:“……依附于太子?” 言尚奇怪道:“難道公主不是和太子一條線的么?我做公主的家臣,豈不是和依附太子一個意思么?” 楊嗣皺眉。 他想說公主和太子當然不一樣,但是他看言尚坦然的神色……便將話收了回去。可能這個鄉巴佬以為是一個意思吧。 而這般說開后,楊嗣發現自己對言尚竟然沒什么誤會了……言尚再向他行禮詢問,他就哼了一聲。 楊嗣:“你還是解釋一下你那日出現在北里的緣故吧。” 言尚眼皮微微跳了一下。 心想這個楊三郎,恐怕是個不動腦子的。都過了這么久,居然還要他解釋這種事。 言尚心里對楊嗣多了層認知,面上卻不表現,溫聲細語將自己出現在北里的緣故解釋出來。 這時候的東宮正殿中,暮晚搖將自己的主意也堪堪說完:“……這便是我的意思了。大哥既然要錢,自家人是最好的切入口。這些年來,姑姑靠著父皇的恩寵,大肆搜刮珍寶,圈養美少年。姑姑那里攢著的寶物,絕對不少。我的意思,便是大哥和姑姑通個話。 “要姑姑讓個利。而有了長公主以身作則,大哥你都從她那里拿到錢了,管長安其他大家要錢,不就很正常了么?” 太子沉思。 他道:“這便是最難的了。其實我早就想過,長安世家、貴族這般多,國庫缺錢的話,找他們要便是。可惜你知道我交好的世家沒幾個……若是從姑姑下手,自然是最妥帖的。但這麻煩之處,是姑姑為何要幫我?姑姑難道不會去父皇那里告我的狀嗎?” 暮晚搖含笑:“這點大哥放心,我幫大哥去找姑姑說情便好。我定會為大哥辦好此事,讓姑姑心甘情愿地掏錢。其實姑姑也不容易,難道她自己就不怕父皇百年之后,她無人可依么?她只是被父皇壓久了,不敢找大哥的關系而已。 “若是我幫大哥去說情,姑姑一定會松口的。” 太子若有所思。 他似笑非笑地看暮晚搖一眼:“不過是之前探花郎名額之事,你和姑姑有了些矛盾,我還以為你早忘了,沒想到卻是等著這個機會報復姑姑。搖搖,你現在很記仇啊。” 暮晚搖反駁道:“大哥這話說的沒意思。我這是在幫你啊。公報私仇有什么錯?” 太子笑。 他確實不在乎什么公報私仇,甚至暮晚搖和長公主有仇,他反而很高興。 儲君之爭,本就是站隊之爭。誰的隊都不站,看在太子眼中,就和敵人也差不多。而廬陵長公主平日的作風,本就有點問題……太子想要威望,很需要拿長公主開刀。 只是礙于皇帝,太子不好開刀罷了。 但如果暮晚搖幫他安撫下長公主,讓長公主心甘情愿被搜刮,太子自然是喜歡的。 太子起身,拍了拍暮晚搖的肩,欣慰道:“六妹,你終于能幫大哥做點兒事了。” 暮晚搖唇角噙一絲笑,目光不在意地瞥向窗外。 她沒有其它作用的時候,太子覺得她趕緊嫁給楊嗣就是她的作用了;而她現在有了其它作用,太子就不會催婚太厲害了。 言尚給她出的這個主意……確實很不錯。 暮晚搖下定決心,心想言尚這個幕僚,她是收定了。 然而暮晚搖本是漫不經心地看窗外一眼,卻一下子看愣住了。她看到院中,言尚和楊嗣竟然站在一起,楊嗣與言尚勾肩搭背,一起低頭擺弄著什么…… 暮晚搖疑惑間,太子也看到了。 太子:“……楊三不會又給我惹什么禍了吧?” 暮晚搖:“……” 她看一眼太子那驚弓之鳥的表現,禁不住抿唇忍笑。心想太子是被楊嗣坑了多少次,才會看到楊嗣做個什么,都有不好預感啊? 然而暮晚搖不得不感慨,言尚人緣之佳。 剛在路上時言尚還說自己和楊嗣之間有誤會,現在看著嘛……這誤會應該被解除了。 暮晚搖和言尚離開東宮,楊嗣就進去,跟太子說言尚都跟自己說了些什么。 太子隨意道:“也罷。他幫六妹,至少現在和幫我是一個意思。” 楊嗣又跟太子說:“那你有一事必然不知道。這個言素臣很不簡單,他跟我說,他上次出現在北里的緣故,是因他那晚就知道長公主替換探花郎名額的事。他是專門去北里找人,解決此事的。” 太子無言看他一眼。 直覺自己發現了一個大秘密的楊嗣愣住,說:“怎么了?” 太子道:“……你竟然是親口聽言素臣說,才知道那事是言素臣動過手腳的?” 楊嗣:“……” 他說:“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么?你刻意查過了?” 太子漫不經心:“也沒有刻意查。只是問了下那夜幾個人的行蹤,就差不多推算出來事情是如何發生的了。不然你以為之后在曲江夜宴上,我為何想拉攏言素臣?只因為他是探花郎?每年的探花郎,可是最多的啊。” 楊嗣木下臉,盤腿坐下。 過了一會兒,他忍不住怒而拍案。 太子瞥他。 楊嗣隱怒:“所以你早就知道此事,還看我一直犯蠢那么久?你、你們……” 他忽然一愣,恍然道:“言素臣必然也知道你已經知道了那事,所以他今天才會無所謂地將事情告訴了我。因為他覺得你早就知道……所以其實是你們都知道彼此知道,獨獨我不知道?我一直以為他是吃花酒去了?” 太子頓半晌,終是仰頭,忍不住大笑。 道:“孤也實在沒想到你傻了這么久啊!若是事事都要孤告訴你……孤到底要你何用啊?” 楊嗣見他大笑,更是氣得眼紅脖子粗,一把將面前的案板掀了,他怒而撲過去:“你們這種聰明人,真是太過分了!混賬!” 院中桃花紛落,侍女靜默,蹲在屋檐下喂貓。 暮晚搖與言尚坐車而歸,中途,言尚溫聲:“殿下剛病好,回去歇息吧。長公主那事,既然是我引起的,自然是我去長公主府上為長公主和太子搭線。” 暮晚搖默然:“長公主欲睡你而不成,這就是你給她出的投靠太子的主意?讓她犧牲一點財寶,被太子在長安打面子?” 言尚微笑。 他說:“只有這種方式,能讓不參與任何政治的長公主殿下,賣給太子一個好。” 暮晚搖:“然而我看你卻是公報私仇。我不信你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你分明是不喜歡長公主,想看我姑姑吃虧。” 言尚道:“怎能這樣說呢。” 卻也沒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