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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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侍女屈膝行禮,聽公主的吩咐匆匆出門去了。 暮晚搖行在廊間。 她剛從外面回來,摘了遮擋發容的幕離, 但是她還沒來得及換衣裳。此時的暮晚搖,衣衫仍有些濕,不如平日所穿的衣裳那般華麗,勝在輕便靈動。 她若有所思地走了兩步,回頭看向還跟著自己的其他幾個侍女:“你們還跟著我干什么?” 侍女面面相覷后,派一個代表出來與殿下小心翼翼道:“殿下,我們派人去追韋七郎,再等韋七郎進宮找醫司,再等醫司回來……這么長的時間,二郎得、得……說不定真的要被弄得不行了。” 暮晚搖說:“這是他的命。” 說完,她就沉默了。 又有些遲疑。 她都救了言尚了……想到要是因為自己的疏忽,真把言尚給弄死了,她也有點不安。 她身為女子,其實是不太理解男人的欲到底有多強。然而她又知道,男人身上的那二兩rou,通常不受他們的理智控制。他們的情感和生理有時候是分開的。 男人對女人的迷戀,很多時候他們自己都控制不了。 暮晚搖想,言尚也控制不了吧? 就算他想做圣人,可他到底不是圣人。 她這么放任不管,還真的有可能憋死他……暮晚搖緩緩說:“找兩個貌美大膽的侍女進去,他昏迷著不能動,送進去的人,不要……委屈了他。” 侍女們愕然,萬萬沒想到殿下沉思后,說出的話居然是這樣的。 殿下竟然讓侍女去伺候言二郎…… 暮晚搖不再說話,快步離開,將侍女們撇在了身后。回到自己的寢舍,暮晚搖先換衣梳發,又有侍女去給浴斛中添水,安排公主洗浴。 等待的時間中,暮晚搖坐在自己的榻上,一杯接一杯地喝水,心煩意亂。 她越喝水,越是心亂。 腦中不受控制地去想言尚面容緋紅、奄奄一息倒在她懷里的樣子。 又去想貌美的侍女紅著臉,大著膽子扯開他的衣襟,去親他,去摟抱他…… 暮晚搖難以忍受,“砰”地一下摔了杯子,將屋中服侍的侍女嚇了一跳。侍女們來看公主,見地衣上丟著茶水和茶漬,而暮晚搖驀地起身,拉開門出去。 “殿下!”眾女跟上。 暮晚搖推開了言尚所臥的房舍,屋中燃著清新的、調人情緒的冷香,兩個侍女正蹲在床榻邊,正要向床上的郎君伸出手。 簾子一把被扯開,小風襲來,一只細白的手腕從后抓來,將那個即將挨到言尚手臂的侍女手一把按住。 力氣重得侍女當場落淚。 兩個侍女惶然回頭,見是面如寒霜的公主殿下。 暮晚搖冷聲:“不許碰他!” 侍女們:“可、可……二郎要不行了啊。” 暮晚搖向床榻上掃去一眼,見那少年面上除了紅透外,還多了一層青灰頹色。他額上盡是汗,睡著也不穩,身體時而輕顫…… 暮晚搖不忍別目,只說:“不許碰他。” 暮晚搖先將擔心言二的侍女帶出去,她正心煩意亂該怎么說時,一個侍女惶惶地從外跑進來:“殿下,殿下,韋七郎回來了!” 話音一落,暮晚搖一怔。 侍女哭喪著臉解釋:“奴婢才安排人去找韋七郎,七郎他就回來了……” 暮晚搖想到韋樹,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她跟侍女說:“不許告訴巨源里面言尚的情況。他要是知道我要把你們扔進去伺候言尚,巨源又得跟我吵,說我羞辱人。” 侍女們默默點頭。 暮晚搖再對那個哭喪著臉來回報說“韋七郎回來了”的侍女斥道:“慌什么?他回來了,就讓他再出門一趟啊。難道因為他才回來,就不請醫司了?” 侍女們得了命令,紛紛各自去忙碌。 于是韋樹心慌意亂,擔心言尚的身體,他匆匆回來,還沒見到公主和言二郎的面,就再一次被催著出去了。 而暮晚搖吩咐侍女們去熬點兒湯水、等著醫司后,把身邊侍女們都派了出去,她在房舍外徘徊兩步,左右看看無人候在這里。 暮晚搖一咬牙,自己推門進屋了。 她心虛一般地關上門,就怕侍女們疑惑她為什么要進去。暮晚搖快步掀起帳幔,坐于床畔邊,俯身輕拍昏睡中言尚的臉。 她喊了兩聲:“言二?言尚?言尚……你已經完全聽不見外面動靜了是吧?” 她俯身,艱難地將他摟抱起來。他guntang的身體貼著她,急促的心跳聲讓暮晚搖做賊一般地心慌。 她拿帕子去給他擦臉上的汗,他只虛弱無力地靠著她的肩,頹然無比,氣息微弱。 暮晚搖自言自語一般:“我不能把你讓給其他女人。因為你好不容易從我姑姑那里出來,你都這樣了都沒有碰女人,我若是輕而易舉將你交出去,豈不是違背了你的意愿?” 她看向床帳上方流動一般的花草,輕喃:“你是見到我才倒下的。說明你放心地將自己交到我手中……就算我不想管你,可是你這般信任我,我也不能害了你啊。” 她低聲:“醫司還要很久才會到,我不會讓其他人碰你……只能我幫你紓解一二了。希望你醒后,完全不記得這件事。 “咱們橋歸橋路歸路,誰也別管誰,好不好?” 這般說著,她目中竟有流光浮動,若霧濛濛。 想到自己不要再理這個人,理智上她知道這是對的,不見到他的時候她也覺得自己可以做到……反正她記性這么差,反而她誰都不愛。 可是當她抱著他坐在榻上,當她摟著他的肩,當她低頭與他貼額時,看到他的面容……她心中仍生起慘淡感,生出萬千倍的不舍來。 他是這么好的一個人,對誰都這么照顧……可為什么不對她最好呢? 暮晚搖忍下心中情緒,攥緊手中帕子。她閉了目,不忍多看,不想多看。隔著一層帕子,她將他的衣襟扯來,將他的衣帶拉下。 帕子罩下,貼著他,她的手在另一邊,攥著這方帕子。 他控制不住地喘息……聽在暮晚搖耳中,暮晚搖閉上的睫毛顫抖,不受控制地紅了腮幫。 她忍不住睜眼看了一眼。 又立刻飛快地閉上眼。 只手下動作,任火漿灼燒。 暮晚搖在里面待了很長時間,侍女們在外聽到斷斷續續的男子沙啞的喘聲,她們站得如木頭人一般,不敢多想,也不敢問。 大約半個時辰,韋樹冒著雨再次回來后,才有侍女大著膽子請教里面:“殿下,醫司來了。” 半晌,少年的喘聲停了,她們才聽到公主那慵懶的、帶著一絲沙質的聲音:“讓人進來熏一下香,將窗子開一會兒,再等醫司進來。” 有侍女呆呆道:“可是二郎不是病著么?開窗好么?” 暮晚搖冷聲:“反正都成這樣了,再開一下窗有什么關系?” 侍女們從公主的聲音里聽出一絲惱羞成怒來,頓時再不敢多話了。 而再一會兒,暮晚搖才推門出來。 侍女們偷偷看一眼,見明明還是公主那副典雅的樣子,此刻暮晚搖卻面若桃紅,眸底噙水。 暮晚搖向她們要帕子擦手,侍女們連忙送上。然而擦了手,暮晚搖仍皺著眉,一副厭惡且恨的模樣。 她終是道:“你們帶韋巨源去照顧言二郎吧。夜已經深了,就讓巨源在府上歇下好了。我去洗漱,今夜有事不要再找我了。對了,讓醫司也在府上歇著,就說……雨夜路滑,我擔心老人家的安危,就不讓他回宮了。” 丹陽公主轉身便走,連醫司都不再見一面。眾人覺得公主何其任性冷漠,竟都不再理會言二郎了……然而到底是公主,他們又能說什么呢? 公主府上請的這個醫司,沒有白請。 前半夜醫司為言尚扎了針,讓言尚終于能睡下。后半夜,侍女們就將醫司再次喊醒,說言二郎發了高燒。 醫司摸著胡須,表示理解。畢竟又是下藥,又是淋雨……發燒很正常。 且這個郎君忍耐力實在太強,居然熬了那么久……熬了那么久后,身體到底吃不住了。到底是年輕人,這般胡來。 醫司也不問這個被下了藥的少年為何會在丹陽公主府上,在宮中當醫師的,自然早就明白很多事情不必過問,只看病才能保平安。 韋樹第二日來看了言尚一眼,言尚仍昏睡著,臉上那層青灰死氣卻沒了。 暮晚搖又催著韋樹去讀書,別在她府上待著,敗壞她的名聲。韋樹詫異她哪來的好名聲,卻到底是被暮晚搖趕出了府,趕去弘文館讀書了。 暮晚搖原本想把言尚搬出自己的公主府、搬到對面去,但是那個醫司卻說言尚現在狀態不穩、最好還是不要輕易挪動。而暮晚搖一提要將言尚丟出去,身邊侍從都求她不要這般狠心…… 暮晚搖無言,恨言尚人緣太好的同時,也不得不忍著讓這個人在自己的公主府中養病。 然后暮晚搖又因為嫌棄侍女們總去看言二郎醒了沒,她干脆連喂藥的活都自己接手了。 如此在眾人看來,暮晚搖親自照顧病中的言二郎,每日親自喂藥親自過問……殿下待言二郎,如此與眾不同。 可惜暮晚搖也才悉心照顧了言尚兩天,她就病倒了,倒是讓公主府一陣兵荒馬亂。 言尚在長公主那里發生的事、住在丹陽公主府養病的事,這些,春華都是不知道的。 春華早早向公主告了假,去見自己的親人了。 她幼時家中出了事,成了官奴,又因緣巧合,去伺候丹陽公主。丹陽公主是個對侍女很不錯的主人,過了些年,斷斷續續的,春華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家人。 她阿父已經病逝,但阿母還活著;她有一個兄長,整日偷雞盜狗,不學無術。 這個兄長還娶了媳婦,婚后夫妻倆打打鬧鬧。也多虧春華時不時的接濟,她兄長一家才能過得不錯。 原本春華隨公主和親去了,這家人以為再見不到她了,哭了一頓,將長安的房子都賣了,賣的錢財送給春華做盤纏后,一家人失落地離開了長安。 而今春華回來,這家人眼看著,春華所跟的那位公主,眼看著不可能再和親了,春華應該也不會走了。 一家人商量之后,打算重新搬回長安住,平時也能和春華來回走動。 春華心中感動。 她哥哥是個浪蕩不學好的,嫂嫂也勢力彪悍,然而哥哥嫂嫂幫著她照顧阿母這么多年,之前她眼見前途沒了、哥哥嫂嫂還將家中錢財都贈了她。 她的家人有些小毛病,但這不過是下層百姓都會沾染的一些小問題。待他們過得好了,慢慢就會改正了。 而春華也是需要親人陪在自己身邊的。 這次離開公主府,春華便是去幫哥哥嫂嫂一起蓋房子。說是幫忙,她的作用不過是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