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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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沒有空的話,我去幫你尋幾個。” “順便也給玉書尋幾個,你們兩個這樣,我實在是不放心。” 紀少瑜知道余長江門路廣,也不推辭,只說勞煩他。 余長江見他能聽得見勸,并不剛愎自用,心里到是舒坦些。 … 等余長江等人走了以后,趙玉嬌這才擔心地跟紀少瑜道:“你是不是也不知道是誰?” 紀少瑜點了點頭,沉悶道:“上一世這股勢力在新帝登基以后,便有所收斂,任憑我再怎么查都查不到。” “我曾懷疑是劉家,后來劉家被鏟除后,我才知道不是。” 趙玉嬌挽著紀少瑜的道:“既然不是劉家,那必然是怕你危及利益的權貴。” “無論是誰,你想一想,在新帝登基后就不對你下手的,只有兩個可能。” “第一是,新帝登基后,對他們出手了。” “第二是,新帝登基后,他們已經安穩了。” 紀少瑜皺著眉頭凝思,朝堂上的那些個事情,他到是一清二楚。 他心里隱隱有一個懷疑,只是他還不敢肯定。 新帝登基后,穩定了各方勢力,并沒有大肆鏟除異己。 紀少瑜道:“這一世我提前做了大理寺卿,許多局勢發生了改變。” “回京后我會細細梳理一番,絕不會放過任何可疑之處。” 趙玉嬌點了點頭,認真道:“小舅舅開了那么多鋪子,你想要打聽消息,盡管找他。” “還是他們高瞻遠矚,在你和大哥進京之前就已經在京城培植勢力了。” “今日也多虧了小舅舅,他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是有能之士。” 紀少瑜點頭認同,余大海和余長江,俠肝義膽,做事自有考量。 也從不虧待身邊的人,余家雖為商賈,可御人之道大有傳承,并不是一般的商賈可以比的。 余長江身邊的那些人,不是誰都能使喚的。 … 江晏和岳榮是事后才知道紀少瑜遇刺的,滿是羞愧,一路上再不敢掉以輕心。 到是一直跟在紀少瑜后面進京的林驍得知此事,勃然大怒。 因為要帶兒子的棺槨入京,他特意放慢速度,沒有跟紀少瑜一起走。 誰知偏偏這樣,紀少瑜竟然遇刺了,而且還是不知何方勢力的死士? 他對韓鈺道:“給我查,查不清楚你也不用回來了。” “京城里有能力豢養死士的,左不過就那幾家。 韓鈺也是憤然,紀少瑜之前出巡,查的那些官員許多都是太后一黨的。 因此他便第一個懷疑劉家。 這一邊韓鈺著手去查,那一邊的林驍卻是不顧什么侯爺臉面,徑直追上紀少瑜等人。 他將江晏和岳榮等人狠狠地斥責一遍,然后再去見紀少瑜。 他對紀少瑜道:“若是不查個清楚,我只怕聽到你英年早逝的消息。” 話是很沖,可里面卻透著難得的關心。 紀少瑜淡淡道:“這就不勞侯爺費心了。” 林驍面上冷嗤,心里卻急他不當回事。 “據本侯所知,京城里能豢養死士的,宋國公府、譽國公府、長公主府、定國侯府、太傅府、鎮南大將軍府。” “其余的就算能養,可你若不是跟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們絕不會出動死士。” 分析得這般徹底,到是讓紀少瑜刮目相看了。 他知道這位林侯爺向來不屑于黨派之爭,也不屑于同誰結交。 如今這般,到是像在對他示好。 紀少瑜道:“有幸得侯爺指點,少瑜銘記在心。” “回京后,我定會仔細徹查。” 林驍見他鄭重對待,這才點了點頭。 第412章 不嫁 燕滄瀾接到紀少瑜上的折子,此刻他已經在返京的途中。 林驍回京的折子也遲了兩日送來,兩個人一前一后,到是沒有一起動身。 燕滄瀾知道林驍的性子,便也不覺得奇怪。 他喚來蔡方,告知他紀少瑜要回來的消息,讓他著手交接公務。 蔡方自然是求之不得,忍不住跟燕滄瀾道:“臣當真不是做大理寺卿的料,對那窮兇極惡的犯人用刑,他們對著臣張開惡口,疼也疼得咬牙切齒的。害得臣晚上做夢的時候被群毆痛打,慌亂間瞥見一只手,頓時拿起來就咬。” “結果臣妻痛呼,臣醒來時才知自己咬了臣妻之手。” “不瞞皇上,臣這幾日都是宿在書房。” 燕滄瀾聞言,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 蔡方懼內,這是朝野皆知的事情。 燕滄瀾笑歸笑,不免想起紀少瑜來。 那樣千辛萬苦才娶到的媳婦,想必也是會用心呵護的。 說不定將來比蔡方還要懼內。 “照你所說,難不成紀少瑜用刑后,比你松快?” 說到這個,蔡方立即便道:“紀少瑜剛升任大理寺卿的時候,臣去看他審理案子。” “他看犯人拔舌,還讓獄使按住犯人的頭,別讓犯人被血嗆死了。” “臣當時看他那副冷靜沉著的樣子,便問他怎么一點也不怕?” “他說這就怕了,那遇到凌遲之刑,豈不是丟人現眼?” “臣當時就無話可說了,他在乎的竟然不是什么鮮血淋漓,而是丟人現眼?” 燕滄瀾又大笑,可笑過之后,總覺得不太對胃口。 蔡方到是不知,皇上竟然喜歡聽這些? 可他瞧著皇上的神色,到是不如前面高興了 。 想必也是不喜紀少瑜如此冷血,當即便又道:“臣后來聽聞趙玉書說起紀少瑜幼年往事,便對他的心性略知一二。” 燕滄瀾眉頭一動,詢問道:“什么往事?” 蔡方道:“臣聽聞,紀少瑜幼年被親叔賣與富人,那富人曾用火鉗燒紅去烙紀少瑜的手,他雙手便險些廢了。” “他后來去趙家私塾念書時,手上還滿是化膿的傷口,趙玉書見他忍耐不哭,便問他疼否?” “他說疼與不疼,都是他的事情。” “曾當時聽聞這句,只覺得心頭一震。” “那時紀少瑜不過是幾歲大的孩子,心性堅韌如此,可見如今對著窮兇極惡的犯人,能不動如山,震懾四方,不是沒有緣由的。” 燕滄瀾聽后,久久沒有說話。 他到是不知,原來紀少瑜那冷淡的性子背后,竟然還遭過如此不幸? 怪不得他跟趙玉書那般扶持,對趙玉書的meimei那般看重。 想必當初趙家對他,猶如春日朝陽,給了他另外一番希望。 燕滄瀾讓禮部又加了些禮,指名是要賜予紀少瑜之妻趙氏的。 禮部那些官員還笑稱,紀少瑜這個寵臣之妻的誥命,只怕會不請自封了。 可惜禮部剛剛捋好單子呈給燕滄瀾的時候,紀少瑜在天津衛遇刺的消息便傳了來。 燕滄瀾氣得摔壞了一個上好的玉石筆架,崔公公表面不說,心里卻極為震驚。 皇上一向以自持為重,可接二連三隱忍不下,也不知是看紀少瑜太重,還是掌權后,龍威加顯。 燕滄瀾讓蔡方派人去天津衛徹查,在朝堂上發了好 大一通脾氣。 因劉宏死于花柳,朝堂彈劾劉廣教子無方,燕滄瀾順勢斥責劉廣,勒令他在家閉門思過三天。 延福宮里,太后狠狠地亂砸一通。 待她發泄完心里的不滿,便將長公主召來。 燕鳳翎見她母后身邊的宮人全都小心翼翼的,便知今日叫她來絕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她母后連周旋都懶得與她周旋,直接道:“你看看,人家是怎么欺負我們母女的?” “白眼狼,怕不得我們劉家全都死絕了。” 燕鳳翎蹙了蹙眉道:“母后慎言,您現在是大燕的太后,跟劉家沒有什么關系。” 太后聞言,冷哼道:“你是怎么想的我還不知道?” “今日母后就問你一句話,劉家你嫁是不嫁?” 燕鳳翎往后退了一步道:“不嫁!” 太后氣得臉色鐵青,指著燕鳳翎道:“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