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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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過頭來,看見他以后,也有幾分恍惚。 片刻后,她便要跪地行禮。 林驍不好拉她,便道:“快快請起,今日勞煩你跑這一趟。” 老婦人聞言,擦了擦眼角,這才勉強站住。 “侯爺想知道什么便問吧,再過幾年,只怕您想知道的,都要埋進黃土了。” 這話說得悲戚。 林驍眼眶微紅,面色慘白。 他抿了抿唇,難言道:“關于孩子的事情,你可知道?” 老婦人神情一震,目光也漸漸昏暗起來。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四十年,還是三十九年? 反正很久了,那個時候她才十六歲,曹英也才十六歲。 十六歲就上吊,閨閣里的噩夢,大抵都圍繞著曹英的。 “我只記得她跑了大半年后,突然回來了。” “她爹和大哥打了她一頓,將她許給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 “那個男人原本娶個三個媳婦的,可沒有兒子,她是第四個。” “對方下聘后,她拿著一朵很漂亮的珠花來找我。” 老婦人說到這里,微微停頓了一下。 她看向林驍,目露濕意道:“那時距她成親的日子不過兩天了,她說對方是娶她去生兒子的,她怕去了生不了兒子,又被打罵。” “她給了我珠花,讓我帶她去我姨母家。” “我姨母嫁在二十里外的善水村,她聽說我姨母家撿到一個男嬰,想去抱一抱,沾沾福氣。” “那件事我都不知道,為了那朵珠花,我便帶她去了一趟。” “她爹和大哥管得緊,我請我爹娘出面作保,才準她去的。” “那條路很遠,可是她走得很快,我都差點追不上她。” “去到我姨母家以后,我才知道原來我姨母真的撿到一個男嬰。” “我姨母生了三個女兒,沒有兒子,撿到那個男嬰養得很精細。” “我們遠去是客,我姨母去給我們做飯,我見她抱著孩子哭了一頓,以為是她難過要嫁那樣的人家?” “直到后來她上吊了,我才知道她根本不怕生不了兒子,因為她就沒有打算要嫁。” “我懷疑那個孩子是她生在外面的,只是不能帶回來養,怕被他爹和大哥賣了。” 聽到老婦人的話,林驍渾身都僵硬了,目光里滿是痛意。 他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只是那個孩子…是不是還活著呢? 老婦人見林驍大受震動,目光悲戚,心里也不好受。 她頓了頓,繼續道:“李平說的那些,我聽過以后就更加肯定了。“ “那是李平他們還小,村子里說大山上有紅衣女鬼,天黑就出來喝人血。” “有人在天黑時見過,說是頭發很長,穿著鮮紅的衣服,就在那大山里轉悠著。” “家里長輩叮囑我們不許去大山上,那段時日,想起來正是她跑出去的時日。” 林驍突然跪在地上,朝著老婦人叩頭。 周圍的人都驚到了,連忙去扶他。 老婦人側開身,心有余悸道:“侯爺不用這樣,您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嫁人了。” “知道消息的時候,您又走了。” “這些事情我沒有想藏,只是不知道說給誰聽?” 林驍哽咽道:“我明白,我只是恨我自己,當年竟 然沒有好好細查。” “這些都怪我,只是那個孩子,他還好嗎?” 林驍說完,抬起頭來,已經淚流滿面。 一把年紀了,哭起來跟孩子一樣,看得人痛徹心扉。 老婦人擦著眼角,搖了搖頭道:“不在好多年了。” 林驍只覺手腳發麻,整個人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就那樣毫無著落地跪著。 老婦人見他這般,如枯木將朽,已然無半點生機。 她哽咽著,不忍道:“那個孩子在我姨母家養到一歲多,便被一家沒有孩子親戚接走了。” “我姨母過世前,曾念叨過,當年那個孩子若是在她家,絕不會英年早逝的。” “可幸運的是,留下一個血脈。” “我可以去我姨母家幫忙打聽打聽,當年從她家接走孩子去養的,左右就是那些個親戚,不會找不到。” 林驍忽爾間又抬起了眼眸,只是這一回,他撐大的眼眸里再沒有光彩,已然不敢報太大的希望了。 他再叩首,滿含敬意道:“謝謝!” 老婦人只說不敢當,又讓李平找了馬車來,一路趕往善水村。 這一次,林驍騎馬跟著,從頭到尾緊張不安,面容也越見蒼白。 韓鈺等人見了,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他們到達善水村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老婦人說明來意,可惜年輕的后輩都不知道這件事。 無奈之下,只能等天亮時再去請村里的老人來。 第392章 竟然是紀少瑜 林驍又是一夜未眠,天明時從椅子上起身,突然昏迷栽倒。 韓鈺又是掐人中,又是給他順了一番氣血,他這才幽幽轉醒。 韓鈺跟了他多年,不忍見他這般糟蹋自己的身體,便道:“侯爺,若您真有個萬一,就是屬下們查出來又如何呢?” 林驍聞言,心頭忽震,這才強撐著起來。 老婦人一家家拜訪,午時才回來。 不過她的神情不算松快,她對著林驍道:“確定了,在源平洞村黃家。” “她們其中有人隨我姨母去偷看過,養母姓金,是個很厲害的婦人。” “只是…她們說,他遺留下的那個孩子,六歲時就被黃家賣掉了。” 林驍一聽,只覺喉嚨里冒出一股腥甜,噴了一口血就昏死過去了。 韓鈺等人一通忙碌,帶著他回了縣城找人醫治。 當天夜里,韓鈺看著米湯都喂不進去的林驍,急得嘴角冒泡。 他對著其余親衛道:“要是沒有小公子的消息,侯 爺愧疚太深,只怕醒來以后,也是會受不住的。” “你們幾個好好守著侯爺,我親自去一趟源平洞村。” 韓鈺怎么也是一個四品將軍,他連夜趕到源平洞村以后,便問道去了村長家。 事關重大,為了防止村長說謊,韓鈺便亮明了身份。 村長見來的是一位四品將軍,有令牌在身還手執長劍,頓時小心翼翼地道:“將軍想問什么便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 韓鈺便道:“你們村里的黃家,媳婦姓王的那個,年輕時沒有子嗣,曾從善水村抱養個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長大以后,英年早逝,但留下一子可對?” 村長眉頭一動,心里暗暗打鼓,莫不是朝廷的人派來打聽紀少瑜出身的? 當年黃家大鬧之事,紀家輕描淡寫地壓過,便沒有后續了。 所以紀少瑜當了大官回來,除了他們老一輩的,年輕的沒有幾個人知道。 村長知道,對方都查得這樣細致了,自然容不得他哄騙的。 當即便道:“是的,那年頭收成不好,黃錦死后, 黃澄便將侄兒黃少瑜賣給了城里的張大富。” “黃少瑜?”韓鈺蹙眉,這個名字好熟悉啊。 可一瞬間他腦袋跟打結一樣,竟然無法與腦海中的人對上。 村長見他蹙眉,便知道果然是奔著紀少瑜來的。 聽名字就有了反應了,他立即接著道:“是的,賣的時候確實叫黃少瑜,只是后來他娘在他姨公的幫襯下嫁給了紀山。” “紀山是個好繼父,變賣家產,湊了二十兩銀子贖了黃少瑜出來,從此以后改名為紀少瑜。” “這紀少瑜讀書刻苦,后來一路從秀才考到狀元,現在聽說升任了不得的京官。” “他現在就在清溪村呢,聽說告假回來成親。” “這個…您應該是認識的啊?” 韓鈺整個人都懵了,片刻后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