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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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想想怎么送一送紀少瑜吧。” “離別前的禮物,不論是什么都很珍貴。” “別怪我這個當大哥的沒有提醒你,之前我們去縣城請謝師宴的時候,宋子桓說有一個姑娘去了墨林山房,點明要紀少瑜品鑒她的畫呢。” “紀少瑜雖然沒有我長得好看,可那也是玉樹臨風,俊朗非凡的人物。” 末了,趙玉書再加一句:“很搶手的。” 趙玉嬌心里郁悶啊,煩躁得想掐死她大哥得了。 嘰嘰歪歪說了那么多,字字句句都戳在她的心尖上。 這樣的感覺,可真是不太好。 … 趙玉嬌回房以后,靜靜地凝思著。 其實她也不知道要送什么給紀少瑜才好? 只是當她的目光落在白色的宣紙上時,突然想起小時候紀少瑜教她折疊的紙燈籠。 由幾十個小燈籠組在一起,變成一個大大的紙燈籠,紙燈籠猶如一扇扇撐開的扇面一樣,非常漂亮。 而她可以在那些小燈籠上面,寫點些什么。 趙玉嬌去她爹那里要了一些六色箋紙,然后回房慢慢地裁。 裁成四面一樣長的小小箋紙,寫了小字再來折疊。 趙玉嬌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足足做了兩天,才把帶著紅色流蘇,可以掛起來的紙燈籠做好。 她用了一個圓形食盒裝了起來,上面一層放了一疊香酥餅,底下夾層都掏空了,只放了一個紙燈籠。 趙玉嬌提著食盒去見她大哥道:“明天你們便要走了,這是我送給紀少瑜的點心。” 趙玉書打開上面那一層看,果真是點心啊。 他無語地看著趙玉嬌道:“你就送吃的?” 趙玉嬌道:“鞋襪是不可能送的,大哥要是覺得這 禮輕了,那我就拿回去了給綠寶吃了。” 趙玉書接了過去,不滿道:“罷了罷了,要是連點心都沒有,只怕少瑜走的時候心都是涼的。” “我現在就送過去給他。” 趙玉書說完,便提著食盒往紀家送去。 第269章 另外一份約定 趙玉書去紀家的時候,紀少瑜正在打磨玉器。 他興致nongnong地湊過去看,原來是兩顆淡綠色的翠玉珠子。 “你做這個干什么?” 趙玉書道,把食盒放在一邊。 紀少瑜看了一眼他帶來的食盒,專注于自己手上的細活,淡淡道:“我已經吃過晚膳了。” 趙玉書笑道:“這是玉嬌給你做的,你現在不想吃,明天帶在車上吃也行。” 紀少瑜的手微微一頓,然后低頭垂目道:“你在一旁等我一會,我今晚要去跟老師辭行。” 明明就是想去見玉嬌,卻說是要去跟他爹辭行? 趙玉書暗覺好笑,坐在一旁等他。 過了一會,紀少瑜將打磨好的玉珠鑲嵌在銀飾上,趙玉書探頭看了看,貌似是一對耳環。 漬漬,他在心里忍不住驚嘆。 瞧瞧人家紀少瑜,這做的才叫禮物吧? 至于玉嬌的… 他這個當大哥的都看不下去了。 趙玉書看著紀少瑜找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把耳環裝了起來,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 “哎,我就奇怪了。” “玉嬌她是個好姑娘,可她連你為什么喜歡她都不知道吧?”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跟我講一講?”趙玉書撓了撓頭,感覺自己遇到一樁迷案。 紀少瑜換了一身月牙白的大氅,還把頭發也重寫梳理了一下。 他頭上插了一根白玉流云形的發簪,一縷墨發從鬢角落下,看起來風流倜儻,簡直是一表人才。 趙玉書在一旁看得眼熱,湊近紀少瑜道:“我的天,你這是連美男計都使出來了?” “可我覺得,玉嬌看上你頭上這根簪子的可能性比較大。” 紀少瑜涼涼地瞥了一眼趙玉書,不悅道:“我巴不得她看上了,到時候我正好送給她。” 趙玉書嘴角抽搐,認真地跟紀少瑜道:“我說,要是將來玉嬌不嫁給你的話,你是不是會瘋啊?” 紀少瑜聞言,唇瓣輕顫。 他陰沉地看著趙玉書,似笑非笑道:“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話,我就把你殺了泄憤。” 趙玉書渾身一顫,感覺紀少瑜身上散發的寒氣一下子就對著他沖了過去。 他緊張地抿著唇瓣,急急地往后退去。 過了一會,紀少瑜已經出門去了,趙玉書才連忙跟上。 快到趙家的時候,趙玉書突然攔在紀少瑜的面前道:“你剛剛說的,是開玩笑的吧。” 紀少瑜看著他,冷哼兩聲。 趙玉書更慌了,連忙道:“這樣吧,今晚你不要回來了。” “我把玉嬌叫來,我們三個秉燭夜談。” 紀少瑜陰郁地看著他,還是不說話。 趙玉書跺了跺腳,豁出去道:“到時候我走還不行嗎,你們兩個秉燭夜談。” “不過我們先說好了,你把剛剛的話收回去,不然我以后挨著你都睡不著覺了。” 紀少瑜聞言,粲然一笑,露出炫白的牙齒道:“我剛剛什么也沒有說過。” 趙玉書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突然明白紀少瑜剛剛是故意恐嚇他的。 他后怕地拍了拍胸口,感覺周身一松,整個人便軟綿綿的了。 紀少瑜這廝,混賬起來就不是個人。 … 趙玉嬌剛剛把房間里的箋紙收拾完,便聽到綠寶說紀少瑜過來了。 她在房間里沒有出去,臨行前,紀少瑜肯定有話要對她講。 可她卻不知道要跟紀少瑜講什么?她想說的話,她都已經寫在紙里折起來了。 紀少瑜只有拆了那個紙燈籠才能看得見,現在他應該是沒有空拆的,等他走了以后再拆,她就不會覺得心慌意亂了。 … 書房里,趙毅光將訂婚書遞給紀少瑜。 紀少瑜指尖發顫地接過,當看到玉嬌的名字和他的名字挨在一起時,突然像個傻子一樣笑了起來。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摸著他和玉嬌兩個人的名字,只覺喉嚨陣陣發緊,眼眶也慢慢紅了。 趙毅光見了,也有幾分不忍。 可他還是嚴肅道:“你記住自己說過的話,否則這訂婚書是不作數的。” “第一,定要玉嬌親口答應你的求親。” “第二,倘若她及笄后一年內,你不來求親的話,此訂婚書也是不作數的。” “我雖然并未在婚書上寫明,可我與你父親已經寫下另外一份約定了,到時候即便你有這一份婚書,對玉嬌也沒有任何的約束。” 紀少瑜笑著點了點頭,想必老師也是深思熟慮,怕 將來他翅膀硬了拿捏不住,才又私下與他爹寫了一份約定。 古來兒女婚事由父母做主,到時候即便他有這份婚書,只要雙方父母不認可,依舊是無用的。 想到這里,紀少瑜便虔誠地跪地道:“這些年承蒙老師教誨,學生即便是死也絕不會做出傷害老師,傷害玉嬌的事情。” 趙毅光伸手將他扶起來,拍著他的肩膀道:“不是老師信不過你,古來權勢最能蠱惑人心。” “但愿你此去青云直上,永葆初心。” 紀少瑜理解地點了點頭,不怪老師擔憂,前世他確實迷失過。 … 紀少瑜從書房出來的時候,趙玉書興奮地跟他道:“我爹娘可真是通情達理啊。” “賀嬤嬤她們,全都去老宅了。” “現在這家里沒有什么外人了,剛好讓綠寶給我們燒水泡茶,咱們三個好好地聊一宿。” “咱們三個?”紀少瑜看向趙玉書,目光微涼。 趙玉書伸手攬住紀少瑜的肩膀道:“暫時先咱們三個人行不行?” “不然我怕玉嬌是不會出來的。” “話說我到現在還是沒有弄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得 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