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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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少瑜去玉嬌房間的時候,趙玉書在他身后小聲道:“黃婆婆在做飯,我們兩個輪流守著吧。” 紀少瑜點了點頭,然后對著趙玉書道:“你先守著,我現在就回書院告假。” “等會吃了晚飯我就來換你。” 趙玉書點了點頭,看著紀少瑜放輕腳步下樓去了。 玉嬌這一覺睡了三個時辰,醒來的時候都已經到戌時了。 告假回來的紀少瑜坐在床邊,房間里點了好幾盞燈,照得整個房間亮堂堂的。 “少瑜哥哥回來了。” 玉嬌做起來,覺得額頭昏昏沉沉的,有點疼,還有點惡心。 紀少瑜給她墊了個枕頭,然后握了握她的手。 手還是很涼,可額頭卻是燙的。 “大舅舅找了常大夫給你看,過兩天就好了。” “你今晚要是睡不著的話,我就給你講故事。” “你不是喜歡聽你三姨父走南闖北的那些故事嗎,我也知道很多,可以講給你聽。” 趙玉嬌有了些許精神,笑了笑道:“好啊。” 趙玉書聽見房間里有說話的聲音了,連忙走進來道 :“醒了就好,我讓黃婆婆去給你熱飯,然后再喝一碗藥。” 趙玉書說完,連忙下樓去了。 不一會他端著托盤上樓來,黃婆婆聽從常大夫的建議,給玉嬌熬了蓮子百合粥。 粥是放溫的,端著便可以吃了。 只不過紀少瑜發現玉嬌拿著勺子的手竟然有些輕顫。 趙玉書也看見了,兩個人的心一揪,都有些不是滋味。 “我來喂你吃。”紀少瑜接過粥碗。 趙玉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著頭,紀少瑜喂一勺她就吃一勺,原本不熱的身體都漸漸熱了起來。 紀少瑜見她一直垂著頭,對著趙玉書道:“你下去跟黃婆婆說,讓她先不要熱藥了,吃了粥要等一會才吃藥。” 趙玉書轉身下樓去了,紀少瑜再喂玉嬌時,出聲道:“睡覺把頭發都睡亂了,你一直低著頭,頭發都掉進碗里了。” “啊?” 趙玉嬌連忙抬起頭,只見紀少瑜正含笑看著她,眸光帶著一絲戲謔。 趙玉嬌知道自己受騙了,蔫蔫地瞪著他道:“我其 實可以自己吃的。” 紀少瑜一邊喂她,一邊回道:“我知道你可以自己吃。” “可你害羞什么呢?” “你大哥都看不出來,卻只有我看得出來。” “可在我的面前,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趙玉嬌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啊,她有什么好害羞的? 之前到是不覺得,自從來了城里以后,每當面對紀少瑜的親近時,她總是會下意識臉紅和害羞。 欸… 她也不想的啊! 真的是不知不覺就變成這樣了。 第122章 被繞暈的玉嬌 玉嬌吃完粥以后,紀少瑜牽著她出來走動了一會。 除了零星的當鋪還亮著燈,其余的店鋪都已經關門熄燈了。 青石板鋪平的街道上,走起路都感覺是飄的。 趙玉嬌低頭看了看自己結實的身體,又看了看對襟長衫穿出仙人風姿的紀少瑜,嘴角微抽道:“從前我也沒有感覺自己這么弱啊?” 紀少瑜看了看她,戲謔道:“你是想說,中看不中用嗎?” 趙玉嬌:“…” “欸,其實我覺得小鳴子送我的那把寶劍,挺好耍的。” “要不我明天開始強身健體?” 趙玉嬌說著,瞅了瞅紀少瑜,想看看他有什么反應? 紀少瑜想了一會,認真道:“你知道這幾天的石榴熟了嗎?” 趙玉嬌傻傻地點了點頭,她當然知道了,她前天不是還在吃嗎? 紀少瑜接著道:“你耍劍的時候,那圓滾滾的身影讓我想到了,一個熟了的石榴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 然后嘭地砸在地上。” 趙玉嬌擰著紀少瑜手背上的皮rou,陰笑道:“那按照你這個說法,我跑起來也是東倒西歪的?” 紀少瑜忍著痛,一本正經道:“那倒不至于,你要真想強身健體呢,下一次我們回清溪村的時候,我跟你大哥坐馬車,你跟在馬車后面跑回去就行了。” “想當初清溪村還很窮的時候,我記得的大家伙進城都是走路的,一天一個來回,還挑柴背炭,辛苦得很。” 趙玉嬌沒有紀少瑜說的那些記憶,不過她到是聽她爺爺說起過。 紀少瑜是過了苦日子的人,這點她到是清楚的。 “我記得我爹說過,少瑜哥哥很能吃苦的,而且還會偷偷練武。” “小時候我哥和我姐為了我爹的武功秘籍爭得面紅耳赤的,可我家現在已經找不到我爹收藏的武功秘籍了。” “哈哈哈哈…”紀少瑜大笑。 他沒有想到,玉嬌竟然對這件事有印象? 他老師年輕的時候,估計也跟杜鳴那小子一樣,有什么大俠夢。 從什么地方買來的武功秘籍他不知道,不過確實有那么點意思。 那時玉嬌還小,根本不知道趙玉書和趙玉嬋翻出這本武功秘籍的時候,房前屋后地搶,你哭我喊地奪。 后來他老師實在是受不了了,讓他們三個人背詩,誰背得好就給誰。 最后自然是落在了他的手里。 想來也是好笑,他信以為真,練了足足大半年的時間。 后來與他爹去遠處賣根雕,走的地方多了,見識的人也多了,才漸漸明白,那哪里是什么武功秘籍啊? 那不過是用來強身健體的基本功罷了。 可正因為兒時練下的基本功,才讓他以后來學習劍術的時候,突飛猛進。 當然,那些記憶,又不是玉嬌所能知道的了。 紀少瑜玩味地看著玉嬌,難忍愉悅地道:“那本武功秘籍確實在我那里,你想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這樣吧,等我回去數一數那武功秘籍一共有多少頁。” “有一頁的話,你就幫我洗一件衣服,有十頁的話,你就幫我洗十件衣服,等你把頁數對等的衣服都幫我洗完了,我就把武功秘籍傳授給你。” “還傳授?”趙玉嬌嘴角微抽,無語地瞪視著紀少瑜。 “少瑜哥哥真當我跟小鳴子一樣,有他那闖蕩江湖的心思?” 趙玉嬌鄙夷,她只不過是突然想起,紀少瑜那點武功底子,似乎就是因為她爹的那本武功秘籍。 不過后來他從什么地方學了劍術的,她就真不知道了。 “杜鳴是因為你三姨父常年走鏢,走南闖北認識不少人物,所以才心存向往。” “不過真正的江湖勢力,就像各地盤踞的地頭蛇一樣,并不是那么好闖的。” “比如呢?” “少瑜哥哥說說唄!”趙玉嬌很想聽。 紀少瑜看著十分期待的玉嬌,想了想道:“那就給你說一個關于江湖的吧。” “往上翻兩百年,青州城里有一家船行。這家船行的主人姓顧,叫顧昂。” “船行走水路,運河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那時的顧昂可謂是一呼百應,可顧家的覆滅卻是一夕之間。” “貨船沉了,因為死了不少人,官府介入調查。” “結果發現那些貨船里運載的都是兵器,于是整個顧家以謀反罪論處,家產全被充公,顧家人也被判了斬首。” “行刑的那一天,有受過顧家恩惠的人結盟,救下了顧家人。” “傳言說青州總兵早就覬覦了顧家之財,設局陷害顧家的。” “自此以后,江湖勢力與官府鮮少往來,常年走南闖北的那些人,并不是杜鳴口中的大俠,他們多半是死契之奴。” “他們為各方勢力謀利,即便不幸枉死,官府也是不能追究的。” 趙玉嬌原本就沒有什么大俠夢,這會聽紀少瑜這樣說什么死契之奴,便也能想象是各方勢力提防官府借機生事,從而在用人上面,便已經掌控其生死。 “怪不得我三姨父要親自護送我爹去省城參加秋闈,倘若路上遇到什么沖突,以我爹的身手,怎么可能會是那些混江湖的對手?” 趙玉嬌輕嘆道,這會她又有些擔心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