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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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很清楚的是,她娘會帶著她和她大哥一起去南山寺上香,說是要去去晦氣。 趙玉嬌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里百般不安。 她這安生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竟然忘記了,她大哥會出事,最后是她二叔背回來的。 而偏巧今天,她大哥竟然跟她二叔一起上山打獵了。 趙玉嬌早飯都沒有吃就沖去了紀少瑜家。 紀少瑜看到趙玉嬌行色匆匆地來找他,連腳上都沾滿了雪也不管,當即蹙起眉頭,彎腰為她拂去鞋上的寒雪。 趙玉嬌的雙手順勢擱在他的肩上,心急地道:“少瑜哥哥,我大哥和我二叔進山了,你能帶我去找他們嗎?” 紀少瑜的手微微一頓,抬起頭來時,絲毫不見異樣。 “為什么要去找他們,你看,外面又下雪了。”紀少瑜的看向窗外,片片雪花,正慢慢飄落。 趙玉嬌的目光也轉向窗外,來的時候她就知道,又下雪了。 可正因為如此,她才感覺到害怕。 大哥出事的那一天,她記得很清楚,因為天很冷,還下著雪,她一個人在暖炕上待了一天,直到二叔背著滿頭是血的大哥回來,驚動了一家子的人,她才知道原來大哥失足摔倒,頭上摔了好大一個口子。 “少瑜哥哥,我要去找我大哥,下雪了,山上很滑,我怕他會出事。”趙玉嬌的雙眸氤氳著一層水霧,唇瓣也不像往常那樣紅潤。 她雙手緊拽著紀少瑜的衣袖,好似現在的他,成了她唯一僅有的依靠。 紀少瑜握著她的小手,道了聲:“好。” 兩個人從紀家出發的時候,趙玉嬌的手里捧著熱乎乎的地瓜,在紀少瑜的懷里吭哧吭哧地啃著。 紀少瑜帶著連帽,背上有著一把成色不錯的新弓,箭筒被他綁在腿上。 “我們從小山翻過云嶺口,然后上云嶺峰。”趙玉嬌出聲道,她記得她大哥是在云嶺峰下出的事。 紀少瑜聞言,凝思一會后道:“走劉家田壩翻后嶺會更近一點。” “別的地方,這幾日都有打獵的人去,想必他們不會再去了。” “云嶺峰最險,今日又是下雪天,去的獵人很少,他們一定會選那里。” 趙玉嬌都不記得,從劉家田壩翻后嶺可以到云嶺峰。 不過她知道紀少瑜對這些山路很熟悉,所以沒有反駁。 吱吱的雪聲不停地在腳下響著,耳邊時不時傳來雪花簌簌而落的聲音。 陰沉沉的天空里還在飄雪,視野里,不是近在咫尺的濃蔭墨綠,便是遠處白茫茫一片的雪景。 趙玉嬌努力讓自己不拖后腿,上山的時候,她伸手抓住冰凍過的枝條,可下一瞬,紀少瑜便會牢牢地抓住她的手,不讓她的雙手受凍。 雪越下越大,紀少瑜冷峻的面容卻泛起了一層汗珠。 遮擋風雪的帽子系在了趙玉嬌的頭上,幾乎遮擋了她所有的視線。 可當紀少瑜艱難地帶著她上山時,她還是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輪廓。 白色的雪花落滿了他的發絲,肩頭,然后再慢慢融化。 他仿佛毫無所覺,那雙伸出去抓住枝丫藤蔓的手紅了,然后漸漸凍得醬紫。 他身上的衣褲也臟了,除了泥污,還有腐爛的樹葉,融化的雪水。 可他的懷抱卻是熱的,熱得讓趙玉嬌覺得周身guntang。 … 獵狗進了山,便到處躥去。 趙虎成和趙玉書打了兩只野兔,這可把一心想要更多獵物的趙玉書樂壞了。 他一邊朝前追著獵狗,一邊對著他二叔道:“二叔,你快跟上啊。” 趙虎成擰著兩只肥肥的兔子,看著趙玉書那歡快的背影,嘴角下意識勾了起來。 兩只兔子的腳都是被綁住的,放在布袋里。 一只傷了腳,有些血染了出來,還有一只是活捉的,時不時動上幾下。 趙虎成掂了掂,心里想著回去拿一只來賣,拿一只來吃。 可想著想著,他卻忽然覺得有些堵心。 大侄子跟他出來打獵,前跑后跳的,雖然沒有出什么力,可他也不好獨占獵物。 這要是大侄子說一人分一只的話,他也不好反駁。 趙虎成皺起眉頭,看著前面歡騰的趙玉書,忽然就沒有那么高興了。 第34章 歹毒之心 趙玉嬌發現視野廣闊壯麗的時候,才驚覺紀少瑜帶她上了陡峭的云嶺峰。 林蔭深深的山峰上,隱隱可以聽見獵狗的叫聲。 紀少瑜帶著趙玉嬌站在高高的峰頂上靜靜地聽了一會。 片刻后,他帶著趙玉嬌穿梭在林蔭中,環山而下。 這一片的林子太深了,腳下的路沒有了積雪,可腐爛的樹葉卻足足莫過腳踝。 嶙峋古怪的石洞此起彼伏,幽幽的洞口雜草遍生,卻被揉搓成雞窩一樣。 趙玉嬌覺得心口跳得厲害,那牢牢握住紀少瑜的手也起了一層薄汗。 紀少瑜轉頭看向她時,只見她眉頭緊蹙,唇瓣緊抿,神色略顯慌張,目光左顧右盼,時時刻刻都在警惕著。 “呵呵,你在害怕?”紀少瑜揶揄道,難得見她這般草木皆兵。 紀少瑜的腳步停了,趙玉嬌的腳步卻沒有停。 她幾乎貼在紀少瑜的身上,在密林遮擋的林蔭里,只有晃眼的雪光能夠讓她覺得有幾分踏實。 “我怕這林子里有狼。”趙玉嬌不安地道。 紀少瑜伸手捏了捏她凍得通紅的小臉,好笑道:“現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太晚了?” 趙玉嬌想,她確實有幾分后知后覺。 不過這也全賴紀少瑜在她身邊。 她緊握著紀少瑜的手,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著紀少瑜道:“我一早就知道的,所以我找少瑜哥哥陪著我來。” “只要有少瑜哥哥在我身邊,我就算害怕,也不會退縮的。” 信任的目光,總是那么明亮,像一束光一下子照進紀少瑜的心里。 他揚起唇瓣,無聲地笑了笑,牽著她繼續走。 云嶺峰他之所以熟悉,那是因為早幾年的時候,他跟他爹經常在這一片打獵。 看似陡峭林深的云嶺峰,其實并未有傳言那樣可怕。 那些兇狠的野物,從未在這一片出現過,要在也是在云嶺峰左側的幾座連綿不絕的深山里。 他剛來清溪村的時候,跟他爹去過一次,也是那一次,他才看明白在這世上,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獵狗的聲音越來越近了,趙玉嬌腳下的步伐也越來越快。 紀少瑜還是那么穩,他在林蔭里走的每一步,尋的 每一條道,都好像走過無數遍一樣。 終于,他帶著趙玉嬌繞到了空曠的峰腰。 這里有一處凸出去的巨巖,站在巨巖上,可以一覽周圍的景致。 趙玉嬌從未來過這個地方,目光所致,皆是一樹樹霜雪之景。 她站在巨巖上俯視,只見巨巖之下的山腰處,她二叔正一腳一腳地踢在她大哥的身上。 而此時她大哥竟然毫無反應,看起來竟像是已經昏死過去了。 在趙玉嬌驚聲喊叫之前,紀少瑜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紀少瑜看向巨巖下的山腰處,目光凜冽如刀。 玉書…他還是在今天出事了! “先別出聲,我們還隔得遠。” “怕就怕你二叔惱羞成怒,到時候…” 趙玉嬌連忙點了點頭,眼眶里的熱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她看著紀少瑜凝重的神色,便知道,她不能沖動。 想到她大哥前世那般血淋淋的慘樣,有可能是她二叔故意殘害的,趙玉嬌硬是把眼淚憋回去,整個人也緊握著拳,無聲地壓抑著胸腔里的怒火和憤恨。 “很好,現在我們悄悄地下去。” 紀少瑜說完,半蹲著將趙玉嬌圈進懷里,然后躬著身子如貓兒一般穿梭在林蔭里。 … 趙玉書在追黃鼠狼的時候,一時踩滑了,摔暈過去的。 所幸他摔的那個地方有苔蘚,人雖然被撞暈了,卻只是在額頭上撞破個口子,流了會血便止住了。 趙虎成見他突然摔昏,顧不上他們追了許久的黃鼠狼。 兩只獵狗追著黃鼠狼跑遠了,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 趙虎成拍了拍趙玉書的后背,叫了他幾聲都沒有反應,當下心里隱隱有些不耐。 叫不醒還得背下山去,兩只獵狗是借來的,他還得喚回來,還有袋子里的兩只野兔子,也要帶回去。 他煩悶地翻倒在趙玉書的身邊,冷哼一聲道:“這是王孫公子的命不成,出來一趟,還得老子背回去?” “你娘拿你二嬸當丫頭使,你懶得理會你二弟二妹,毫無兄長之德。這要是你以后繼承了趙家的私塾,哪里還有安子的好日子過?” 趙虎成越想越生氣,他翻身坐起來,狠狠地拍了趙玉書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