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蘇慎皺眉沉思稍許，看了方杉一眼：“被拋棄？”

    方杉搖頭，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在完成任務(wù)前，系統(tǒng)不會隨便解綁。”

    不過夫妻都是可以各自飛的同林鳥，更何況建立在利益基礎(chǔ)上的宿主和系統(tǒng)。

    陳冰櫻近日來一直表現(xiàn)的瘋瘋癲癲，這會兒看到方杉忽然就平靜了：“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放我走。”

    她是個聰明人，知道和魏燁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不好談條件，在方杉身上說不定還有一絲生機(jī)。

    方杉抿了抿唇，對著魏燁站著的方向挑釁地勾了勾小拇指，暗示他還有沒問出來的信息。

    然而一回頭，不但是魏燁，就連魏蘇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就消失不見。

    樓道內(nèi)傳來悶響聲，單是聽到動靜，都能腦補(bǔ)出你來我往，拳拳到rou的打斗場面。方杉無奈搖了搖頭……一言不合就動手，在他們身上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也好，”他第一次看對方的眼神不帶玩味：“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

    陳冰櫻感覺到一股危機(jī)感，條件反射握緊拳頭，佯裝鎮(zhèn)定。

    方杉雙手交叉放在桌前，擺出談判的姿勢：“你對邪神了解多少？”

    陳冰櫻的眸子閃過一絲慌亂，她本以為方杉會詢問系統(tǒng)的下落，僅此一問，之前想好的措辭便全派不上用場。

    方杉原本沒抱多少希望，見狀眉梢一動，語氣較剛剛更加平緩，聽上去卻是咄咄逼人：“我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但你后半生的生活質(zhì)量會和今天的回答掛鉤。”

    陳冰櫻肩膀從微微顫抖到驟然放松，方杉觀察著細(xì)節(jié)，慶幸魏燁已經(jīng)擊潰了她很大一部分的心理防線，反而讓自己摘了桃子。

    “大概是幾個星期前，因為屢次失敗我很生氣，”陳冰櫻嗤笑一聲：“質(zhì)問它明明贏不了你，為何還要再三挑釁。”

    如果她沒有間接害死親兄長，方杉說不定還會有一兩分微妙的同情，即便瑪麗蘇系統(tǒng)已經(jīng)不流行，在有外掛的情況下，陳冰櫻完全可以活得比一般人瀟灑。

    “它說哪怕不能害死魏蘇慎，只要能讓你和他離心，我也能獲得不小的酬勞。”

    方杉：“你信了？”

    陳冰櫻垂眸：“自然是得了些好處。”

    方杉的手指不耐地動了動，意在說重點(diǎn)。

    陳冰櫻咬著唇瓣，都快出血絲的時候復(fù)又開口：“我就聽系統(tǒng)說過一次，什么重新塑造一個邪王，還能賜人永恒的生命力。”

    方杉都被氣笑了，站起身：“我會讓魏燁放你走。”

    “等等！”陳冰櫻叫住他：“給我五百萬，我可以告訴你系統(tǒng)的去向。”

    方杉挑眉：“你覺得我會在乎一個上不了臺面的瑪麗蘇系統(tǒng)？”

    陳冰櫻：“五十萬也行，稅前。”

    方杉嚯了一聲。

    陳冰櫻不敢對上他的視線：“你也不虧。”

    方杉沒給出一個確切答案，留下仍在原地忐忑的陳冰櫻，邁步走了出去。

    樓道里打斗的聲音徹底消失，樓梯口穿白襯衫的男人早就沒了方才的清朗優(yōu)雅，當(dāng)他抬眼看過來的瞬間，方杉驚了一下：“雖然我有養(yǎng)熊貓的沖動，但不是這種人造熊貓。”

    魏蘇慎臉上掛彩的地方剛好是眼窩，聽到調(diào)侃若無其事道：“問好了？”

    方杉久違地變成大公雞的模樣，咕咕兩聲，身體底下多出一個蛋，雞爪往前一推，大方道：“揉揉。”

    這么久一來，公雞如何下蛋一直是魏蘇慎內(nèi)心的未解之謎。遲疑了片刻終究沒開口詢問，面不改色拿起來揉著眼眶的淤青處。

    方杉沒急著變回來，跳到他懷里：“把你打成這樣的能人怎么不見了？”

    魏蘇慎冷淡道：“不清楚。”

    抱著大公雞慢悠悠下樓，方杉不安分地展示起五彩斑斕的尾巴，順便說起陳冰櫻提出的條件。

    魏蘇慎：“五十萬而已，給她也無妨。”

    方杉套用他的話：“節(jié)約是美德。”

    魏蘇慎：“不愿意給的話，就交給那個人處理。”

    方杉發(fā)出咯咯咯的笑聲，被揍了一頓后，宿主連父親這個稱呼都不愿意用了。

    有了決斷，雙方默契的不在這個話題上浪費(fèi)時間。

    魏蘇慎強(qiáng)迫癥發(fā)作，手不時梳理著大公雞的羽毛，他的順毛技術(shù)與日俱增，大公雞的黑豆眼享受地瞇了起來。

    回到魏家時，魏燁還沒有回來。

    小胖子懶洋洋地支著rou乎乎的臉躺在沙發(fā)上，聽到門開的聲音下意識坐直身體，看清來人后拍了拍胸口：“我還以為爸回來了。”

    不過他的目光很快聚焦在肥美的大公雞身上，咽了下口水：“我叫張嬸來殺，晚上炸著吃。”

    話音剛落，一陣陰嗖嗖的涼風(fēng)飄過來，魏蘇慎的恐怖凝視下，小胖子甚至不敢詢問他臉上傷口的來源。

    在他沉默的時候，魏蘇慎已經(jīng)抱著大公雞上樓。

    走得時候窗戶是開著的，推門而入的瞬間恰遇清風(fēng)拂面，方杉和魏蘇慎同時愜意地吸了口氣。

    方杉變回人類，盤腿坐在椅子上，看窗外的藍(lán)天白云：“這樣好的天氣，就適合吃著下午茶，戀人間接吻擁抱。”

    魏蘇慎轉(zhuǎn)身出門。

    方杉：“去哪里？”

    “給你拿下午茶。”

    方杉怔了一下，被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