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向東流(5)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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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雨 2021年8月23日 油紙窗外「呼啦啦」的,豆大般的水點子「噼里啪啦」撞擊在窗臺,屋檐上, 震在人心頭悶悶的,就算是躺在床上拿被褥捂住耳朵,這種沉悶的聲音也總是隨 心而來。弄的人煩煩的。 晚娘在納秀,比起寫毛筆字都還要認真,一撇一捺一針一線工工整整,坐了 會兒發現坐不住就起身摘下老花鏡瞅瞅院里的明初禾。剛走進豬圈里的豬崽子就 「哼哼唧唧」,耳朵耷拉在眼睛上,撒兩勺子糠麩敲敲鐵柵欄,直接就著雨水就 辦了。晚娘「哼哼」一聲,自言自語道:「恁這喂豬可方便嘞,做個活兒都木模 木樣……」 淋了一身雨,初禾手袖蹭蹭額頭,踏入堂屋問:「博一嘞?」 「跟他叔去俢河道去了……你啥事?」 初禾把目光從晚娘身上挪開,自己一個人拿出來一筐高粱穗兒就搓,坐在木 樁子上,小臉發白。 「問你啥事啞巴了?就不給我說嘞?」 「木事?!?/br> 「木事木事,木事就是有事……」晚娘小聲嘟囔一句,然后換了個頂針繼續 納秀,針眼子穿過去就抽一下,像是抽腸子一樣。「不知道有啥大事嘞?!?/br> 「恁為啥不讓俺出院兒?」初禾搓了會兒穗兒,撿起來桿子拿起剪刀減掉穗 兒,扔進去袋子里,停頓問道。 「等你懷上再讓你出院……又不用讓你干活,啰嗦啥嘞?」 初禾停下手中動作,把手中穗兒丟在地上,吸口氣就道:「俺去尋人……」 「你娃娃從縣城回來就沒跟過來……丟求了哦……你尋個咩子?」晚娘斜眼, 又抽了一下線,還是仿佛是在抽腸子。 「丟了不得尋咩?你識得那是俺娃娃你還真是硬心腸哦……」 晚娘跺了跺腳,張口碎道:「尋回來他喊你一句娘就完嘞……」 初禾冷臉將穗兒踢散一地,回屋睡覺去了。 —— 虎丘叼著個卷煙,點個油燈,捧張報紙使勁看。屋里頭黑,外面又是大雨傾 盆。報紙上先是「毛主席天安門會見紅衛兵」后是「防止資本主義復辟,當岸意 識形態」。 卷煙不夠抽,還燙嘴,抽幾口就丟了?;⑶疬汉纫宦暺拍?,讓她拿個凳子來, 腿腳蹲得難受。 「看看看,看類啥誒,你能看懂個啥?」姚老二把凳子丟門前,順腳踢了一 腳,「雞子不喂了?鴨子不喂了?」 「雞子你來喂,鴨子水溝里打歡嘞不用喂……」 二嬸嘟囔:「我不回來那雞子不得餓死嘞!整日看這沒用的東西……」 虎丘皺皺眉頭,:「你懂個屁,這里面都是大學問嘞……和你說白搭……」 二嬸撇了撇嘴道:「俺只記得俺要吃飯,大學生能上天也要吃飯。她韓唐有 文化照樣離不開一天三頓飯……老頭一個啦學人家年輕人認字嘞……臉皮怪厚 ……」 虎丘不耐煩的揮揮手,扭身子轉過來背對著姚二嬸。 「去年的報紙看個起勁兒……真裝模作樣嘞,活都不干了……俺跟你說虎老 二,這日子要是沒法過了趕緊滾蛋,滾的遠遠的。人韓老師也沒像你整天瞎溜達 不干活……」 「不干活?不干活地里的莊稼你弄回來嘞……動不動的整天吵個啥吵吵… …似不似你嫌這安生日子過多嘞……」 「恁虎老二有文化嘞,會看報紙嘞?俺記得電視上報紙不都是大貴人看的么? 人家天天看,你拿著閨女上學前的報紙看個什么勁兒?該干活不干,該做飯不做, 可有本事嘞!」 說到閨女,兩人都消停下來了。 虎丘嘆口氣,把報紙撕下來一塊,卷上煙草,抽兩口,起身走了。 報紙剩下部分丟在桌子上,上面宋體正字:「1969年4月1日至24日, 黨的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舉行。出席大會的代表1512人。九大使「文化大革 命」的理論和實踐合法化,加強了林彪、江青等人在黨中央的地位?!?/br> …… 這場雨讓沉塘漲水老高,南面地勢低,旁邊就是晚娘的苞谷地,要是漫塘了 第一個淹的就是苞谷地。博一渾身濕透,進院兒把鐵鏟立墻根就進堂屋,見只有 晚娘一人于是問道:「初禾嘞?」 「屋里睡著了……」天更黑了,晚娘眼睛也離刺青圓布更近了。 「娘啊,你是不著那水有多大,塘里的水好深兒,能淹仨人高,俺叔不注意 差點掉進去……掉進去就出不來……俺倆擱旁邊挖了個口子,給水引進渠子里了, 可真累人誒……」說了幾句博一發現情況不對,于是問晚娘道:「娘,咋了啊這 是……恁倆吵架了?」 「等恁媳婦兒醒了恁問她,白來問我,煩!」 「她又咋了……」博一說這個「又」字發音格外的長。 「又咋了?哼……」晚娘一聲冷笑,「你去問她……」 博一拍拍腦袋,轉身拿起勾擔:「生火做飯嘞……不說其它了……」 「你去喊她去……俺忙著嘞……」晚娘氣洶洶道。 「白氣了娘。今兒里水生他叔下套抓了只野混混兒,可大,兩百多斤重嘞, 等會兒去看看不?娘?!共┮辉谠鹤永飺饲嗵Υ笫^上井頭銹跡斑斑, 博一雨中弓腰壓井壓水。 晚娘興起興趣,抬頭張了張耳朵,問道:「啥時候套的?」 「晌午兩點有個約莫……」 「擱這里住了幾十年了,野混混兒我是一個沒見過,黃皮大仙倒是不少。今 兒里這陳老三是踩著狗屎了?」 「那算可不……等會兒要不去問問,明天也去山上瞅瞅,這路上撿個大肥豬 可讓人眼饞……」 「驚了人家還想再去?野豬都是有神性嘞,那東西狼都怕,你去干啥送命么?」 晚娘松口氣卸下了頂針,收拾收拾針線。 「他陳老三有那運氣,俺也會有……不就是個野混混兒么,多去幾次就有了, 我拿著砍刀去山上看看,不行就砍些荊條子回來……」 晚娘在灶臺底下生火,因為濕度高,吹了幾次廢了幾根火柴都點不著。 「還是生娃子是正事,不愁吃喝就行了還指望那玩意兒發財來著?」 「有嘛,有就是好事……」 「豆片子都在柜子里,直接倒油就行……咦咦咦你個敗家子日子不可長算你 是喝油來著,倒幾滴就夠了!話說你那幾個堂親哪個不比你滋潤?你大表哥城里 人,二表哥更美直接縣城里教書,你再看看你是個啥?不是娘幫你收拾你還打光 棍嘞?」 「那是俺大伯他們有本事,會讀書能做大官。小孩兒也能跟著享福。你吃咸 不娘?」博一邊和晚娘聊天,邊問道。 「你爹也有本事,可惜不認你……」晚娘往鍋底扔了根柴火看著火苗發呆。 …… 「鐵柱鐵柱,韓老師喊你說學校的窯洞漏坑了,你會補窯不?她讓俺來喊你 ……」蔣畫撐個化肥袋子,幾下子竄進鐵柱院子里。 鐵柱正坐在堂屋吃飯,見有人喊急忙起身,把筷子別在指間應:「誰???誒 原來是你這個氣孫孩子,鐵柱那是你直接喊的不,加個哥字能死是不!」 午飯很簡單,就是兩個粗糧饃饃和幾根酸蘿卜,還有一碗稀的清湯寡水的米 粥。 蔣畫一臉夸張,「嘿吃嘿吃」的踏上千檐下,手指頭戳戳鐵柱肚皮:「鐵柱 哥,韓老師屋子里都要淹啦……都是水嘞。你跑慢點韓老師都要淹死啦……」 「胡扯啥嘞?沉塘這邊啥時候下過那么大的雨……屋里面漏點水正常。淹死 人你擱這里說瞎話呢……」 「就是嘞,俺剛才沒下雨時候還是擱韓老師家里么,她還教我學唱歌呢… …那什么「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么嘹亮……」這樣的誒,木一會兒時 間水都漏下來了,韓老師那盆子都不夠用了……」 「誰教你來了?」鐵柱雞賊的問了問。 「韓老師啊……就韓老師啊……長的可漂亮的那個韓老師,她嘞衣服裙子都 可花,好看……」 蔣畫揪起來自己的衣角,比劃給鐵柱看:「比俺姐嘞花衣服都好看……」 「那走,人家韓老師可是大學生,這樣住著確實也不方便……」 鐵柱光著膀子,到里屋拿了一件衣服,扛起鐵鍬掛上鎖就隨著蔣畫去了窯洞。 學校有些破舊,黃泥巴大窯洞經過大量雨水的沖刷開始變得消瘦,有些地方 出現了沖垮的痕跡。漠北地區窯洞誰曾想會迎來這輩子都少見的一場大雨。 韓唐,年華正方,下鄉至今已有四年之久。 韓唐說話軟氣,總是有氣無力和林meimei一樣。鐵柱老這樣評價韓老師。這事 經常被小亮嘲笑,說韓老師是文化人,文化人講道理,說話不和咱們鄉下人一樣 扯嗓子大喊大叫,人家有話就說是了。 「鐵柱哥,這窯洞漏了幾處,一直漏雨我沒法生活。不好意思讓你幫我糊一 下,我這邊有黃泥粉,等會兒我再去挖兩袋子泥巴背回來,你幫我糊一下就行了, 麻煩你了不好意思……」韓唐一笑,如此刻突然晴空萬里般,鐵柱一瞬間傻了神。 而后為掩飾尷尬咳嗽兩聲,輕聲慢語。 「挖泥巴我去吧,還要加糯米,煮米水,蛋殼啥的,外面雨還不小,你在家 準備這些東西。」鐵柱扛著鐵鍬出門去了。 「老師老師,」蔣畫呼喚道。 「怎么了?」 「俺家有雞蛋,我去給你偷倆回來。你吃它,剩下的蛋殼修房子用……」 韓唐笑笑,臉上的劉海濕了雨水搭在額頭上,眼睛里長了光一樣,發絲一根 一根,繡花的粉色綢衣遮擋住白皙的皮膚,胸脯喘氣一起一伏的。韓唐蹲下來摸 摸蔣畫的頭,再擰一下小臉蛋,溫軟細膩的聲音響起:「不用了蔣畫,我去找別 人借兩個雞蛋……」 香氣撲鼻,蔣畫有一陣暈眩。不過畢竟是人小鬼大,蔣畫從炕上跳下來就跑, 辦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我姐藏了好多嘞……我給你多拿幾個……」 …… 「娘,俺怕冷……」水生屋子里,水生顫顫巍巍。 「咦……」王蕓摸了摸水生額頭,又貼了貼自己的,「下雨了就白瞎出去跑, 淋點雨出點汗那可不感冒的快!你跟村里那群死孩子跑啥……」 「沒人跟俺,玩……」水生趴在母親懷里,小臉發燙,嘴唇微張,眼眸子一 搭一搭的,呼吸著母親胸口的熱氣。 「沒人跟你玩就不出去玩……擱屋里好好寫字兒……今兒里的字一個都沒寫 吧?」水生他娘抱著水生,往懷里緊了緊。 「木有……不想寫……」水生有氣無力。 水生家里灶臺屋里面,橫著的木梁上順流而下一根鐵絲,掛著鉤子,鉤子下 面是鍋架,鍋架后面是一個藥爐子。此時王蕓正生火煮藥。 不一會兒時間水生在他娘懷里睡著了,王蕓小心翼翼的伸開手臂把草藥湯汁 從藥爐里面逼出來,盛在碗里。 水生娘搖醒水生:「娃,起來了,娃,起來喝藥……喝藥再睡?!?/br> 水生睜不開眼睛,無意識的從喉嚨里發出了「嗯」的一聲,隨后聞著草藥湯 汁的怪味看向那只陶瓷碗,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俺不喝藥……」 「信孩子,你不喝藥病咋好?感覺起來喝了,我給你擰著鼻子,一咕嚕就喝 了……」 「俺不喝,俺不喝……」 水生把頭都搖晃的有些疼。 「趕緊喝,喝了有獎勵……」 水生眼睛一亮,把頭砸在他娘的胸口rou上面,問道:「啥獎勵……」 「你喝了再給你說……」 「那我喝你可別騙我……」 水生娘笑笑,大眼睛一閃一閃,擰擰水生臉蛋,腔拖住老長:「我騙你干啥 嘞……你可是我嘞小寶貝……」 「那我喝了藥我想看你的小寶貝……」水生說罷手就鉆進去水生娘的胸口, 「嘿嘿」一笑,在他娘衣服里面手貼rou亂動一氣。 水生娘老臉一紅,笑容憋在臉上,掙了一下,把水生的手拿了出來,一只手 整理了一下衣服,平了平衣角,隨后對水生碎道:「臭臉不要,趕緊喝藥?!?/br> 水生撒起嬌來:「不嘛不嘛,我先看小寶貝再喝……」 水生娘把臉色冷下來,威脅道:「你不喝永遠不讓你看小寶貝了……」 水生「哼」了一聲,把頭邁開一旁,對「威脅」不予理會。 火堆里面火正旺,木頭「噼里啪啦」的響。水生娘臉上寫滿了氣憤,瞪大眼 睛看著水生,不過僵持了片刻,最后還是妥協。 「那你先摸,摸完了要喝藥?!?/br> 水生狡黠的笑了笑,「我要看……」 水生娘氣不打一出來,碗一丟,把水生從懷里放下來,直接道:「不喝拉倒, 看病的是誰?!?/br> 水生見娘不依了,也懂得看清形式,見好就收往娘懷里縮去:「娘,俺錯了, 俺喝藥,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水生娘一看娃認錯倒也是心軟,嘆口氣張開雙臂,無奈道:「上來吧……」 水生得意的笑笑,再一次身體趴在娘懷里,背朝上,右手從母親寬松的褲子 松緊帶口鉆進去,摸到了娘的褻褲。三角褲往下有個地方起個包鼓鼓的,水生小 手手指頭繼續往深里面摸了去,在鼓鼓的地方按壓了兩下,弄的水生娘皺了皺眉 頭,毫無威嚴的呵斥道:「別亂摸……」說罷就吹了吹草藥湯汁,用調羹攪拌了 一下,讓口服藥溫度盡量降下來。 水生似乎根本就沒聽到這聲呵斥,手里面正玩的不亦樂乎。手指頭往邊緣探 了探,碰到了有幾根頗有韌性的毛發。娘褻褲深海地帶邊緣還是花邊的,從上滑 下來手指頭有隱約的「佟佟」震感。水生手指貼近娘褻褲和毛發與rou的地方,食 指勾起來褻褲,中指無名指直接進入了娘的「小寶貝」的地方。水生仰起頭看著 娘的表情,發現娘除了皺了皺眉頭沒有任何反應之后就大膽開始下一步了。 水生手指頭跨過森林第一個接觸到的就是rou丘,肥碩柔軟,水生揉了兩下不 做停留接著就往下移去。繼續往中間兩步中指就碰到了一片rou 瓣,rou瓣軟軟的, 水生偷偷的捏著揪了一下,弄的娘直接「嚶嚀」一聲瞪著他,「嘿嘿」一笑后水 生就不敢再揪了,跨越深處碰到了一道溝壑,溝壑中滲透有水。水生用無名指順 著深溝劃拉了一下直接讓娘身體過度反應,好像是打了個寒顫……水生耳朵趴在 娘的胸口能夠清晰的聽見娘的心跳,娘呼吸時候氧氣穿過呼吸道的聲音。再去看 娘的表情,臉色紅潤,氣息紊亂,只是無意識的攪拌藥汁。 水生有些興奮,這種興奮把他燒的眉頭更熱了。 一個用力,手指頭進入了一個溫暖濕滑的洞里面,洞里面似乎有無窮無盡的 吸力,水生還攪動了兩下。水生娘臉上的表情直接變了,兩下子把他的手抽了出 來,揪了揪水生耳朵,瞪著眼睛直接命令道:「趕緊喝藥!」 眼看母親好像真生氣了,水生只能「哦」了一聲,自己乖乖擰著鼻子,一口 氣把溫度正好的草藥湯汁給喝下了下去。 嘴里瞬間倒入了一片苦海,水生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吧唧吧唧」嘴,吐 出舌頭咳了兩下,可是什么也沒有吐出來。然后繼續躺在母親胸口,隨后掀起母 親的上衣,扒下胸衣張嘴就含著一只rutou,手也不閑著,把玩著另一只。 「一會兒就不苦了……」水生娘也不抗拒兒子直接吃奶,反而抱著兒子來回 搖晃。 「你說過要讓俺看你的小寶貝嘞……俺啥時候看……」 「晚上看晚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