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得了瘟疫的丫鬟
而且此人眼神有些萎靡,明顯是精神不振,平時府上招丫鬟會要這種氣色不佳的? 再加之蘇毓本就懂些醫術,頓時警惕起來,這個丫鬟絕對有問題! 如此明顯的沒安好心,她倒是想看看蘇輕顏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蘇毓斂了斂眉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緒,話鋒一轉道:“既然這是meimei的美意,況且meimei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若是再推脫,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頓了頓,蘇毓道:“那jiejie我就謝過meimei了。” 見蘇毓這么容易就答應了,蘇輕顏頓時眉開眼笑:“紅花綠葉,快去給大小姐見禮,從今往后你們要盡力伺候大小姐。” 說完,蘇輕顏又對著蘇毓行了一禮:“meimei這便多謝jiejie原諒,眼下瞎人也送來了,jiejie沒什么事的話,meimei就先告退了。” 蘇毓點頭,一雙眼卻是盯著蘇輕顏,眼瞧著她步履匆匆的樣子,面色也微微變得幽沉了些許。 隨即目光便看向了那兩個丫鬟。 “奴婢紅花,奴婢綠葉參見大小姐。” 很明顯,那個叫綠葉的女子似乎有些站立不穩,突然深吸氣,似乎是想要咳出來,但是卻生生忍住了。 蘇毓自是注意到了,只是沒有說出來:“從今天開始,你們便是我的人了,你們記住,踏實做事,只忠心于我一人。忠心之人我必不會虧待。” “奴婢明白” 蘇毓沒再說什么,而是擺擺手,示意兩人退下。 “小姐,二小姐擺明了是沒安好心的,還送什么丫鬟,難道您真的手下了呀?!” 翠幕在一旁語氣擔憂道。 蘇毓卻是不緊不慢的抬腳走到了桌旁,想要伸手拿桌上的茶杯,半途卻是頓了頓,轉身道:“去給我準備一盆清水來,我要洗手,對了,你們兩個也要洗。” 翠幕見蘇毓沒有 理會自己說的話,反而要洗手,更是眉頭緊鎖,想說什么,卻被一旁的銀霜使了個眼色,治好不甘的閉了嘴,乖乖的出去給蘇毓準備清水。 而銀霜也同樣面色擔憂的看著蘇毓,欲言又止終是沒說什么,直到蘇毓突然不緊不慢道:“一會歹人將那兩個丫鬟看管起來,如果沒什么事,盡量不要讓她們出門。” …… “小姐,奴婢伺候您沐浴吧?奴婢這就給您燒水。” 蘇毓用過晚膳,才跨進門就被神色熱切的紅花和綠葉給迎面簇擁了起來,微微皺眉,下意識的向后推了一步略。 “想來你們進府第一日也乏了,不如先去睡下,明日再到本小姐跟前服侍吧。” 話雖如此,蘇毓卻根本不敢真正讓這些丫鬟貼近身旁。 想到自己心中的猜測,蘇毓眸色微不可聞的沉了沉,也在盤算著該如何讓這些人現出原形。 “回小姐,奴婢等人被二小姐買回來就是為了伺候您的,怎么會累呢。” 馬上接話的紅花,也是看起來比較有精神的那個,倒是很靈力,也襯的她身旁的另外一綠葉更顯得毫無氣色,整個人死氣沉沉目光躲閃。 蘇毓張了張嘴,剛想強行讓她們離去,眸色卻是突然一閃,話鋒一轉,手也捏著腦袋佯裝頭疼,對二人吩咐:“即使如此,本小姐倒是有些累了,八成是受了風寒,哪兒都酸疼,不如你們到醫館去給我抓副藥,煎好了給我送來。” 都是伺候姑娘的貼身丫鬟,紅花一聽便知要準備治療風寒的藥,頓時面色一喜,雖然很快,但還是被蘇毓給看了個正著。 便立刻朝外匆匆去了。 而那呆悶的丫頭亦是明白人,唯唯諾諾應了一聲便慌忙退下去。 蘇毓即刻跟身邊的銀霜吩咐,“派人暗中觀察,看看這二人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做了手腳,要當場抓獲。” 身旁的銀霜聞言,連連道,“抓賊抓贓,小姐倒是好手段。” 蘇毓就不相信,這么好的機會可以對自己下手,哪怕是謹小慎微緩緩圖之的小賊,也不會放過。 果不其然,不等蘇毓沐浴更衣梳洗完,就聽見手下人將兩名哭得淚人似的丫鬟給帶進了房中。 “小姐,沒想到這兩人手腳都不干凈!這個,奴婢親眼看見她在給你熬制的藥里偷放了一些藥粉,府上的老人一瞧便明白了這是什么,小姐您看。” 攤開在下人掌心中的藥因為細小凌亂一般人還真瞧不出來。 “研磨細碎的鶴頂紅,好手段呀!”蘇毓似笑非笑。 誰說她只是有心防備著蘇輕顏的刻意巴結,心中估摸著她派來的人最大的膽識也不過是傳遞消息,真沒想到她竟然直接要了自己性命。 “小姐,我去藥鋪采買時這味藥就在里面了,不是我做的。” 銀霜根本不容這丫鬟狡辯,“我們無數雙眼睛親眼看見你下的毒,這由不得你不認!” “這人送出府去就是了!她呢?” 蘇毓的目光扭向在一旁爬在地上的連喘帶咳的丫鬟,她臉上毫無血色不說,細一看那蠟黃的臉上帶著一絲死氣,呼吸中帶著雜音,一看就知病得不清了。 “小姐,這丫頭做的事情更奇怪了,她沒有去采買煎熬,反倒進了小姐的屋子,倒不是在偷小姐的東西,而是,不停的在襯小姐的衣服,也不知道是想穿,還是想偷,我見著奇怪就一并帶過來了。” 這丫鬟的行事就更讓人匪夷所思了。 蘇毓凝視著悶不作聲的丫鬟,越看到她蠟黃的面色枯瘦的身子,越確定她身上有病,可這個人進入自己房間,就為了襯衣服,目的究竟為何? “你病了?還病得不輕,既然如此,為何要到我府上來做事,而不去治病呢?” “窮苦人家靠手吃飯,手停就沒錢養家糊口了。”丫鬟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 聽綠葉這么說,蘇毓的眸子卻是瞇了瞇。 上一世的某些記憶也襲上心頭,忽然開口道:“你早知道自己病得不清了?卻故意到我府上,故意進我房間,故意襯我衣服?到底為了什么?” 蘇毓鎮定自若再湊近一步,驀地從袖口里抽出了一方絲帕,隔著去給丫鬟把脈,“讓我看看你的情況,說不定,我能幫到你。” 丫鬟苦苦一笑盡是凄惶,“無論是偷小姐衣服,還是出去,都是一死,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蘇毓定睛在這丫鬟眼中,愈發肯定,“你知道自己必死了,還上門來給我做丫鬟,再故意到我房里蹭衣服,目的就是為了傳染我?誰讓你這么做的。” 丫鬟一抽一泣,整個人抽抽嗒嗒,死不肯再說一字。 “有些人自己不怕死,卻害怕連累家人,小丫頭,你就不怕我讓你的家人一并付出代價?”蘇毓有意威脅,同時刻意留意丫鬟細微的神情。 “我家人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丫鬟低喃細語,期期艾艾。 正是這副哀容讓蘇毓不由得憐惜起來,“你們哪兒的人都生了這樣的病?而且還沒人治得好,如今你到我府上來根本就是求死的。” 蘇毓眉頭一皺,對蘇輕顏的這一手好牌由衷的佩服。 丫鬟撇過腦袋,整個人依舊攤在地上,死活任你們看著辦的架勢。 手下人氣惱張手就要甩鞭子抽,卻又被蘇毓一把攔了下來。 蘇毓旋即用上了懷柔政策,“如此一來,我猜測你的家人勢必也病得不輕了吧。丫鬟,我蘇毓敢說能救你一命,就也能順手給你一家人生路,反之亦然。告訴我,是誰要取我性命,我便能幫你,要生要死,你現在就做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