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背著
估計人在著急的時候潛能也是無限的,蘇毓這一腳踢下去,就連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 刺客手一松就掉落了下去,這會兒慕容渲也已經解決掉了身邊的那幾個刺客,撲到懸崖這邊來,幫著顧凜一起把掛在懸崖邊上的蘇毓給奮力拽了回來。 當蘇毓再一次走進山洞的時候,三個殺手已經重傷,似乎是并不想要暴露身份,他們三個人用牙齒里面藏著的毒自盡了,不過蘇毓倒是挺有先見之明的,洞口一開始中了自己的毒的那個刺客,此刻可還活著呢。 顧凜身邊的幾個侍衛,在倒在地上的幾個人身上摸出了令牌,恭恭敬敬的遞給顧凜。 顧凜一看這令牌,眸色驀地頓住,臉色一下就變了。 “血薇樓。” 他之前在皇宮的時候就曾經和血薇樓的人打過交道,這一塊令牌確確實實就是血薇樓的圖騰,自己見過。 “啊?” 蘇毓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是血薇樓下的手? 那血薇樓的公子都還等著自己拿到藥材之后回去救他呢,明明知道沒有別人能夠醫治的好他,他怎么會冒險來殺掉一個能治好他的人呢? 這未免也太奇怪了。 蘇毓的過度反應,并沒有引起慕容渲幾個人的注意,相反的倒是讓顧凜十分在意,蘇毓一個老老實實的大夫,一個官家女子,按理來說,她應該沒有多少機會能夠接觸到這樣的殺手組織。 在自己的印象之中,之前唯一一次見到蘇毓和血薇樓的瓜葛,就是在皇宮里面,血薇樓的刺客假扮成宮女刺殺慕容渲那次。 “又是血薇樓!” 慕容渲一向是一個記仇的人,在這樣的狀況下,又見到了這個差一點殺死了自己母妃的殺手組織,他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了。 “小渲,你先不要激動,事情都還沒有調查清楚。” 彩汀在一邊看著他有些過激的反應,最后是不屑,“就憑這么一塊令牌,就能夠確定他們的身份嗎?太草率了,如果是我的話,只要有一個模板,我分分鐘能做出一個一樣的來。” 蘇毓知道這個時候彩汀說的這句話一定是為了回懟慕容渲,可偏偏給了自己一個臺階。 “對呀,我覺得彩汀說的確實是沒有錯,不過是一塊令牌而已,誰都可以偽造。” “jiejie你今天態度好奇怪呀?如果是一般人,為什么要針對咱們呢?” 慕容渲記得上一次皇宮里面宴會刺殺的事情,蘇毓也是在場的,如果不是她隨機應變,自己的母妃還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狀況,她這一次怎么變得如此的猶豫? 顧凜當然看出了蘇毓的不對勁,可是既然她暫時沒有和自己說的意思,他也就沒有多問。 蘇毓剛才被那個刺客拽著,腿也受了傷,現在這樣的狀況看來,想要上山去采藥是不太可能了,再加上這還留了一個活口,顧凜決定先下山去。 最起碼要弄明白這些人究竟是什么來頭。 彩汀覺得自己剛才沒有好好的保護蘇毓,現在這會兒就更是像贖罪一樣,巴不得把蘇毓整個人直接供起來。 “其實你不用這樣緊張,只不過就是扭傷了腳而已,如果不是丟了一只鞋子, 我自己一個人蹦著也能下去,你們實在是有些太緊張了吧。” 蘇毓又不是第一次扭傷腳腕。比這疼一千倍的五馬分尸,自己都已經感受過了,想不起來這真的是九牛一毛了。 彩汀卻一直堅持著不肯松手,還一直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顧凜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把一邊的彩汀拉開,在蘇毓的面前蹲了下來,“能上來嗎?我背著你。” 下山的路當然還是很順利的,看來除了那五個刺客之外,沒有其他人在附近埋伏。 這也讓顧凜起了疑心。 對方看來并不知道自己也在的樣子,只派了五個刺客,單打獨斗的情況下,當然不可能打得過自己帶來的那些侍衛才對。 這可不像是血薇樓一貫的作風。 如果是沖著蘇毓一個人過來的,血薇樓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蘇毓,哪怕是再加上一個武功還沒有學精的慕容渲,派出一個殺手也已經足夠了。 如果知道自己也在旁邊,就絕對不會只派出五個人。 回到了客棧之后,彩汀心中的懊悔就更嚴重了,她腦子里面不停的回想剛才的狀況,明明從一開始那個刺客撲過來的時候,自己就有機會保護蘇毓的。 可是就因為反應慢了,再加上力氣不夠大,就算是能纏住蘇毓的手臂,也沒能夠憑一己之力把她拉上來。 彩汀只覺得自己心中煩悶異常,這一會兒又沒地方發泄,只能回到房間里去一個人蒙著被子,若是在別的地方也就算了,這一次可是在自己生活了這么多年的山上。 在自己地盤上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心里就更是不痛快。 就算是到了客棧,顧凜也并沒有想要放下蘇毓的意思。 慕容渲看了看蘇毓已經腫起來的腳腕,眸色閃了閃,難免有些擔心。 “不然我還是去街上叫個大夫過來吧,好像挺嚴重的。” “不行不行。” 沒想到第一個打斷他這樣思路的人,竟然會是蘇毓。 “為什么?你的腳腕確實挺嚴重的。” 慕容渲并不是想要在顧凜面前顯白自己,只是真的想要關心蘇毓而已。 “現在街上有那么多的病人,都還沒有完全治愈,那些大夫也都正忙著呢,不過是小小的扭傷而已,回去上個藥就好了,你先把我放下來吧。” 蘇毓本來就沒想要小題大做,如果不是顧凜堅持一定要背著自己,自己肯定是要自己一個人走著下山的,本來也沒有幾步,這下可好了,被他這么一背,慕容渲都變得有點緊張過度了。 可她真的沒什么事。 顧凜聽著蘇毓的話,卻并沒有準備把人放下,回頭囑咐了一下站在大廳里面的小二,“燒些熱水,再準備一些涼的井水。” 顧凜根本就顧不得自己背后的人的反應,直接就把蘇毓帶回了自己的房間,雖然蘇毓是個大夫,可跌打損傷這類的藥,她總覺得自己用不上,所以一直以來,這些傷藥都是放在自己這里的。 “這下可好了,沒想到第一個用上這些藥的人竟然是你。” 顧凜就算是上藥的時候也沒忘了打趣蘇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再加上顧凜 小心翼翼脫掉自己的襪子的動作,讓整個房間的氣氛也變得有些曖昧了。 冰冰涼涼的藥膏被顧凜的指尖輕輕的放在蘇毓的腳腕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場面就變得更加尷尬了。 “其實你和血薇樓是有一定關系的吧,不然的話,以你的性格一定不會為了素不相識的人開脫。” 顧凜從蘇毓的眼神之中就能看得出來,這件事情恐怕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蘇毓也明白,很多的事情也很難瞞得住顧凜,也只能點了點頭。 “我確實是和血薇樓有一點關系,不過具體是因為什么我還不能說,但是我可以確定,這一次來刺殺我的人,絕對不是血薇樓的人。” “你真的這么確定嗎?” 顧凜在朝堂之上縱橫這么多年,從來都不相信有信任這么一說,更何況對方還是殺手組織,在自己這里的印象本就不好。 “我……” 蘇毓知道和顧凜談自己相信誰這件事情,有點扯,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