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王源點了點頭，“在那次宴會上，林子舟遇害的時候，當時她已經奄奄一息了，卻還用最后的力氣打電話告訴我，小蠢蛋吻的是凱，喜歡的人也是凱，讓我死心。”

    王源說到這里，忍不住搖頭苦笑了一下。

    “卻沒想到，她現在又突然變卦，說小蠢蛋吻的是我。說真的……我已經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易烊千璽：“女人心，海底針，有時候我也不太懂。不過現在你醒了，這樣不是很好嗎？”

    “確實……可是這個問題不弄清楚，始終是一塊心病。”王源仰頭望著窗外，看著藍天白云飄動，低聲沉吟。

    “你想怎么做？”易烊千璽也走到窗前，轉頭看著他，“去求證嗎？”

    事到如今，好像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問小櫻肯定不行。你既然之前沒有問，現在就更加不會。難道……你想親口再問一次林子舟？”

    “嗯。”王源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一定要把這件事弄清楚。”

    說不在乎。

    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它就像一顆豌豆，擱在心口，時時發疼，不如就親手將它剜掉。

    雖然會很疼，但長痛不如短痛……用一瞬間的痛到極點，去換長久的麻木。

    “千璽，你覺得小櫻吻的會是誰？”

    ——那個吻，真的代表她內心真正喜歡的人嗎？還是事出有因？

    “我不知道。但是……凱的幾率比較大吧。”易烊千璽思考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

    “嗯。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本來都已經快斷掉這個念頭了，結果林子舟又給了我一線虛幻的生機。我不甘心，也許，只有自己真正親眼看見答案的那一刻，才能解脫吧。”

    “你不害怕嗎？”易烊千璽認真地看著他，睫毛撲閃，“如果你再次確認，發現小櫻吻的還是凱……發現林子舟其實是騙你的……”

    “怕啊。”王源忍不住傻笑了一下，“這就跟告白一樣，需要鼓起勇氣，害怕知道答案，害怕被拒絕，可是這么拖下去不是辦法，只有真正聽到對方的回答，才算是對自己青春和感情有個交待呢。”

    “說的也是，雖然有可能被拒絕了，但是至少哭一場，又能開始新生活了。”易烊千璽也忍不住笑了，望著窗外，露出了憧憬的目光。

    “新生活……”他喃喃自語，漆黑漂亮的眸子里閃動著光芒。

    接著垂下頭。

    “只可惜，跟我無關了。”

    王源聽到他的話語，有點錯愕，轉頭看向他的時候，又發現他好像什么都沒說。

    不由皺了皺眉。

    “奇怪，難道是我聽錯了么。”

    “你不是要求證嗎？喏，你的手機在這里，給你，打個電話給林子舟吧。”易烊千璽走到柜子旁，把他的手機拿出來扔給他。

    “你真的讓我打？”王源對他的主動感到有些意外。

    “廢話，你好不容易醒來了，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去做。難道你想讓我繼續看你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嗎？醫學上都把你診斷為植物人了知不知道？要是傳出去讓你的粉絲知道，不得瘋了去。”

    “……”王源握著手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好吧，你說得對，你說什么都對。”

    “快打吧。”

    “嗯。”

    電話按了幾遍都沒通，王源覺得有些奇怪，忍不住皺起了眉。

    “怎么了？”千璽好奇詢問。

    “我打不通她的電話，好奇怪……”

    “該不會是把你黑名單了吧，拿我的試試。”千璽取出自己的手機扔過去。

    “我去？為什么要黑名單我？”王源一臉懵逼，整個黑人問號臉。

    “估計人家也想開始新生活吧。畢竟是第二次生命，不能浪費在你這種看不上她的人身上。”易烊千璽笑瞇瞇地吐槽。

    “雖然有點不爽，但是不得不承認，你說得好有道理。”王源繼續哭笑不得，這回才按了一下，電話就通了。

    林子舟看到來電的是千璽，也有點愕然。不過她在想，很有可能是王源醒了，還是接一下，問下情況吧。

    要是醒了，她以后也就放心了。

    “喂，千璽，找我有事嗎？”

    “……”王源突然不知道說啥。

    “那個，我是王源。”

    “……………………………………………………”

    長久長久的沉默。

    電話那邊只能聽見林子舟呼吸吐氣的聲音。

    “噢，你醒了啊。挺好的。”林子舟的眼眶已經紅了，努力保持情緒穩定，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點。

    聽到這里，王源突然又不想問了。

    可是……

    “我知道，我之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嗯。謝謝你……”

    “不用。我之前騙了你，理應告訴你真相，還好你醒了，終于我也不用再為你內疚了，我們，誰也不欠誰了。”

    “嗯。”王源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

    “你打給我，應該是有事要問吧。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沒騙你，這回說的都是實話，你可能不信。也對，畢竟我曾經騙過你。只可惜那個u盾已經被我扔了，否則的話，你還能親自看到那盤錄像帶。”

    “u盾……錄像……”王源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抬頭目光炯亮地望向千璽。

    “嗯。被我丟在之前那所別墅的噴泉水池里。你現在去找的話，估計還能找到吧。”林子舟其實沒想過那個u盾能發揮什么作用。

    泡在水里這么久，都快腐爛了吧。

    不過她也就是隨口說說。

    王源說了一句謝謝后，兩人就結束了這最后一次通話。

    “你剛才突然看我是什么意思？什么u盾？”易烊千璽一直等著他掛電話，好開口詢問。

    “就是那個水池啊！林子舟之前住的那個，被火燒了的那所別墅，不知道你去過沒，那個拍攝了現場畫面的錄像帶就在u盾里，而她那天把u盾扔水里了！你是電腦高手，告訴我，被水泡過的u盾還能用嗎？”

    王源一口氣說完，激動地屏息以待他的回答。

    “理論上來說，不太可能。但是如果用高科技抽取可以利用的零件，再拼湊恢復的話，還有可能看到u盾原先的內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