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藥
盛朝越:“!!!!!” “小孩,你剛剛說你娘是誰?”盛朝越覺得自己聽錯了,可呼吸卻急促起來。 小孩瞪大眼睛看她,“吾念,我說我娘叫吾念!” 盛朝越覺得腦子嗡嗡作響,一瞬間好多思緒都涌上來。 “喂,你怎么了?”小孩見盛朝越魂不守舍,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難不成她真是爹的另一個情人?! 好半晌,盛朝越才慢悠悠的回過神來,“你今年多大了?幾月出生的?” 小孩說道:“我今年剛好二十個年頭,六月生的。” 六月......算起來真是那個時候。 盛朝越盯著小孩的臉看,果真越看越像吾念和自己,可是......吾念不是說自己是白蛇精嘛,怎么又變成白狐了。 還沒想通,屋子里小灰又叫了起來,“祖爺爺你快來!扶柳姐出事了!” 狐貍窩所處的山下有一個小鎮,雖然地方小,可是卻格外熱鬧,東西也很齊全,因此盛朝越帶著小孩頭一遭的逛市集。 看著小孩左顧右盼對什么都很好奇的模樣,盛朝越問他:“你沒來逛過凡人的集市嗎?” 小孩說:“娘親不讓我來。” 盛朝越問:“為什么?”她記得吾念很喜歡逛市集,上輩子二人之所以相遇,也是因為逛市集。 小孩嘟著嘴回答:“還不是因為我爹!” 怎么又是因為我。 盛朝越無語問天,雖說她上輩子跟吾念有過那么一段,可講天地良心,她絕對沒有對吾念做過什么過分的事,都是好好的,分開后也是相安無事。 她都不知道吾念給她生了個兒子,更不知道她居然把兒子教成這樣,事事看不起自己這個父親。 “那里是什么?”小孩指著一處人群圍堵的地方,兩條小腿控制不住的往那邊靠。 盛朝越提溜起他的后衣領,“別忘了我們下山來做什么的!先抓藥!” 小孩撲騰著四肢低吼:“放開我!你快放開我!” 盛朝越有些后悔答應這小屁孩,一起帶他下來這件事了,太能拖后腿了。 “老板,照這個藥方抓七帖。”盛朝越進了一家藥鋪,把藥方遞過去。 藥鋪老板雙手接過藥方,雙眼這么一掃,頓時了然,“其他都好說,只是這味白芨今日恰巧賣完了,要不其他的我先給您配好,白芨就去前頭的早市買吧。” 盛朝越點點頭,“可以。” 旋即藥鋪老板轉身去抓藥。 小孩還在想念著剛剛熱鬧的地方,心不在焉的站在門口往外看。 盛朝越瞧見了,笑他,“多大點事兒!不就是街頭雜耍嘛,看你這樣!” 小孩嚷嚷著:“我就是想看!我就要看!非看不可!” 對于小孩盛朝越一向沒什么辦法,見他開始撒潑打滾,便只能應下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待會抓完藥帶你去就是了!” 話音剛落,外頭進來兩個白衣星月紋校服的男人,那是攬月閣的弟子。 盛朝越微微側過身去,以免被人認出。 奇怪,這里怎么會有攬月閣的人?! 黑一點的弟子對高一點的說:“苦的累的都是我們去做,說好聽點是修仙世家的子弟,難聽點就是仙門的跑腿!你瞧瞧,前天剛跑了趟西漠回來,還沒休息呢,今兒個又讓你我出來買什么白芨!真是瞎折騰!” 高個子也一臉不開心的說:“我才剛從南邊回來,也沒休息......老板,白芨還有嗎?” 他們見藥鋪老板出來,忙問。 藥鋪老板擺手,“沒了,今兒個的都賣完了,你們去別家問問吧。” 說罷,將盛朝越的藥遞給她,“一共一百四十文。” 盛朝越付了錢,準備離開。 哪曾想又聽見黑一點的人說:“沒曬干的也行,只要有效果就好。” 藥鋪老板奇怪了,“你家有什么重傷的人嗎?” 高個子說:“不該你問的別多問,沒看到我們什么身份嗎!” 藥鋪老板撇了撇嘴,語氣也冷了幾分,“知道你們是仙門的人,可惜今早白芨就被別人收購走了,我們店里別說新鮮的,就連之前摘出來的爛葉子,也被他們收走了。” 黑一點的察覺不對,“什么人來收走的?附近的都被買光了?” 藥鋪老板低頭打算盤核對賬本,“不清楚,你們去別家問問吧!” 顯然他不想跟他們多說。 攬月閣的人急用白芨?!是誰受傷了?! 盛朝越揣著狐疑,抓起小孩的手往早市走去。 結果逛了一圈,賣藥材的人什么都有,就是沒有白芨,不由得有些奇怪。 小孩問:“我們非要白芨才可以嗎?” 盛朝越說:“白芨有收斂止血,消腫生肌的功效。扶柳內傷過重,靈力已經無法滲透她的體內,我們只能抓藥讓她服下,而白芨就是這帖藥必備之物。” 小孩似懂非懂地點頭,“既然買不到,我們干嘛不自己去采?” 言之有理啊! 盛朝越摸摸他的腦袋講,“還挺聰明嘛!不過你可能不知道,這個季節不好采收,加工也比較麻煩,扶柳等不了那么久。” “那咋辦?”小孩眨巴眨巴眼睛,忽得瞥見一老頭解下背上的背簍,準備擺攤。 “你說那背簍里會不會有藥?” 盛朝越回頭去看,發現那老頭果真從背簍里拿出一包處理好的白芨,還有其他一些草藥,準備販賣。 “老人家!”盛朝越急忙上前,“您這白芨多少錢?” 那老頭驚了驚,伸出五根手指。 “五文一兩?” 老頭點點頭。 “好,我都要了。”盛朝越拿出一錠銀子給他,將這一整包白芨都包起來。 這下扶柳不用愁了。 “姑娘且慢!” 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盛朝越還沒來得及回頭,那兩個人已經跑了上來,瞧見盛朝越懷里的白芨,兩個人眼睛發光。 黑一點的說:“姑娘,你手里的這包白芨,能否轉賣給我?價格你說,好商量。” 盛朝越看他們面生,心想應當不是那天跟陳盼卿去清水門的弟子之一,便也不閃躲,道:“不好意思,這包白芨我不賣。” 黑一點的攔住她的去路,高個子說:“姑娘,我家有重傷的人急用白芨,所以還請姑娘分我們一些,我們實在是找不到了。” 黑一點的也點頭,“方圓五里地我們該跑的地方都去過了,剛才我們在藥鋪里也看見姑娘在抓藥,應當也是家里人急用,我們不貪心,只要分一帖的劑量就好,稍后我們便會重金酬謝!” 他們二人說的情真意切,倒真叫人不好回絕,盛朝越道:“你說的沒錯,我家jiejie前幾天上山不小心摔下來,也是急用白芨,我手里這包頂多也就三四帖的量,還不夠我jiejie度過難關的,兩位看著也不像缺錢的人,不如去別的地方再看看吧,說不定有不怎么急用的人愿意交換。” 黑一點的有些急了,“都跑遍了!就剩你這里一包,你還叫我們去哪里找!” 高個子推了他一下,才沒讓那些難聽的話說出來。 可盛朝越卻不干了,“你們的穿著是修仙世家的,連你們跑遍了五里地都沒找到藥材,我一普通女子,又怎么能找到?二位何必跟我一小女子過不去,快讓讓吧,我jiejie著急用!” 說著,她牽著小孩的手準備繞過他們回去。 看著她們兩個漸行漸遠,黑一點的氣道:“瞧你那樣!剛剛我要是告訴她,這包白芨用來救誰,咱也不會買不到了!” 高個子食指抵在唇前,“噓”了聲,示意他小點聲,“你忘了我們出來前閣主的吩咐了?!胡亂說話回去割你舌頭!” 黑一點的有些害怕,可一想到任務沒完成,就頭大,“那你說怎么辦?” 高個子默默盯著盛朝越的背影,最后一錘定音,“搶!” 盛朝越帶著小孩走在山道上,如今的她沒靈力,小孩也只能靠自己飛行,因此二人只得一步一腳印的自己走。 小孩一手牽著盛朝越,一手握著串糖人,喜不勝收,“這糖人真漂亮!” 盛朝越催促道:“趕緊吃了,不然待會化了。” 小孩寶貝的藏在背后,“不!我就要留著看,再說了,狐貍窩又不熱,哪有那么快化了。” “也是。”盛朝越想著扶柳的傷勢,腳步加快。 小孩手里的糖人畫的是自己,糖匠心靈手巧,對著小孩的臉畫的竟有七八分相似,一樣的圓臉圓眼睛,十分討喜。 小孩越看越喜歡,越看越喜愛,心想著自己舔一口應當沒什么吧。這么大個糖人,若是每天舔一口,他覺得自己可以吃半個多月。 正當他舌頭慢慢伸出去,準備品嘗一下,耳朵忽得動了動,“有人跟蹤我們。” 小孩對盛朝越說,示意她跟著自己的人藏在哪里。 盛朝越立馬想到了那兩個弟子,“真是陰魂不散!” 沒想到陳盼卿人不錯,收的弟子德行這么差,買不到就想著搶!這件事要是穿出去,攬月閣也該關門大吉了。 “怎么辦?他們越來越近了!”小孩著急的說,可二人的步子依舊沒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