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爺爺,他好恐怖!
宋延河大驚,側(cè)頭看去,蘇聞居然跑回來了,正蹲在自己身邊,單手握住自己的手。 “你怎么回來了?” 蘇聞冷笑,“你以為老子會貪生怕死的獨自跑掉嗎!狗屎!老子沒死,你也不許死!” 說罷,她突然大喝一聲,咬破自己的手指,交疊在宋延河的手上,“天元地氣,萬里乾坤,陰陽八卦,始于混沌,八方為尊……” 宋延河一開始聽得時候還有些陌生,等聽到后面,他的眼睛漸漸睜大,這不是…… “……萬法歸一!鏘——” 血紅色的光芒自二人手中發(fā)出,原先宋延河那微弱的光界登時發(fā)出耀眼的光芒,迸發(fā)出的血氣沖的人皮膚刺疼。 宋延河就這樣定定的望著她的側(cè)顏,腦子里一時沒反應過來。 無數(shù)的血柱從二人的指縫里露出,沖天而起,也照亮了整個黑暗的密室,那個大塊頭這下也看的清清楚楚。 居然是鰩虎獸! 鰩虎獸長著粗長的獠牙,面如猛虎,頭如鷂鷹,通體漆黑,體型高如塔樓,十分巨大。且它渾身都被粗壯的鐵鏈纏繞,怪不得宋延河剛剛說,它被束縛著,而這些鐵鏈也不是一般的鐵鏈,皆是由靈符凝化組成。 好家伙,原來是這家伙在嚇人。蘇聞心道:“鰩虎獸極為難捕捉,不但體型巨大,還能變化無窮,傳聞它能遇水化龍,浴火成鳳,飛天成鷹,觸地成虎,是個天地水都橫行的妖獸,任何仙家術法對它基本無用,那狼角獸就是它的血系旁支,但跟鰩虎獸比起來,還是遠遠不如……再加上自家的狐族,是最讓仙家頭疼的三大妖獸。而且鰩虎獸身體堅硬無比,能撞毀巨大的高山,就這樣的東西,居然能被宋延河關在小小的丹房底下,太不可思議了!” 轉(zhuǎn)念她想到了先前摸到的金剛石……大抵也是為了囚禁它所筑造的吧。 蘇聞奇怪,宋延河好端端的,為什么要養(yǎng)鰩虎獸,這東西吃的多不說,還極為暴躁,一不小心就會跑出去吃人裹腹,為了關它,還要建造這樣一個牢籠,就是這些看起來厲害的靈符,也是要隔上一段時間來換一次,極為麻煩,因此那些仙門世家看到鰩虎獸,多半是趕走為主,不會正面攻擊,更別說像養(yǎng)狗一樣的圈禁著。 反觀此時,宋延河怔怔的看著蘇聞,那神情甚是復雜。 二人的頭發(fā)都被血柱沖的紛飛,蘇聞收回思緒,又大喊一聲:“弒!” 那些血柱融為一體,沖天而起,將整只鰩虎獸包裹其中。 蘇聞目光聚集在鰩虎獸身上,瞳孔漸漸縮小…… 宋延河后知后覺,急忙大叫:“不可傷它!” 蘇聞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收回力量,但此招已出,即使臨門收回,卻還是攻擊力強大,鰩虎獸渾身被血柱散發(fā)的光芒爆破數(shù)十處,血rou橫飛,好幾處深可見骨。 巨大的身軀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地。 “砰!” 蘇聞因為收的過猛,吐了口血。 宋延河下意識的想出手扶她,卻又生生忍住,尤其是想到她方才用的那招,心頭更是充滿了復雜。 “聞聞……” 蘇聞擦掉嘴角的血,側(cè)頭瞪他,“你養(yǎng)這東西便也罷了,那是你的興趣,可它剛剛要殺了我,為何不許我殺它!” 宋延河無話,這其中的理由他無法跟她細說,只能忍著。 但是他不說,蘇聞就更生氣,氣急了又是吐口血。 宋延河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了她,蘇聞又氣又無奈,想掙扎又沒那么大勁,就只能讓他這么抱著。 方才這一招,雖極具殺傷力,卻還有一點好處,那便是這些力量會也形成一部分精純的靈力,回饋到宋延河體內(nèi),憑著這部分靈力,應當能支撐宋延河帶著自己走出去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等宋延河先把自己帶出去再說。 于是蘇聞道:“我不想說話,你先抱我出去。” 如此強勢蠻橫,倒真是……讓人無法拒絕。 宋延河抱起她,一瘸一拐的向著靈船走去。 動物總是喜歡溫暖的東西,比如狗喜歡蜷縮著取暖,狐貍也是一樣的。 被強勁有力的胳膊抱著,蘇聞舒服的在他懷里想要學貓叫。宋延河沒有穿衣服,身上甚至還有難聞的血腥味,但是這并沒有掩蓋他原本清爽的陽光氣息,聞久了只覺得心頭泛起一絲絲甜。 大戰(zhàn)后的疲憊席卷來,使得她迷迷糊糊地睡去。 但在昏迷前,她不得不承認,被宋延河這樣抱著,還是挺舒服的…… “祖爺爺,祖爺爺……”似乎是小紅的聲音。 可是小紅不是受傷了嗎?!蘇聞抬抬眼皮,大抵覺得是自己還沒睡醒,于是翻了個身,繼續(xù)睡去。 身上的被子被人掀開,蘇聞覺得身子頗涼,慢悠悠的睜開眼睛,結(jié)果就看到一張巴掌大的紅色狐貍臉對著自己。 鼻子上的毛是白色的,看起來格外可愛,讓蘇聞忍不住心中一暖。 “祖爺爺,你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七天七夜了!” 蘇聞有氣無力的摸摸她的腦袋,笑道:“傻丫頭,怎么可能七天七夜,別胡說了。” 小紅又道:“真的真的,祖爺爺,你看我的傷都好了!” 蘇聞癡癡一笑,不理會小紅的童言童語,翻個身繼續(xù)睡,但是屋外卻響起一陣腳步聲。 小紅心里著急,急忙鉆進蘇聞的被窩,躲起來。 蘇聞笑道:“小紅,你怎么知道祖爺爺怕冷,給祖爺爺暖被窩來了。” 話音未落,門被人打開了,一個步履很輕的人走了進來。 小紅不安分的在懷里拱來拱去,弄得蘇聞癢癢的,“別鬧!” 來人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最后又默默的收回來,改為道:“怎地還不起?” 蘇聞打了個激靈,回頭一瞧,宋延河怎么在屋里! “你你你你……” 宋延河臉上寫滿了“生人勿進”,冷冰冰的說:“我在外頭等你。” 說罷,拂袖而去,竟像是在生氣的樣子。 等他走了,小紅從她的懷里鉆出來,哆哆嗦嗦的說:“祖、祖爺爺,他太嚇人了,嚇死我了。” 蘇聞摸摸她的狐貍腦袋說:“怎么回事?你怎么會進行水門的?” 小紅趕緊把這幾天的事跟她說:“祖爺爺你不知道,自從七天前你走后,扶柳姐回家后出大事了!” 扶柳出事了?! 蘇聞抱著小紅坐起來,“你仔細說,扶柳她怎么了?” 小紅道:“具體的我是聽小灰說的,扶柳姐那天看你情緒不對,便回去找她相好的,打算把這件事說說,分析分析,誰知她剛回去,她那相好的兒子回來了,扶柳姐跟那男人都是暗地里來往的,這次也是得知他兒子會走個十天半月,才敢回去,誰知道他兒子回去的這么快,竟然把扶柳姐抓起來了!大家本來打算等你回來安排,可等了你七天也沒消息,小灰著急,就先過去盯著了,讓我來找你!” 蘇聞道:“不對啊,扶柳只是去跟她相好的說說話,怎么會被柳承言那小子抓到,再說那小子雖然不好惹,卻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你們這么著急做什么。” 小紅又道:“祖爺爺你不知道!本來被抓到也就算了,扶柳姐修習過祖爺爺?shù)膬羯硇g,掩蓋了身上的妖味,尋常術法也查不到她,但是沒想到的他們把扶柳姐抓去洗靈池了!她的傷口上還殘留著狼角獸的氣息,洗靈池一碰便顯現(xiàn)出來,所以他們便非要說扶柳姐跟狼角獸有關系,還說她是故意來擾亂仙門世家的秩序,說什么都要把她拉去過靈陣洗滌,靈陣是什么玩意啊,修仙者進去都要脫層皮,更別說扶柳姐是狐貍,她進去了,必定神魂俱滅!” 蘇聞還是有些奇怪,洗靈池一貫是家族內(nèi)懲罰犯錯的弟子門人,扶柳好端端的怎么會被送去那地方。 “等等,等等,為什么又會送去洗靈池,那不是門內(nèi)弟子受罰的地方么?” 提到這個小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是因為...因為扶柳姐說著說著,跟她相好的...多日未見...干柴烈火的......” “行了行了,那接下來的事呢。”蘇聞就知道,定是那sao...狐貍做了什么讓人家兒子面上過不去的事,才會過洗靈池,不然柳承言看到一陌生女子,多半會以為婢女之流,怎么會大發(fā)雷霆把人抓起來,又送到洗靈池去。 若是蘇聞自己老子跟人亂搞被自己抓到,而且還跟狼角獸這種兇獸有關系,她也不會放過那女的,別說過個靈陣,就是抽魂鞭魄都不為過。 但是情況不一樣,扶柳的事他是知道的,內(nèi)有原因。蘇聞想起柳承言的臉來,心想扶柳被柳承言抓到,必定嚴加拷打,那小子可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好相處的人。 于是急忙下床穿鞋子,“柳承言那小子若是敢動我的人,我必定讓他斷子絕孫!” 小紅爬到她的肩膀上,害怕的問:“祖爺爺,你如今靈力全無,拿什么去救扶柳姐啊。” 蘇聞想起來,一拍自己的額頭氣惱道:“這次我算是明白了,能力不足定吃大虧!等我救回扶柳,一定好好練功!走!找人幫忙。” 小紅睜大狐貍眼,躍回床上,蹲下身子,前肢著地,送壯士般的眼神望著她,“祖爺爺,小紅在這里等你凱旋而歸!” 蘇聞無語,她像是去送死的樣子? “其實……你們對老宋他有些誤會,他不是那么兇的人。”平日里對她還是不錯的。 但小紅卻露出了驚悚的目光,還說不兇!剛剛那眼神冷的嚇人! 小紅瑟瑟發(fā)抖的說:“我…我還是在這里等著吧……” 好罷,不能強狐貍所難,再者宋延河剛剛臉色真的不太好,也許是傷還沒好全。 于是她急急忙忙往外走。 小紅看著她的背影,想起扶柳姐曾說過:“女人一旦對男人動了心,腦子便不是自己的了,心里裝的也變了味,滿心眼都是自己喜歡的男人。” 瞧瞧祖爺爺這幅模樣,可不就是扶柳姐說的這樣么。 蘇聞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后輩子孫的心里成了什么模樣,只顧著去看宋延河。 走進前廳,便看到宋延河坐在茶幾前盯著自己面前的這杯茶,裊裊熏煙自香爐里飄出,暈染著他的眉角,襯出他的膚色有些異樣的蒼白,興許之前受的傷還沒好。 不知他在想什么,連自己進來了都不知道。 “你的傷好些了嗎?” 宋延河微微吃驚,抬頭便看到她笑吟吟地坐下來,拿糕點吃。 “你睡了七天。”宋延河說。 蘇聞點點頭,擦掉嘴角的糕點碎說:“我知道,這是用......” 宋延河道:“用什么?” 蘇聞笑笑,“這是用靈力過度的原因,睡一覺就好了,哎,這個糕好好吃,叫什么名字?” 宋延河放在雙腿上的手不自覺握緊,滿腔的話不知從何處說起,“聞聞......” 蘇聞邊吃邊答:“啊?” 宋延河想了想,還是說:“祟靈,你是從何處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