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鐘聿趕緊擺手:“不敢。” 梁楨:“嗯?” 鐘聿咳了聲,“我說我吃過了,不用!” 梁楨嗤了聲,“這么嫌棄我做的東西?” 鐘聿:“呵呵……” 按理她從小就開始自力更生,做飯應該是基本技能,可這世上還偏就有一類人,一進廚房各種手殘。 梁楨智商180以上,資深學霸卻做不好一頓飯。 之前豆豆不止一次偷偷跟鐘聿吐槽過,說mama做的菜好難吃。 也難為這孩子吃了這么多年,怕也只能依靠母愛和親情來勉強支撐。 他默默在旁邊補了一段內心戲,梁楨那邊已經把面扔進煮沸的熱水里,又將切得毫無美感的番茄全部倒了進去…… 她揉了下鼻子有些不忍往下看。 “您慢用吧,我去樓上等你。” “……” 等梁楨吃碗面重新洗漱好上樓已經又是個把小時之后的事,臥室里的燈熄了,想著他連續開了兩天車,昨晚在那小賓館應該也沒睡好,大概也很累了,輕手輕腳上床,可是剛躺下就被攔腰擼了過去、 “喂,你都不會累的嗎?”梁楨驚叫出聲。 鐘聿弓著身子起來,“不累,你吃飽了嗎?” “……” “吃飽的話現在是不是得喂我了?我都已經連續餓了三四天了,說什么今天也必須吃到再睡!” 兩人消停已經過了凌晨。 梁楨怕冷,所以十一月家里已經開了暖氣,梁楨汗淋淋枕在他身上。 他說這時候是賢者時間,一般都很少說話。 梁楨等他緩過那陣勁兒,趴過去躺他身邊,“飽了嗎?” 鐘聿瞄過去掃了她一眼。 “那我們聊聊正事。” “嗯~~” 梁楨撐著下巴趴枕頭上,鐘聿順手撈了被子把她的背蓋住,“說吧。” “謝謝你這次為我舅舅家的事出錢出力。” 鐘聿又瞄了她一眼,“就這事?” “嗯,說實話,挺感動的。” 鐘聿嗤了一聲,“我為你做過的可不止這一件事,到現在才感動?” 梁楨笑了笑,“那不一樣。” 鐘聿也來了興趣,轉過去撐著頭與她面對面,“說說,哪不一樣。” 梁楨:“就是…怎么說呢,以前你做的那些,都是為我做的,但是這件是為我舅舅,算是我家里人。” 鐘聿:“有區別?” 梁楨:“當然有區別,但你可能不會懂。” 鐘聿蹙眉,真懶得在這么美妙的時候刨根問底說這些事。 “算了,你只要感動就對了,其他我也懶得多問。”他擼著梁楨的頭發,翻過去看了會兒天花板,賢者時間被她殘忍打斷,“剛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說。” “嗯?” 鐘聿又想了會兒,“我爸前兩天找我談話,他想讓我接姓唐的位子。” 梁楨聽到這個名字心里還是會沒來由地抖一下。 “是因為他跟你姐離婚,所以公司容不下他了嗎?” “當然不是,他是老爺子眼前的香餑餑,老爺子留他還來不及呢,是他自己遞了辭呈。” “他主動辭職?” “怎么,又離婚又丟工作,你心疼啊?”鐘聿眼中瞬間已經燃起小火苗,氣得梁楨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你是不是不吃他醋能死?” “是啊,能死,你就看你剛才聽到他名字那激動樣!” 梁楨氣得嗤聲,“神經病,我只是覺得他辭職有點意外,畢竟他在鐘氏做了這么多年,爬到現在的位置應該也不容易,難道就為了跟你姐離婚就得離開公司?” 鐘聿氣鼓鼓地轉過去,自我修復了一下。 “不是因為我姐,他給老爺子的理由是身體抱恙,想要給自己放個長假,順便回去陪陪他父親。” 誰都知道這些都只是借口,說白了他不想再在鐘氏呆下去了。 “那你爸呢?什么打算?” “辭呈還沒批,但是老爺子知道他的脾氣,他既然遞了辭呈,說明已經作了決定,批不批只是時間問題。” 梁楨也了解唐曜森,看著平時話很少,不聲不響的,但說一不二,很有自己的主意。 “那你呢,什么打算?” “我?” “你爸不是想讓你上去么,你自己怎么想?” 鐘聿翻過去枕住自己的手臂,“我能說不嗎?” 梁楨苦笑,“大概不能。” “所以啊。”他又轉過去,這次直接趴到了梁楨身上,臉埋在她胸口,“本來打算年前帶你跟豆豆出去玩一趟,現在恐怕沒辦法了。” 梁楨摸著他后腦勺的頭發,“沒事,以后總有機會,什么時候開始上任?” “正式公布可能得等到年后,但這段時間需要先開始熟悉業務。” 他輕描淡寫幾句,可梁楨清楚這個決定之后的意義。 “緊張嗎?” 鐘聿苦笑,“不是緊不緊張的問題,只是覺得……”他欲言又止,趴那想了一會兒,“其實我剛從美國回來的時候我爸就想讓我進鐘氏,我沒同意,最后勉為其難去了弘遠。” 弘遠地產只是鐘氏一個分支。 “你不喜歡這樣的工作?” “談不上喜不喜歡,但我知道這肯定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方式。” 每天面對枯燥的數據,財報,客戶和項目,有開不完的會議,應酬不完的飯局,必須終日戴著面具去過日子。 “但是你也知道,老爺子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希望我能夠盡快接下鐘氏。” 唐曜森剛跟鐘盈離婚,鐘壽成又剛從鬼門關轉一圈回來,前段時間鐘氏股價一直低迷,也就最近才好一點。 因為梁楨之前跟唐曜森的關系,還有豆豆的身份,前段時間鐘聿還頻頻上熱搜。 現在唐曜森要離職,轉個身如果鐘聿直接上去了,情況可想而知。 怎么想現在都不是合適的時機,可是鐘壽成身體狀況真的不允許再拖下去了。 “可能起初這段時間你會比較難,但熬過去就好了,我相信你。”梁楨摸著他后腦勺上的頭發,手指鉆到里面去,摸到yingying的發根。 除了給他精神上的安慰,其余好像真的幫不了他什么,可是他的壓力和責任梁楨卻能切切實實地體會到。 二十五歲,畢業才兩年,大部分人對鐘聿的定義應該還是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富二代。 先不說他能力如何,資歷如何,光這年紀要挑大梁,底下也很難服眾,更何況這是一個集團,龐大的帝國,底下千人千面千條心,真的會很難吧。 之后一段時間鐘聿果然開始忙起來,白天在弘遠那邊做事,晚上去鐘氏集團,即便回到家也是電話郵件不斷。 梁楨好幾次凌晨都被樓下咖啡機的磨豆聲吵醒。 其實忙倒是其次,主要是壓力和質疑。 有些事鐘聿不會回來跟她說,但梁楨私底下找陸青聊過,幾個老股東都不贊成鐘聿上位,特別是蔣玉伯,私底下聯合各地分公司的負責人,好幾次會議上都是公然唱反調,而這種時候鐘盈一般都是持中立態度。 當然,鐘聿那脾氣根本壓不住,一次兩次可以忍,次數多了他就要揭桌子了。 陸青說鐘聿在會上暴過幾次雷,有次差點直接跟蔣玉伯的人吵起來。 “其實鐘總越不冷靜,鬧得越兇,那些人越樂意。” 梁楨豈能不懂這個道理。 “你在旁邊好歹勸著點。” “勸了啊,可是鐘總的脾氣你也知道,一點就著,我壓根勸不住。” 第205章 送她 梁楨也清楚鐘聿的性格,太過喜形于色,對喜歡的恨不得能把心都挖出來給他,對不喜歡的簡直看一眼都嫌棄,這年紀心性又不夠穩定,一下被扔到這種腹背受敵的環境中肯定不適應。 可能陸青還是說輕了,按鐘聿這脾氣,估計天天都能跟人干上一架。 “他父親都不管嗎?”她問陸青。 “怎么管,老董事長要是做得太明顯的話就有包庇嫌疑,更招人話柄,底下只會有更多的人不服氣。” 倒也是這個理,越護著越沒有長進。 就好比學走路,旁人可以扶一把,可以撈一下,但是跌跌撞撞,蹣跚不穩的這個階段必須他自己熬過去,不然永遠都需要一根拐杖,永遠都學不會成長。 那段時間鐘聿很忙,梁楨也沒有閑著,她把拖了一陣的畢業設計弄完了。 蘆家坪那邊給梁國財安排的房子也都已經辦完了,原本鐘聿要一起過去,但那陣實在抽不出身,便安排陸青陪梁楨一起送梁國財去了一趟。 買的是鎮上一處二層民房,裝修好的,只需要換幾樣家具就能住,送梁國財回去之前房子都已經收拾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