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
王楊頓了下,點頭:“明白了,會安排好。” “出去吧。” …… 唐曜森和鐘盈離婚的新聞在一天之內發酵擴大,梁楨此前并不知道具體開庭時間,還是在網上看到報道才知道。 若說完全無動于衷,那肯定是自欺欺人。 梁楨很難形容自己對于唐曜森的感覺,十八歲的時候應該是喜歡過的,盡管這種喜歡帶著錯誤和罪惡感,但是單從感情層面而言,她那時應該是真心的。 至于現在,可能更多的是唏噓吧,覺得世事難料,最后她跟他竟然變成了現在這樣。 “在看什么呢?”鐘聿突然從背后冒了出來。 梁楨嚇了一跳,剛反應,手里的手機已經被他抽走。 “好啊,背著我偷偷看其他男人,是嫌自家的不好看,還是覺得外面的特別香?”剛洗完澡裸著上身的鐘聿過來就把梁楨壓到了床上。 梁楨被弄得又氣又想笑,“胡說什么呢你!” “沒胡說啊,你都沒見你剛才看得入神的樣子!”他擰著眉一臉不高興。 梁楨仔細盯著看一眼,在下面撐住他要壓下來的身子,“你不會連這個也要吃醋吧?” “對啊,但凡跟他沾上一點邊的老子都不爽!”鐘聿把梁楨的手機扔了,摁住就口肯。 梁楨被弄得又痛又癢。 “你真是狗嗎?喂,喂……唔……”后面的聲音被鐘聿全部堵了回去。 第180章 萬一 梁楨完事之后喜歡趴著。 鐘聿洗完澡回來見她還是趴在那,大半片背都露在外面,肩膀瘦削,皮膚白皙,曲線從這個角度看特別漂亮,他忍不住過去在她蝴蝶骨上又親了一口。 “去洗澡嗎?” 梁楨有氣無力地哼了聲。 “洗的話我去幫你放熱水。”鐘聿要走,梁楨突然伸手拽住他的手腕。 “怎么了?” 她側過身來沖他笑了笑,“先不洗,我有話跟你說。” 當時一個躺在床上,一個站著,房間里還遺留著剛才殘留的氣息,梁楨薄被裹身,只露出半側肩膀,肩膀上有一塊淤斑,是他剛才留下的。 此情此景讓鐘聿覺得喉頭又有點發緊,他扔了擦頭發的毛巾,揭開被子把梁楨撈了起來。 “說吧,什么事?” 梁楨在他懷里調整了一個想相對舒服的姿勢,開口:“你是不是還在意我跟唐曜森之前的關系?” 鐘聿愣了下,沒吱聲。 梁楨靠在他月匈口,等了一會兒,或許也知道他不會回答,又說:“其實要讓你完全不去介意,可能對你來說有點不公平,換個角度想,如果你之前跟顧秋池或者章汐也有過實質性關系,我可能心里也會不舒服,但是我想說,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無法改變那些既定事實,也無法堵住別人的嘴,但我既然選擇跟你結婚,不是沖動,更不是因為豆豆,而是我下定決定真的想跟你度過余生,所以我們能否先約法三章?” 鐘聿裹著她的肩,輕輕“嗯”了一聲。 “首先,不要聽信流言,不要被外界干擾,我們必須彼此百分百信任,感情也好,婚姻也罷,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我不希望被別人利用或者掌控。” “好!” “其次,盡量少提以前發生的事,包括我跟唐曜森,你和顧秋池或者章汐,既然選擇在一起,我們只需要往前看,別回頭。” 鐘聿輕輕摩挲著她的肩,笑了下,“好,我答應你!” “最后。”梁楨從他懷里出來,面對面看著鐘聿,“如果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將來我們沒辦法走到最后,你別跟我搶豆豆!” 鐘聿原本笑著的面孔一下就沉了,“胡說什么,怎么會沒辦法走到最后?難道你還要跟我離婚不成?” 梁楨搖頭,“都說了,只是萬一。” “沒有這種萬一,你少跟我提這種無聊的條件!”他陰著臉,好像真有些生氣了。 梁楨趕緊給他順毛,“都說了,只是萬一,你就當給我吃顆定心丸。” 結果鐘聿直接格開梁楨的手,“屁個定心丸,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會直接掐死你!” “……” 行了行了,這天也沒法聊下去了。 梁楨揭了被子下床。 鐘聿坐床上吼:“你干嘛去?” “洗澡!” “……” 梁楨走后鐘聿一下栽倒在床上,眼巴巴看著天花板。 懷里還有她身上的余溫,指端還有她皮膚的觸感,可是如果哪天這些都不再屬于自己,他會怎么樣? 之前鐘聿也并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那時候覺得,應該會難過一陣子吧,但地球照樣轉,前面五年他不也照樣過來了嘛。 可是就剛剛那一瞬間,梁楨跟他說萬一兩人走不到最后的時候,他真有種想掐死她的沖動。 鐘聿躺那越想越煩,越想越暴躁,最后兩腿一蹬,爬起來去敲浴室的門。 梁楨正在里面沖澡,聽到外面急迫的敲門聲,以為發生了什么事,趕緊裹了條浴巾就沖出來。 “怎么了?” 鐘聿喪著一張俊臉杵門口,“你是渣女嗎?” “什么?” “這幾天明明很好對不對?老爺子很喜歡豆豆,豆豆跟我處得也不錯,盡管老爺子還沒完全接受你,但也并沒有強烈排斥,最重要的是我倆x生活特別和諧,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事能夠拆散我們!” “所以呢?” “所以你好好的怎么會想到以后會分開?為什么要分開?憑什么要分開?除非你一早就做好了要背叛我的打算,是不是?” 梁楨雙目瞪大,看著鐘少爺一臉委屈又認真地質問自己。 明明都是些強盜理論,可她竟然找不到話反駁。 有時候梁楨不得不承認這位少爺有一套自己強大的邏輯。 好好好,她認輸,她就不該無緣無故跟他一個如此敏感又多疑的人提什么將來的事。 她一提,他就立馬草木皆兵。 讓所謂的“萬一”和“如果”都見鬼去吧。 梁楨抹了把臉上還沒擦干的水,淺淡一笑:“抱歉,我認錯,我不該沒事跟你假設一些還沒發生的事。”她說完還握拳在鐘聿的肩膀上敲了兩記,“以后不會了,我保證!” 鐘聿皺眉,還有點不相信,“真的不是你在跟我打預防針?” “當然不是,我只是隨口問問,不信的話我可以對天發誓!”她舉著手想要起誓。 鐘聿趕緊把她手臂摁下去,“行了我也不信這一套,你洗澡吧,我先去睡!” 他垂著頭趴回床上,梁楨笑了笑,裹著毛巾重新鉆進浴室。 …… 夜深人靜,已經快要凌晨,整棟鐘氏大樓只剩頂樓還有燈。 唐曜森總算把郵箱里最后一封郵件回完,合上電腦,手指揉了幾下眉心,但依舊無法緩解頭疼,他從抽屜了拿了顆止疼藥,就著杯子里還剩下的一點涼水吃下去,藥性來得慢,疼痛暫時無法得到緩解,他不得不把身子往后靠。 閉目,凝神,努力讓自己放空。 日復一日的壓力和繁重工作讓他覺得身心俱疲,特別是最近,這種疲勞感和無力感像是魔鬼一樣纏著他不放,忙起來的時候倒還不覺得,可是一旦停下來,這種飄茫的無力感會越發嚴重。 唐曜森靠在那里等了一會兒,藥性漸漸上來,頭疼總算減緩了一點。 他點了根煙,撈過手機,每天結束工作之后他都會刷一下當天的時政要聞,看看周圍或者這個地球上有什么事情發生,可是鬼使神差,他卻點開了微博。 平時他也有刷微博的習慣,不過一般都是固定看幾個賬號,關于財經的,關于投資的,還有關于建筑和設計的,但今天他卻專門去看了熱搜榜。 他跟鐘盈的離婚案排在熱搜第十二位,緊跟著后面的一條便是鐘氏二少爺攜妻逛商場。 想想世事有時候也真的很諷刺,同一天內,他跟鐘盈離了婚,結束了十一年的婚姻關系,而她卻剛步入新婚,當眾高調秀恩愛。 唐曜森點開那條熱搜,里面放了一組照片,應該都是被人偷拍的,背景是新區一家商場,鐘聿帶梁楨逛街,其實也沒什么特別新鮮的事發生,跟普通情侶或者年輕夫妻逛街一樣,無非是手牽著手一起走走看看,加上偷拍的照片角度不好,畫面質感也很差,所以唐曜森一張張翻過去,好些都只能看出一個大概輪廓,直到翻到最后一張,應該是鏡頭被突然拉近了,清晰拍到梁楨大半個側臉。 照片里的梁楨穿了件白色毛衣,頭發大概是長了,被她很隨意地扎成了馬尾。 她站在一家賣工藝品的柜臺前面,拿了只玻璃杯舉著給旁邊的鐘聿看,臉上是笑著得,像是得了件什么寶貝,笑得特別燦爛。 那笑容猶如冬日的太陽,一下就刺進了唐曜森枯冷的心房。 他猛地想起來,若干年前他也曾帶他逛過一次街,那時候她學業繁重,他工作也很忙,其實在一起的時間真是少之又少,加上兩人的關系半明不暗,所以很少一起出現在公共場合。 好像就那么一次,他帶她出去吃飯,旁邊剛好有個商場,于是就進去逛了逛,什么衣服包包首飾她都不要,最后她也挑了只杯子。 印象中是一只玻璃杯,顏色很絢爛的那種,當時她也是一眼就相中了,給她買下來后開心得要命。 想想那時候她是十七還是十八歲?一只玻璃杯都能開心好久的年齡,但那會兒唐曜森就知道,自己大概得栽她手里。 …… 老爺子出院已經快要一星期,再過兩天就是壽辰,可自在醫院見過一次孩子之后就再也沒有碰過面,給鐘聿打電話讓他把孩子帶南樓去吃頓飯,他總是推三阻四,不是開會就是見客戶,總之永遠有借口推辭。 老爺子忍了幾天終于忍不住了,一大早就給鐘聿打電話。 鐘聿那會兒正在去公司的路上,梁楨也在旁邊,她考慮再三還是覺得不能再在愛佳做下去,無論鐘家是否能夠接受她,但名義上她已經是鐘太太,倒不是說有了名分就看不上二手中介的工作,但人言可畏,就算她自己無所謂,也得替鐘聿想想,所以她還是決定去店里辭職。 正好畢業設計還沒做完,她趁著年前這段時間空一點,可以把設計趕出來,等明年拿到了畢業證,重新找份工作應該不是特別難。 鐘壽成的電話就在那個時候打了進來,正在開車的鐘聿瞟一眼,接通。 “喂,爸!” 梁楨一聽這個稱呼,下意識神經繃緊。 “開車呢,有事您說……豆豆啊?豆豆去幼兒園了啊…你要問他哪所幼兒園干嘛?不用,不用您派人去接,我這邊找了個專門接送的阿姨,真的不用,行了我開車呢,一會兒再跟您說,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