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鐘聿“啪”地一聲合上了藥箱,拎了起身出去。 梁楨悶頭抱住膝蓋緩緩松了一口氣,可是不出半分鐘,門被撞開,渾身煞氣的鐘聿又沖了進來,一下揭了梁楨身上的被子。 “你干什么?” “喂,你干什么?” 鐘聿才不管,揪住她兩邊腳踝往下一抽,欺身而上。 “干什么?不是說要給我補過生日么?那就連著前面的一起補完!” 他三下五除二扯掉了梁楨的襯衣扣,摁住她兩邊甩來甩去的肩膀,“讓我來算一下,距離上次見面已經(jīng)過了三個星期,我們?nèi)齻€星期沒見了,不如今天一次都補完?” 被激怒的鐘聿簡直就是一頭惡狼,以至于梁楨后面有段記憶都是糊的,只覺人神分離,到最后何時結束都不清楚,只在最后含含糊糊聽到鐘聿貼在她耳根問:“舒不舒服?” 她當時已經(jīng)累到極點,理智早就支離破碎,輕輕“嗯”了一聲。 “那為什么你不選我?” “嗯?” “還是說我對你不夠好?” “……” 梁楨當時真的已經(jīng)困到極點,或者說累到極點,壓根不知道他摟著自己在嘀嘀咕咕說什么,意識混沌間慢慢就睡了過去。 鐘聿聽著懷里均勻的呼吸聲,之前被掏空的一塊好像又被慢慢塞滿,覺得這個女人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乖一點,才不會句句都往他rou里刺。 鐘聿裹著梁楨的后腦勺,在她發(fā)頂上口勿了口。 “……其實,你真的是很沒良心……” 極度恐懼,疲憊和緊張交織,照理梁楨應該能睡個好覺,可是睡了兩三個小時就醒了。 窗外已經(jīng)有些蒙蒙亮,夏日清晨的微光照進客房。 她睜開眼,陌生的窗戶,陌生的天花板,還有陌生的床,然而包裹住自己的氣息很熟悉,她稍稍動了動,腰上的那條手臂纏得更緊。 荒唐一夜,昨晚被弄亂的理智此時已經(jīng)隨著窗外升起的太陽而漸漸清明。 梁楨暗嘆一聲該死,小心翼翼地拉開腰上的手臂下床,渾身酸軟,腳下踉了兩步,但到底還是撿了襯衣迅速裹上。 再轉身看,床上的人依舊沒醒,長腿交疊夾著被子,手露在外面,梁楨看到他兩手關節(jié)都是斑斑淤痕。 昨晚她盡管被下了藥,但意識是清醒的,所以知道包廂里發(fā)生的一切,包括鐘聿為了自己狠揍了朱鵬程一頓,而他手上的傷應該就是當時留下的,經(jīng)過一晚淤血已經(jīng)沉積,青紫變得更加醒目。 梁楨站在微微又收了一口氣,心想,何必呢,她根本不值得他這樣。 ………… 失眠大半個月,鐘聿那晚卻是睡得極好,等醒過來已經(jīng)天光大亮,他下意識往旁邊撈,卻只撈到一只枕頭。 “梁楨!” “梁楨?” 鐘聿起身下床,走出客房在屋里轉了一圈,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的包和門口的鞋子都不見了。 走了? 睡完又這么一聲不吭走了? 艸! 鐘聿回去翻到手機,撥了梁楨的號碼,可是直接被轉到了語音信箱? 他可能真要被她氣死才甘心。 不行! 一回這樣,兩回這樣,三回還這樣他還算男人么? 鐘聿上樓找了身衣服穿上,拿了車鑰匙就出門。 梁楨打車從鐘聿公寓回來,見單元樓門口臺階上坐了一人,靠近一愣。 “丁立軍?” 丁立軍看清來人,拍了下屁股立馬站了起來。 “手機關機,一晚上也沒個人影,跑哪兒去了也不知道回來?”他張口就罵,口氣還怪兇。 梁楨見他眼里充血,頭發(fā)亂蓬蓬,臺階前面還有一攤抽完的煙屁股,問:“你在這等了我一晚上?” 丁立軍哼了聲,“不然呢?電話打不通,又擔心你再出事,只能在這等,結果你倒好,一晚上不見人影,去哪里鬼混了也不知道說一聲?” 他絮絮叨叨,又氣又惱,結果說完才猛地反應過來,她身上穿的分明是一件男士襯衣,領口扣子也沒扣齊,侃侃露出一小塊脖子,可以看到上面布了好幾個印子。 昨晚她留在哪里過夜已經(jīng)不用再問了。 “算了,你沒事就好。”丁立軍垂下手插兜。 梁楨:“要不進屋說吧。” 兩人正要進去,身后車子嘀的一聲。 “梁楨!” 第093章 看戲 梁楨回頭,一輛黑色車子拐進了車位。 唐曜森拎了只袋子從后座下來。 梁楨愣了下,問:“你怎么過來了?” 唐曜森定了定,看出梁楨身上穿的顯然是一件男士襯衣,再看她旁邊站的丁立軍,臉色瞬間沉了幾分。 他將手里拎的袋子遞過去。 “我整理了幾本覺得還不錯的書,還有之前做了些筆記,對你可能有用,本來昨天想送過來給你,但打了你一晚上電話也沒人接,剛好我今天又要出差,上午的航班,可能得走好幾天,所以過來碰碰運氣,只是沒想…” 唐曜森視線幽幽落到了丁立軍身上。 丁立軍明顯接受到了對方的敵意,氣場也是夠嚇人的,他冷不丁想打寒顫。 梁楨接過袋子,里面裝了七八本書和四五本厚厚的筆記本,還挺沉。 “謝謝!” 唐曜森眸中寒氣斂盡,“書和筆記看完了,有問題的地方可以隨時問我。”末了稍稍側過去一些,主動伸了手。 “丁先生,又見面了…“ 丁立軍原本只想當個小透明,卻冷不丁被點名,他嚇了個激靈,愣了半天才看到唐曜森的手還舉在那。 “是啊,又…見面了……” 他尷尬握住了唐曜森的手,卻不想唐曜森指關節(jié)用力,握緊,鉗子似的像要把他的骨頭捏斷。 丁立軍:“……” 梁楨抱著袋子,趕緊問:“要不要上樓去坐坐?” 唐曜森松了手,“不用了,要去機場。” 這邊丁立軍面不改色,心里卻cao了蛋,他明明啥也沒干吶,怎么就成了活靶子。 “那什么……”剛要開口,只聽到一陣汽車轟鳴,一輛銀灰色跑車疾馳過來,“嗖”地一下就停到了樓前的空地上。 梁楨當時心揪了一下,想著最好別是,可是車門很快開了,鐘聿氣勢洶洶地走過來,一直走到梁楨面前,劍眉往上一挑,“跑得挺快啊!” 梁楨指甲摳著手心,努力擺出一副正常表情。 沒關系,假裝聽不懂就好了。 梁楨:“找我有事嗎?” 鐘聿插著兜,“其實也沒什么特別重要的事,就過來跟你說一聲,后半夜那場我忘戴套兒了,過來給你送個藥!” 丁立軍:“???” 梁楨:“!!!” 何為五雷轟頂,那一刻她真的想把手里的書直接砸到面前這張故作無辜的臉上,可是死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氣息全部悶在胸口,憋半天才狠狠瞪了鐘聿一眼。 “你混蛋!” 罵完就抱著袋子走了,蹬蹬蹬進了樓道。 鐘聿沒有追,插著兜轉過來,挑釁似地看著唐曜森,后者自始至終沒開口,但眸底暗涌浮動。 半餉,他問:“昨晚你們在一起?” 鐘聿:“對啊~,一夜,一整晚,一直到今天早上,嘶,你說她是不是就一特水性楊花的女人?” 丁立軍:“……” 唐曜森喉結往下沉了沉,寒光乍現(xiàn)處又被他生生摁了下去,眉梢縮著往車子看了眼,車內(nèi)小范抱著方向盤縮那不敢動。 他上午九點多的航班,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八點。 好,很好! 唐曜森咬住腮幫轉身。 鐘聿冷笑,跟我爭,你憑什么跟我爭! 不響唐曜森剛走幾步又回頭,長腿疾步邁過來,一把就揪了鐘聿的領子。 “你再碰她一下試試!” 原本鐘聿臉上還有笑容,這會兒瞬間消失了,他反手也一把揪住唐曜森的襯衣領。 “你用什么資格來跟我說這句話?別忘了你已婚了,我叫你一聲姐夫,你要有種就跟我姐離婚了再來跟我搶,不然怎么輪都輪不到你身上!” 鐘聿說完將唐曜森推開,那一把大概推得太用力,以至于唐曜森往后退了幾步才站穩(wěn)。 車內(nèi)的小范看形勢不對立即下車。 “唐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