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梁楨當時也愣了下,腦子里有些亂,想要解釋,但這場合似乎也不大合適,況且也沒機會,因為鐘聿剛說完立馬就有女孩湊過來跟她親昵打招呼,什么kelly,悠悠,蘇蘇的,一個跟著一個,一個賽一個熱情。 梁楨本不是喜歡跟人客套的性格,可是場合如此,她還是一一作了回應。 好不容易把這場虛禮都應付過去了,管家過來,告知行李都已經送去隔壁別墅的客房。 大伙兒也已經連續舟車勞頓了幾十個小時,聊了幾句就都散了,回自己房間暫作休整,就剩吳恙還賴在原地不肯走。 “我和蘇蘇住你這邊!” 鐘聿:“不行!” 吳恙:“怎么就不行?再說我們十個人住一套別墅,你跟梁…你跟梁小姐兩個人也住一套別墅,你自己說,這個安排合不合理?” 鐘聿環著梁楨的腰,笑得一臉痞,“我管你合不合理,這是我地盤兒!” 他才不要有人在這當電燈泡。 要是一早知道這次穆奈島之旅會如此爽,他壓根就不會叫這幫人過來。 真是…當時腦袋肯定被門擠了才會在群里發邀請。 “晚上7點泳池派對,在這之前你敢踏入這里一步,丟你到海里去喂鯊魚!”說完牽起梁楨就走了,穿過開闊的大廳直往二樓去。 吳恙旁邊的女伴終于忍不住,問:“欸,剛那姓梁的女人是誰啊?不是我們圈里一起的吧?鐘少找她應該只是玩玩吧?” 站在原地的吳恙又看了眼即將消失在樓梯旋轉處的兩人。 說實話他現在也有點懵,千想萬想,怎么也沒想到最后鐘聿還是沒繞開這個女人。 “玩玩?嗬…”吳恙冷笑一聲,“要是玩玩就好了,只怕是…” “只怕是什么?” 吳恙停住,不再往下說了。 “沒什么!” “對了,剛才她主動跟你打了招呼,你們之前就認識?” “不算認識,見過面而已!行了,十五和她的事你少管,也別到處去說去問!” 梁楨跟鐘聿重新回到了房間。 她在來之前其實已經設想好了各種場景,也包括要跟他的朋友見面,但是從未想過會是以“女朋友”的身份。 “在想什么呢?”鐘聿過去抱了下梁楨。 她稍稍側過來,“雖然我們發生了關系,但并不代表我就是你女朋友。” 鐘聿眼神沉了沉。 梁楨以為他要生氣了,結果他只是俊眉一緊,“睡完就不認賬,你知道你這叫什么嗎?” “什么?” “拔rou無情!” “……” 真是沒法跟他正常交流。 泳池趴七點開始,梁楨六點多進洗手間換泳衣,可卻遲遲不肯出來。 鐘聿在外面等得都快睡著了,不得不過去敲門。 “好了嗎?” “好了就出來!” “吳恙他們幾個在催了,梁……” 門開了,鐘聿的聲音卡在喉嚨口,差點把自己舌頭咬斷。 已經換好泳衣的梁楨站在門內,兩條又白又長的腿緊貼交纏,雙臂抱著膀子。 她面色為難,問鐘聿:“是不是穿成這樣…很奇怪?” 鐘聿目光發直,黑眸發亮。 其實也并不是什么很露的泳衣,連體式,寬肩帶,寶藍色鑲白條紋,款式簡單顏色也很清爽,唯一露多的部分也就只有前胸,一個深v,修飾梁楨纖長頸線之余又將她的胸型托得格外漂亮,中間那道溝簡直是… 這讓鐘聿怎么忍! “很奇怪,不光奇怪,還丑!” “很丑嗎?” “當然,其丑無比,丑到無法直視!” “……” 鐘聿急吼吼地把梁楨往洗手間里推,“顧秋池應該不只給你準備了一套泳衣,你在里面等我,我重新去給你拿一套過來。” 他扔下梁楨就往衣帽間走。 梁楨轉過去又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肩是肩,腰是腰,腿也算細長。 有他說得那么丑么? 這邊鐘聿把顧秋池給梁楨準備的泳衣都翻了一遍,三點式,分體式,onepiece,風格款式齊全,但卻沒一件合他心意。 “日,怎么沒給她準備潛水服?” 鐘聿喪氣地將幾套泳衣又重新塞回柜子,卻不小心勾出來一小片東西。 他將其拎起來看了眼,吊襪帶??? “喏!” 鐘聿扔過來一團衣服,梁楨接住,散開看了下,正是昨天下午她穿的那套沖浪服。 梁楨:“我今晚派對上穿這個?” 鐘聿:“對!” 梁楨:“你確定???” 鐘聿咳了聲,“這衣服挺好的呀,柔軟透氣還保暖!” 從脖子一直包到腳后跟,是挺保暖的。 梁楨卻挑著眉把衣服擱到一邊。 鐘聿:“你不換?” 梁楨:“不換!” 她干嘛要換? 梁楨對著鏡子又轉了圈,“我覺得你未婚妻給我選的這套也挺好的,款式大方簡潔,就這身吧,換來換去也麻煩!”說完推開鐘聿,從架子上撈了條紗巾裹著就出門了。 鐘聿氣得在后面陰測測罵顧秋池,硬著頭皮跟上。 趴對辦在頂樓的無邊泳池。 鐘聿帶著梁楨到的時候其余幾對男女都已經提前到場了。 因為下午已經見過面,也互相作了介紹,所以省去了必要的客套。 男主人到了,工作人員送上香檳,隨著一聲“啵”地開瓶聲,眾人歡呼,預示著今晚的派對正式開場。 起初大家都聚在一起聊天,男人趁著腦子還清醒,聊些生意或者項目上的事,而女人就在旁邊陪著。 非這個階層的人可能無法了解,以為他們這圈成日聚在一起,不是吃喝就是玩樂,女人酒rou荷爾蒙混雜,唯一想到的詞就是“紈绔子弟”,可真融到圈里才知道,其實未必如此。 這世界有時候真的很殘酷,每日清晨天還沒亮就出門工作的勞苦大眾,累死累活一輩子都不如他們這些人聚在一起喝杯酒聊個天隨便玩一玩賺到的錢多。 階層固化,資源共享,梁楨以前也知道這個道理,但跟在鐘聿身邊聽了半個多小時,她發現還是自己想狹隘了。 他們這些人從小接受最好的教育,享受最好的資源,掌握最好的人脈,自然也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最快最猛的信息。 站得高,起點就高,同時也意味著看得遠。 梁楨再一次深切地體會到,其實這世界根本就沒有公平可言。 不過這些人也并不是無趣的商人,正經事只談一小段時間,接下來就是喝酒享樂狂歡。 美酒,海鮮,佳肴,再加上美人和鮮活的rou.體,很快氣氛就開始嗨起來。 梁楨陪了一段,覺得鬧得慌,剛好鐘聿又被叫走去談事,她便躲到一邊角落想去吃點東西,順便清靜清靜。 剛夾了片貝rou準備吃。 “嗨。” 旁邊突然伸過來一只酒杯。 梁楨趕緊把吃到一半的貝rou吞了下去,“嗨!” “蘇蘇,吳少的女朋友!” “我記得。” 梁楨不是鐘聿,沒有臉盲癥,而且她記憶力一向不錯,自然認得眼前這位穿著性感妝容火辣的女人是吳恙帶來的女伴。 “你怎么不過去一起玩?” 那邊幾個女孩正趴在一張巨大漂浮的火烈鳥上玩自拍,一個個瞪眼擠胸聳肩膀。 梁楨笑了笑:“不大習慣!” 蘇蘇:“是吧,看出來了,你跟她們好像有點不一樣。” 梁楨也不知道這話是恭維還是別有用意,她無暇思考,也懶得去費腦。 女孩見她不說話,又問:“你跟鐘少認識很久了嗎?” 梁楨晃了下手里的酒杯,五六年了,“算是挺久了吧。” “青梅竹馬?” “不是,只是以前讀書的時候見過幾次。” “噢,我懂了,你們家是世交對不對?那就難怪了,難怪之前都沒見過你!”頓了頓,她又說:“還沒好好跟你介紹過,我是隱國皇家藝術學院畢業的,做珠寶設計,前年剛回國,現在在濘州開了自己的原創珠寶店,要不我們加個微信吧,等回去了什么時候有空,你到我店里看看。” 蘇蘇很熱情地劃開手機,又打開自己的微信二維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