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哦!” 他悶頭開始給她上藥,又揉又搓,起初還能控制點力度,后面就沒輕重了,梁楨慶幸自己身上沒幾兩rou,不然估計跟搟面團也沒啥兩樣。 隔了大概幾分鐘。 “好了沒?” “再忍忍,藥店里的人說得把淤血揉開才會好。” 梁楨瞪著天花板繼續(xù)忍,又忍了幾分鐘,實在吃不住了,拍開鐘聿的手,“行了我自己來吧。” 鐘聿倒也沒堅持,把藥瓶擱到床邊,“那你自個兒弄吧,我去洗個手!”遂起身就出去臥室,出去之后快步進了洗手間,將門關上。 真是又熱又燥的下午,渾身好像被泡得酸脹,鐘聿拿涼水澆了幾遍臉,心想自己還真是正人君子,如假包換。 房間里梁楨自己抹完藥油,又噴了止疼噴霧,穿好衣服來到客廳,鐘聿也剛好從洗手間出來,手臂和臉都是濕的,還滴答滴答往下掉著水。 梁楨給他扔了條毛巾,又從冰箱拿了瓶水遞過去。 “今天的事謝謝你!” 鐘聿把臉上水漬擦干凈,擰開瓶子灌了兩口,干脆直接把瓶身貼在自己臉上,一陣冰涼之后那股燥熱總算被摁了下去,思維恢復正常。 “跟我說什么謝,你胃怎么樣?” “胃?” “上午我去過店里,你同事說你胃不舒服所以請了假。” 難怪他會大中午跑來她住的小區(qū)。 “沒事!” “沒事?”鐘聿反問,捂著瓶子靠近了一點,“你剛拎的那包藥我都看了,還有那份胃鏡檢查單。” 梁楨無語,“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 “不問你更不會跟我說實話,但我聽你剛才的口氣,昨晚你又跟姓唐的在一起?” 他的關注點永遠都很神奇,“ 梁楨:“對,昨晚是他送我去的醫(yī)院,我剛好去工學院聽講座,他是主講人之一,結束之后我胃不舒服,在洗手間碰到他,所以也算偶遇。” 她故意省略了自己嘔血并暈倒的環(huán)節(jié)。 鐘聿嗤了一聲,“你們偶遇的概率是不是頻繁了點?” 話里的酸味很明顯,他向來不掩飾自己對唐曜森的不滿,梁楨也懶得跟他爭。 “不過你家老頭兒是怎么回事?” “老頭”即指梁國財,這應該算是鐘聿第一次見到梁楨的父親,之前她從不主動跟他說自己家里的事,他也從來不問。 梁楨偏了下頭,撈開鐘聿捂在臉上的礦泉水瓶。 “疼不疼?” 鐘聿愣了下,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強行扭轉話題,可見她不想提她父親的事。 “你說呢?” 她不想提,他便不會再問,抬手捻了下自己的嘴角,略帶委屈樣,“破相了都,你說疼不疼?” “我看看!” 梁楨把他的手拿開,剛才打斗過程中鐘聿也被梁國財掄了一記,恰好是嘴角的位置,剛倒沒發(fā)覺什么,現(xiàn)在仔細一看,嘴唇破了一塊皮,下巴到唇邊有一小塊淤青。 “還真破相了。” “所以你自己說說看,上次背上為你燙爛了一層皮,這次直接破相,你拿什么補償我?” 梁楨仰著脖子想了想,“你剛不是買了藥膏么,有一支消腫化瘀的,涂你這傷正合適。” 鐘聿哼了聲,“你還能再摳點么?那藥膏還是我買的。” “多少錢,我可以給你。” 鐘聿想了想,“要不換點別的吧?” “嗯?” “我說,換點別的!” “你想換什么?” 鐘聿眼神落下來,梁楨微微仰著臉龐,其實她的五官真的沒什么驚艷感,可是湊在一起給人感覺就是很好看,特別是嘴唇,上瓣唇線翹起來,線條其實偏硬朗,下瓣稍厚一些,卻又添了幾分性感。 鐘聿呼吸突然緊了幾分,雙手扶住梁楨的肩。 后者還沒來得及反應,俊臉已經(jīng)壓下來,在梁楨唇角哚了一記。 梁楨后背僵了下,沒動。 鐘聿試探性地又哚了一記,她依舊沒動。 這下仿佛得到了特赦令,他含腰埋首,裹住梁楨的雙肩,準確無誤封住了她的唇, 此處省略九十九個字,我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寫了一天,自以為把自己寫得神魂顛倒,奈何死在了審.核上,所以你們還得自己想象。 足足吻了一分鐘有余,直至呼吸徹底紊亂,鐘聿才捏住梁楨的肩松開,卻沒舍得放手,額頭頂著她的額頭,鼻尖蹭著她的鼻尖。 直至四周空氣稠得快要粘在一起,他身子似乎重重往下沉了沉。 梁楨微微抬頭,看到他深如幽譚的眸中濕潤發(fā)亮,胸腔一起一伏喘著氣。 他不動,她也不動。 屋里持續(xù)熱得很。 小半餉,等鐘聿的氣息平復了一些,梁楨才開口,問:“親完了嗎?” 第054章 鑰匙 梁楨十二歲之前生活在農(nóng)村,有個好色的父親,十二歲之后隨梁波來濘州念書,居無定所,搬來搬去,但無疑每次都是雜亂的環(huán)境,三教九流什么都有,什么都能看見,有時是在隔壁,有時僅僅隔了一條簾子,最夸張的是有次暑假跟梁波搬去工地,住在民工的宿舍,她睡下鋪,一民工老婆睡上鋪,結果睡到半夜被床搖醒。 直到進了高中開始住校,梁楨才總算落了個清靜的地方。 后來便遇到了唐曜森。 十八歲有了第一個男人,十九歲生下豆豆,到如今這年紀,別人或許覺得還是挺年輕,可她卻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別人兩輩子都未必會經(jīng)歷的事。 梁楨自問,自己從來不是善男信女,她以前覺得一臉桃花相的鐘聿應該也不是,可現(xiàn)在看來,一個親親抱抱都會面紅耳赤的男人,可實在是…… “親完的話你先松開我,成么?” 梁楨覺得肩膀上的rou都要被他擰下來了。 鐘聿這才回神,立即松了手。 “那什么…我走了,你注意休息,晚點再來看你!” “……” 然后他就真的走了,頭也沒回,長腿幾步就跨出了門。 梁楨回想他離開前的樣子,面腮飄紅,耳根更是紅到滴血,那模樣倒像是梁楨占了他便宜,弄得梁楨在原地站了兩分鐘。 她當時想,接吻應該是件很親.昵的事,甚至勝過男女之間那些赤.裸.裸的情.事,而如此親.昵的事應該只能跟想要親.昵的人一起做。 她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嘴唇,余溫還在,甚至好像還有他口腔里的氣息,再回味剛才那一分鐘,自己似乎并沒有排斥。 但梁楨又是個不會輕易情動的人,更何況還是一個自己需要遠離的男人,所以剛才那一吻已經(jīng)是縱容。 下次不能再這樣,她默默想。 …… 鐘聿靈魂出竅似地回到車上,在車里坐了好一會兒心情才平復下來。 還有正事要辦。 他摸出手機聯(lián)系顧秋池,第一遍沒打通,不死心,繼續(xù)打,一直打到第三遍那邊才出聲。 “…你大白天奪命…連環(huán)call是要…要干嘛!” 鐘聿愣了下,“你哪兒呢喘成這樣!”繼而又聽到那邊有男人的聲音。 “誰…他媽…這時候給你打電話!”男人壓著聲音說。 “我…我未婚夫…”女人喘口氣說。 鐘聿:“……” 他要再不知道那邊兩人在干嘛就是傻子了,“行了我先掛了,你完事了再找我!” 掛了電話鐘聿整個耳紅面燥,顧秋池那個女人,大白天的就開始辦事。 鐘聿手掌搓了下臉,發(fā)動車子從小區(qū)開出去,一直到公司辦公室鐘聿才重新接到顧秋池的電話。 這次她聲音正常了許多,但多少還透著點事后的慵懶:“你又干嘛?” 鐘聿:“幫我找個人。” 顧秋池:“誰?” 鐘聿:“我會盡快把照片和名字發(fā)給你!” 顧秋池:“要我?guī)湍阏胰艘膊皇遣恍校憬o我什么好處?” 鐘聿:“你要什么好處?錢?” 顧秋池:“我缺屁個錢,老袁想見你一面!” 鐘聿:“沒興趣!” 顧秋池:“沒興趣也得見,不然我不幫你找人了。” “不是…”鐘聿翹著腿在椅子上換了個坐姿,“他要見我做什么?” “你不是我未婚夫嘛,他總得見見他女人的未婚夫長什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