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嫣然剛剛打完一個彈夾的子彈之后，現(xiàn)場已經(jīng)一片混亂了，因為許瑯在他們手里，所以，寧嫣然他們開槍的時候，還是有所顧慮的，饒是如此，對面除了那個‘許瑯’之外，剩下的四個人，已經(jīng)有三個人倒在了血泊當中，而挾持著許瑯的他早已經(jīng)在槍戰(zhàn)爆發(fā)的時候，消失在茂密的玉米地里，不知所蹤了，和兩個許瑯一起消失的還有一個魁梧的男人。

    趙華也在槍戰(zhàn)當中受了傷，他的一條胳膊被子彈擊中，手臂軟綿綿的垂了下來，鮮血順著他左手的手臂流淌下來，沿著指尖滴落在地面上。

    槍戰(zhàn)結(jié)束之后，寧嫣然呼吸急促，看著躺在冰冷潮濕的地面上的三個男人，她的呼吸十分的急促，胸口劇烈的起伏不定，三個人有兩個已經(jīng)躺在地面上一動不動，剩下一個還在地面上掙扎著，準備爬起來。

    寧嫣然舉著手槍對著那個還在垂死掙扎的男人，一邊大聲的喊道：“放下槍。”

    那個男人看著寧嫣然，居然真的丟下了手里的手槍，他看著寧嫣然，咧開嘴笑了笑，露出了一嘴泛黃的牙齒，然后，他突然拉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的炸彈，炸彈是綁縛在他身上的，他朝著寧嫣然露出瘋狂而譏諷的笑容之后，啟動了炸彈。

    “危險”

    就在寧嫣然看到炸彈楞在當場的時候，趙華突然從一旁沖了過來，一把把寧嫣然推出去老遠，就在寧嫣然剛剛被推出去，炸彈就爆炸了，一股guntang的氣浪吹拂而過，寧嫣然頓時感覺頭暈目眩，雙耳嗡鳴，眼冒金星，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都聽不到了，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寧嫣然自己也不知道，直到她被特警隊的成員找到，送到救護車上，來到醫(yī)院，寧嫣然失去了爆炸后的一段時間的記憶。

    聽完寧嫣然的這段講述和回憶，站在賀永志身后的朱須眉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她沒想到，在寧嫣然他們進入現(xiàn)場的那段時間里，居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賀永志也是眉頭緊鎖。

    賀永志等到寧嫣然講述完這一切之后，他看著寧嫣然的眼睛問道：“當時你們和四名持槍歹徒發(fā)生槍戰(zhàn)的時候，卜子墨在哪里？”

    賀永志之所以這么問，那是因為，寧嫣然在講述她看到兩個許瑯的時候，就再也沒有提起過卜子墨了，她只提到了自己和趙華，并沒有提到卜子墨。

    寧嫣然眼神黯淡，嘴角掀起一抹苦笑，那種表情給人一種很悲傷的感覺，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和文字來形容的悲傷，寧嫣然聲音有些沙啞，緩緩地說道：“在我和趙華看到兩個許瑯的時候，他不見了。”

    “什么？你說卜子墨不見了？”賀永志緊皺著眉頭問道，他說話的聲音都提高了幾度。

    寧嫣然沉默著點點頭，靠在床頭，看著對面白花花的墻壁，自嘲的笑道：“是啊，他不見了。”

    賀永志看著寧嫣然，感覺她的情緒不對，好像有什么話沒說完，就追問道：“卜子墨只是不見了嗎？”

    朱須眉聽到賀永志這么問，她不解的看了看賀永志，不明白賀永志為什么這么問，不過，不明白歸不明白，她在這段時間被無視和冷落之后，明白了一個道理，多做事少說話，所以，她并沒有直接去詢問。

    寧嫣然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低下頭，看著身上的杯子，過了很久，才說道：“趙華胳膊上的那一槍，是卜子墨打的。”

    “什么？！你確定嗎？”賀永志聞聽此言，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問道。

    寧嫣然搖搖頭，說道：“不太確定，但是，當時現(xiàn)場的情況，趙華和三名持槍歹徒所站的位置來看，趙華不可能中槍的，就算中槍也是我中槍才對，不會是他。”

    “你當時站在哪里？”賀永志問道。

    “我站在他們的對面。”

    “趙華呢？”

    “在他們的右側(cè)后方。”

    “卜子墨呢？”

    “他在趙華的斜對面。”

    聽完寧嫣然所說的三個人所站的位置之后，經(jīng)驗豐富的賀永志立即在腦海當中有了當時他們所處的位置畫面，如果寧嫣然的記憶沒有出現(xiàn)偏差的話，那么一切就會和寧嫣然說的一樣，趙華胳膊上的那一槍，不可能是被三名歹徒擊中的，如果一切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問題就嚴重了。

    賀永志站在原地，看著表情十分痛苦的寧嫣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問些什么，又該說些什么了，寧嫣然提供的這個情報，是之前他們所有人都不曾了解的，這會給案件的偵破方向帶來很大的影響，想到這，賀永志終于明白，寧嫣然為什么在之前督察處的人來詢問調(diào)查情況的時候，會選擇沉默了。

    第245章 趙華尸體里的三發(fā)子彈

    寧嫣然雖然說的東西不多，可是信息量卻很大。

    第一，在七月十二號案發(fā)當天，寧嫣然在玉米地里看到了兩個許瑯，那么兩個許瑯到底哪個才是真的許瑯，是那個被挾持的許瑯才是真的許瑯，還是那個拿著槍的許瑯才是真的許瑯？這是一個問題，盡管賀永志有百分之九十八的把握，可以確定，那個被挾持的許瑯才是真的許瑯，可是，證據(jù)呢？警察辦案不能只憑猜測，凡事都要講究證據(jù)。

    第二，警方在現(xiàn)場找到了四具尸體，除了已經(jīng)確定在行動當中犧牲的趙華之外，剩余的三具尸體的身份已經(jīng)確定下來了，是謝鵬義、謝鴻云、高建華，可是，寧嫣然剛才提到了，他們在趕到現(xiàn)場之后，除了兩個許瑯之外，還有四個人在現(xiàn)場，而警方只發(fā)現(xiàn)了四個人當中三個人的尸體，那么第四個人去了哪里？他又是誰？而那個假的許瑯又是誰？如果真的許瑯是被挾持了，那么他現(xiàn)在在哪？如果被挾持的不是許瑯，那么許瑯跟著四個人之間又有什么關系呢？

    第三，按照寧嫣然的說法，趙華在犧牲之前，左胳膊上挨了一槍，而打中他的那一槍不是四名歹徒當中的某個人開的槍，而是卜子墨，那么，卜子墨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和那幾個人又是什么關系？他現(xiàn)在又在哪里？

    第四，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四具尸體，只發(fā)現(xiàn)了三把手槍，除了趙華的警槍之外，還發(fā)現(xiàn)了十六年前緝毒警察葉振海犧牲的時候，丟失的那把手槍，而現(xiàn)場至少應該四把手槍才對，加上寧嫣然的應該有五把，可是，只發(fā)現(xiàn)了三把，而三把手槍當中，有一把是趙華的，還有一把是突然出現(xiàn)，一槍都沒開生銹的報廢的手槍，那么，剩下的兩把手槍去了哪里？寧嫣然在爆炸之后，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了，那么是否可以大膽推測，在爆炸發(fā)生之后，有人回到了現(xiàn)場，拿走了現(xiàn)場的兩把手槍，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到底是誰拿走了那兩把手槍，是卜子墨？還是和死去的三個人一伙兒的人呢？如果是卜子墨的話，那么問題就愈發(fā)的嚴重了，因為，他手里除了他自己在槍械庫領取的警用手槍之外，還有兩把手槍，這對于警方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如果是死去的那幾個人的同伙的話，他們又為什么要回來拿走那兩把手槍呢？

    第五，警方在勘查現(xiàn)場的時候，沿著許瑯滴落在現(xiàn)場的血跡和足跡，一路追蹤下去，只看到了兩個人的足跡，其中一個是許瑯的足跡，還有一個是另一個的足跡，根據(jù)足跡顯示，和許瑯一起離開現(xiàn)場的是一個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寧嫣然剛才描述的那四個男人唯一活下來的那個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之前挾持許瑯的那個人去了哪里？他是怎么離開現(xiàn)場的？還有，卜子墨去了哪里？他是否和那個人在一起呢？

    賀永志重新坐了下來，舊的謎題還沒有解開，新的謎題又出現(xiàn)了，賀永志原本以為，他今天來醫(yī)院看望寧嫣然，可以從寧嫣然這里得到七月十二號案發(fā)當天，現(xiàn)場的具體情況，從而找到案件偵破的突破口，然而，案發(fā)當時的情況他是了解了，可是，新的一連串的問題又出現(xiàn)了，非但沒有找到突破口，反而使得原本已經(jīng)開始有些眉目的案件變得愈發(fā)的復雜起來。

    賀永志看著重新抬起頭，看著對面墻壁的寧嫣然，欲言又止。

    寧嫣然原本好看靈動的眸子，自從712案件發(fā)生之后，她的眼神變得一片死寂，由原來的彩色變成了灰色，對于寧嫣然的心情，賀永志可以理解，畢竟，任誰被自己人從背后打冷槍，心理都不好受，而且，趙華還是為了救寧嫣然而犧牲的，寧嫣然本來就難受的心情更加的難受起來。

    病房里的氣氛變得凝重而死寂，寧嫣然和賀永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隔了很久，寧嫣然才開口小聲的問道：“找到許瑯沒有？”

    聽到寧嫣然這么問，賀永志臉上的表情愈發(fā)的復雜起來，他看著寧嫣然，搖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

    賀永志說到這，補充道：“不過你放心，我們已經(jīng)加派人手去尋找了，一旦有了結(jié)果，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謝謝。”寧嫣然語氣冷淡的說道。

    “哎”

    賀永志嘆了一口氣，看著寧嫣然，露出一個長輩看待晚輩的表情說道：“你也別想太多，我聽說你自從被調(diào)到s市刑偵二隊擔任刑偵二隊隊長以來，就沒有休息過，現(xiàn)在，趁著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一下，其它的事情就交給我們。”

    說完這句話，賀永志又說道：“別讓你的隊員擔心，也別讓你父親擔心。”

    寧嫣然沒說什么，只是默默地點點頭。

    賀永志站起身來，說道：“那暫時就這樣，你好好休息，如果你還想起什么了就告訴我們。”

    “好的。”寧嫣然終于轉(zhuǎn)過頭看著賀永志說道。

    賀永志點點頭，就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

    “你說，他還活著嗎？”

    就在賀永志即將走出病房的時候，寧嫣然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

    賀永志停頓了一下，他背對著寧嫣然說道：“我不知道，不過，我相信他應該還活著。”

    “真的還活著嗎？還活著就好。”寧嫣然喃喃自語道。

    賀永志沒有再在病房里逗留，徑直走出了病房，而朱須眉也跟著賀永志一起離開了病房。

    當病房的門再次被關上之后，病房內(nèi)只剩下寧嫣然一個人了，她倚靠在床頭，把視線從門口收回，轉(zhuǎn)過頭，看向有一縷陽光灑進來的窗口，也許是陽光太過刺眼，她下意識的瞇了瞇眼睛，然后喃喃自語道：“許瑯，如果你真的走上了犯罪的道路的話，我一定要親手逮捕你，一定。”

    其實，寧嫣然有一件事沒有告訴賀永志，在爆炸發(fā)生之后，她眼睛暫時失明的時候，好像聽到了許瑯的聲音，她感覺許瑯當時就在她的身邊看著她，雖然，她不敢確定自己當時的感覺是不是真的，究竟是炸彈爆炸之后造成的后遺癥，還是自己當時產(chǎn)生了幻想，但是，她當時真的感覺到了許瑯就在自己身邊。

    因為，她在思維陷入混亂的時候，好像聽到了許瑯在跟一個人說話。

    “放過她，我跟你走。”

    “你確定？”

    “只要你放過她，我就跟你走。”

    “好吧。”

    這是寧嫣然在失去那段記憶之前，唯一聽到的聲音，但是，她現(xiàn)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聽到的是否是真的。

    賀永志在離開醫(yī)院之后，就帶著朱須眉回到了公安總局。

    在回去的路上，賀永志開車，朱須眉坐在副駕駛上，朱須眉的表情在她走出寧嫣然病房的那一刻，變得格外的凝重起來，其實，她很佩服寧嫣然，一來，寧嫣然和她一樣，都是女人，當她在七月十二那天，看到穿著警察制服，手里拿著警槍的寧嫣然從車上下來的那一刻，她就仿佛看到了偶像一般，她選擇當警察，而是還是一名刑警，除了受到自己父親的影響之外，主要還是因為她也時常幻想，自己穿著警察制服，手里拿著警槍，親手逮捕罪犯的場景，二來，在她來到s市這個陌生的城市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寧嫣然，自然而然對她有種某種依賴感，可是，她沒想到的是，自己才來刑偵二隊報道，就遇到這樣的事情了，這和她腦海當中想象的刑警生活不一樣。

    在寧嫣然住院的這段時間里，朱須眉被孤立，被無視，被冷落，說不埋怨，心里沒有一點怨氣是不可能的，她曾經(jīng)在夜里咒罵過失蹤的許瑯，覺得自己現(xiàn)在這個處境都是許瑯害的，她也曾經(jīng)埋怨過寧嫣然，醫(yī)生都說她沒有遭受重傷，還躺在病床上裝病，她覺得寧嫣然太嬌氣了，可是，今天，她在親耳聽到寧嫣然說出的真相之后，她這才知道，寧嫣然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雖然，她還不是特別能夠理解寧嫣然的心情，但是，她至少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寧嫣然在這次行動當中，遭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賀隊，你說寧隊說的都是真的嗎？”朱須眉終究還是一個才畢業(yè)的實習生，心里藏不住話，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正在開車的賀永志聽到朱須眉的問話，他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朱須眉，然后繼續(xù)回過頭看著前方，一邊把握著方向盤一邊說道：“你指的哪方面？”

    “就是寧隊說，卜子墨開槍打傷趙華的事情啊。”朱須眉轉(zhuǎn)過頭，看著賀永志的側(cè)臉問道。

    賀永志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敢肯定，畢竟，你們寧隊才受過打擊，思維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過，我相信她說的應該都是真的。”

    “可是，我覺得卜子墨不是那樣的人啊。”朱須眉想了想，開口為卜子墨辯解道。

    賀永志臉上露出一抹微笑，笑著問道：“那你覺得卜子墨是什么樣的人呢？我記得你們以前好像不認識吧。”

    “我們是不認識，可是，我們在一起來刑偵二隊報道的時候，我覺得卜子墨是一個很穩(wěn)重，很熱心的人啊，他還主動幫我搬過行李呢，勞凱歌就不愿意幫忙，他只顧著自己。”

    聽到朱須眉那略帶小孩子口氣的話語，賀永志苦笑著搖搖頭，心中感慨，終究還是才步入社會的菜鳥啊，他一邊開車，一邊轉(zhuǎn)過頭，看著朱須眉說道：“沒有哪個壞人會把壞人兩個字刻在腦門上，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說卜子墨就一定是壞人，我想告訴你的是，干我們刑偵這一行的，在辦案的時候，不要摻雜太過的個人情感和主觀臆斷，不然，你以后會吃大虧的。”

    朱須眉撇了撇嘴，對賀永志的話不置可否，沒太當一回事兒，反正，在她的心理，她覺得卜子墨不像是那種在戰(zhàn)友背后放冷槍的人，可是，她怎么想是一回事兒，沒有證據(jù)證明卜子墨沒有對趙華開槍。

    朱須眉的表情變化自然沒有逃過老刑警賀永志的眼睛，他開著車，搖搖頭，不在解釋什么，有些事情不是他現(xiàn)在說了，朱須眉就能懂的，有些事情必須她本人親身經(jīng)歷之后才會明白，可是，對于這個和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實習生，賀永志希望她一輩子都不要遇到這種事情，畢竟，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一件很傷人的事情。

    接下來的時間，朱須眉和賀永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兩個人就這么沉默著回到了公安總局。

    回到公安總局之后，朱須眉繼續(xù)回到刑偵二隊的辦公區(qū)去打醬油，而賀永志則去了陸曄的辦公室，剛才寧嫣然給的情報牽扯到了一名在職的刑警的名譽問題，還有一個編外刑偵顧問的問題，無論哪個問題都是很重要的事情，他賀永志不得不重視起來。

    在陸曄的辦公室里，賀永志把剛才在寧嫣然那里得到的情報，詳細的跟陸曄說了一遍，著重說了寧嫣然在712現(xiàn)場看到兩個許瑯和卜子墨開槍打傷趙華的事情。

    陸曄聽完之后，沉默了很久，最后，他看向賀永志問道：“這件事，你怎么看？”

    賀永志早在回來的路上就想好了對策，他直接說道：“繼續(xù)加大對許瑯的尋找力度。”

    陸曄點點頭，無論是從712案件現(xiàn)場的情況來看，還是剛才寧嫣然所說的事實來看，許瑯應該就是被劫持了，而且還受了重傷，所以，越早找到許瑯，越早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在這段時間里，警方對s市全市大大小小的醫(yī)院和診所進行了詳細的調(diào)查，都沒有找到一個和許瑯相似的人，這就說明，許瑯沒有被送到醫(yī)院或者診所進行救治，這在許瑯遭受重傷的情況下，沒有足夠的醫(yī)療條件進行醫(yī)治，是很危險的事情，如果不早點找到許瑯，他很可能會死的，這是陸曄無法接受的事實。

    “還有呢？”陸曄繼續(xù)問道。

    “我會向上級申請通緝令，全國通緝卜子墨。”賀永志說道。

    “通緝卜子墨？現(xiàn)在？是不是不太合適呢？”聽到賀永志這么說，陸曄有些詫異的問道。

    賀永志搖搖頭，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就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卜子墨和趙華同志的犧牲有著某大的關系，他很有可能已經(jīng)出現(xiàn)問題了，而且，他現(xiàn)在手里有一把警槍，十六發(fā)子彈，如果一切真的如寧嫣然說的那樣，趙華在犧牲前，胳膊上被打了一槍的話，那么，卜子墨手里至少還要十五發(fā)子彈，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現(xiàn)在失蹤了，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么失蹤，但是，任由一個攜帶槍支的人出現(xiàn)在社會上，是很危險的事情，萬一出點什么事情，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更重要的是，這對無辜群眾的生命有著莫大的威脅，我們必須的趁早找到他。”

    陸曄點點頭，他看著賀永志，眼神有些復雜，從辦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遞給賀永志，說道：“看看這個。”

    賀永志疑惑的看了一眼陸曄，然后看向陸曄手里的文件，一邊接過文件，一邊問道：“這是什么？”

    “法醫(yī)那邊給出的趙華同志的尸檢報告。”陸曄表情凝重的說道。

    賀永志拿起文件仔細的看了起來，原本從醫(yī)院回來，臉色就不太好的他，在看完這份尸檢報告之后，臉上頓時涌起一抹怒意。

    尸檢報告上，很清楚的寫到，在趙華同志僅存的尸體上，發(fā)現(xiàn)了三處彈孔，其中在趙華同志的左臂上有一處彈孔，胸口處還有一處彈孔，另外，在趙華的后腦還有一處彈孔，根據(jù)彈道測試和技術檢驗，三處彈孔，發(fā)現(xiàn)的三枚子彈，都是來自于同一把手槍，是警用五四手槍。

    尸檢報告上清清楚楚的寫到，趙華左臂和胸口處的子彈是在生前被射擊進去的，而后腦處的彈孔是在他死后被人從后面補射的，這說明什么，說明當時在爆炸現(xiàn)場，有人拿著警用手槍，對趙華進行了補射動作。

    當時在現(xiàn)場的只有寧嫣然、趙華還有卜子墨攜帶了警用手槍，趙華的槍在現(xiàn)場找到了，里面的彈夾是空的，而他槍里射出去的子彈的彈殼和彈頭也在現(xiàn)場全部找到了，寧嫣然手槍里射擊出去的子彈也在現(xiàn)場找到了，不過，寧嫣然的子彈的彈頭只找到了十三發(fā)，還有三發(fā)子彈沒有找到，其中，有六發(fā)子彈是在三名持槍歹徒的尸體里找到的，還有五發(fā)子彈是在特警找到寧嫣然的地方附近找到的，這五發(fā)子彈是她在被特警控制的時候，下意識開的，還有兩發(fā)子彈是爆炸現(xiàn)場周圍的玉米桿上找到的，剩余的三發(fā)不知道去了哪里。

    法醫(yī)從趙華尸體里取出的子彈，已經(jīng)送到技術科進行彈道測試了，結(jié)果很快就會出來，如果測試的結(jié)果，這三發(fā)子彈是從寧嫣然槍里射擊出去的，那么，問題就很明顯了，如果不是從寧嫣然的槍里射擊出去的，那么結(jié)果也就只剩下失蹤的卜子墨了，因為現(xiàn)場除了寧嫣然和趙華，只有他手里有警槍。

    第246章 監(jiān)控當中的‘許瑯’

    在陸曄的辦公室里，隨著這份尸檢報告的出現(xiàn)，原本就凝重的氣氛，再次變得凝重無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