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局不是給了我們十五天的破案期限嗎？現在才第一天呢。”張雷小聲的反駁道。

    許瑯轉過頭瞪了張雷一眼，說道：“雖然我還沒有看到所有尸體，但是，就兇手的作案手法來看，殺人兇手是個非常專業的人，很可能是職業殺人，要不就是一個有著殺人前科的犯罪分子，這樣人的，一旦展開殺戮，激起他們的殺人**，他們的作案時間會越來越短，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嗎？第一起案子和第二起案子相隔時間是五天，第二起案子和第三起案子，相隔時間是三天，而第七起案子和昨晚發生的一起案子相隔時間只有兩天嗎？這說明什么？說明兇手已經殺人的頻率越來越快了，而殺人的技巧越來越熟練了，我們每多耽擱一分鐘，就可能會有一個受害者喪命，我們早一日抓到兇手，就會少一個死亡，我們不是在抓人，而是在救人懂嗎？”

    “懂了瑯哥。”張雷說道。

    “既然懂了，那么就抓緊時間行動吧，快快快，動起來。”

    許瑯說完之后，站起身，拍拍手，眾人也都紛紛站起身，然后快速的離開了會議室，各司其職的開始緊張的調查工作。

    第232章 許瑯的變化

    當眾人在許瑯的安排下陸續離開會議室之后，寧嫣然看著也準備離開會議室的許瑯，眼神十分的復雜。

    自從三月底，許瑯獨自一個人從t市回到s市之后，許瑯就沒有和許瑯再見過面了，寧嫣然是因為事情眾多，忙的不可開交，所以，她在處理完靳恩霈的案子之后，就從t市抽身回到了s市，然后，轉身投入到新的一輪緊張的工作當中去了，而在這兩個月的時間里，她先后帶領著刑偵二隊破獲了幾起命案，一直都沒有怎么休息，自然沒時間和許瑯溝通聊天了，這次，當寧嫣然再次見到許瑯之后，她明顯的發現，許瑯變化了很多。

    “許瑯，你留一下。”

    眼看著許瑯就要和葉雪菲一起離開會議室了，寧嫣然忍不住開口喊道。

    許瑯和葉雪菲聞言都停住了腳步，葉雪菲先是看了看許瑯，然后看了看寧嫣然，猶豫了一下，她還是轉身離去，臨走前，她對許瑯說道：“我在解剖室等你。”

    許瑯點點頭，沒有說話，然后，葉雪菲就離開了。

    等到葉雪菲離開之后，許瑯回到原來的位置，姿態慵懶的倚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從懷里掏出煙盒，從煙盒里抖出一根香煙點燃，一邊抽煙一邊瞥了一眼寧嫣然問道：“說吧，叫我什么事？”

    看著許瑯這個樣子，寧嫣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之所以生氣，不是因為許瑯剛才在會議室里，越俎代庖，給眾人下達任務，也不是因為許瑯在會議上不尊重她，而是因為，寧嫣然明顯的發現，許瑯自從3.10靳恩霈被害案之后，許瑯有了很明顯的變化。

    如果說寧嫣然在剛認識許瑯的時候，覺得許瑯這個人，雖然身上毛病很多，和大部分刑警干部差不多的毛病，可是，許瑯還是有很多真本事的，這一點，寧嫣然是無法否認的，這也是為什么在s市，刑偵部門的人在看到許瑯之后，那種客氣和尊重的態度所在，寧嫣然那時候覺得許瑯雖然表面看起來邋里邋遢了一些，可是，這么說，許瑯還算是一個退休的警察，可是，現在呢，在經過上次的案子之后，兩個月沒見了，寧嫣然發現，許瑯越來越不像是一個警察，反而和她平日里最痛恨的那些地痞流氓，小混混越來越像了，說話的口氣，做事的風格，越來越不像是一個警察了，雖然許瑯剛才在會議上，所說所做的事情，都很在理，可是，寧嫣然明顯感覺，許瑯和以前不一樣了，寧嫣然相信，她這個和許瑯相處時間只有一年的人可以感覺到，而那些和許瑯相處了三四年的同志也能感覺到。

    “你怎么回事？”寧嫣然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許瑯問道。

    許瑯依舊是那副痞子的模樣抽著煙，他聽到寧嫣然的問話，抬了抬眼皮，瞥了寧嫣然一眼，然后說道：“什么怎么回事？”

    聽到許瑯這么問，反而是寧嫣然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詢問下去了，她看著許瑯，欲言又止。

    許瑯在抽完一根煙之后，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抬起頭，看了一眼寧嫣然，問道：“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去解剖室看看，雪菲還在那邊等著我呢。”

    寧嫣然嘴唇微動，最后還是沒有說出自己想說的話來。

    許瑯見寧嫣然不說話，就站起身來，轉身離開了會議室，朝著解剖室走去。

    許瑯知道寧嫣然想說什么，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現在不是跟寧嫣然解釋的時候，也沒有解釋的必要，第一，自己不是她的下屬，沒有解釋的必要，第二，自己不是公安系統的編內成員，更沒有解釋的必要，第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的要做，哪有那么多時間去解釋呢。

    寧嫣然看著空蕩蕩的會議室，看著許瑯遠去的方向，最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既然眾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了，自己作為刑偵二隊的隊長也沒有理由坐在這里閑著，她需要去找陸曄陸局長談談，于是，寧嫣然把桌子上的文件收拾一下，也離開了會議室。

    在經過上次的3.10案件之后，寧嫣然覺得刑偵二隊的人手不夠，于是，寧嫣然在從t市回來之后，就跟陸曄提出了增加人手的要求，陸曄當時沒有表態，既沒有說增加人手，也沒有說不增加人手，只是說他會考慮的，這件事就這么拖了下去，寧嫣然曾經多次找陸曄提過這件事，但是每次她剛一出這件事，就被陸曄給打斷了，后來，事情多了，寧嫣然也就沒有在提這件事了。

    寧嫣然先是把會議室的文件放在了自己的辦公室之后，走出了辦公室，來到了陸曄的辦公室外面，敲了敲門。

    “進來。”

    辦公室內響起一個男人威嚴的聲音，寧嫣然推門而入，然后，她就看到，陸曄并沒有坐在辦公桌前面辦公，而是坐在沙發前，和一個男人在那抽煙，兩個人吞云吐霧的，辦公室內彌漫著一股嗆人的煙味，讓寧嫣然感覺很難受，她緊蹙著眉頭走進了辦公室，當她看清楚和陸曄在一起的男人之后，不由的問道：“你怎么在這？”

    許瑯轉過頭，瞥了一眼寧嫣然，吐出一個煙圈，淡淡的說道：“我怎么不能在這？”

    “你不是應該去解剖室的嗎？”寧嫣然問道。

    “我也沒說我不去啊？”許瑯轉過頭，不在看向寧嫣然，語氣十分的平淡。

    聽到許瑯那平淡中帶著疏遠的語氣，寧嫣然莫名的感到一種生疏，一種距離感，這讓習慣了以前的許瑯的她，感到十分的不自在，內心深處不由的升起一陣無名的怒火，她快走幾步來到許瑯的面前，呵斥道：“刑偵二隊的人都在外面拼命的忙碌著，你卻在這里喝茶抽煙，你這算什么？消極怠工嗎？”

    寧嫣然完全沒有在意坐在一旁，眼神古怪的陸曄，這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當著自己的領導面前訓斥一個人，至于她為什么這么做，可能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許瑯夾著香煙的手，在煙灰缸旁邊彈了彈煙灰，然后身體向后一靠，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抬起頭，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說道：“寧隊長，麻煩你搞清楚一件事，你才是刑偵二隊的隊長，我不是，我充其量只能是前任隊長，現在刑偵二隊歸你管轄，再說了，我現在已經不是警察了，我沒有義務和職責陪著你們一起東奔西跑不是嗎？”

    “你......”

    聽到許瑯的話，寧嫣然那豐滿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起來，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波瀾，她的臉色愈發的難堪起來，許瑯對此視而不見。

    許瑯坐起身來，把香煙丟進煙灰缸里，轉過頭看向陸曄，說道：“老頭兒，我剛才跟你說的事情，你好好的考慮一下。”

    陸曄點點頭，說道：“我會考慮的，不過，這件事太大了，我的向上級匯報一下，才能做決定。”

    對于陸曄的這個說法，許瑯不置可否，他只是點點頭，然后就站起身來，看看也不看寧嫣然一眼，就朝外面走去。

    寧嫣然看著許瑯這幅模樣，愈發的惱火起來，她沖著許瑯的背影喊道：“喂，你去哪？”

    “解剖室。”

    許瑯的聲音遠遠地傳來，然后，許瑯就消失在陸曄的辦公室里，走遠了。

    在許瑯走后，陸曄的辦公室里頓時安靜了下來，陸曄還是在那繼續抽煙，而寧嫣然依舊臉色難看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過了半晌，陸曄抽完一根煙之后，抬起頭，看了看臉色不佳的寧嫣然，又看了看許瑯消失的地方，他笑了笑，說道：“坐吧，站在那里算是怎么回事。”

    聽到陸曄這么說，寧嫣然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在她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在陸曄陸局長的辦公室，于是，她連忙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緒，轉過頭，一臉歉意的看著陸曄，道歉道：“陸局，對不起，那個...那個，剛才，我只是...只是...”

    陸曄笑了笑，擺擺手，說道：“我都知道了，坐下說吧。”

    寧嫣然聞言連忙坐下，她低著頭，有些不太敢去看陸曄的臉，當著自己直接領導面前，和許瑯發生爭吵，這本來就是一件影響很不好的事情，如果是一般的領導看到這一幕，肯定是認為寧嫣然是一個桀驁不馴，仗著自己有點家庭背景，有點關系的人，可是，寧嫣然并沒有那么想，不過，她沒有這么想，不代表別人不這么想啊。

    陸曄并沒有在意剛才的事情，他直奔主題的問道：“是不是最近的案子有什么難度啊？”

    寧嫣然點點頭，說道：“最近發生的一系列出租車司機遇害案，偵破起來難度確實很大，不過，請陸局放心，我們刑偵二隊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里偵破此案的。”

    陸曄點點頭，看著寧嫣然，臉色慈祥的說道：“我相信刑偵二隊有這個能力。”

    寧嫣然默然，她想了想，說道：“陸局，為什么要讓許瑯參與到這起案子當中來呢？他畢竟不是編內人員啊，我們這么做，是不是不太符合規定呢？”

    陸曄微微一笑，看著寧嫣然說道：“讓許瑯參與這起案子當中來，是我的意思，也是上級的意思，至于許瑯的身份，這個你不用擔心，他參與刑偵案件當中一直都很符合規定，你不要多想。”

    說到這，陸曄看著寧嫣然，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寧啊，你也別多想，好好地和許瑯配合工作，有些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