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而其它的一些拋尸地點,胡學明也不清楚,雖然當時胡學明也參與了毆打,但是真正打死陳志的是馬欣德,負責拋尸和分尸的也是他。 許瑯他們在聽到這之后,內心不由得有些唏噓不已,許瑯他們怎么都沒想到,十一年前,被人殘忍分尸并且分散拋尸的陳志,居然是因為這樣死去的,陳志死的不可謂不憋屈,不可謂不窩囊,直到現在,十一年過去了,陳志被發現找到的尸體也只有一只右手還有一個殘全不全的左大腿而已,至于陳志其它的尸塊碎塊,既然在過去的十一年當中沒有被發現,估計現在就算想要去找也不容易,畢竟十一年過去了,尸塊早就腐爛成了一堆白骨,現在還不知道躺在s市的哪個陰暗潮濕的角落里。 許瑯在聽完胡學明的供述之后,除了之前胡學明提到了傳銷組織里面的最高領導,秦老板之外,他還提到了另一個老總,王思。 對于王思這個名字,許瑯一開始聽到胡學明說出來之后,就感覺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聽過或者看到過,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于是,許瑯就問道:“王思也是你的大學同學?” 胡學明聳拉著腦袋,點點頭,說道:“是我同學,我們是室友。” 許瑯在聽到這,立即翻開了趙華他們從n市n大大學帶回來的那份名單,許瑯在上面仔細的查看起來,果然,在這份名單上,王思的名字豁然在列。 許瑯放下名單之后,心情有些沉重,趙華他們當初在調查這份畢業名單的時候,曾經調查過王思,只不過,在調查一番之后,放棄了對他的懷疑,沒想到,這個王思不但參與了傳銷活動,還在這個傳銷組織里面地位不低,是個老總級別的,于是,許瑯看著胡學明說道:“吳玉龍,馬欣德,王思現在在哪?” 胡學明搖搖頭,說道:“自從九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后,我們就解散了,沒有在再從事傳銷活動了,至于他們現在在哪,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馬欣德是l市的人,吳玉龍是s市的人,王思是m市的人,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聽到胡學明這么說,許瑯和寧嫣然對視一眼,暫時停止了對胡學明的審訊,兩個人一起走出了審訊室,來到了外面。 在警方抓捕了胡學明之后,警方也根據目前掌握的資料和線索,把曾經參與了傳銷活動的一些人進行了抓捕,除了胡學明和他供述的吳玉龍,馬欣德還有王思以及那個秦老板之外,警方前前后后還抓捕了十幾名嫌疑犯,這十幾個人都是曾經從事傳銷活動的主要人員。 在許瑯和寧嫣然他們在審訊胡學明的同時,其它人也對這十幾個人展開了審訊工作。 一開始,這些人都堅決不承認自己曾經從事了傳銷的非法活動,但是,當警方拿出搜集調查而來的種種證據之后,他們不得不低下罪惡的頭顱,不得不如實的交代了他們曾經做過的犯罪活動。 這十幾個人,在被警方找到之前,早就已經開始從事了正軌的工作,有保險業務員,有汽車銷售人員,也有買房的推銷員,總之,他們每個人都過上了正常的生活,而且他們大部分都已經成家立業,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在時隔十一年之后,警方還會根據蛛絲馬跡,一些零碎的線索和片段找到他們,并且把他們逮捕歸案。 這十幾個人當年在傳銷組織里面的身份,和胡學明,吳玉龍差不多,都是經理主任級別的,最低的都是負責洗腦講課的老師了,根據他們的交代,在組織力,除了他們這些老師,經理主任之外,組織里還有兩個老總,一個他們都很熟悉的王思,還有一個就是秦老板。 對于這個秦老板,他們除了知道他姓秦之外,還知道他是個男的,比他們大個幾歲,現在估計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了,這個人長相普通,但是口才很好,而且很有上位者的威嚴,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而且他說話很有感染力,很容易讓人信服。 許瑯他們根據這些線索,逐漸的把以秦老板為首的傳銷組織的結構框架搭建起來了。 首先,秦老板是這個傳銷組織最大的老板,其次就是王思這個主要負責的老板,在王思下面就是像吳玉龍這樣的主任,他們負責管理下面的經理和講課的老師,而像胡學明這樣的經理則負責的比較多,他們一般都是從老師晉級為經理的,他們不但要負責管理講課的老師,還要負責吸納新人進來,而講課的老師,基本上除了給新人講課洗腦之外,就是拉人入伙了,在下面就是那些被他們吸納進來的所謂的會員了。 這樣一來,一個完整的框架圖就搭建成功了。 雖然現在警方逮捕了這些曾經是傳銷組織的骨干成員,但是殺害陳志的真兇馬欣德和吳玉龍王思等人還沒有抓捕,而那個最大的boss秦老板,現在警方對他的線索和了解基本上是等于零的,想要徹底搗毀這個傳銷組織,和偵破陳志被殺害的案子,想要弄清楚秦老板的身份,就必須的先把吳玉龍馬欣德王思三個人抓捕歸案才可以。 但是,根據胡學明等人的交代,他們這個傳銷組織在幾年前就解散了,現在吳玉龍等人在哪里,他們也不知道,想要在茫茫人海當中找到他們,可謂是難上加難。 就在這時,許瑯突然想起趙華曾經提過的一個被許瑯他們之前忽略掉的線索,那就是同學會。 趙華他們在調查胡學明等人的時候,根據他們的同學回憶,他們每年都會舉行同學會,雖然每年同學會,不是每個人都會來,但是大部分的人,都會參加同學會的,想胡學明就多次參加過同學會,那么抓捕吳玉龍等人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這個同學會呢? 想到這,許瑯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寧嫣然,寧嫣然在聽完之后,也同意了許瑯這個提議。 于是,寧嫣然就讓趙華再次聯系了胡學明他們哪一屆的同學,問清楚了他們聚會的地點和日期。 他們每年同學聚會的地點都不一樣,不過大部分都在n市舉行,有幾次是在s市舉行的,今年他們又把聚會地點定在了s市,而這次負責聚會事宜的不是別人,正是吳玉龍。 根據這個線索,警方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吳玉龍現在就在s市,既然他現在還在為籌備同學會做準備,那就說明警方已經抓捕了胡學明等人的消息還沒有泄露出去,之所以會這樣,主要還是歸功于趙華和張雷在前往n市調查胡學明等人的時候,在調查他們同學之后,特別跟他們叮囑了,千萬不要把警方在找尋胡學明等人的消息散布出去,這些人也都紛紛同意了,十分配合警方的行動。 趙華和張雷在得知這件事之后,也是有些后怕,當時他們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才這么做的,誰都沒想到,這起兇殺案背后,還隱藏著這么龐大的一個傳銷組織,也辛虧他們在調查走訪的時候留了個心眼,不然,警方在抓捕了胡學明的同時,估計消息早就泄露了,而吳玉龍等人,肯定會聞風而逃的。 既然現在吳玉龍等人還不知道警方正在調查他們,那么警方現在首先要弄清楚的就是吳玉龍的下落,既然吳玉龍是s市的人,而同學聚會就在三天之后,那么警方就必須在同學會舉行之前找到吳玉龍的下落,從而看看有沒有馬欣德和王思等人的下落。 在這起案件當中,最關鍵的一個人就是吳玉龍,吳玉龍不但和陳志被殺案有直接關系,還認識傳銷組織的幕后大老板,秦老板,想要弄清楚秦老板的確切信息,還得從吳玉龍這里打開突破口。 于是,寧嫣然就給s市公安總局下屬的分局,派出所,下達了指令,全程尋找吳玉龍的線索,于此同時,寧嫣然還給馬欣德所在的l市警方,王思所在的m市警方發去了協查通告,讓他們協助調查馬欣德還有王思的行蹤,看看在他們的老家,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抓捕吳玉龍馬欣德王思等人,是這起兇殺案最關鍵的一步,也是這起案件偵破的最重要的一環,只要抓捕到他們,那么陳志死亡的真相,就可以被完全揭露出來,可以給陳志的家人,給陳星洲夫婦一個交代,更能給那些曾經遭受傳銷組織毒害的人一個交代了。 在寧嫣然下令之后,沒多久,在s市城東區的一個派出所,就反饋上來了一個消息,根據調查和當地群眾的舉報,在城東區,發現了一個和吳玉龍外貌特征,各方面條件都十分吻合的一個男人。 寧嫣然在接到這個消息之后,立即安排人抵達現場,去確認被發現的那個嫌疑人是不是吳玉龍,這次去的是趙華和許瑯,至于其它人則繼續留在公安總局,對那些已經抓捕到案的人進行審訊工作。 雖然這是一起十一年前久偵未破的兇殺案的調查,可是在這起殘忍的兇殺案背后,卻隱藏著一個龐大的非法組織,傳銷組織,所以,警方在詢問有關陳志的案件的同時,也要審訊他們有關當年的傳銷活動的犯罪事實。 審訊犯人是警察的工作,也是他們的職責所在,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就可以了,許瑯現在一心想的就是如何抓捕吳玉龍等人,盡管心里心里非常清楚,jiejie許蟬的死肯定和吳玉龍等人沒有關系,但是,任何一起有關分尸的案件,許瑯都不想放棄,也許在這些類似的案件當中,許瑯可能意外的發現當年殺害jiejie許蟬的兇手或者線索也說不定。 這次去城東區派出所辨認嫌疑人,許瑯是主動要求的,本來寧嫣然是打算讓許瑯協助警方審訊已經抓捕的嫌疑犯的,但是寧嫣然在看到許瑯那不容拒絕的表情,還有那因為熬夜而有些發紅的眼睛的時候,她清楚的知道,許瑯為什么會這么做,所以,在許瑯提出要求之后,寧嫣然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許瑯的要求。 當趙華開車,許瑯坐在副駕駛,車子駛出公安總局的時候,許瑯一直沉默不語,臉色沉重,他看著充滿喜慶,彌漫著nongnong年味的城市的時候,他的內心沒有一點過年的喜悅,只有無盡的憂傷和不甘,因為每一個新年的到來,就清清楚楚的告訴許瑯,又一年過去了,距離抓到殺害jiejie許蟬的兇手的時間又過去了一年,在沒有抓到真正的兇手之前,許瑯都沒有安安穩穩的過好每一個新年,也許在許瑯心里,自從jiejie和外婆去世之后,已經沒有過年一說了吧。 第156章 吳玉龍的供述 當吳玉龍、馬欣德、王思、秦響等四個人被帶到公安總局之后,刑偵二隊的所有成員,對他們進行了突擊審訊。 許瑯和寧嫣然首先審訊的就是吳玉龍了,吳玉龍是本起案件當中至關重要的人物,無論是十幾年前的傳銷組織,還是十一年前陳志被害的案件,吳玉龍都在里面充當了一個承上啟下的作用,尤其是在陳志被害案子當中,吳玉龍更是直接的參與者。 許瑯和寧嫣然進入審訊室,兩個人分別坐下之后,許瑯從煙盒里面抽出一根香煙點上,然后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吳玉龍問道:“吳玉龍,你知道我們今天找你是為了什么吧?” 聽到許瑯的問話,吳玉龍抬起頭看了看許瑯,然后又看了看寧嫣然,重新低下頭,一言不發。 “吳玉龍,跟我們說說十一年前,被你們殘忍殺害并且分尸的陳志的具體情況吧?”許瑯把才抽了兩口的香煙摁滅的煙灰缸里。 原本低著頭,眼睛卻滴溜溜不停轉動的吳玉龍,他一開始以為警方找他,無非就是調查有關他和秦響利用投資公司實施詐騙的行為,當他聽到許瑯直接提起十一年前陳志的案子之后,吳玉龍原本開起來還十分淡定的臉色頓時變了變,他抬起頭,看著許瑯,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么,可是嘴巴張了半天,最后還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許瑯盯著吳玉龍的臉色看了一會兒,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煙盒,站起身,走到吳玉龍身邊,從煙盒里抽出一根香煙,遞給吳玉龍。 吳玉龍看到遞到自己面前的香煙,他抬起頭看著許瑯,然后默默地接過香煙,叼在嘴里,許瑯摁動打火機,幫吳玉龍點燃了香煙,許瑯做完這一切之后,把煙盒揣進口袋里,然后圍著吳玉龍繞了一圈,最后站在吳玉龍身后,輕輕的把手掌搭在吳玉龍的肩膀上,開口說道:“希望你不要抱著任何僥幸的心理,我們既然能夠找到你,并且對你實施抓捕,那么就說明,我們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證明,你跟陳志的死有很大的關系,我勸你,在抽完這支煙之后,老實交代。” 許瑯說完,輕輕地在吳玉龍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就走回審訊桌后面坐下。 許瑯拍打吳玉龍肩膀的力道其實很輕,可是當許瑯的手搭在他肩膀的那一刻,吳玉龍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他夾著香煙的手都在顫抖,在許瑯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吳玉龍抽煙的動作十分的迅猛。 一支煙在吳玉龍猛烈的吸食之下,很快就燃燒殆盡了,他在抽完煙之后,抬起頭,看著許瑯,緩緩地開口道:“我交代,我坦白,我知道這一天終究還是會來的。”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在一號審訊室里,只有吳玉龍一個人那略帶混亂的回憶,還有他那略顯低沉的聲音在審訊室里響起。 吳玉龍之所以會進入傳銷,還是在他的老鄉和學長的誘惑下加入的,在吳玉龍大三的某一天,具體日子他記不清楚了。 那一天,吳玉龍和已經畢業了秦響約在了學校外的一家餐館里吃飯,他和秦響從小就認識,秦響比他大三歲,也比他早進入社會,在飯館吃飯的時候,吳玉龍就開始為大學畢業之后找工作而擔憂,雖然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末期,大學生畢業想要找份工作很容易,可是想要找一份即賺錢自己又喜歡的工作就很難了,于是,在吃飯期間,吳玉龍就把自己的擔憂告訴了秦響。 秦響是個非常聰明,能說會道,很有感染力的人,他在畢業之后,很快就找了一份工作,是在一家金融公司上班,可是,他在工作沒多長時間,就因為貪污而被公司開除了,隨后,秦響又換了好幾份工作,可是秦響在經歷第一次被公司開除之后,非但沒有從中汲取教訓,反而愈演愈烈,在隨后的幾份工作當中,秦響依舊還利用職務之便貪污公款,不過,相對一第一次被公司發現并且開除,秦響在之后的幾分工作當中,每次都是貪污一筆錢之后,在公司領導還沒有發現之前,就辭職不干了,等到公司發現的時候,秦響早已經不知所蹤了。 在吳玉龍還在讀大學的時候,秦響已經利用自己那顆聰明的頭腦積攢了不少積蓄,他這一次去n市見吳玉龍,一來是為了逃避以前幾家公司的追查,二來就是為了見一見吳玉龍這個老鄉,另外,他想到吳玉龍馬上也要畢業了,他也有了一部分積蓄,就想著拉著吳玉龍一起干點賺錢的生意。 那一天,在那個小小的餐館里里面,吳玉龍和秦響兩個人喝了很多酒,說了很多心里話,同時,也在那個時候,一個傳銷組織就從誕生了。 既然決定干傳銷,那么光靠他們兩個人是不行的,于是,秦響就決定,他出錢,在外面租房,找以前他的那些同學來幫忙,而吳玉龍則在n大的學校里拉他的同學入伙,加入傳銷,有了這個決定之后,兩個人就分開展開了行動。 剛開始的時候,吳玉龍那邊進展并不順利,每當吳玉龍把傳銷的事情告訴自己的同學的時候,他們都不相信吳玉龍說的話,當然,吳玉龍沒有直接告訴他們那是傳銷,而是說那是一個很有名的項目,只要現在投點錢,等他們大學畢業以后,就有數不盡的錢財,雖然吳玉龍說的天花亂墜,好像很掙錢的樣子,可是,每當他們要吳玉龍拿出實質性的東西的時候,吳玉龍就啞火了,因為他拿不出來。 吳玉龍當時有些沮喪,他當時還找過秦響,勸說秦響要不放棄算了,因為拉不到人,他們就賺不到錢,可是,秦響已經在外面砸了很多錢,把他這些年靠貪污,挪用公款等手段獲得的錢財都砸進去了,現在讓他放棄是不可能的,秦響自然不會同意放棄,吳玉龍在勸說一番無果之后,只好繼續跟著秦響走下去。 經過之前的失敗,吳玉龍轉換了思路,他一開始想的是盡快多拉人進入傳銷里面,這樣他就能盡快賺到錢,當時吳玉龍想的很簡單,那就是賺了這一票之后,就拿著那筆錢跑路的,可是現在幾個月過去了,他一個人都沒有拉進來,于是,吳玉龍就開始從身邊人入手,他拉進傳銷組織的第一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后來他的上級,王思。 其實,無論是秦響,還是吳玉龍或者王思等人,他們能考上大學,就說明他們不是笨蛋,都是很聰明,很有頭腦的人,王思雖然不是n市本地人,可是他的家庭條件其實很不錯,在他上高中的時候,他家里就已經住上了小洋樓,而他父母更是遠近聞名的萬元戶了。 王思在經過吳玉龍不厭其煩,天天給王思說他們現在搞的那個項目多么多么賺錢,多么多么有前景之后,王思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加入了,王思的加入,給秦響他們這個傳銷組織未來的發展,帶來了很重要的作用,因為王思不但學校不錯,家庭條件好,挺招女孩子喜歡的,而且嘴巴也很能說會道的。 吳玉龍在把王思拉進傳銷組織之后,又把胡學明,馬欣德等人也拉了進來,之后,這些人又分別拉了一部分進入組織里面,于是,一個本來只有兩個人的傳銷組織就這么壯大起來,等到吳玉龍大學畢業的時候,組織已經有了二三十人了,在他們畢業之后,他們沒有出去找工作,而是在吳玉龍和秦響的提議下,他們一群人去了s市,也就是他們的老家。 他們在回到s市之后,就針對那些應屆畢業生,抓住他們急需找工作,想要快點掙錢,這個心理,把很多從n大和s大畢業的畢業生拉進了他們這個傳銷組織里面,與此同時,他們也把自己的一些親戚拉了進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組織里面的人越來越多了,為了方便管理,他們就開始劃分等級,秦響在組織創建之初,是既出錢又出力的,所以,他自然就是組織力最大的老板,其次就是王思,王思在進入組織之后,也投入了很多錢,同時也拉了很多人進來,所以,他在傳銷組織里面的地位僅次于秦響。 本來秦響是想讓吳玉龍也成為老總的,可是吳玉龍拒絕了,他選擇當了一個主任,雖然吳玉龍只是一個主任,但是他每年分到的錢,不比王思少多少,這一點,在他們那群人當中是公開的秘密,對于這一點,所有人都沒什么意見。 上面的位置確定好了,那么接下來,就是排排坐,吃果果,一個蘿卜一個坑了,吳玉龍他們把后來進入組織里面的人,分別給了主任,經歷,講師之類的職位,讓每個人都不閑著,讓他們一心一意的為組織服務,接下來,他們就分工明確,拉人的拉人,講課的講課,洗腦的洗腦,管理的管理,一切就在很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在王思和吳玉龍他們干勁十足的時候,秦響卻在這個時候,選擇了隱居幕后,他拿著最開始分到的錢,開始了在外面投資創業,搖身一變,從一個有不良前科,靠騙取錢財為生的一個人,變成了一個金融投資公司的老板,他把每年靠著傳銷組織里詐騙得到的錢財,都拿去投資了,之后,又把投資賺到的錢,在拿出去投資,就這樣,滾雪球一般,秦響在s市變成了一個小有名氣的投資商,企業家,成功人士。 而結束他們這一切的都是因為蘇佳怡介紹進來的陳志開始。 在陳志沒來之前,他們在拉人進來之后,并不是每個人都是笨蛋,都是傻子,有些人在聽取了他們那夸夸其談的描繪之后,就動心了,隨著他們進入了傳銷組織,但是,當他們進來之后,就發現了不對勁,于是,他們就選擇了離開,對于這些人的離開,吳玉龍他們先是勸說,隨后就是限制人身自由,后來,實在沒辦法了,就不得不把他們放走了,畢竟他們只圖財不害命,而這些人離開之后,就立即切斷了和吳玉龍他們的聯系,至于說報警或者找媒體報道這件事,對于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去想,在他們心里,只要自己安全出來,沒什么事就好了,至于其它人的死活,跟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系,所以,他們就冷眼旁觀,不聞不問,這也是吳玉龍他們想看到的結果。 陳志在進入傳銷組織之后,在馬欣德的講課洗腦之后,陳志畢竟不是菜鳥了,他在進入傳銷之后,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于是,他就提出要離開的要求。 陳志這個要求才提出來,就被馬欣德一口回絕了,馬欣德和吳玉龍王思等人的性格不一樣,馬欣德從小就是一個十分叛逆的孩子,他的性格比較暴躁易怒,這種人喜歡別人對他的話言聽計從,稍微有人反對,他就會開口反駁,惡語相向,甚至拳腳相加,在他們這個傳銷組織的內部,也不是鐵桶一塊,馬欣德就多次和其它人發生口角,而口角發生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無非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但是,每次馬欣德就會因為這些小事,而大動肝火,所以,他在組織里面,除了跟吳玉龍,王思還有秦響等幾個人關系還可以之外,他和其它的人的關系都很一般。 面對陳志提出要離開的要求,馬欣德先是心里很不爽,然后就惡語相向,對著陳志進行了一番威脅,可是,陳志雖然平時沉默寡言的,但是,他就是一個勁,認死理,就是要離開,馬欣德見言語威脅沒有用,就把陳志關了起來,鎖在了一個空蕩蕩,什么都沒有的房間。 胡學明在聽說這件事之后,就趕過來查看,對于陳志,他們還是比較看重的,一來,陳志是蘇佳怡介紹進來的,蘇佳怡這些年雖然在組織力表現一般,但是為人很不錯,二來,陳志和一般應屆畢業的大學生不一樣,那些大學生畢業之后,他們認識的人很少,除了同學就是親戚朋友和家人了,想要從這些人身上榨取錢財,實在有限,而陳志則已經出來工作三年了,還是在國企上班,陳志認識的人肯定不少,如果成功的給陳志洗腦了,靠著陳志這條線,說不定,他們可以發展更多的下線出來,這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個很不錯的突破口。 于是,胡學明就把這件事告訴給了吳玉龍,而吳玉龍恰好當時又跟王思在一起,兩個人在聽到胡學明這么說之后,就來了興趣,于是,他們二人就一起去會一會這陳志。 陳志被關了兩天之后,被放了出來,原本他們以為,經過兩天時間的教訓,陳志如果是個聰明人的話,就知道怎么做了,但是,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陳志就是一顆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的,陳志被解除了人身限制之后,還是鬧著要離開,并且還威脅如果不放了自己,自己就打電話報警。 對于陳志的威脅和抵死不從,無論是王思還是吳玉龍等人都十分的惱火,更別提脾氣火爆的馬欣德了。 馬欣德見陳志這么不識抬舉,就扇了陳志一耳光,陳志雖然是在n市農村長大的,但是他從小到大就沒有挨過打,現在被別人給打了,陳志也急眼了,兩個人就扭打在了一起,別看陳志看起來瘦瘦高高的,可是力氣卻不小,馬欣德一時之間還沒辦法把陳志給制服住,眾人看到這一幕,就紛紛動起手來。 一開始,他們是想拉開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可是,在拉架的時候,不知道是馬欣德還是陳志,把王思給打了,這一下,就把王思他們給惹毛了,于是,他們就不在拉架,轉為和馬欣德一起毆打陳志。 在一番暴風雨般的毆打當中,陳志一開始還能反抗,只是到了后來只能躺在地上,雙手護頭,盡量躲避毆打,減少身體挨到的拳腳。 最先發現陳志不對勁的是王思,雖然他很憤怒,可是在對陳志一番毆打之后,也漸漸平息了他內心的怒火,所以,當他看到陳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時候,就心里一沉,感覺可能出事了,于是,他就喊住了眾人,把還在對陳志施加拳腳的馬欣德拉開,在眾人退開之后,王思伸出手,去摸了摸陳志的鼻子,發現陳志早已經沒了呼吸,這把王思給嚇了一跳。 其它人在看到王思這個反應之后,也紛紛給嚇壞了,他們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吳玉龍當時也很緊張,他伸出手去摸了摸陳志的脈搏,發現陳志的手已經開始冰涼起來,脈搏早已經停止了,這時候,他們才相信,陳志真的已經被他們給打死了。 第157章 再次直面分尸兇手 之前就說過,傳銷主要就是圖財不害命,現在因為出一口氣,而打死了一個人,而他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殺人兇手,所以,他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眾人在經過一番震驚和恐慌之后,就開始了相互指責,期望把殺人的罪過推到對方的身上,于是,當陳志的尸體還沒有完全變涼之前,吳玉龍他們四個人在那間蕸小的房子里,又發生了爭吵和沖突,差一點就彼此之間拳腳相向了,最后,還是在王思的暴喝之下,眾人才冷靜下來。 幾個人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看著尸體已經變涼的陳志,默默地抽著煙,他們都在想該怎么處理陳志的尸體而不被人發現,畢竟殺人罪是很有可能被槍斃的,雖然他們也不清楚到底是誰打死了陳志,但是,陳志的死肯定和他們脫不了關系,最后,在一陣沉默之后,一向不受人待見的馬欣德主動站起來,他告訴眾人,陳志的事情就交給他處理好了,但是他有個條件,那就是組織要給他一筆錢,一大筆錢,足夠他跑路的錢。 因為當時秦響已經很少再過問傳銷里面的事情了,主要負責人就是王思和吳玉龍,王思和吳玉龍在商量一番之后,就同意了馬欣德的要求,給了馬欣德一筆巨款。 而馬欣德在王思他們同意之后,就讓王思他們先離開,這里交給他就可以了,至于馬欣德最后是怎么處理尸體的,吳玉龍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曾經聽馬欣德無意間提起過,他好像是把陳志的尸體給碎尸了。 馬欣德在處理完陳志的尸體之后,就拿著那筆巨款離開了s市,他先是去了一趟國外,在國外待了一段時間,發現沒人找到他,他又過不慣國外的生活,在陳志被殺害一年之后,他又悄悄的回國了,但是他回來之后,并沒有立即來到s市,而是先跟王思取得了聯系,躲在了王思的老家m市,之后,馬欣德又在m市和l市幾個城市之間穿梭,直到七年前,秦響他們的傳銷組織徹底解散了,而秦響早就有了自己的公司,王思和吳玉龍他們就在秦響的公司上班,所以,馬欣德也在秦響的公司上班,但是,因為馬欣德殺過人,所以,他很少出現在秦響的公司里面而已。 這一次,他們之所以會到s市吳玉龍的家里集合,一來是參加那個所謂的同學會,二來則是快過年了,他們要在吳玉龍的家里分一筆錢,這筆錢,是前段時間,秦響他們才剛剛詐騙了一家公司得來的錢財,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們準備參加同學會的時候,就在他們還在開心的數錢的時候,s市的警方從天而降,把他們一群人一下子給連鍋端了。 其實,根據吳玉龍最后的交代,在警方抵達現場之前,他們就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對勁,也許是聯系不上胡學明的原因,也許是身為罪犯天生的敏銳所致,總之,他們在分錢的時候,就已經打定主意,不去參加這次同學會了,準備離開s市,去往外地避一避風頭再說。 許瑯和寧嫣然在聽完吳玉龍的供述之后,都不由得感到后怕,辛虧他們果斷出手實施抓捕了,要不然,很有可能會讓他們跑掉,從而逃脫了法律的制裁。 許瑯他們在吳玉龍這邊弄清楚了陳志被殺害的經過,又詳細的詢問了一番吳玉龍其它的一些細節,其中包括他們從事傳銷的非法活動的犯罪過程,以及吳玉龍等人的家庭住址等等。 問清楚這些之后,對吳玉龍的審訊工作暫時告一段落,許瑯他們現在要弄清楚的是,陳志在被吳玉龍他們毆打致死之后,陳志的尸體到底是怎么處理的,陳志的其它尸塊都被馬欣德丟棄到了哪里。 于是,許瑯和寧嫣然走出了一號審訊室,來到了二號審訊室外面。 相對于吳玉龍和王思在被抓捕之后,警方進行審訊的時候,他們都如實的交代了自己的犯罪經過和犯罪事實,馬欣德就像砧板上的滾刀rou一般,這家伙從進入審訊室之后,要不就是低頭不語,沉默不言,要么就是裝瘋賣傻,把自己裝成一個神經病,要不就是對著審訊他的警官進行言語和肢體動作上的挑釁,反正他就是不交代他所犯下的所有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