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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終極罪惡在線閱讀 - 第84節

第84節

    伍勇在經過寧嫣然的時候,原本他應該跟寧嫣然打個招呼的,但是這次伍勇居然一言不發的就從寧嫣然身邊走過了,這讓寧嫣然有些好奇,她倒不是介意伍勇沒跟她打招呼,而是奇怪伍勇的臉色,伍勇的臉色十分的奇怪,眉頭緊蹙,臉頰泛紅,嘴角是不是的抽搐兩下,看起來有點像是中風了,但是,伍勇走路的姿勢和腳步都十分的沉穩,看不出來有什么變化。

    寧嫣然心里雖然奇怪,但是也沒有多想,現在趕緊偵破密室殺人案才是關鍵,于是,寧嫣然就快步追上許瑯,在看到許瑯的時候,她發現許瑯的臉色也和伍勇差不多,這讓寧嫣然更加的好奇起來了。

    兩個人一起來到刑偵二隊辦公區,剛走進辦公區,許瑯就一屁股坐在一張椅子上,一邊揉著胸口,一邊在那里罵娘。

    “伍勇,你個小白臉,每次都錘勞資的胸口,你大爺的,胸口都快被你錘爛了,你妹的...”

    接下來的五分鐘時間里,刑偵二隊的所有人包括寧嫣然就聽到了許瑯嘴巴里不帶一句重樣的罵街聲,這簡直是和菜市場的潑婦罵街沒什么兩樣,這把寧嫣然的下巴都快給嚇掉了,而刑偵二隊的其它人對此則見怪不怪了,對于許瑯的罵娘聲他們是充耳不聞,既不搭腔也不勸慰,就任由許瑯這么罵下去,因為他們早就習慣了。

    看到寧嫣然來了,剛想跟寧嫣然匯報工作的李磊,看到寧嫣然一臉呆若木雞的樣子,李磊就微笑著說道:“瑯哥剛才是不是碰到伍勇了?”

    聽到李磊的話,寧嫣然一臉錯愕的看著李磊,好奇的問道:“你怎么知道?”

    李磊先是一笑,隨即看著還在罵娘的許瑯,就笑著說道:“每次看到瑯哥這么罵街,肯定是和刑偵一隊的伍勇伍隊長碰到了,我們早都已經習慣了,時間長了,你也會習慣的。”

    聽完李磊的話,寧嫣然直接是無言以對,一臉的黑線。

    而在刑偵一隊的伍勇的辦公室里,情況也和刑偵二隊這邊差不多,他們也聽到了伍勇在辦公室里的罵街聲,對于,刑偵一隊的人都知道,自己的隊長肯定是碰到許瑯了,不然也不會這么失態。

    許瑯在罵了幾分鐘之后,也許是罵累了,也許是詞窮了,突然就停止了罵娘聲,然后讓人把沈軍被殺案的案卷拿過來,他拿起卷宗開始看了起來。

    案情的大概跟寧嫣然在許瑯家里講的差不多,不同的都是一些言語上的差別而已,在這一點上,可以看出寧嫣然的表達能力還是很不錯的,在這些卷宗上面,許瑯也沒有發現什么太大的問題,只是在看過卷宗之后,許瑯在現場產生的疑問非但沒有得到解答,反而還產生了更多的疑問。

    許瑯在看完卷宗之后,就去了停尸間,他要親眼看看死去的沈軍的尸體。

    第107章 猜測、審訊朱宏放

    在停尸房許瑯看到了沈軍的尸體,尸體身上除了頭部之外,并沒有其它的外傷。

    尸體的頭部已經被鈍器砸毀了,用一句俗語說,那就是打的他親媽都不認識了,尸體的頭部被人多次擊打,導致頭骨變形,顱腦損傷,大腦出血致死,人的頭部是人體最最堅硬的地方,骨骼密度也是最大的地方,然而沈軍的后腦深陷,頭皮脫落,面部更是被砸的血rou模糊,,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許瑯看過沈軍的檔案,檔案上清楚的記錄著沈軍在這幾十年里的過往,沈軍前前后后被拘留了三四次,罰款也罰了十幾次,可以說是派出所的常客。

    沈軍的照片許瑯也看過,人長得很普通,尖耳猴腮,小眼睛,小鼻子,薄嘴唇,在照片上,沈軍的那雙小眼睛熠熠生輝,散發著精明的光芒,沈軍雖然是小錯不斷,可是沒犯什么大錯,最多就是喜歡做一些偷盜之類的事情,可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什么有人要置他于死地呢?

    難道真的是有人見財起意?可是在死亡現場,警方從沈軍身上搜出了一個錢包,里面有兩千多塊錢的現金,還有一部手機,而且手機還有電,如果說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是見財起意,所以才決定殺人,為什么不拿走沈軍身上的兩千多現金呢?還有就是,沈軍身上既然有手機,那么他在和朱宏放還有楊學文三個人關在一起的時候,為什么不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呢?難道是因為沒有信號?不可能,那家廢棄的工廠又不是建設在荒郊野外,而是在市區里面,雖然靠近郊區,可是手機不可能沒有信號,難道是手機欠費了?也不可能,警方在調查沈軍的時候,專門去通訊公司調查過沈軍名下的電話卡,資料顯示,沈軍手機里的那張手機卡還有一百多塊錢的花費,而且還是才充值不久的,不可能手機停機欠費,那么沈軍為什么有手機不拿出來報警或者給親戚朋友打電話求救呢?

    難道是因情殺人?這也不可能,在對沈軍的調查中發現,雖然沈軍平時有小偷小摸的習慣,偶爾也去一些紅燈區,可是他除了他老婆之外,沒有和其他女人交往過密,這當然不是沈軍不想,男人嘛,誰不想自己在家是紅旗不倒,在外彩旗飄飄,可是,男人想要這么做,那必須得有本錢,有錢有勢,有房有車,沈軍有房不假,可是那是老房子了,在經濟快速發展的現在,已經不值什么錢了,有錢?沈軍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兩千多點,想要多拿點,那就必須加班加點的干活,可是沈軍又是一個不怎么能夠吃苦耐勞的一個人,如果他能夠吃苦耐勞,那么他就不會去偷雞摸狗了,有勢?想想都覺得不可能,有車?沈軍除了一輛舊的摩托車就沒別的交通工具了,而且這輛摩托車還是二手的,那就更不值錢了,沒錢沒勢,有房沒車,哪個女人看得上這個四十好幾的男人?

    難道是因仇殺人?這一點暫時還不敢肯定,沈軍這個人平日里行為不端,自然招惹了一些人的不滿,他所在的公司的領導還有同事平日里都看不慣,可是如果說他們這些人當中誰和他有過節,那肯定有不少,可是如果說這些人當中誰因為這點過節就殺人,那還不至于,可是除了領導同事之外,沈軍其實沒什么朋友,犯不著為了這么一個小偷兒殺人才對。

    既然不是仇殺,也不是情殺,更不是因財殺人,那么會不會是激情殺人呢?如果是激情殺人,那么朱宏放和楊學文的嫌疑就大了很多,有以下幾種可能。

    第一,他們都是為了那幾箱高度家釀白酒而來的,貨物就那么一點,誰都想要買點,會不會是因為在購買白酒的時候,三個人起了沖突,一失手才把沈軍給打死的呢?

    第二,三個人起先都是互相不認識的,他們前后腳來到廢棄工廠,被人迷暈關進了倉房,那么會不會是他們在醒來之后,發現自己被關在里面了,相互猜忌,互相指責,然后升級為肢體沖突,無意間把沈軍給殺死了呢?

    第三,那就是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當中有一個人在說謊,他們兩個人當中有一個人認識沈軍,但是因為某種原因,他們在倉房里面假裝不認識,但是他們直接又有矛盾,所以,朱宏放或者是楊學文趁著趁著沈軍和其中一個人在熟睡當中把沈軍給殺死了呢?

    有了這三種猜測,那么就需要一一來驗證了,首先第一個猜測,如果說是因為高度家釀白酒而殺人,既然是因為高度白酒,那么在倉房里面除了沈軍他們三個人之外,還應該有第四個人在場,而這個人就是賣酒的,可是現場并沒有發現第四個人存在的混跡,如果沒有第四個人存在,那么會不會是他們三個人當中的某一個人是賣酒的?而沈軍恰好就是那個賣酒的呢?

    如果這么想的話,也是很有可能的,因為朱宏放和楊學文都收到了那張紙條,雖然這張紙條沒有找到,但是根據警方的調查,確實有這張紙條的存在,而沈軍的尸體上并沒有那張紙條,在現場也沒有紙條燃燒過留下的混跡,在現場也沒有發現任何紙條,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沈軍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給朱宏放還有楊學文送紙條的那個人,而沈軍就是賣酒之人。

    會不會是他們三個人在交易的時候,因為買賣不均,所以才發生了沖突而失手殺死沈軍的呢?他們在發現沈軍死了之后,害怕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就用磚塊砸爛了沈軍的臉,寄希望于警方在發現尸體之后,沒有人能夠認出沈軍來。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就缺少一件證物,那就是朱宏放還有楊學文口中的那幾箱高度家釀酒,警方在勘查案發現場的時候,把廢棄工廠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查了一個遍,還去了朱宏放,楊學文以及死者沈軍的家里,都沒有找到那幾箱的白酒。

    沒有發現白酒,那么因為幾箱白酒就失手殺死一個人的可能性就需要商榷。

    想完第一個可能性,許瑯又去推敲第二個可能性,會不會因為相互指責,相互猜忌而引發的矛盾,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在沖突發生的時候,失手殺死了沈軍呢?這種可能性很大,因為猜忌和指責而憤起殺人在刑事案件當中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雖然有這種案件發生,但是也是少數,可是,問題來了,那么到底是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中的哪一個失手殺死的沈軍呢?這還不確定。

    至于第三個可能性,許瑯沒有再去驗證,因為這三個可能性都是在沒有第四個人在場,沈軍是被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殺死的前提下成立的,如果有第四個在場,或者沈軍不是他們兩個人殺死的,那么這三個可能性就不成立,想要驗證這幾個猜測,那么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去見見朱宏放和楊學文這兩個嫌疑人。

    想通這些之后,許瑯就準備離開停尸房,就這這時,葉雪菲攔住了許瑯,告訴了許瑯一個消息,那就是,她在給沈軍的尸體做尸檢的時候發現,在死者的體內有氯仿的成分。

    聽到氯仿這個名字,許瑯心中一動,他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無論是寧嫣然去許瑯家里找許瑯,跟許瑯敘述這起案情的時候,還是許瑯在來到公安總局查看卷宗的時候,都發現了一個細節,那就是,無論是朱宏放還是楊學文,都是在他們進入廢棄工廠的時候,被人從后面襲擊,用毛巾之類的東西捂住了口鼻,隨即就昏迷了,還有就是,他們在倉房里醒來之后,沒多久又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然后又昏迷過去了。

    許瑯一直想不通,朱宏放他們三個人是怎么被人輕易的制服的,現在聽到在死者的體內發現了氯仿的存在,那么很多疑問就可以解釋了。

    氯仿學名又叫三氯甲烷,無色透明液體,有特殊氣味,易揮發。味甜,質重,高折光,不燃,具有麻醉效果,這種東西,人只要吸入一點,就很容易被昏迷,有了這種東西,那么就說明無論是朱宏放,還是楊學文,以及死者沈軍都是被人用這種東西迷暈的,由此可以證明一件事,如果朱宏放和楊學文沒有說謊的話,那么現場肯定有第四個存在,而這個人就是殺害沈軍的兇手。

    因為氯仿的出現,證明了現場有第四個人存在,可是這第四個人是怎么殺死沈軍的?

    如果只是單向密室,那么這第四個人在第二次迷暈朱宏放他們三個人之后,就可以從外面打開房門,進入倉房,殺死沈軍,然后在走出現場,從外面在鎖上倉房的大門,繼而離開,可是,根據朱宏放和楊學文的交代,他們在第二次醒來之后,發現倉房的門被人從外面鎖死了,他們擔心自己熬不住困意在倉房里睡著了,于是就從倉房里面把門鎖上了,這樣,原本單向的密室就變成了雙向密室,如果第四個人在外面,那么他只能打開外面的鎖,還是進不來,既然他進不來,就不可能殺死沈軍,如果第四個人在倉房里面,那么他在殺死沈軍之后,怎么離開倉房的呢?難道這個人還能穿墻而過不成?這又不是,怎么可能有人能夠從雙向密室里出去呢?

    還有一點就是,如果現場有第四個人存在,那么為什么柳茂才和朱宏放的老婆秦玉梅在趕到現場之后,怎么只發現了死者沈軍,還有朱宏放和楊學文呢?而且在把朱宏放和楊學文帶到公安局進行審訊的時候,他們一口咬定現場倉房里只有他們兩個和死者沈軍,一共三個人并沒有第四個人存在的。

    難道他們兩個人是有意要給這第四個人打掩護?這不可能,這又不是古代,為了一個義字而替人頂罪,命只有一條,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是人呢?殺人不是什么小罪,雖然國家對于死刑都是慎之又慎的,他們如果真的承認是自己殺死的沈軍,就算不會被判處死刑,也會被判個無期徒刑,最低也是十八年的有期徒刑起步。

    朱宏放和楊學文今年都是快五十的人了,正所謂五十而知天命,到了這個年齡了,早就經歷過太多的大風大浪了,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自然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他們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而承認殺人的,更何況,他們也沒有承認自己殺人了,而是指認對方是殺人兇手。

    如果解不開這個雙向密室殺人案的謎底,那么案件就無法偵破,于是,許瑯決定親自去會一會朱宏放和楊學文。

    在寧嫣然的安排下,再次提審了朱宏放,由許瑯負責審訊,寧嫣然負責記錄。

    許瑯坐在一號審訊室的審訊桌后面,在這間并不是很大的房間里面,許瑯不知道審訊過多少犯人,破獲過多少大案要案,但是沒有哪些會像這次案件這般讓人想不通。

    朱宏放今年已經四十八歲了,朱宏放身高一米七二,屬于身高中等的那種,朱宏放身體微胖,因為是在機械加工廠工作,雖然常年沒有曬過陽光,但是朱宏放的皮膚還是比較黝黑的,不像其他在工廠上班的人,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而且在朱宏放被帶進一號審訊室的時候,許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機油的味道,雖然味道比較淡,但是在這狹小的審訊室里,還是很容易聞到的。

    這種味道是那種常年在車間cao作機床,每天和鋼材和機油,潤滑油之類的東西打交道,時間久了,自然身上就有了這股味道,而且朱宏放還是機械加工廠的老職工了,在工廠里已經干了二十多年了,身上的味道自然就重一些,這和喜歡抽煙的人一樣,一般農村的那種喜歡抽旱煙的老煙槍,在和這種人打交道的時候,只有距離他們比較近,都能聞到他們身上的那股子煙味。

    在朱宏放被帶進來之后,許瑯也沒有跟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沈軍是不是你殺死的?”

    許瑯此話一出,朱宏放就苦著臉,連聲喊冤道:“兩位警官,兩位警察叔叔,警察阿姨,我真的沒有殺沈軍啊,是楊學文殺的,跟我沒有關系啊。”

    “你說沈軍不是你殺的,而是楊學文殺的?那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沈軍不是你殺的,又有什么證據證明沈軍是楊學文殺的?”許瑯看著朱宏放面無表情的問道。

    原本就哭喪著臉的朱宏放,在聽完許瑯這么問之后,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他看著許瑯,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這位警官叔叔,我沒證據證明人不是我殺的,但是我真的沒殺人,但是我知道,人肯定是楊學文殺的。”

    許瑯和寧嫣然對視一眼,然后,許瑯繼續問道:“那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人是楊學文殺的啊?”

    “當時倉房的門是被人從外面鎖上的,倉房里就我們三個人,現在沈軍死了,我肯定自己沒殺人,那么除了楊學文殺死了沈軍之外,還有誰能夠殺死他?總不可能是鬼吧?”

    朱宏放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十分的篤定,顯然在他的心里,現場是一間雙向密室,三個人,沈軍死了,自己沒殺人,外人又進不來,那么能夠殺死沈軍的肯定就是楊學文了。

    在聽完朱宏放這么說,許瑯可以肯定朱宏放說自己沒殺人,這一點,許瑯相信,當然這只是許瑯憑借自己從警多年的破案經驗而得出的結論,雖然許瑯相信朱宏放沒有殺人,可是這也只是許瑯相信而已,不能成為證明朱宏放沒殺人的證據,所以,許瑯在沉吟一番之后,就對朱宏放說道:“你把當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再講一遍。”

    “好,好,好,我說,我說,這位警察叔叔,你可要還我清白啊。”

    看著一個可以做自己父親的人喊自己叔叔,許瑯感覺渾身不自在,哪哪都不得勁。

    接下來的時間就在朱宏放的講述當中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去。

    朱宏放把自己下班之后,在家門口怎么看到那張紙條,怎么回家跟妻子秦玉梅說的,在到怎么去的廢棄工廠,又怎么被人從背后襲擊迷暈的,又怎么在倉房里醒來的,又怎么再次睡著了,又怎么被人從倉房里救出來,又怎么來的公安局,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交代了。

    許瑯聽完朱宏放的講述,陷入了沉思,因為朱宏放現在當著自己的面說的話,和自己之前看過的卷宗相差無幾,由此可見,朱宏放如果不是一個演技爆棚的人,那么他說的肯定都是實話。

    許瑯在沉吟一番之后,跟寧嫣然耳語了幾句,然后兩個人就走出了審訊室,把朱宏放一個人晾在了審訊室。

    第108章 審訊、疑點、實驗、突破口

    許瑯和寧嫣然離開一號審訊室之后,就進入了二號審訊室,在二號審訊室里,許瑯看到了嫌疑人楊學文。

    楊學文和朱宏放不一樣,首先兩個人的外貌不同,朱宏放微胖,皮膚黝黑,而楊學文則是白白胖胖的,這跟他的職業有關,畢竟開餐館的人伙食都比較好,外貌不同只是其一。

    其二,朱宏放是一個在機械加工廠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職工了,這是朱宏放的第一份工作,也是到目前為止最后的一份工作,朱宏放平日里除了跟工廠的同事和領導接觸之外,就很少跟外人接觸了,所以,相對來說,朱宏放還是比較單純的,而楊學文則不同,他是開餐館的,去他餐館吃飯的人,是各式各樣,什么樣的人都有,接觸的人多了,想要留住客源,自然什么話都會說,什么話都能說,見識也比一般人要廣,所以,楊學文的嘴巴是很能說的。

    但是,楊學文看到許瑯和寧嫣然走進來之后,看到許瑯坐在審訊員的位置,而寧嫣然則坐在旁邊,拿著筆隨時準備記錄,就知道許瑯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在前幾天,他被帶到公安總局之后,就知道了寧嫣然的身份,是刑偵二隊的隊長,而許瑯既然能夠坐在審訊員的位置上,那么許瑯的職位肯定比寧嫣然要高一些,能看出這些,對于楊學文來說不是什么難事。

    許瑯坐下之后,也沒有跟楊學文拐彎抹角,依舊是開門見山,把剛才對朱宏放說過的話,在對楊學文說了一遍,雖然許瑯看出來楊學文不是一個很好對付的角色,但是沒想到的是,在許瑯問出那些問題之后,楊學文的回答幾乎是和朱宏放如出一轍,一直說著自己沒殺人,是朱宏放殺的人,而且說這話的語氣也和朱宏放一樣,十分的篤定,這就許瑯愈發的疑惑起來。

    接下來,許瑯又讓楊學文把自己在案發前后說經歷的事情,都詳詳細細的講述了一遍,許瑯在聽完之后,發現楊學文也沒有說謊,雖然這次楊學文說的話,和上次寧嫣然他們審訊楊學文說的話不太一樣,但是本質是差不多的,這次不同的就是,楊學文在一個勁的把殺死沈軍的人推到朱宏放身上。

    許瑯不是傻子,寧嫣然他們自然也不是,對于楊學文這點小伎倆,心里很清楚,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許瑯在聽完楊學文的講述之后,沒有在問什么問題了,給寧嫣然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就這么離開了二號審訊室。

    許瑯和寧嫣然走出二號審訊室之后,沒有再回一號審訊室,而是來到了刑偵二隊的辦公區。

    來到辦公區之后,許瑯隨便找了一張空椅子坐下之后,點燃了一根煙,寧嫣然拿著審訊筆錄坐在許瑯身邊,看著許瑯抽煙,然后問道:“你發現什么疑點沒有?”

    許瑯沒有說話,只是抽煙,在經過對朱宏放和楊學文的審訊之后,許瑯確實發現了不少疑點,同時也確定了一些事情。

    首先,許瑯確定了無論是憨厚的朱宏放,還是有點小聰明的楊學文,他們兩個人都不是殺死沈軍的兇手,至于為什么說他們兩個人都不是兇手,理由有以下幾點。

    第一,無論是他們自己講述,還是根據警方的調查,證明朱宏放,楊學文還有死者沈軍,他們死前確實是不認識的,哪怕都是住在彩虹路附近,如果是在農村,住在一條街上,彼此不認識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這里不是農村,而是城市,在經濟飛速發展的現在,住在一條街上,彼此不認識的人很多,也很正常,沒有人會去殺害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當然,世事無絕對,在以往的刑事案件當中,有一些窮兇極惡,心理變態的罪犯會去殺害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人,但是在本案當中,無論是朱宏放還是楊學文,都沒有動機這么去做。

    第二,朱宏放是機械加工廠的老職工,有一份穩定的收入,只要工廠不倒閉,他再在工廠里工作個幾年,就可以退休了,哪怕他退休之后,也能拿到一筆不菲的退休金,而且,朱宏放已經快五十的人了,這些年也陸陸續續積攢了不少財產,沒必要去殺害一個有前科劣跡的人,犯不著,同理,楊學文也是如此,他有老婆有餐館,還有孩子,雖然餐館不大,但大大小小也是一份事業,每天都有數百元的進賬,也沒有必要去殺害沈軍。

    前面兩點說的是他們沒有殺人動機,那么第三,根據他們的口供,許瑯確定了現場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還有第四個人的存在,這一點,許瑯雖然在法醫葉雪菲那里得到了答案,但是在朱宏放和楊學文這里得到了確切的答案,雖然這個答案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但是許瑯堅信,現場有第四個人出現過。

    之所以確地現場有第四個人出現,理由有以下幾點。

    第一,拋開死者沈軍不說,那么給朱宏放和楊學文送紙條的人是誰?

    第二,迷暈朱宏放和楊學文的人是誰?

    如果說送紙條的和迷暈他們二人的都是同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沈軍的話,那么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么做的動機是什么?他這么做以后為什么也要把自己關進倉房。

    第三,如果前面兩件事都是沈軍做的,那么從外面鎖著倉房的是誰?

    第三點才是最重要的一點,也是這一點解除了沈軍的作案嫌疑。

    在確定朱宏放和楊學文不是殺害沈軍的兇手之后,又排除了給朱宏放和楊學文送紙條和迷暈他們的人不是沈軍,那么就肯定有第四個人出現在現場,那么這個人會是誰呢?暫時還不清楚,在確定這些事情之后,許瑯心中還有一些疑惑。

    第一,殺害沈軍的人到底是誰?他為何要殺害沈軍?又為什么非要把朱宏放和楊學文牽扯到其中?如果這個人跟沈軍有深仇大恨的話,那么他可以直接找個地方把沈軍偷偷地殺死,沒必要大費周折這么做?

    第二,根據朱宏放和楊學文的講述,他們第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倉房里,是被沈軍叫醒的,而發現門被人從外面鎖死的也是沈軍,提議把門從里面鎖死的也是沈軍,拿磚頭防身的也是沈軍,這塊磚頭是殺死沈軍的兇器,但是根據朱宏放和楊學文的回憶,在此期間,他們兩個人都觸碰了這塊磚頭,而沈軍則沒有觸碰這塊磚頭,但是在技術科對磚頭進行檢驗的時候,在上面發現了死者沈軍的指紋,這就很奇怪了。

    第三,沈軍在把房門從里面反鎖之后,曾經大喊大叫,說有人要謀害自己,那么誰要謀害他?可是無論是朱宏放也好,還是楊學文也罷,也不清楚誰要謀害沈軍,這一點十分的奇怪。

    第四,朱宏放和楊學文回憶,他們在拍打倉房門的時候,發現沈軍手上好像是戴著手套的,但是當時倉房里一片漆黑,他們沒有照明工具,所以不敢確定,對于倉房很黑,這一點許瑯和寧嫣然可以確定,因為白天許瑯曾經把倉房的門關上過,當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快十一點了,外面的天氣很好,許瑯在關山門之后,里面的光線確實很暗很暗,那么,沈軍為什么要戴著手套呢?難道是因為他下班之后忘記把手套摘下來了?有這種可能性,但是幾率太小了。

    第五,朱宏放在兩次審訊筆錄中都曾經提到,在他們第二次睡著之后,他曾經感覺有人在他睡著之后,挪動過他的身體,雖然他當時在睡夢當中,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但是可以肯定,有人曾經挪動過他的身體,而且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當時他們睡覺的時候,是頭朝墻,腳朝門的方向睡得,但是第二天被人從外面叫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腳朝墻,頭朝門睡得,這一點,也得到了楊學文的證明。

    第六點,就是上午在勘查現場的時候,許瑯在倉房進門右邊的墻壁上發現的那幾個釘子眼,在現場許瑯沒有找到釘子,這個疑問,許瑯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

    最后一點,也是讓許瑯感覺怪怪的一點就是,朱宏放和楊學文在被柳茂才和秦玉梅找到的時候,他們還在昏迷當中,是被柳茂才和秦玉梅拍打房門,從外面叫醒的,他們在醒了之后,立即跑到倉房門的地方,一邊回答回應外面的叫喊,一邊扒掉插銷,是雙向密室變成了單向密室,只有外面的人把外面的鎖,也就是鐵絲絞斷,門就打開了。

    原本這個細節聽起來沒什么,但是許瑯總是覺得怪怪的,至于哪里奇怪,許瑯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總之就是覺得奇怪。

    案情調查到這里,再次陷入了僵局,回到了起點,雖然許瑯可以確定沈軍不是被朱宏放和楊學文殺死的,但是殺死沈軍的人是誰,許瑯不知道,而且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沒有實際的證據證明沈軍不是被朱宏放和楊學文殺死的,但是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沈軍就是被朱宏放和楊學文殺死的,雖然現場發現的兇器上有朱宏放和楊學文的指紋,而且他們身上都有死者沈軍的血跡,但是單憑這些還是不能完全證明沈軍就是他們二人殺死的,或者說是他們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殺死的。

    “許瑯,許瑯...”

    就在許瑯沉默抽煙的時候,坐在一旁的寧嫣然實在等不及了,就連叫了許瑯好幾聲。

    許瑯被寧嫣然的聲音打斷了思緒,許瑯抬起頭,一臉茫然的看著寧嫣然,問道:“怎么了?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