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因為他們只是來驗貨的,以為確定了貨物之后,就可以交易,所以身上既沒有帶手機,也沒有帶照明工具,倉房內一片漆黑。 他們三個人在大喊大叫一陣之后,并沒有人聽到他們的叫喊聲過來查看,這一點也很正常,一來,他們發現房門被人從外面鎖上之后,開始慌亂是在晚上十一點多,秋天的天氣濕氣比較重,很少有人這個時候還在外面晃蕩的,二來就是,他們所在的倉房是一個廢棄的工廠遺留下來的,平時很少有人來這里,如果他們不是為了那幾箱高度家釀酒也不會來這個荒廢之地的。 他們在喊叫一番之后,看到沒有人來,就圍坐在倉房里面的一張由木頭和轉頭壘砌而成的大炕上,三個人來的時候都沒有吃飯,現在已經是凌晨了,他們又餓又怕,就這樣昏昏沉沉的泛起迷糊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沈軍突然變得極其的不自然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惶恐和不安,情緒有些失控,嘴里一直喊著,有人要殺自己,有人要殺自己之類的話語,這讓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感到莫名其妙起來。 朱宏放和楊學文在勸慰沈軍一番之后,這才讓沈軍冷靜下來,就在他們剛想問些什么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有什么聲音響起了,這把三個人嚇了一大跳。 三個人在經過前期的慌亂之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們先是來到房門前,摸索一番之后,找到了插銷,把門從里面反鎖起來,這樣,如果有人想從外面進來是不可能的,在把房門插好之后,他們又找了一根木棍抵住了房門,還在倉房內找到了一塊磚頭,用來防身。 做完這一切之后,三個人是又累又困又餓,就這樣,三個人在那個大炕上就睡著了,在他們睡著之后,隱隱約約又聞到了那股奇怪的味道,而且根據朱宏放講述,他還感覺似乎有人在他睡著之后,有人偷偷摸過他的腳,只是那個時候他的腦子一片昏昏沉沉的,始終睜不開眼睛,也就不知道到時是誰摸了他的腳。 通過朱宏放和楊學文的講述,警方已經確定那個叫沈軍的男人就是死者,而且,根據他們兩個人的講述,他們是一前一后來到工廠的,來到工廠之后并沒有看到那個給他們留紙條的那個人,反而被人從背后襲擊給迷暈了,當他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間倉房里面,而且門還被人從外面鎖上了,也就是說,這個時候,朱宏放,楊學文還有那個叫沈軍的男人,他們三個人是處在一個單向密室的,除非有人從外面進來,但是沒辦法從里面出去。 但是,在他們犯迷糊的時候,聽到了聲音,他們三個人因為害怕,又從里面把門插上了,這個時候,單向密室就變成了雙向密室,外面的人進不來,里面的人出不去,倉房里面除了他們三個人,根本就沒有第四個存在。 在詢問保安隊長柳茂才和朱宏放的妻子秦玉梅之后,根據這二人的講述,警方把殺害死者沈軍的嫌疑人鎖定在了朱宏放和楊學文二人身上。 秦玉梅是個沒有什么文化的婦女,今年四十五歲,她見丈夫徹夜未歸,而且第二天還要上班,可是已經到了上班時間,丈夫朱宏放還是沒有回來,她就有些擔心,于是,她先是去了機械加工廠問丈夫的工友,看看丈夫有沒有去上班,朱宏放的工友告訴秦玉梅,朱宏放沒有來上班,這讓秦玉梅隱隱感到不安。 雖然秦玉梅沒什么文化,但是她跟朱宏放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對朱宏放還是很了解的,朱宏放除了平時喜歡喝點小酒之外,沒什么其他的惡習,既不打牌,又不抽煙的,每天都是照常上班下班的,從來沒有夜不歸宿過,而且朱宏放離開家的時候,手機都沒有帶,這就很奇怪了。 秦玉梅在從機械加工廠回到家之后,左思右想都覺得事情不對勁,就想起了昨晚朱宏放臨走前告訴她,自己要去那個廢棄的工廠見某個人,于是,秦玉梅就決定去廢棄工廠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丈夫朱宏放,秦玉梅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她來到廢棄工廠的時候,恰好碰到正在附近巡邏的柳茂才,柳茂才是附近的保安隊長,這里很多人都認識他。 秦玉梅在碰到柳茂才之后,柳茂才就詢問秦玉梅為什么來這里,于是,秦玉梅就把丈夫朱宏放徹夜未歸的事情告訴了柳茂才,柳茂才就跟著秦玉梅一起進入廢棄工廠尋找,最后他們兩個人找到了那個被人從外面鎖上的倉房,在倉房前面,他們發現了很多新鮮的腳印,兩個人就覺得不對。 兩個人來到倉房前面,柳茂才就拍打房門,大聲的呼叫,詢問里面有沒有人,而朱宏放和楊學文在聽到柳茂才的呼叫之后,終于被驚醒了,兩個人連忙從床上爬起來,一邊回應著外面的呼叫,一邊取下木棍,拔出插銷,去開門,發現門被人從外面鎖著了。 柳茂才在發現這個情況之后,先是讓秦玉梅留在原地,而他則去找來了老虎鉗,用老虎鉗夾斷了鎖住房門的鐵絲,打開了房門,把被關在里面一整夜的兩個人放出來。 只是,柳茂才和秦玉梅在看到朱宏放和楊學文的時候,都愣了一下,因為他們發現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身上有斑斑血跡,這血跡呈現噴濺妝。 秦玉梅看到朱宏放身上有血,就問他是不是尸體哪里受傷了,身上怎么會有些血呢? 朱宏放聞聽此言也是一愣,他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原本干凈的衣服上面確實有血跡,他在看了看自己身上之后,又看了看楊學文身上,發現他身上也有血跡,兩個人先是在各自身上摸索一番,確定自己沒有受傷之后,兩個人面面相覷,心中一沉,他們想起了倉房里面還有一個人,沈軍。 于是,他們四個人再次回到倉房里面,去叫醒還在沉睡的沈軍,他們剛走進倉房,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同時也看到了頭部被砸破,面容模糊的一個男人就那么硬邦邦的躺在大炕上,他們摸了一下沈軍的身體,發現沈軍的身體已經冰冷,沈軍早就死了。 而在大炕前面的地上,還有一塊帶血的磚頭,看到這一幕之后,朱宏放和楊學文徹底的傻眼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最后,還是柳茂才選擇了報警,而接到報警電話的寧嫣然他們這才趕到了現場,確定了沈軍確實已經死亡了,而且死亡時間最少都在六個小時以上了,于是,寧嫣然他們除了把沈軍的尸體帶回公安局,也把朱宏放他們四個人也一起帶回了公安局,進行了審訊。 第104章 疑點重重的案件 根據現場四個人的講述,和對現場的勘查之后,警方暫時認定嫌疑犯為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 首先,在死亡現場發現了一個帶血的磚頭,警方技術科的檢查之后發現,造成沈軍死亡的兇器就是這塊磚頭,在磚頭上發現了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的指紋,還有死者沈軍的指紋,除此之外沒有第四個人的指紋。 然后,警方采集了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衣服上的血跡樣本,跟死者沈軍的血跡樣本進行了比對,比對結果確定他們二人衣服上的血跡就是死者沈軍的。 由此可見,殺害沈軍的肯定就是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的其中一個,或者他們兩個人都是殺害沈軍的兇手,但是在審訊室里,朱宏放和楊學文一致的認定對方就是殺人兇手,而自己是無辜的,這讓負責審訊的刑偵二隊陷入了僵局。 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有物證和人證在,其實可以判定他們二人有罪,但是,到底是朱宏放殺的人,還是楊學文殺的人,或者說是他們二人合伙殺的人,現在還不清楚,這起案件調查到這里,疑點還有很多。 第一,給朱宏放,楊學文,沈軍三個人留字條的人是誰,這個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第二,在三個人前后來到這家廢棄工廠的時候,迷暈他們三個人的是誰?是不是給他們留下字條的那個人。 第三,沈軍是被他人殺死的這一點已經確定無疑了,但是,究竟是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誰殺死的,這一點很值得探究,盡管現場找到了殺人工具還有兩個人證,但是殺人動機是什么?如果說,是為了那幾箱高度家釀白酒,可是,三個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那幾箱白酒,而警方在現場搜查的時候也沒有發現那幾箱白酒,這一點說不通。 第四,如果說不是朱宏放和楊學文殺的人,那么會是誰殺害的沈軍?難道是那個給三個人留字條的人?還是等到三個人來到現場,迷暈他們的第四個人?可是,這個人為什么要殺害沈軍呢?如果他只是為了殺害沈軍,為什么又要把朱宏放和楊學文騙到這里呢?難道是為了嫁禍給他們?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只要找來他們其中的一個人就可以了,這樣那第四個人在殺害沈軍之后,就可以直接嫁禍給朱宏放或者是楊學文了,沒必要像現在這樣,讓警方的調查陷入僵局之中。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殺人動機是什么?無論是預謀殺人,還是激情殺人,都有一個殺人動機,到目前為止,無法確定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誰是兇手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他們殺死沈軍的殺人動機是什么?想要弄清楚這一點,就首先要從三個人的社會關系開始進行調查。 首先寧嫣然他們調查的人就是死者沈軍。 幾個月前彩華路附近的公共廁所發現了尸體,這件案子雖然已經告破了,但是這才過去沒多久,彩華路再次發生了兇殺案,而且還是在一個雙向密室里被殺死的,所以,附近的居民都紛紛關注這起案件。 在沈軍的尸體被發現沒多久,沈軍的家人就來到了公安局進行認尸,沈軍的家人在看到沈軍那被磚頭砸的血rou模糊的臉的時候,一下子還沒有認出來,最后還是沈軍的妻子根據沈軍脖子上的一塊胎記認出死者就是沈軍。 為了確定死者真的就是沈軍,警方提取了沈軍兒子的dna樣本,和死者的dna樣本進行了比對,一番比對鑒定之后,確定死者確實是沈軍無疑。 沈軍,男,今年四十九歲,是附近一家機械工廠的老職工。 死者的身份確定完畢之后,警方帶著沈軍的家屬對朱宏放和楊學文進行了辨認,問他們認不認識這兩個人,原本,警方以為沈軍的家屬會認識這兩個人,可是,讓人遺憾的是,沈軍的家屬告訴警方,他們根本就不認識這兩個人,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兩個人。 既然沈軍的家屬不然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警方就讓沈軍的家屬先回去,警方圍繞著沈軍展開了調查,這一調查不要緊,一調查下來就發現了很多問題。 第一,沈軍也是附近一家工廠的工人,不過不是朱宏放所在的機械加工廠,而是另一家機械廠,沈軍和朱宏放確實不認識。 第二,沈軍在公安局是有前科的,他在工廠工作了十幾年,雖然工作表現不錯,但是這個人有個惡習,那就是喜歡小偷小摸的,喜歡把工廠的一些東西偷偷摸摸的拿回家自己用,甚至還把工廠生產出來的一些零件偷偷的拿出去變賣,因為這件事,被工廠的領導發現了,還把沈軍送到了當地的派出所,沈軍因此被拘留了幾天,賠償了公司一部分損失,但是因為沈軍是工廠的老工人了,技術有不錯,所以,工廠并沒有開除沈軍,依舊讓他在工廠上班。 第三,在前段時間,沈軍和工廠另外一個老職工發生了口角,起因是因為這個老職工發現沈軍在經過上次的偷盜事件之后,非但沒有改過自新,反而又繼續偷盜工廠的零件出去販賣,這個老職工叫孟永康,今年五十二歲,比沈軍年長幾歲,他和沈軍是前后腳進入這家工廠的,兩個人的性格不合,孟永康是個老實本分的人,而沈軍則是一個貪圖小便宜的人,在工作上,兩個人經常因為工作的事情而發生爭吵,在私下,兩個人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 根據這個線索,警方找到了這個孟永康。 孟永康被帶到公安局之后,他交代,他確實和沈軍不對付,他看不慣沈軍總是偷拿工廠的零件出去變賣,他也承認前段時間,他確實因為沈軍偷拿公司零件的事情出去變賣,兩個人發生了口角,但是他卻矢口否認自己跟沈軍的死有關系。 當然,嫌疑人說自己和死者沒關系,警方肯定不會相信的,除非他能提供不在場證明,好消息是,孟永康在沈軍死亡當天確實有不在場證明,而且證明孟永康不在場的人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上百人可以同時證明,因為沈軍所在的工廠是全天二十四小時工作的,分為白班和夜班,沈軍上白班,而孟永康恰好上夜班,在沈軍死亡當晚,孟永康一直都在工廠上班。 孟永康雖然有殺人動機,但是沒有作案時間,而且還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于是,孟永康的嫌疑就被排除了。 調查沈軍無果之后,警方又掉過頭去調查嫌疑人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 楊學文確實是工廠附近的一個餐館的老板,根據對經常去楊學文餐館吃飯的食客進行走訪調查,他們都反映楊學文這個人雖然有點商人本性,但是人不壞,菜做的還可以,平時喜歡喝酒,而且能夠搞到農村釀造的家釀酒,這吸引了很多喜歡和家釀酒的一些食客。 而根據對楊學文親戚朋友還有沈軍的親戚朋友進行調查,發現楊學文和沈軍確實不認識,沈軍雖然也在附近工廠上班,但是從來都沒有去過楊學文的餐館吃飯,沈軍一般都是在工廠的食堂吃飯,要不就是回家吃飯。 有些這些調查結果,可以證明楊學文并沒有說謊,他跟沈軍確實不認識,但是在兇案現場發現的兇器上面有他的指紋,還有他所穿的衣服上面確實有沈軍的血跡,這一點,是楊學文怎么都解釋不清楚的地方。 而對朱宏放的調查也是一樣,朱宏放是機械加工廠的老職工,平時上班的時候都在工廠的食堂吃飯,而且他們工廠食堂的飯菜還是很可以的,下班之后,朱宏放就回家了,在家里吃飯喝酒,在對朱宏放家進行搜查的時候,確實發現了一些高度的家釀酒,但是這些酒都是很久以前,朱宏放去農村親戚家買來的,這一點不但得到了朱宏放妻子的證明,也得到了朱宏放很多朋友的證明。 由此可見,朱宏放也沒有說謊,他并不認識沈軍,案子調查到這里,就陷入了僵局。 許瑯在聽完寧嫣然的講述之后,沉吟了片刻,然后問道:“你說的這個朱宏放和楊學文認不認識呢?” 寧嫣然想也沒想的,直接說道:“在來之前,我們已經調查過了,朱宏放和楊學文并不認識,他們是在兇殺案當晚才認識的,這一點有很多人可以證明?!?/br> 聽到寧嫣然這么肯定的說,許瑯沒有再問什么,他從茶幾上拿起煙盒,從里面抽出一根香煙點上,思索著整起案件。 第一,朱宏放、沈軍、楊學文三個人是互相不認識的,他們都是根據一張紙條才去的那家廢棄的工廠的。 第二,雖然沈軍是被謀殺的,在現場找到了作案工具,那塊帶血的磚頭,上面有死者的指紋,也有朱宏放和楊學文的指紋,但是,這并不能證明是他們二人殺死的沈軍,原因有二,一來,根據寧嫣然的復述,在案發當晚,朱宏放三個人是先后來到廢棄工廠的,他們在來了之后,被人迷暈,隨即出現在了倉房里面,他們醒來之后非常的害怕,所以在倉房里面找到了一塊磚頭防身,在這個過程當中,三個人都接觸過那塊磚頭,自然免不了在那個時候在磚頭上留下自己的指紋;二來,朱宏放他們三個人的都是互不相識的,這就不可能出現仇殺,或者情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因財殺人,這個財就是那幾箱高度家釀酒,可是這完全解釋不通,首先,無論是在現場還是三個人的家里都沒有找到那幾箱高度家釀酒,其次,幾箱家釀高度酒其實并不值多少錢,按照一般的行情來說,這幾箱家釀高度白酒最多也就值個萬把塊錢而已,朱宏放和楊學文沒有必要為了幾箱高度家釀酒就殺人吧,就算他們要為了酒殺人,可是酒呢?到目前為止,這幾箱高度家釀酒蹤跡全無,他們二人固然有作案時間,卻沒有作案動機。 第三,如果朱宏放和楊學文都沒有說謊的話,那么案發當晚,現場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肯定有第四個人出現,這第四個人就是給他們三個人傳遞紙條的那個人,同時也是迷暈他們的那個人。 許瑯把自己所想的告訴了寧嫣然,寧嫣然在聽完之后,想了想,點點頭,顯然她是同意了許瑯的看法,但是隨即寧嫣然就皺起眉頭,看著正在抽煙的許瑯問道:“那按照你的意思,殺害沈軍的不是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咯?” 寧嫣然問完還沒等許瑯回答,她就自問自答起來。 “如果沈軍不是他們兩個人殺害的,那么會是誰呢?出現在現場的第四個人?可是那是一個雙向密室???當時在密室里面的只有沈軍他們三個人啊,并沒有第四個人出現???” 看著寧嫣然愁眉緊鎖的樣子,許瑯吐出一個煙圈,微微一笑的說道:“寧隊長,你有沒有發現,你忽略了一個很關鍵的東西?!?/br> “什么東西?”寧嫣然不解的看著許瑯。 “那張紙條啊?!痹S瑯說道。 “紙條?” “朱宏放的紙條被他老婆秦玉梅燒掉了,而楊學文的紙條丟失了,哪里還有什么紙條???” 寧嫣然說到這,突然眼前一亮,抬起頭看著許瑯,眼神熠熠的說道:“你是說死者沈軍手里的那張紙條?” 許瑯點點頭。 看到許瑯點頭,寧嫣然一拍大腿,大聲的說道:“我怎么沒想到呢?” “啪” 隨著一聲脆響,正在抽煙的許瑯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因為寧嫣然拍的不是自己的大腿,而是許瑯的大腿,寧嫣然這一巴掌力道可不小,而許瑯只穿著一條內褲,外面套著一條很薄的休閑褲子,許瑯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大腿上面肯定留下了一個鮮明的巴掌印了。 “你大爺的,要拍你拍自己的大腿,拍我的干嘛,你妹的?!痹S瑯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一邊揉著被拍疼的大腿,一邊抱怨道。 聽到許瑯的破口大罵,寧嫣然臉上也十分的尷尬,她想說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解釋,就在這時,寧嫣然突然皺起眉頭,不解的說道:“不對啊,我們在現場并沒有看到沈軍手里的那張紙條啊,而且之前沈軍的妻子來公安局認尸的時候,我們問過她,她并不知道紙條的事情啊?!?/br> 許瑯聞聽此言,眉頭一挑,也覺得有些奇怪起來,楊學文的紙條遺失了,找不到了,而朱宏放的紙條被他妻子秦玉梅燒掉了,按理說,沈軍手里的紙條應該還在才對啊,怎么會不見了呢,如果他是看到紙條才來到的現場,那么就應該還在才對,如果沈軍不是因為紙條來到的現場,那么他為什么要來呢?難道是為了偷點廢銅爛鐵出去賣?不可能,寧嫣然剛才說了,那是個廢棄的工廠,里面稍微值點錢的東西都被賣了,不可能還有什么值錢的東西留在那里,唯一值錢的就是那些銹跡斑斑的大機器了,這些東西沈軍是不可能一個人搬走的。 至于事情的真相是什么,還需要重返現場,看看現場是什么樣子,許瑯才能有直觀的印象,說不定還能發現些什么,于是,許瑯站起身,對寧嫣然說道:“走吧,光靠猜測是不行的,我們去現場看看吧。” “好耶,我們快走吧?!?/br> 許瑯此話一出,寧嫣然立即站起身,就朝門口走去。 剛剛站起身的許瑯看著寧嫣然那急不可待的背影,許瑯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沒動。 已經走到門口的寧嫣然沒聽到腳步聲,覺得有些奇怪,就轉過身,看到許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就不解的問道:“你是要去現場看看嘛?你怎么不走啊?” 許瑯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看著寧嫣然那張漂亮的臉蛋,看了足足有一分鐘,這才緩緩的說道:“你來找我,就是讓我跟你一起去勘查現場吧?” 許瑯此話一出,寧嫣然的臉上頓時流露出尷尬的神色,許瑯說的沒錯,她之所以來看許瑯,就是為了拉上許瑯跟她一起重返兇案現場,看看許瑯能不能在現場發現一些什么有用的東西。 見許瑯站在原地不挪窩,寧嫣然就滿臉堆笑快步走到許瑯身邊,雙手拉住許瑯的胳膊,不停的搖晃道:“要不我們吃了飯再走?” 許瑯被寧嫣然搖的暈頭轉向,許瑯一把甩開寧嫣然的手,沒好氣的說道:“別搖了,我真的怕了你了,現在走吧,早點看完,早點結束,我才能早點安靜下來?!?/br> 說完,許瑯就率先朝門口走去。 寧嫣然看著正在門口換鞋的許瑯,寧嫣然嘴角勾起一抹動人的弧度,只是這一幕許瑯沒有注意到而已。 在許瑯換好鞋子之后,兩個人就一起出門,由寧嫣然駕車,帶著許瑯去往彩華路的兇案現場。 第105章 重返現場、奇怪的寧嫣然 案發現場位于城東區的彩華路附近,城東區是工廠的聚集地,而那家在兩年前倒閉的工廠也在其中。 許瑯他們驅車來到現場,現場早已經被警方封鎖起來了,其實就算是警方不封鎖,平日里也沒什么人會來這里,一來是這里比較偏僻,二來這里什么都沒有。 寧嫣然把車子停在工廠門前,許瑯和寧嫣然先后走下車來,許瑯站在工廠的門前,先是打量了一下工廠大門和工廠大門的四周,發現沒什么可疑的痕跡,這一點,其實許瑯心里清楚,如果這里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或者說有什么重要的線索,那么早就被寧嫣然他們發現了才對,畢竟能夠成為刑警,而且還是s市公安總局的刑警,沒有幾把刷子是不行的。 在沒有發現別的有用的東西之后,在寧嫣然的帶領下,兩個人走進了工廠,來到了案發現場所在的倉房門前。 其實許瑯在來到案發現場之前,剛走到這幾棟倉房前面,許瑯一眼就看出了哪間倉房是案發現場了,一來是倉房門前拉著黃色的警戒線,二來是不管是誰來到這里,第一眼都會注意到那間倉房,主要還是因為那間倉房看起來比較新,也比較干凈。 許瑯站在倉房門前看了一會兒,并沒有著急進去,他先是看了看倉房,然后又繞著倉房轉了一圈,一圈轉下來,許瑯發現這些倉房確實和寧嫣然說的一模一樣,都只有一個門可以供人出入,除了那道門之外,別說是門了,連扇窗戶都沒有,如果有人待在倉房里面,門被人從外面鎖上之后,那么這就是一間單向密室,除非外面有人打開門,否則里面的人別想出去,由此可見,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并沒有說謊。 許瑯在轉了一圈之后,再次回到了倉房門前,從寧嫣然手里接過手套和鞋套,然后兩個人一前一后進入到了倉房里面。 在進入倉房里面之前,許瑯站在倉房的門口,駐足看了片刻,寧嫣然自然知道許瑯在看什么了,他再看倉房門上的痕跡,事實也確實如此,許瑯確實在看門鎖。 這是一種比較老式的插銷門,門被關上之后,要想外面的人進不去,就必須有人在里面用插銷把門插上,這樣除非是里面的人自己拔掉插銷,否則外面的人輕易是進不來的,當然,想要從外面進去除了叫門之外,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暴力開門,在暴力之下,別說一道用插銷關住的門了,就是一道防盜門都能被破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