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外外忙活一通，家里頓時愈發(fā)喜慶，晚上燈光一開照的墻壁都微微泛紅。

    電視里播放著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歌舞小品輪番登場，觀眾鼓掌大笑熱鬧非凡。

    電視外六人圍著廚房打轉(zhuǎn)，端盤子的端盤子，下餃子的下餃子，同樣忙的熱火朝天。

    等到十全十美年夜飯上桌，程天樂立刻鉆出來，一手抓著簡秋然一手拎著相機，興奮道：“好了，終于到了我們一年一度拍照片的環(huán)節(jié)啦！老地方，坐好坐好。”

    簡秋然也被推過去，順手將馬林按在沙發(fā)上。

    他和鄭姨都是長輩，理應坐沙發(fā)、剩下四個小子一字排開站在身后，程天樂最右邊比劃著招牌剪刀手、程天嘉比去年褪去稚嫩，目視前方極具霸氣、簡秋然微微歪頭重心略偏向身邊人、男人的手攬著他的肩膀往自己身側(cè)帶，小心機的隔開他和程天嘉。

    砰——

    恰逢窗外煙花閃過，在五顏六色的絢爛色彩中，快門輕輕咔嚓，定格畫面。

    當這張照片被塞進相框排列時，比往年多出一倍的人數(shù)注定今年更加快樂。

    所有人舉杯同慶，齊聲道：“新年快樂！！”

    之后還有他們程家例行送硬幣活動，程天樂試圖掙扎：“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也想送硬幣。”

    簡秋然看了眼身邊人期待的眼神，主動提議：“藺哥和馬林先生第一次來，不如送給他們吧！”

    鄭姨立刻笑了：“好，最不缺的就是荷包。”

    馬林難得窘迫：“我一把年紀了，還是不用了……”

    簡秋然：“我們今天不按年齡。”

    程天樂：“對對對。”

    最終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裝有硬幣叮當響的小荷包被塞進馬林手里，而期待已久的某人早就揣進兜里，寶貝的不行。

    新年禮物……別說他了，就算是馬林活了幾百年也是第一次收到吧。

    男人垂眸，輕輕抱了下馬林：“這些年您辛苦了。”

    馬林愣了秒，遮掩著自己的情緒笑道：“我還以為您要讓我退休。”

    男人翻臉無情：“不可能，您身體好著呢。”

    馬林故作嘆息，眼底笑意卻愈發(fā)濃郁。

    另一邊，簡秋然也輕輕抱了下鄭姨，憋了半晌最終只留下一句：“謝謝您。”

    過重的恩情無法言述，但他會一輩子記在心里努力償還。

    鄭姨含笑拍拍他的后背，什么都沒說，可眉宇間的溫柔足夠令人眼酸。

    如果沒有她，誰知道簡秋然今天會變成什么樣子……

    所謂養(yǎng)育之恩，大抵如此。

    程家兄弟不知不覺也湊了過來，拽著他的胳膊說：“然哥你明年一定要回來，我們在這里等著你。”

    “對，你一定要回來。說好的每年回來一次，答應了就不能食言！”

    簡秋然揉揉倆小孩的腦袋，認真道：“好，決不食言！”

    守歲突然變成煽情環(huán)節(jié)，六個人湊在一起聊久了，導致第二天誰都沒有起來。就連鄭姨都是鄰近晌午才揪著程家兄弟匆匆出門拜訪。

    簡秋然也要去墓地轉(zhuǎn)轉(zhuǎn)，這是他的習慣。

    男人自然跟著，換上暗色衣服，親手挑選花束。

    他對這里是有記憶的，甚至還記得小白虎跟青年打了一架。

    男人垂眸，盯著青年沉默肅冷的臉色，試探道：“打一架嗎？”

    簡秋然：“媽，他欺負我！”

    男人：“我沒有！！”

    他解釋：“我只是擔心你，想讓你發(fā)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