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吃邊走，混跡在人群中踩雪。中途男人還給簡秋然買了一個氣球系在他的手腕上，美其名曰：“人太多了，我要是找不到你就仰頭看氣球。”

    簡秋然看了眼他們十指相扣的手，嘴角抽了抽：“你開心就好。”

    男人挺開心的，某些壞毛病逐漸上頭，特別喜歡給簡秋然買東西，而且是吃喝玩樂樣樣不落，頗有‘別家小朋友有的東西自家小朋友也要有’的意味。

    孩子們看著簡秋然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在父母說出你長大了不應(yīng)該再要玩具時，憤怒表示：”為什么這個哥哥可以？他明明比你還高！”

    家長：“……”

    簡秋然：“……”

    這就很尷尬了。

    簡秋然拽著還要挑選的男人迅速離開現(xiàn)場，遠(yuǎn)遠(yuǎn)還能聽到孩子哭鬧的聲音，以及家長暴跳如雷的“人家成年自己賺錢了，你呢？語文考試不及格還好意思要東西，我還沒說你呢balbala”等翻舊賬語錄。

    男人后知后覺：“只是幾個玩具而已，何必。”

    簡秋然：“這牽扯到家庭經(jīng)濟(jì)能力和對孩子的教育，很復(fù)雜的。”

    男人明白了：“麻煩，還好我們沒有崽子。”

    他們似乎從未進(jìn)行過這種話題。簡秋然咬著糖葫蘆沉默幾秒，半晌問：“你是不喜歡崽子還是嫌棄麻煩？”

    “都有。”男人皺著眉頭，試圖形容：“星際崽子更加脆弱，因?yàn)橛揍唐谔貏e長。性格好的還好，性格桀驁的就是個失控的麻煩精，破壞力極強(qiáng)，非常討厭。”

    “哦。”簡秋然遲疑幾秒，還是趁勢問了：“那你想過要崽子嗎？”

    男人低頭看他一眼，表情非常嚴(yán)肅：“雖然星際文明比地球高，但是我不能生。”

    簡秋然：“……”

    本來挺嚴(yán)肅的話題硬生生被逗笑了，簡秋然說：“真巧，我也不能。”

    男人：“所以還想這些干什么？”

    簡秋然想想也是，低頭繼續(xù)啃糖葫蘆。

    他不說話，男人反而開始多想，琢磨幾秒低頭問他：“你想要嗎？我可以從宗族里面認(rèn)領(lǐng)。”

    “別，我就是想起來隨口一說。”簡秋然差點(diǎn)被山楂核嗆到，連連搖頭拒絕：“我覺得我們這樣挺好的，不管以后如何，現(xiàn)在暫時不需要。”

    “真的？”

    “真的！”

    男人觀察幾秒信了：“好，那就等以后再說。”

    他道：“其實(shí)我可以催催陛下，他老大不小了至今沒有對象，太寂寞了。”

    簡秋然嘴角抽了抽：“你這么坑哥真的好嗎？”

    男人：“他也沒少坑我。”

    兄弟之間互插兩刀太正常了。

    程家兄弟現(xiàn)在還會打架。明明分開一個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軍人，一個是縱橫商界的奇才，湊在一起就跟說相聲似的，又逗又幼稚。

    正說著，不經(jīng)念叨的程家兄弟順著氣球率先發(fā)現(xiàn)了他們，喊道：“然哥！我們在這！”

    簡秋然走過去一看，樂了：“鄭姨戰(zhàn)果不錯啊。”

    兩兄弟幾乎沒有閑著的手，還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個藍(lán)板小推車，堆滿成箱的年貨。

    鄭姨溫溫柔柔的笑道：“要給店里發(fā)福利，還要給街坊鄰居送些，剩下的除去過年用還有祭祀……”

    這么一算，東西竟然還不夠。

    鄭姨年紀(jì)大了，怕自己記不住掏出手機(jī)輸在備忘錄里，念叨著又走了。

    簡秋然接過程天樂手里的東西，挑挑下巴示意他追過去看著。

    集市熱鬧不假，亂也是真的，雪地里摔一跤都能疼半晌，更何況鄭姨年紀(jì)大了最怕磕碰。

    程天樂明白，手里一空就迅速追上，又去當(dāng)苦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