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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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下這句話的人明顯懷著萬分的傷感,寫下這樣沉痛的句子。 如果這句話是翼的父親寫下的話,那么秦露要再次對潛行者的雄性刮目相看了。原來他們也能效仿海國人,寫下纏綿悱惻的句子啊……不過看來他并沒有守護好自己的“永愛”。 翼的mama看上去那么年輕,臉頰上還有火灼的印記,生前不知遭受了什么磨難,應該并非老死。而且從翼對他親生父親的痛恨看來,里面的故事應該曲折而狗血。 秦露看罷,轉身去追攆翼,朝著水面游去。 可是就在他們快要浮出水面時,那迦藍山上的突然傳來沉悶的炸裂聲,秦露回頭看過去的時候,發現那埋葬棺槨的地xue處迅速塌陷,形成旋渦,似乎要將帶走棺槨的闖入者卷裹進去。 秦露見此情形,快速上游,同時cao控著海水下降。 可是此時的水元素似乎不受控制一般,秦露根本降不下來。 幸好翼將棺槨推舉上船后,再回游過來拽秦露,總算是在千鈞一發之際,將她拉拽上船。 翼命令伊蘭他們開船加速前進,就在幾艘戰船駛出去不久,就聽見水下穿來沉悶的炸裂嗚咽的聲音。 隨著水位的不斷下降,原本的麻朵島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片浩瀚的大海。 當翼海里游上來時,鼎天大人立在船邊隱約看到了黑色的魚尾,可是等翼躍上來時,魚尾已經消失不見。 鼎天疑心自己看花了眼睛,可是又聯想到王室里隱傳的關于翼身世的傳聞,又覺得自己可能沒有看錯。 不過他聰明地閉緊嘴巴,畢竟他還在翼的船上,知道秘密太多的人不能長壽,他不想被翼殺人滅口。 所以他甚至都沒有靠近那棺槨,而是識趣地遠遠站到了船頭處,眺望著遠處的風景。 離開了麻朵島后,船只并沒有急著靠岸,在海上又航行了幾日后,傳遞信息的比翼鳥帶來了沃土各地起了sao亂的消息。 據聞國王消失的傳言喧囂直上,再加上時空裂縫變大這樣的炸裂事情,點燃了底層潛行者長久以來對王庭的不滿。 尤其是那些被迫困居沙漠的部落,更是對分配不均,占據著絕佳資源的貴族們積怨已久??偠灾?,翼當初在麻朵島給幾位領主開的小會,達到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目的,給奧達王庭送上了一份難以收拾的大禮。 而他們上岸之后,便可以不受打擾地返回到拿貢了。 可是翼顯然并不急著回到拿貢,而是帶領著手下們再次偽裝成了商人,準備到處游走一番。 鼎天大人也沒有急著跟翼分道揚鑣。 海盜的天性,讓他喜歡在危險的縫隙間游走,他直覺翼在下一盤大棋,所以倒是想看看翼究竟是什么路數。 翼卻開口逐客:“已經到了陸地,你該走了?!?/br> 鼎天誠懇地開口道:“翼,說起來我們倆的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跳火坑吧?你在麻朵島上逼我說出了皇家的秘密,現在大王子剡應該恨足了我,我在沃土上步履維艱,只能再次回到海上流浪……你就算補償我,也應該給我幾尊靈炮頂一頂吧 ?反正你既然會鑄造,大不了我出錢花高價讓你為我造上幾尊!” 翼笑了笑,說道:“你知道靈炮的膛口是用什么材質鑄造的嗎?” 鼎天搖了搖頭,翼繼續說道:“我融化了盤古戰斧,才鑄造出這么幾尊,你要拿出多少錢來買它?” 鼎天萬萬沒有想到這威力巨大的靈炮竟然是用盤古戰斧鑄造的,一時間有些吃驚地長大嘴巴。 當初翼在二殿下那里得到了上古利器盤古戰斧,卻將它熔煉重新鑄造,這等奇思膽大實在出乎人的意料。 鼎天就算再不要臉,也說不出索要靈炮的話來。那盤古戰斧是沃土上多少夢寐已久的圣器?就算他是翼的親爺爺,翼也不見得會慷慨分享。 就此鼎天雖然不死心,卻也絕了要一尊好大批量仿制的念頭。沒有戰斧的鑄材,就算仿制出來也是毫無威力可言的贗品。 不過在他的軟磨硬泡下,翼倒是沒有干脆地回絕他跟隨的要求,帶著他一起上路了。 在秦露看來,雖然翼大人和鼎天大人有些互相利用的架勢,但是翼對于鼎天似乎有些難得的包容,有著長久共同經歷的二人,也有些話題可聊。 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鼎天在滔滔不絕地吹牛逼,而翼只是在一旁默默地聽罷了。 對此秦露感覺到很欣慰,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太過孤僻,尤其是翼曾經被囚禁五十年,肯定有些心理創傷。 當她說給翼聽的時候,翼挑了挑眉毛,淡淡道:“潛行者的觀念里只有君王、部下、家人,至于你說的朋友聽起來像是不可靠的東西。我們潛行者不需要?!?/br> 秦露搖了搖頭說:“沒說讓你跟鼎天好,那海盜品性不端,只能算是酒rou朋友,但是這也是個好現象,說明你有交友的潛質。你們潛行者的壽命這么長,若是沒有一兩個之心朋友,豈不是少了很多的樂趣?” 翼轉頭看著秦露,慢慢說道:“我有你,可以在你身上慢慢尋找樂趣……” 這話換一個男人說,秦露一嘴巴呼就掉他的牙,讓他哭著回家跟mama找樂子。 可是從身后抱著她的英俊男人嘴里說出,卻叫人酥麻得腳趾頭都微微戰栗。 第94章 聽著翼說動人的情話, 秦露的心里卻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因為她知道就算她真有跟翼一樣久遠的生命, 也不可能陪伴他到老。 沃土上的種族遲早要找尋到修補時空裂痕的方法, 到時候,她也會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的。 不過她不想這時候說出這種遲早要分離的話來, 只是轉過身子摟住了他的脖子,仰頭俏皮道:“你釣到大海蛇了?” 聽到這話,男人的表情有些發臭,看上去很不高興的樣子。航海期間,由于最近一批海蛇們都成長得不夠爭氣,翼大人的樂子大大減少了。 好在現在來到陸地上, 可以采用的選材多了很多, 只是在沒有找到合適的材質前,翼都不能盡興,頗有些隔靴搔癢之感。 此時他們正在一處繁華的城邦客棧里,翼大手筆地包下了這個帶有溫泉泉眼的客棧, 秦露可以愜意地泡個夠。 秦露方才剛剛洗好了澡,正在試穿著翼給她新買的裙子,讓他看看好不好, 可這會看翼的架勢, 似乎更有興趣脫下這條質地柔軟貼身長裙。 秦露被他像小寶寶一樣被高高舉起坐在了臂彎里。她扶著他的肩膀居高臨下, 低頭微笑看著他,新長出到了耳垂的頭發略顯凌亂,襯得下巴精致, 微微勾起的紅唇誘惑著人親吻著她。 翼半抬起頭,看著被他舉在懷中的女孩。 他的眼神專注,看著她時,就算沉默不言,也抵足千言萬語。 有時候,秦露會有一種認識他很久的錯覺,也許這就是那些三俗中所描述的前世認定之感吧? 他的眼眸深邃,眉眼間是充滿男性陽剛的俊帥,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私下里是如此性感。她先忍不住,捧著他的臉頰,低頭熱切地親吻了起來,高大男人擁抱著嬌媚女人的影子投映碧波盈盈的水面上,伴著飛揚的裙擺,抵死纏綿,最后一同跌入深深的水池中…… 最后他們是怎么回到床榻上的,秦露記不起來了。 只是第二日,她在翼的懷里醒來的時候,略帶懊惱地去捏翼堅挺的鼻子。 “怎么辦?昨天你一點沒不控制,我要是懷孕了怎么辦?到時候海族人一定會千方百計地擄了寶寶去鎮海……” 秦露說完這話的時候,自己嚇了一大跳,她發現自己方才一點沒有排斥生孩子的想法,最擔心的反而是寶寶出生以后的安全問題,這實在是太不像她了。 作為有資本的女性,秦露當然不會有被人欺騙后拋棄,當起單身mama的顧慮。事實上,她覺得如果不要婚姻而能擁有屬于自己的孩子的話,其實也不錯。 尤其是弄明白了父母婚姻的實質之后,秦露甚至覺得母親當初如果只是要孩子的話,完全不應該違心嫁給自己不愛的人,造成了以后的家庭倫理悲劇。 不過秦露清楚,就算她現在愛翼愛得成也癡,也絕不能到生下孩子。先不說以后她跟他分開,孩子的歸屬戶籍問題,就是寶寶的安全問題都不能保證。 她可以做單親mama,但是絕對不能做不負責任的mama,讓寶寶生在這個混亂的世界里,被人搶來搶去。 翼聽了她的話,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微微合眼道:“放心,你不會懷孕的。” 秦露看他這么篤定,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便問:“為什么?昨天你可沒有用海蛇皮啊!” 翼似乎不想解釋道:“這是技術問題,只顧自己快活的人是不會注意到的。” 秦露還是不放心,一再追問,最后翼探頭在她的耳邊低低說了幾句,秦露紅著臉噗嗤一笑,擰著他的臉道:“你才暈過去了呢,我當時可清醒了!” 翼看著她,摸著她的頭發低聲道:“你放心,等我們完婚后,一切都會變得很好,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和我們的寶寶……” 秦露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沒有說話,因為就在方才那一刻,她差一點就說“好”。 她順勢將頭窩在了他的懷里,心里卻無比懊喪地想著,如果他是跟她生活在一起的正常的人類,該有多好! 既然翼是收放自如的技術達人,秦露倒是暫時可以放下顧慮了,吃了幾口早餐,安心補覺了。 翼等她睡著以后,替她蓋好被子,又收拾了一下狼藉的地面,才走出房間。 窮極無聊的鼎天早早就在院子里等著他,一看他終于肯出房間了,便透著一絲酸意道:“她就這么讓人著迷?潛行者的鋼鐵意志都被她金色的小尾巴給拍散了嗎?” 翼一個冷颼颼的眼神過來,他立刻閉了嘴,然后又拉著翼在客棧高高的天臺上飲酒。 顯然,潛行者的鋼鐵意志在美酒的面前也不值得一提,作為海盜的鼎天大人酒癮很大,每天清晨也要來上幾小杯。 尤其是現在城里甚是熱鬧,到處都是游行的人們,坐在天臺上就著rou干飲酒,是很愜意的事情。 最近因為圣地末日說的盛行,各地都鬧了不少的亂子,這處繁華的城鎮也是,到處張貼著討伐王室,請陛下現身澄清誤會的標語。 據說把十日之后是陛下的壽辰,按照常理,每當陛下壽辰時,都要在民眾面前現身,如果陛下依舊不出現的話,可以想象王都的混亂。 鼎天看著各地領主調兵遣將的情形,再聯想到翼這些日子來游走的城邦,以及頻繁與人發比翼鳥通信聯絡的忙碌,心里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突然問一旁沉默地飲酒的翼:“若是沒有人推波助瀾,那些一盤散沙的領主們絕對不能夠在這么短的事件內鬧出這么大的陣仗……翼,這里面有沒有你的動作?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翼微微扭頭道:“那你準備復辟元老制又是想做什么?是要成為新一代的國王陛下嗎?” 鼎天哈哈大笑道:“你覺得我能耐得住性子,整日坐在見不到太陽的宮殿里,跟那些老頭子們嘰嘰歪歪嗎?現在的王朝腐朽得暮氣沉沉,那些王族們只知道私下跟海國人勾結套取好處,安于現狀,奴役著大部分的部落,他們哪里還是傳說中披靡四方的潛行者戰士?而且……關于變革的想法,最早時,是你在學院里秉燭夜談時跟我們說出來的??!怎么?你全忘了?” 說完這話時,鼎天一怔,看著翼望向自己意味深長的眼神,突然明白他的這位老同學一直在踐行著當年震人發聵的話,而且走得也遠比他當年說出的內容更遠。 他可能真對權勢沒有野心,卻對將整個沃土世界掀得天翻地覆十分感興趣,翼原本他想象的還要敢折騰…… 就在這時,翼朝著他舉杯道:“我謝絕了你的邀約實在是因為你的池子有些淺,怎么樣,你有沒有興趣到我造的池子里試一試水?” 鼎天慢慢地笑開了,挑眉說:“你倒是真敢招攬人,難道你不知道我天生的反骨,不怕我臨陣反咬你嗎?” 翼站起身道:“我需要一個對藍海熟悉的水上元帥,整個達奧王庭再也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再說,你覺得你能反咬住我嗎?” 說這話時,翼的語調不變,但是威懾力十足。讓鼎天再次回想起了他們少年時在學院里時,翼一直是他們這幫熱血少年的精神領袖。 想到這。鼎天豪爽地與他碰杯:“好啊,既然你鋪設了這么有意思的攤子,我不摻和一腳,豈不是不識趣?說吧,你接下來打算怎么樣?” 翼將酒液飲干后,指了樓梯口說道:“等人到齊了再說?!?/br> 不一會,便魚貫來了好幾個蠻荒部落的首領,甚至還有十幾個匠神族的元老。 匠神族在沃土大陸上并不被人所重視,潛行者大部分時候不過是將這些心靈手巧的工匠當作私有財產一般占有,不但人身受限,不能輕易離開城邦,更沒有什么話語權。 可是看翼跟這些匠神族元老熟稔而尊敬的樣子,顯然他們之間的接觸或者說合作已經很久了。翼能擁有那些先進的戰船和特制的靈炮,顯然離不開匠神族的暗中支持。 那天的秘密會議上,鼎天神情恍惚了許久,顯然翼極富煽動力的話讓這個老海盜曾經沉寂的少年熱血再次澎湃了起來。 如果翼的理想真的實現,不光是要推翻腐朽的達奧王庭,更是要重新劃分各個種族的勢力范圍,就連長久流浪的匠神族也會實現自由的述求,獲得可以定居的家園。這充滿誘惑的允諾是匠神族不能拒絕的,而分散在各個城堡里的他們,則成為翼得心應手的助力。 不過翼所說的這個過程的實現應該困難重重,畢竟擁有既得利益的大部分貴族們是不會放手讓權的。 面對各地的紛亂,大王子已經派出王軍開始平叛,聽說昨日王都血洗街頭,彪悍的王師直接在街頭屠戮了帶頭鬧事的人,王都已經暫時恢復了平靜。只是這平靜不知能維系多久,是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但是鼎天知道,王室強力按壓后的反彈會更加強烈。沃土的時空裂痕就像一道口子,扯裂的不僅僅是兩個世界的入口,沃土會因為一個從地獄歸來的人,而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而在他們聚集的屋外,一直默默偷聽的秦露在隱去自己的呼吸與靈氣后,悄悄回到了臥室里,才緩緩吐了一口氣。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翼會做些事情,報復當年迫害他的達奧王庭,但是她也沒有想到,翼想得居然這么深,這么遠。 有那么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其實一點也不了解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