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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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不差錢,對待子弟的教育是舍得投資的,只是秦露當年學了三天的芭蕾舞后,便自己更改了學習項目,改成了跆拳道,別看她年紀輕輕,可是從小修習,已經(jīng)是黑帶級別了。 可惜跆拳道百分之七十的招式都是腿功,現(xiàn)在秦露只有一條魚尾巴,難以劈叉攻擊。 不過當大鳥來襲時,她還是慣性使然,借助尾巴的彈力飛身而起,趁著蠱雕攻過來時,一個大魚尾巴就朝著蠱雕扇去。 也許是人在危機時發(fā)揮了超常的潛力,這一尾巴下去竟然將那大鳥一下扇到了地上,脖骨斷裂,在地上不斷地抽搐。 米曉禾劫后余生,眼淚婆娑地看著自己生命中的貴人,顫巍巍地叫了聲:“姐!” 而那兩個之前給蠱雕攻擊的男人也筋疲力竭,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 秦露怕那鳥像恐怖電影里一樣起死回生,又舉起大石頭將它的腦袋砸個稀巴爛。 那一下下的,看得米曉禾緊緊地抱住了自己。 確定蠱雕死透了,秦露指了指那鳥問小趙先生:“這鳥的rou能吃嗎?” 小趙先生似乎對秦露的彪悍有些刮目相看,沉默了一會說:“以前都是蠱雕以人面鯢為食,不過現(xiàn)在你們反過來吃它應該也算公平。” 秦露決定試一試,畢竟每天頂著七個太陽下海捕魚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將這鳥拔毛燉了應該能撐很長的時間。 再說那兩個男子雖然傷勢很重,不過愈合的起來似乎也很快,等到日暮低垂時,胸口和后背撕裂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大半了。 看來人魚的基因還是很強大的,也讓這兩個傷勢極重的男人能夠死里逃生。 吃了秦露遞過來的腐rou后,他們也能開口說話了。 雖然現(xiàn)在他們變得毛發(fā)黝黑,眼珠灰白,但是其中那個年歲大些的卻不會說中文,cao的是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看著他眼窩深陷,鼻梁高挺的樣子也不像是黃種人。 秦露的英語很流利,自然能跟他無礙交流,而米曉禾也沒有太大的問題。聽那個三十多歲的外國人自我介紹,他叫雷爾夫,是a國商業(yè)金融體系的精英,算是人中龍鳳,可惜被搭檔背叛,掉入金融陷阱,自己的身家全部賠光,還背負了債務,結(jié)果坐在跨海大橋上借酒消愁時,失足掉入了海里,莫名其妙就來到了這個地方。 而那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則更是冤枉,他叫陳旭,是個漁民,他爸爸身染重病不能出海,所以他自己駕船出海打魚,在海上航行了半個月,卻一直空網(wǎng)沒有什么收成,沮喪到了極點時遇到了暴風雨,船被掀翻就來到了這里。 不過奇怪的是,中學就輟學的學渣陳旭,居然也能聽得懂雷爾夫的英語。 小趙先生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你們的身體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后,聽覺接收的方式也跟原來大不相同,聲音不過是載體,什么語言都無所謂,反正最后會轉(zhuǎn)化為腦波接收。所以無論對方說什么語言,在沃土上,你們都能聽得懂。不然你們以為海國人說的就是國語嗎?” 說完這話,他就撇下眾人搶先回屋占據(jù)那張舒適的木床去了。 秦露現(xiàn)在總結(jié)出來了,來這的人基本上都是遭遇了人生低谷,可是她明明是人生春風得意時,卻也來到這里成了魚,實在是郁悶到了極點。 從秦氏集團撤出來后,便要自立門戶,大展拳腳了……可是看看自己現(xiàn)在拖著的那條魚尾巴……她的人生低谷似乎來得有些早,有些不合時宜。 就在一群倒霉蛋圍坐火堆沉默發(fā)呆的時候,米曉禾突然指著秦露的魚尾巴輕聲叫了出來:“姐,你的尾巴……怎么變成金色的了?” 秦露低頭一看,自己的尾巴果然又泛起金色的微光,看來那塊腐rou的作用也是有時效的。 這時在屋子里睡大覺的小趙先生懶懶地提醒著秦露:“記得每天吃一塊壇子里的rou……” 雷爾夫眨了眨眼,問秦露那rou是什么動物的rou。小趙先生懶洋洋的話又傳了過來:“我覺得你們還是不知道為好……” 這話說出后,四個人都沉默了,隱隱有些忐忑的反胃,但幾個人都沒有再開口詢問,畢竟身處在這陌生的大陸上,活著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隨后的幾天里,秦露倒是卸下了覓食的重擔。有了漁民出身的陳旭,抓魚不再是問題。 而米曉禾在吃到了院子里種的香甜的菜后,頓時愛上了田園農(nóng)活,每天早起澆菜松土,也算是有了營生。 不過偏居在這小島上,并沒有讓這些流落異大陸的人放松警惕。 陳旭在海里捕魚時,發(fā)現(xiàn)了一具當初一起逃亡出去的人魚的尸體。 那魚尾巴不知被什么可怕的動物扯下了大半,死狀凄慘。 陳旭嚇得松開了細藤編制的網(wǎng),連滾帶爬,一路拖著尾巴回來了。 秦露他們聽了,也跟著來到了海邊,自然也就看到了。她沉默了一會,便拿了石鎬帶領大家在海灘邊的樹叢里挖了大坑,將那具尸體掩埋了。 這位不知名的朋友是注定不能活著回去了,而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安順利的回去。 顯然除了海國人之外,這個異大陸上還充斥著來自大自然各種生物的威脅。 這一天,秦露在屋子角落一個堆滿雜物的架子上找到了一本用獸皮做成的手札。 當初發(fā)現(xiàn)這本手札時,雷爾夫在她的身邊,搶在了她的前面奪過去看,發(fā)現(xiàn)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方塊漢字。 可惜視力接收似乎無法轉(zhuǎn)化為腦波共容,雷爾夫壓根看不懂,只能又訕訕還給了秦露,并再三叮囑她看到了什么重要的訊息,要如實地告知他。 秦露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到窗前坐在藤椅上一頁頁翻開前人的手札。 這手札上的字跡娟秀,看起來像是女子的手,不知為什么,秦露覺得這字有點透著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見過。 里面第一頁里記錄的是飲食起居篇,里面并沒有太多地記錄一個人類來到這個陌生世界的惶恐,而是像一個指路人一般,詳細地記錄了在一個變異的人類該如何在沃土里成功而較為舒適地活下來。 這位前輩的畫功不錯,無論是動物和植物都畫得惟妙惟肖,在某些有毒的植物和動物旁邊還標注了醒目的骷髏,那伸著舌頭的骷髏很是俏皮,秦露看著忍不住笑了出來,同時心里也變得輕松一些。 畢竟有人在同樣可怕而艱苦的環(huán)境下,依然苦中作樂并細心地給后人留下了指點方向的筆記。秦露堅信這個做筆記的前輩一定回到了人類的世界。 而她也會像這位前輩一樣順利回去,跟哥哥團聚的。 想到這,秦露接著往下翻去,發(fā)現(xiàn)接下來的幾頁卻并不再是介紹吃食,而是詳細記錄了人面鯢該如何跟真正的海國人一樣擁有腿的方法。 “我并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看到我的記錄,但是請記住若不是萬不得已,不要嘗試這種方法,因為跟海國人相比,潛行者才是這個大陸上最可怕的生物,擁有雙腿也不會讓你徹底擺脫人面鯢的可悲命運,只有萬不得已時,才可以嘗試……” 這位前輩也是個賣關子的高手,寫到這里,再往下翻,卻一下子就跳到了草藥篇。手札的中間似乎少了關鍵的幾頁,若是仔細看的話,好像是被人給撕了下來。 秦露想了想,拿著手札去問小趙先生。 這幾天里,米曉禾將這位小風水先生伺候得不錯。小趙先生給她找來了一種植物的種子,碾成粉末后就像面粉一般,雖然設備不齊,做不了乳酪蛋糕,但是包了魚rou餡的餃子還是綽綽有余的。 秦露拎著手札爬過來時,小趙先生正在風卷殘云,吃得半天抬不起頭。 米曉禾也趕緊招呼秦露來吃:“姐,我今天包的是素餡的,不過小趙先生說比rou餡好吃,你也來嘗嘗!” 秦露坐下來吃了幾個后,才把手札拿出來給小趙先生看。 小趙先生瞟了幾眼,咀嚼的動作也明顯放慢了。 他以前也看過那手札,只是那時他還未跟地球人腦波相通,也并不認得那些個方塊字。 說實在的,若不是秦露翻出了這本手札,他已經(jīng)將這個忘得差不多了。 所以現(xiàn)在看秦露拿出了這個,他頓時有些緊張。 作者有話要說: 喵~~秦總表示渴望長腿~~ 第7章 不過聽秦露問起的是關于手札里人面鯢長腿的記錄時,他倒是略微松了一口氣道:“原來你問這個……寫的沒錯,想要長腿,這是找死呢!” 雷爾夫雖然落魄,但是不改歐美人的習慣,因為很不滿意自己目前蒼白的皮膚,剛開始幾天,還像模像樣地幫著陳旭捕魚,可后來便整天趴在海灘邊曬太陽,這幾天,他為了逃避捕魚的日常,干脆連海邊都不去了,只在院子里鋪一張席子,在上面曬太陽。 現(xiàn)在聽了這話,雷爾夫立刻抬起頭來,目光炯炯地問:“有變回人的辦法?” 不能怪他激動,實在是人類的固有思維難以適應那條魚尾巴,而且他聽小趙先生的詳細計算,等到獨日的那一天相當于地球時間的大半年, 想到自己得在地上爬六個月,雷爾夫蹭得有些肚子疼。 其他人也是這樣的感受,所以聽到這個話題,就連在一旁砍柴的陳旭也放下了鋤頭,拼命爬過來聽。 小趙先生顯然很喜歡這萬眾矚目的感覺,特意清了清嗓子,賣弄地說道:“你們?nèi)祟惖幕蛱图墸軌蛏鑫舶蛠砻銖娺m應這里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是萬幸。其實尾巴很好,幫助了你們快速地適應海洋環(huán)境。雖然這兒的海洋里有許多危險的生物,但是海國人在海洋中算是食物鏈的最頂層了。你們這些變異者雖然沒有海國人那么強的適應力,可掌握了基本的技能以后,勉強也能自保。不過在這片廣袤的大陸上,最大的威脅其實在陸地上。所以我實在鬧不明白,你們?yōu)槭裁匆L出腿來?” 秦露想了想問:“我只是想知道方法,一旦發(fā)生意外,也會多一種選擇。” 小趙先生攤了攤手說道:“在這個大陸上,有這個能力從根本上改變生物基因的只有潛行者的血液。你們要不要挑戰(zhàn)一下這個大陸最強的生物,在他的身上吸些血下來?” 雷爾夫顯然想要擺脫整天爬來爬去的麻煩,迫不及待地又問:“那個潛行者究竟有多么可怕?” 小趙先生今天的話量算是快要用盡了,只干巴巴道:“我祈禱你們永遠不會有親眼看到潛行者的一天,在他們眼里,你們不過都是盤子里的油膏罷了。弄死你們,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愉快的飯后茶話會到此便宣告結(jié)束。 其他的人怏怏散去。不過小趙先生卻一把奪過了秦露手里的那本手札,看那意思是要私藏。 秦露伸手要,小趙先生卻起身朝著院子外走去,邊走邊喊:“這屋子是我的,東西也都是我的,沒讓你動,亂翻什么!” 說著,人已經(jīng)跑得沒了蹤影。 小趙先生這一跑,人便沒影了,一連三天都沒有回來。 因為荒島度假村的床位緊張,這兩天里,秦露和米曉禾兩個女孩子在陳旭的幫助下又搭了三張張簡易的干草床。可是怎么躺都不舒服,卻又說不出為什么。 直到這天,電閃雷鳴下起了大雨,當雨點落到秦露他們的身上時,秦露才覺得有一種由內(nèi)而外的舒爽感。 那一夜大雨瓢潑,可是秦露他們四個卻是來到沃土以后,第一次酣暢淋漓地睡了整宿。 第二天醒來時,秦露摸了摸濕噠噠的臉,再次感受到人類的本性要屈從于人魚的天性——相比于陸地生活,似乎水更有吸引力。 等到再次入夜時,雷爾夫表示自己要去海里睡,那種被水浸泡的感覺太舒服了。 米曉禾最近跟雷爾夫打得火熱,華爾街精英顯然也是個泡妞專家,輕而易舉就獲得了米曉禾的好感。 其實論起來,秦露顯然最讓男人眼睛一亮。 因為當初變異,他們下身的衣裝被變出來的魚尾巴撐破了。而身上的衣服,經(jīng)歷了海水的浸泡和逃亡,也殘破不堪。 秦露和米曉禾在屋子里尋到了些不知用什么纖維織的布料,簡單裁剪之后,變成了貼身的半截背心,勉強維持了一個文明女性該有的體面。 相比于米曉禾還未張開的身材,在秦露的陪襯下顯然不夠看。 而且就算是在歐美的女人里,秦露的前凸后翹的身材也很惹火,一看平時就有很好的健身習慣,絕不是那種東方女人毫無力量的纖弱感。 雷爾夫覺得秦露很對自己的口味,可是在秦露那里搭訕幾次碰壁后,對秦小姐的好感度立刻大打折扣。 他滿滿的荷爾蒙無處宣泄,便立刻將目標轉(zhuǎn)向了清純可人的女大學生米曉禾。 米曉禾一向戀愛腦上身,聽到雷爾夫的邀約,只覺得這不過是跟大學校園里邀約在cao場散步一樣的清純約會,便也想跟著去。 不過秦露一把拉住了她,面無表情地問:“如果在海里睡得毫無防備時,來了鯊魚一類的猛獸,他會不會保護你?” 米曉禾一滯,有些回答不上來。就算是親生的男朋友,遇到那種情況都不一定能保護好自己的女朋友,更何況雷爾夫跟她還沒有明確關系,更談不上什么生死相隨了。 想到這,她遲疑了,便趕緊喊住雷爾夫道:“秦露說海里說不定有鯊魚,還是不要去了。” 雷爾夫在秦露那里碰了幾個軟釘子,覺得秦露這個女人不夠上道。 再加上秦露只對他們簡單說自己從農(nóng)業(yè)大學畢業(yè),回家?guī)椭赣H開養(yǎng)豬場。讓人覺得她只不過是個鄉(xiāng)下農(nóng)場主的女兒罷了。 雷爾夫覺得在這四個人類里面,他才是現(xiàn)實里身份地位與見識最高的人。 尤其他還是白種人,無論體力還是智力都應該比剩下的三個人要強。所以對秦露時不時顯露出來的控場指揮的氣場早就不滿了。至于是秦露開口請求那條小人魚,才讓他們獲救的事實,他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