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鐵甲動帝王[重生]_分節閱讀_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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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想著,狄其野心內嘆息,也坐不住了,走到顧烈身邊去。 第98章心不心疼(小修) 顧烈很少有這種愁苦模樣。 不論遭遇什么,顧烈根本很少覺得苦,若遇到難題,也只會讓顧烈更打起精神前行。 其實登基后,至少在表情這方面,顧烈反而過得比在楚軍中輕松,因為所有人都覺得帝王就該是高深莫測的樣子,他成天面無表情,臣子們只會覺得陛下沉穩又神秘,根本不會有人懷疑他根本是難生喜怒。 狄其野從一開始,比起顧烈撐出來的喜怒,就更樂于見到顧烈放松平靜,沒什么表情又何妨。 但顧烈僵著臉自苦,和他平日里沒表情的平靜,就不是同一回事了。 狄其野走到紫檀官椅后,將顧烈的玉冠發髻通通拆開,盡量放輕力氣,用指腹給顧烈按揉神庭百會,緩和顧烈的疲憊。 想到狄其野這是特地為了自己去和張老學的,顧烈心頭一松,配合著放松下來,一聲長嘆。 “你就是想太多,”狄其野說顧烈。 顧烈嗯了一個含糊的音調,分不清是承認還是不承認。 狄其野都不想說他。 人一放松,思緒就遠了,顧烈的思緒從杜軻案中跳出來,想到了狄其野身上。 數日前,顧烈又拖著延長議事時辰,元寶去了見陛下怒容,思來想去沒敢進,回來請狄其野,狄其野拿著本密折親自去了政事堂找人。 當時顧烈就留了心,次日午膳時分,狄其野不在,顧烈找了元寶來問清緣由。 元寶沒料到陛下竟然連這都記在心上,對陛下的敬畏頓時更上一層樓,老老實實跪在地上,把自己當時的滿腹顧慮給說了。 為什么元寶要請定國侯親自去催?因為怕陛下遷怒自己,變相下了定國侯的臉,讓定國侯被人非議。 顧烈聽罷,給了元寶一個“好”字。 元寶此舉,確實稱得上是忠心周全。可假若這其中沒問題,顧烈就不會記著,更不會在這種溫寧時刻想起來。 元寶的顧慮固然是周全,假如狄其野不是定國侯,而是他顧烈的王后,元寶怕陛下不給狄其野面子,從而給狄其野惹出閑話,那是理所應當。 可狄其野需要從顧烈對太監的臉色里頭找立足之地嗎?他是大楚堂堂正正的定國侯啊,為何派太監傳個話,元寶還為他生出這些顧慮來?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顧烈把他拘在宮里住,名不正言不順。 顧烈當然是不愿狄其野被這么非議的。 這得虧是狄其野當慣了強者,根本沒注意元寶舉動中這些彎彎繞繞,他要是知道在元寶和不少人眼里他現在是看顧烈臉色討生活,他固然不會允許自己遷怒顧烈,但心里多半會像前世那樣犯擰。 但放狄其野回去定國侯府住著,先不說不舍得,單說功臣間的裙帶關系,顧烈就不想狄其野被勾纏著陷進去。前世狄其野已經孑然一身了,還被言官抓著蜀州叛將的事參個沒完,此生狄其野有手下有徒弟,還個個都是得罪人的大臣,天天待在宮里都被罵結黨營私,在宮外待著那還得了? 杜軻案就是個現成的例子。 祝北河…… 狄其野手勁忽然一重,低頭挑眉看著顧烈,語氣危險地說:“我怎么覺著,有人又和自己過不去了?” 顧烈握住他的手,把人強拉到自己腿上坐著。 狄其野都已經要被顧烈抱習慣了,不僅坐得熟練,坐姿還挺瀟灑,挺直了背,不靠著顧烈,對顧烈抱臂斜覷,一副趕緊老實交待的模樣。 顧烈松松地攬著他,手搭在定國侯袍外好好束出腰身的腰帶上,沒有回答,反問:“這案子,你是怎么想的?” 果然是在想這個。 狄其野沒好氣道:“結案了還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 “你覺得寡人的判罰?”顧烈展開了問。 既然顧烈想聽個答案,狄其野也就認真起來,反問道:“你重判杜軻,是想以儆效尤,抄家流族足矣。祝北河,在你們看來也是重判,是敲打功臣。不都很合適?” 顧烈雖然多謀多思,卻絕非優柔寡斷,不客氣地說,顧烈當然清楚自己對本案的處理能夠達到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