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晏微涼，沒有人能夠騙他這么久。

    瑞安的生殖腔……

    是先天閉塞。

    還是根本沒有。

    其實(shí)要驗(yàn)證也不難。生殖腔先天閉塞并不是完全沒有，只要送去檢查一番就夠了。人體探測不到，機(jī)器能夠發(fā)覺。

    只是檢查的過程屈辱而痛苦。

    ——把人四肢固定在手術(shù)臺上，用儀器探入，強(qiáng)制打開。

    因?yàn)椴课幻舾校踔翢o法上麻藥。

    曾經(jīng)有渴望生育的先天閉塞omega患者下定決心接受這個(gè)手術(shù)，最后因?yàn)樘弁措y忍劇烈掙扎，甚至扭斷了四肢。

    更有人幾乎咬舌自盡在手術(shù)臺上，險(xiǎn)些沒救回來。

    可想而知，這必然是一場可怕的刑罰。

    楚余溫當(dāng)然舍不得因?yàn)橐粋€(gè)近乎荒謬的猜測，就把瑞安送去受這樣的苦難。

    瑞安何其無辜呢？

    而瑞安若是不無辜，若他果真是……晏微涼。

    且不說晏微涼愿不愿意受此番羞辱，能不能承受非人的痛苦。

    就算晏微涼愿意也受得住，楚余溫也不會允許晏微涼受這樣的屈辱。

    他從來不會折辱一位驕傲又高尚的英雄。

    也不會侮辱曾經(jīng)的摯友。

    但楚余溫也確實(shí)陷入了思維混亂。

    一個(gè)聲音在說。

    楚余溫，你醒醒，瑞安不可能是晏微涼。他們哪里都不一樣。

    晏微涼怎么可能對他和顏悅色，甚至跟他上床。

    別瞎想。

    另一個(gè)聲音說。

    瑞安真的是那個(gè)人。

    那人驕傲至此。

    卻在他面前伏低做小，掩藏本性，演了這么久的戲，甚至不惜以身體為代價(jià)。

    ……究竟是想從他這里得到什么？

    兩道聲音在腦海內(nèi)不斷交錯(cuò)叫囂著，吵得楚余溫頭疼。

    吸煙并不能使人冷靜，也不能使人清明。

    反叫人更加昏沉。

    他凝眉，閉了閉眼，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忽而就從那各種嘈雜中傳出來——

    先是少年沉靜中帶著別扭的關(guān)懷。

    “吸煙有害健康。”

    再是青年猶如覆著冰雪的冷嘲。

    “元帥大人可真是個(gè)騙子，怎么不把自己抽死呢？”

    這兩道聲音，蓋過了其他所有喧囂。

    怎么會有人用這么冷的聲線，說出這么暖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