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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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活!了! 紀明月偷瞄了一眼謝云持,心里不可抑制地冒出一絲甜蜜的味道來。 她強壓下唇角,故作平淡:“不過我在等我弟的時候,去逛了逛,看了看那個光榮榜,就是后面是表白墻那個,你們記得嗎?” 謝云持放水杯的手停頓了一下。 傅思遠點點頭:“記得。” 他突然想起來什么:“誒說起來光榮榜啊,我倒是想起來,高二有一次月考,老謝掛在光榮榜上的照片被人偷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紀·偷照片賊·明月:“……” 草,話題怎么扯到這了! 沒等謝云持作反應,紀明月不太自然地扯遠話題:“偷照片?說起來啊,我跟你們講,我真的是,高中學生證上的照片我都不見了。” “真的?”傅思遠應著聲,瞥了一眼旁邊的謝云持,一秒反應過來,“嗐,你別多想,誰會偷你學生證照片啊,又不是個傻子。” 謝·偷照片賊·傻子·云持:“……” 謝云持表情不變,笑瞇瞇的,看上去心情還挺好:“思遠,等會出去的時候,你結一下賬。” ? 傅思遠都驚呆了。 “不對,憑什么讓我去結賬啊?”傅思遠一臉費解。 謝云持淡然自若:“難道讓姚叔請客?貓貓……”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對面心虛的紀明月,往下接,“現在囊中羞澀。至于我,我沒帶錢包。” “……” 說實話,除了謝云持,傅思遠從來沒見過能把“不要臉”這件事做得如此風輕云淡、風光霽月的。 他喝口水壓了壓驚:“都什么年代了,沒帶錢包這樣的鬼話你也能講得出口?手機不能付錢嗎?” 謝云持揚唇笑了笑,語氣和煦溫柔:“你沒聽出來嗎?沒帶錢包都是借口,我就是不想付錢而已。” 紀明月實在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后悄咪咪對著謝云持比了個大拇指。 傅思遠目瞪口呆。 他轉頭看紀明月,“比什么呢比什么呢!” 紀明月就正大光明地沖著謝云持比了個大拇指。 “……” 這頓飯最后倒也沒真的讓傅思遠結賬,畢竟這是在姚成林的私房菜館里,他們三個又都是小輩,姚成林怎么可能會讓他們拿錢。 但傅思遠依舊對這件事耿耿于懷了很久,回去的路上他還在不停念叨:“老謝,你可不能天天這么對我,你想想,你高中時是誰對你那么好、時不時請你吃飯的?” 今天因為是見老友,謝云持并沒有讓方秘跟來,所以是他親自開的車。 前面紅燈,謝云持停了下來,手搭在方向盤上:“你請我吃飯,難道不是為了讓我給你講題嗎?” 紀明月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心臟跳動的速度好不容易緩和了下來。 她想起來剛才準備上車時,謝云持叫住她、讓她坐副駕駛的樣子,都還忍不住…… 紀明月抿了抿唇。 謝云持跟傅思遠好像都沒有特別在意這件事。 她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傅思遠,這么說還是你賺了,一頓食堂的晚餐就可以請年級第一給你講題啊。” 紀明月頓了頓,又說,“我高二時想好好學習來著,我爸給我請的家教貴死了,哪像你,一頓飯就解決了。” 謝云持偏頭,看紀明月,似乎想說什么。 他張了張嘴。 后面的車“滴滴滴”鳴笛,傅思遠也接話:“綠燈了,走了,后面有不少車等著呢。” 謝云持到底什么也沒說,又把頭轉回去,車子緩緩啟動。 紀明月只覺得自己對著謝云持的時候,可真的太沒出息了。 簡直像高中時一樣的,沒出息。 剛剛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跳,因為謝云持剛才的目光,一瞬間再次如雷響起。 他的眼睛還是跟那個時候一樣漂亮,干凈又純粹,看著人的時候滿是專注。 如墨般的眸子剛才映著車窗外五彩斑斕的夜色,細碎的光在他眼眸間跳動,直讓人失神。 ……謝云持剛才想說什么? 傅思遠開口:“紀明月,我記得你高一時不是特別懶嗎?成績也一般,怎么突然想起來好好學習了?” 他高中時并沒有和紀明月同過班,奈何紀明月這容貌和家世,任憑她再怎么低調也低調不起來。 傅思遠說得倒也沒錯。 紀明月從小就有一個很清醒的認知,他們家的錢,就是她當一輩子咸魚也是花不完的,何況她還有個懂事又聽話努力的弟弟。 哪怕是直到高中,她也是很心安理得地當自己的咸魚的。 紀明月腦子挺好,就是太懶了,更是愛睡覺,三天兩頭遲到,作業也是想起來寫就寫寫,想不起來…… 那就隨緣吧。 反正考試估摸著答,及格就行了嘛。 但就是這么一條咸魚,在高二的時候竟然!翻身了! 紀明月伸了個懶腰:“沒什么,就是覺得當一條不粘鍋的貓貓好像也不錯。” 傅思遠跟謝云持俱是一哂。 現在的紀明月何止是不粘鍋的貓貓,那分明是站起來了的貓貓好吧。 紀明月窩回椅子里,懶懶散散的,沒再說話。 真的太久遠了,她一時間竟然也差點忘記自己那個時候還咸魚成了那個樣子的。 她又想起來那個盒子里,那封沒能送出去的情書。 上面有一段寫: “謝云持,你真的不知道我曾經為了你努力成什么樣子!我之前有一次撞見有女生跟你表白,你說你不喜歡沒有未來的人,我其實也不知道什么叫有未來,但我很怕我跟你表白時你也這么說,就想好好學習。咸魚想好好學習真的好難啊,你這個年級第一怎么就不能教教我呢,要是你很早之前就教教我,我肯定特別努力,好好學習。” “謝云持,我有這——么多你不知道的事,但我現在寫得好累,我不想寫了,你也不用知道了。” “你就只需要知道,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就夠了!” 紀明月忍不住笑。 她那個時候還真是個幼稚鬼。 但幼稚鬼的喜歡,倒是真的干凈得一點雜質都沒有,熱烈得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能知道的,喜歡。 她那時候真的好喜歡謝云持。 現在…… 好像,也快要忍不住了。 謝云持瞥了一眼紀明月,也勾起唇角笑。 獨自一人坐在后座的傅思遠,總覺得車子里莫名其妙開始有了那么一些,奇奇怪怪的…… 粉紅泡泡。 “……” 別拿單身狗不當人行嗎? 傅思遠:“你們倆都在那笑啥呢?有什么好笑的講給我聽聽呢?” 車子里靜默兩秒。 紀明月:“沒什么,想起來你高三時找我們班一個妹子表白,結果妹子說她喜歡謝云持,就覺得很好笑。” ? 傅思遠發誓,自己再跟紀明月講一句話,自己就是狗! 紀明月微微沉默,又說:“后來那個妹子私下告訴我,說你還挺帥的。” 傅思遠一秒忘記自己剛才的毒誓,樂呵呵:“是吧,她雖然沒答應我,但眼光還是……” 紀明月:“雖然沒謝云持帥。” “……*#¥#@” 謝云持今天似乎不算特別忙。 ——他沒有像昨天一樣,回星河灣住,反而是把紀明月送到了樓下。 傅思遠已經下車了。 車子里的燈并沒有開,紀明月有些看不清謝云持的神色。 她沒來由地心悸,抿了抿唇角,就準備解開安全帶下車。 紀明月連自己的呼吸聲都壓抑了些許。 良久。 謝云持開了口:“你上去吧,我今天得回去一趟。” 他的聲音近在耳側,卻莫名有些失真。 他似乎在克制什么。 紀明月點頭:“好,那你路上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