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玉門遠處烽火,鼓角又悲長歌(6)
柯什柯也不知道從那鉆了出來,向著遠處飛奔來的兩匹快馬大聲求救,蘇鼐縱身而起一掌向柯什柯打去,柯什柯身子一轉,從胸口衣下抽出兩截斷刀向蘇鼐丟去,原來他事先將刀藏在懷中,這才躲過了一劫。 蘇鼐閃身讓刀,左腳一抬踢在柯什柯的后心上,柯什柯一頭載倒,口中吐血不止,蘇鼐跟著又是一掌,印在柯什柯的背心。柯什柯口中噴出團血霧眼見是不活了,此時馬也到了柯什柯身前,馬上的正是孟古,她看見蘇鼐打死柯什柯二話不說一劍向蘇鼐刺去。 蘇鼐閃身讓開。孟古跳下馬來,連刺三劍,她的劍法得自安費揚古的傳授,名為‘一字電劍’寶劍出手直如空中走電晃得人二目發花,蘇鼐來不及出招連讓三劍,再想奪回先手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蘇鼐大叫一聲,回手自背后抽出一柄黑色長锏,揮手打去。正打在孟古的龍虎紋劍上,孟古尖叫一聲,寶劍脫手,蘇鼐反手又是一锏,向孟古頭上打去,那知孟古自懷中抽出龍角扇一格,黑锏的勁力竟全被蕩了開來。 這時跟在孟古后面的多羅甘珠飛身而至,一雙短劍一齊向蘇鼐刺去,蘇鼐一眼看見孟古拾起寶劍,不敢再戰轉身而去。 多羅甘珠驚愕的道:“這少年是誰?他用的怎么是我們城主的濃霧大锏!” 孟古知道多羅甘珠說的主人是尼堪外蘭,她也是心下一驚,看看柯什柯道:“不好,肯定是大貝勒有事了!”多羅甘珠不相信的道:“怎么會呢,這少年的武功比大貝勒差得遠了。” 孟古一指柯什柯道:“看他的樣子是有急事回來報信的,這少年出手殺他無非就是為了滅口,難道……。”孟古幾不敢往下想了,多羅甘珠急忙勸道:“福晉,我們趕過去看看不就完了。” 孟古搖搖頭道:“不行,你我武功不濟,若是沒事倒也罷了,若是有事那連個報信的都沒有了。”她思忖一會道:“我去看看,你馬上回城,找幫手來!”說完上馬就要走。 多羅甘珠那里肯讓她一個人走,扯住韁繩不放。二人正在爭執不下,就聽馬蹄聲響,卻是扈爾漢帶人到了。 扈爾漢催馬到了他們身前道:“多羅甘珠你怎么和福晉兩個人就出來了?”多羅甘珠一擺手道:“你少廢話,看看這個。”說完指指柯什柯。 扈爾漢大吃失色道:“怎么回事?”多羅甘珠把事情說了一遍,扈爾漢道:“你們回去,我去前面看看。” 孟古道:“不行,我必須去。”扈爾漢耐心的道:“福晉,別說大貝勒一身絕學沒什么事,就算有事,您去了有什么用啊!”孟古跟本聽不進去,扈爾漢一擺手向身后的手下道:“送福晉回去!” 那些手下一擁而上,擁著孟古就往回走。孟古氣的破口大罵,那些人只當沒聽見仍是擁著孟古向回去,扈爾漢向多羅甘珠一揮手道:“你也回去!”多羅甘珠關切的駐咐一句:“你多注意!”催馬跟上,保著孟古回了建州。 建州督府大廳里眾人急切的等候著,終于馬蹄聲起,多羅甘珠興奮的道:“是扈爾漢!”孟古聽了這話急忙向外跑,扈爾漢正好進來,孟古沒見到努爾哈赤心向下一沉,但她仍不死心,又跑出去看看確定沒有,這在腳步沉重的往回走。 費英東一把抓住扈爾漢道:“大貝勒呢?”扈爾漢搖頭道:“我找遍了這一帶也沒有,路上碰上石天柱。我問他大貝勒去沒去見教主,他也說沒有。” 褚英急道:“那人能到哪去啊!”費英東穩一下心神道:“大貝子休急,我剛才已經派了頓布、羅壁、揚書、納穆泰四人帶著人馬出去找了,等他們回來看看。” 話音剛落馬蹄聲起,代善道:“回來了!”眾人急步跑了出去,夜幕下就見一騎快馬飛奔而來,到了眾人面前,馬上的騎士滾下馬來。卻是個大明驛卒。 此時雖是冬天但那驛卒的臉上仍是汗如雨下,可以想像他奔跑的幸苦,他一眼看見廳前站著眾人,急忙伏身跪倒大聲道:“十萬火急邊報,兵部行文!請努爾哈赤都督接閱!” 眾人都是一愕,安費揚古一捅褚英道:“你去。”褚英急忙走上兩步道:“我是努爾都督之子,他出去查邊了,將急報與我。” 驛卒將急報遞了上去,褚英向一個戈什哈道:“領這位公差下去休息。”戈什哈答應一聲,帶著驛卒離開。 褚英在廳上把邊報打開,只見上面寫道: “大明龍虎將軍、建州大都督努爾哈赤。 倭夷入朝,襲我屬國。致使龍顏震怒,天子不悅,故特命李如松提督諸軍出兵朝鮮,爾前曾數上奏本請戰。已得上準,委爾為東征先鋒、偏提督,領爾部人馬于十月初九當先入朝。” 總理東征經略:宋應昌 眾人都呆了,費英東首先醒悟道:“今日是初幾?”一直沒有說話的袞代突然道:“今天、是十二月、初三。”她一直對日期對記得很熟。因為每月的初五、十五、二十五努爾哈赤都會到她那里去。 費英東算了算道:“只有六天的工夫,太急了。”代善突然靈光一現道:“阿瑪會不會知道了這件事,先去朝鮮了?”褚英搖搖頭道:“不可能,你看這信上火漆不退,雞毛新鮮,不可能中途被拆,除了這信,沒有人能把這個消息傳給阿瑪。” 安費揚古捻須道:“入冬之后很難做戰,為什么要我們這么急出兵啊?”扈爾漢想了想道:“先生的意思是明人故意讓我們先去,好讓我們和倭寇拼個兩敗俱傷?” 安費揚古點點頭道:“看來是有這個意思,就是沒這個意思朝廷現在也拿不出人馬來,李如松正在寧夏平叛,不可能這么快回來。” 褚英道:“既如此,我們不出兵如何?”范文程笑道:“大貝勒七道表章送上去了,不出兵那真自打自臉了,不要說大明那邊沒法回答。就是我們自己也不好說話啊。” 褚英憤憤的道:“我早就勸阿瑪不要上表,阿瑪就是不聽,這下好了。” 孟古冷冷的看了褚英一眼道:“說這些沒用,你阿瑪不在,你來主事,說說究竟該怎么辦吧。”褚英不滿的看了孟古一眼,但心里也清楚她說的是實話。 廳外腳步聲起,納穆泰、頓布、揚書、羅壁四人走了進來。袞代急忙跑過去,但卻怎么也說不出話來,她七歲的兒子莽古爾泰替袞代問道:“我阿瑪呢?” 納穆泰搖搖頭道:“沒找到。”眾人又是一陣失望,納穆泰接著道:“但是我們在老禿頂子山的一處山坳中發現了一些車輛,上面有無數的凍魚,另外還有好些我們武士的尸體,據我看應該是從查干淖爾來這里送魚的車。” 倫布接口道:“那些武士中還有許多是和大貝勒今天一起出去的,在一輛馬車的上面,我們還找到了這個。”說著他把一件一斗珠的坎肩丟到桌上。 額亦都大驚道:“這是葉克書的!他穿了好些年了,也舍不得丟掉,只說是愛這一蓬蓬的卷毛。” 眾人都是一陣驚愕,孟古慢慢的站起來道:“除了大貝勒還有葉克書,以這兩個人的武功,加上四十幾名勇悍騎士,誰能把他們一下扣住?” 眾人面面相覷,目光漸漸的移到扈爾漢身上,扈爾漢咽了一口唾沫道:“你們……懷疑長白山?”除了智上法王長誦一聲佛號,任何人也沒有說話。 多羅甘珠急忙大聲道:“不可能!老主母說過不管這些事的。”孟古看著她道:“那你怎么解釋那個少年手中的霧锏呢?”多羅甘珠立時語塞。 扈爾漢不知道這事,奇怪的道:“什么霧锏?怎么回事?”多羅甘珠慢吞吞的道:“那個少年手里拿得是城主的霧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