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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揚眉天下在線閱讀 - 第102章看畫中油彩,紫幻紅迷(2)

第102章看畫中油彩,紫幻紅迷(2)

    欣然搖搖頭道:“我們今天不要理智,只是找一天的快樂行嗎?”石戎那里忍心去拒絕她,只得道:“好啊?!毙廊凰奶幙纯吹溃骸拔覀冋沂裁词伦屪约洪_心一下呢?”二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欣然無奈的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可以讓人感到快樂的人,不像孟古,不論什么時間、什么地點都能找出快樂來?!?/br>
    石戎嘆了一聲道:“不錯,我每次見你都不會快樂,但不知為什么,我總會想起你,尤其是我在做了錯事的時候,我會不停的想起你,那時我的心就會很疼,感覺我對你不起?!闭f到這他想到那日輕薄厄赫之后,自己只所以喪魂落魄就是因為總覺得欣然在看著他。

    欣然強笑一下道:“我是一個不令人開心的人,對嗎?”石戎心道:“無論如何,我今天一定要讓她開心?!庇谑钦褡鞯囊粨]手道:“我想到一樣東西可以讓我們開心了?!?/br>
    欣然高興的道:“什么事?”石戎指指紅葉道:“我們來數紅葉?!毙廊灰话櫭嫉溃骸斑@么多紅葉怎么數?。俊笔值溃骸拔覀兛凑l數得多,只要有一個累了,不肯數了就算輸了。”

    欣然笑道:“那我一定會輸,沒關系,我們來數數看吧?!闭f完認真的數了起來,“一、二、三、四、五……?!睌盗艘粫廊痪鸵娛忠膊粩导t葉只是笑嘻嘻的看著她,便道:“你怎么不數?你故意讓我贏?對嗎?”石戎道:“我是默數,現在已經數了一千八百九十了?!?/br>
    欣然聽了嬌嗔的道:“好啊。你又耍賴,明明沒有數,卻來騙我。”石戎道:“你那里聽到我沒有數了?”欣然道:“我不管,你要不數出聲來,你便是輸了?!笔值溃骸澳呛?,我數出聲來。”指了一片紅葉嘻嘻哈哈的道:“一千八百九十一,你又沒說讓我從第幾開始數起。”

    欣然看著石戎的樣子,不由嫣然一笑。石戎得意的向下數去:“一千八百九十二、一千八百九十三……。”一不留神腳下一絆摔倒在地,欣然開心的笑了起來,石戎緩緩的爬起來,走到欣然身邊,伸手將她的面紗除去,此時欣然笑容未收,就如春花綻雪,夏荷舞風一般,石戎癡癡的看著她,欣然的臉上笑容未退,紅暈已升,低下頭輕聲道:“你看什么?”

    石戎道:“你笑起來比你不開心的時候好看的多了!我真希望你總是這樣開心的笑著?!毙廊宦膶⒛樋可鲜值男靥牛p聲道:“我一年之中,也未必笑上一回,自從認識了你,我已笑了很多次了。有時,就那樣在夢中笑得醒了過來。”

    石戎直覺一陣暖意在心中流動不已,一把將欣摟入懷中,二人相擁相抱,直覺天地之間僅余下他們了,紅葉慢慢的飛舞而下,堆在他們的身上,兩個人除了抱在一起,沒有任何的動作,在他們心中,此時有一點雜念都是對這美的褻瀆,石戎那被物欲沖昏了的心,這時也沒了抱著厄赫和武田多理子的齷齪之意,直覺懷中的是一塊圣潔的美玉,正在凈化他的心靈。

    兩人不知抱在一起多長時間,最終慢慢分開,竟都羞的滿面能紅,兩個人四下看看,見周圍一個人也沒有,都暗自忖道:“萬幸沒人,不然羞也羞死了。”

    欣然看著石戎道:“我今天開心死了,直覺得就是現在死了也沒什么不好了?!笔州p聲道:“我們如果一直這樣,不去管什么仇恨親朋,那就好了。”欣然默然的低下頭去,忽然又振奮的一笑道:“都說了不要說不開心的事,你怎么又來了!該罰你?!?/br>
    石戎道:“不錯該罰!只是不知道罰什么?”欣然一指他的劍道:“罰你做一劍舞與我看?!笔值溃骸斑@個這好,不然我也不會別的?!闭f完拔劍走到當中空地,緩緩舞動起來,口中唱道:

    “層林盡染,萬葉霜紅。盡西風、惱人秋時雨,證胭脂絕色。春花夏草,不過凡幾。卻聽斷鴻聲里,淚不住,思更長。想小桃、當時落春泥,前翻已誤了,紅箋香信,莫過佳期。”

    欣然聽得長淚不絕,自腰間取了一支軟劍道:“我與你同舞?!闭f著身子一動,已然走入場中,石戎雜學極多,一見欣然的劍式,已知是當時流行的‘龍鳳劍器舞’的姿勢,這套劍舞,說的是三國時劉備入東吳招親,與孫夫人極為合好,每日里舞劍自娛,明時三國故事正當流行,便有人編了這套劍舞。與人家夫婦合舞,石戎心中一動,立即不錯招數的跟上欣然的劍式。

    二人一邊舞動,欣然一邊吟道:

    “胭脂紅處,火舞風搖,一片多少繁華。云收霧鎖,柔絲難系,無情燕子仍去。誰憐比花殘。此生御水外,思緒難訴??諏⒂窆?,化做點點相思淚。手執三尺錦箋,比回文還長,織錦更痛,赤斑是血,墨痕是傷,問有誰來讀它?解語做知音。夜夢金戈長,魂動心驚。若有蘇張重來,說得蕭郎未?”

    唱到這里,欣然已哭得和個淚人一般,石戎那里還去舞劍,一把將她抱住道:“說好不哭的,你這又怎么了?”欣然輕聲道:“我怕!天兵,我總是做夢,夢到你幫著努爾哈赤去殺我阿瑪,天兵。你真的就不能放手嗎?”

    石戎想了很久道:“我說過我不騙你,那我就告訴你,我沒辦法不幫努爾哈赤,連我自己也不清楚這是為什么,只是當我一見到努爾哈赤,似呼我的命運就和他系到一處了?!毙廊环谒纳砩峡迋€不住,就是石戎也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這是晏應一個箭步跳了上來,狠狠一鞭子抽在石戎臉上罵道:“小雜種!老子把路都封了,見人就趕,想讓你好好哄格格開開心,那知你還是讓她哭得跟個淚人似的!老子打死你算了。”

    欣然趕緊攔住晏應道:“晏公公,我沒事,我很開心?!标虘纯此溃骸按蟾窀瘢悴灰f謊才好?!毙廊坏溃骸皼]有,我真的很開心,這是我最開心的一天,以前沒有過,今后大概也不會再有了。”晏應聽不懂她的意思,只是覺得她不像真的開心,于是惡狠狠的看著石戎。

    石戎臉上從左額角到右下頜被抽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他心道:“我這一生是對不起欣然了,這是就有了報應了。”欣然看在眼里,心中憐惜。拉了他的手道:“我們回去吧?!甭较铝擞袢A岫上了車子,晏應趕著車子一邊走一邊嘆道:“這些小兒女的心思,真是難懂??!唉!”

    欣然正在為石戎擦拭傷痕,二人聽了相對一笑,從香山回到城中,一路上欣然就那樣靠在石戎的身上,兩個人一句話不說,卻又好像說了很多話一樣,晏應車也趕的好,慢之又慢,天色黑了,他們才回到城中。

    馬車直到西長安街停了,欣然走下車向石戎道:“我回去了,你不要進去了,免得我祖母和你生氣。晏公公,麻煩你送他去東城甜水井胡同。黑龍門的寓所去吧。”

    晏應嘀嘀咕咕的道:“又不早說,累我老頭子又要圍城轉一圈。”

    石戎探頭向外看了一眼就見馬車停在一處大府地的前面,那府的匾額上寫著“大學士佟府”五個金字,不由奇道:“這是佟海佟大學士的府上嗎?你們怎么會住這呢?”

    欣然道:“佟大學士的兒子佟化,是董師叔祖的弟子,所以我們才住到這的?!彼尖庖幌掳衍泟ο蚴忠贿f道:“咱們換換好嗎?”石戎知她換的不是劍,而是她與努爾哈赤在他心中的位置,他心道:“努爾哈赤再怎樣,也不用在我心中占第一,我若不重視她,這心里如何過得去啊?!毕氲竭@把尚方劍向欣然手中一交道:“好,你這軟劍比我的劍要好的多了!”二人眼中情意綿綿的看著對方,偏偏晏應不湊趣一鞭打下去,馬車飛馳而去。

    到了甜水井胡同,在一處大房子前晏應停了馬車,他看看四下沒人,過去一把將石戎扯了出來,按在墻上,道:“你給我聽著!若你對不住欣然格格,我就把你剁了喂狗!”說完把石戎一丟,上車走了,石戎站起來苦笑道:“還說沒人愿意看你,這些人竟都為你找上我了?!?/br>
    話音沒落房子的大門吱吜一聲開了,四大金剛和努爾哈赤、孟古六人走了出來。努爾哈赤一看見他樂得一把將他抱住道:“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回來了呢!這下好了,快替我們想個辦法?!?/br>
    石戎用力掙脫出來道:“想什么?”費英東走上一步,道:“三弟,你來了。我們這就要去天壇見祝慶,你知道想些什么了吧。”石戎這才想起來祝慶今夜要和葉克書決戰的事,他看看葉克書道:“四哥怎么想?”

    葉克書道:“有人找上門來了,我還能怎么想。如果你沒什么辦法,那就要看努爾哈赤認為他弟弟重要。還是我們兩家的合作重要了?!笔洲D過頭,就見努爾哈赤一臉沉悶,后面的額亦都、揚古利、孟古三個也都一樣,不由嘆了口氣道:“我也沒有辦法?!?/br>
    費英東長嘆一聲,帶著三位師弟出了胡同,一邊走道:“你們慢慢跟來吧?!迸瑺柟嘀浪墙o自己和石戎留下一個商量對策的空間,可石戎既說沒辦法,那再商量也沒用。他苦笑一聲道:“走吧,我們也去,總不能讓雅爾哈齊一個人面對黑龍門四大金剛吧?!?/br>
    石戎道:“我沒兵器,找一樣東西給我才是?!迸瑺柟嗷厣磉M門,一會拿了一條鐵棍出來道:“他們這里也沒什么東西,我只找到了這個?!笔窒蛟豪锿?,見有不少從人,知道努爾哈赤也是借不來,只得將那鐵棍拿在手中,道:“聊勝于無,走吧。”

    孟古剛要跟上,石戎擺擺手道:“你不要跟來了,沒有人能勸住葉克書或雅爾哈齊,但張顯庸一定阻止這場生死之戰,只要今天晚上不死人,那總還有回轉的余地。”努爾哈赤和孟古同時打了他一拳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笔挚嘀樀溃骸拔疫€沒吃飯呢,這樣下去遲早讓你們打死。”

    孟古道:“我這就去柳胡同找張顯庸。”石戎道:“你找得到楊柳胡同在那嗎?”孟古當時啞然,一進京她才知道這北京城有多大,石戎指指院內道:“這些人閑得很,想來北京都逛過了,如果你為了他們四爺的性命去辦事,想來一輛馬車他們還是會出的。”孟古立時醒悟,快步跑進院去。

    石戎拉了努爾哈赤跟上費英東他們,離開有一丈之遠,額亦都一眼看見留步過來道:“你們想出辦法了沒有?”石戎道:“沒有啊!一切都要看你和費英東還有揚古利的了。”額亦都一瞪眼道:“想什么呢?我們與大貝勒再好,也不能不幫葉克書啊,老四的脾氣也不是誰能勸得回來的?!?/br>
    努爾哈赤拉著他低聲道:“你只幫著我們拖延點時間,不要見了面就打個不可開交也就行了。”額亦都不敢相信的看著他,見努爾哈赤的眉宇已經展開了,不似方才那樣,不由又看了石戎一眼,但見他臉色神秘莫側。不由心里仍有些七上八下。

    石戎看在眼里,湊上去道:“我還沒吃東西呢,想不出來好辦法,你有什么吃的嗎?”額亦都在身上找了半天,翻出一包干餅遞給他道:“只有這個?!笔譄o奈的撕碎吃了起來,道:“沒想入京第一餐吃的是這個?!迸瑺柟嘈Φ溃骸澳愕冗@事過去,我好好請你吃上一頓?!?/br>
    他們一會工夫就已經到了天壇,這里雖是外城,但因為是皇帝祭天的場所,仍然是防衛極嚴,他們自然不敢在明目張膽的進去,繞過守衛,從側門溜進去,直奔天壇柏林,柏樹氣量高雅,風節勝人。故而多受喜愛,這天壇之中百年古柏就是兩千五百多棵,在這里干什么,守衛實難發覺。

    幾個人在柏林中轉得頭暈腦漲,石戎不由破口大罵道:“這個小王八蛋,那里不好去,非到這個狗不拉屎的地方來!”他身后有人噗的一笑,道:“這個地方狗自然是不拉屎,因為它不敢來拉?!睅讉€人一齊回頭看去,卻見扈爾漢不知從何處鉆了出來。

    努爾哈赤奇怪的道:“你怎么來了?”扈爾漢道:“既然有熱鬧,我怎么不來啊?!笔值溃骸疤焐侠坠蚶滓埠軣狒[,你不去看看嗎?”扈爾漢道:“看你這地雷公也就是了,還看天雷公做什么。”北方人把烏龜稱為地雷公,石戎知道扈爾漢罵人,本想還嘴,就見費英東一擺手道:“大家停下!”這才罷了。

    眾人一齊站住,就見一株古柏后面閃出兩人,當先的正是閃電劍祝慶,跟在他后面的則是一個黑衣蒙面的和尚,他本來一步不離的跟在祝慶身后,一眼看到努爾哈赤、石戎、扈爾漢三人便停下了,把頭一低,身子半隱在一棵樹后。

    努爾哈赤上前一步向祝慶道:“三弟!我來了!”祝慶冷默的看了他一眼道:“費英東,你把他找來,以為就能了結今天這件事嗎?”

    費英東看了一眼那個黑衣和尚道:“祝少俠,你身后那位大師是什么人?”祝慶道:“他是我天龍派北支的聾啞大師,也是我的師叔。”

    石戎一皺眉道:“我記得令師死的事,知道人不多,而你當時已經離開了圖倫城,是誰告訴你的?”祝慶一看他更是厭惡,理也不去理他,努爾哈赤道:“三弟,你告訴我們,是誰告訴你的,那人必然居心叵測,存心挑撥你和黑……?!?/br>
    話音沒落祝慶怒吼一聲道:“夠了!誰告訴我的很重要嗎?難道我師父不是死在葉克書手上嗎?”努爾哈赤立時語塞,葉克書冷哼一聲剛要說話,揚古利一把按住他道:“閉嘴!”

    費英東看著黑衣和尚道:“祝少俠,我們都是遼東人,天龍劍派北支在遼東歷史久遠,雖然沒有入一嶺、二教、三大宗派之數,但它的實力并不在這六家之下,它的門下名人極多,像剛文天、江振也是名滿遼東了,怎么我從沒聽說有這么一位聾啞大師???”

    祝慶更不耐煩道:“你管得著嗎?”費英東笑笑,在袖中將出一柄暖玉梅花如意來,——他夏秋之際身上帶的是扇,這冬春之時就改帶如意了,輕輕拍打在手心道:“我怕他不是天龍門的,對你大哥不利!”利字出口人滑地向前,貼著祝慶的身子過去,玉如意指向蒙面和尚的幽門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