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從來最是傷情苦,春春流淚到天明(7)
宮本雄一看著石戎的背影輕聲道:“這個人決不簡單,雄次,你要看好他。”宮本雄次不太相信的道:“我看他的武功比兄長遠遠不如,就是比我也不高明,有何出奇之處?”宮本雄一道:“他兩次看出我要殺他,并兩次都在瞬間做出了最正確的選則,一個我殺了兩回都殺不死的人,你以為他還不夠出奇嗎?如果換了是你,已經死得徹頭徹尾了!記住,什么人都有可能是我們的敵人!隨時隨刻都要小心提防!去吧。”宮本雄次低頭道:“哈依!”轉身而出。 青衣人抱著孟古飛一般向島內奔去,那赤發老者下船略晚他一步,可身法卻遠在青衣人之上,懷里抱著他那個死兒子幾個起落已經追了上來,大吼一聲:“把人放下!”抓著死人的手向青衣人打去,青衣人大指扣住二指回手一彈,正中死人的勞宮xue,那死人有什么知覺仍是向前,青衣人知道老者武功太高,自已抱著孟古遠不是對手,他把一個玉壺打開口塞到孟古懷里道:“島上惡氣太重,這九花玉露丸可避蛇蟻。走!一甩手把孟古向小峰下甩去,自己轉過身來,雙掌齊出打在死人手上擋住老者。 青衣人只道孟古縱是輕功再不好也可借著他的力量翻過小峰,那知孟古對輕功幾乎一竅不通,身在空中嚇得哇哇大叫,張手張腳,一下摔在峰上。 青衣人和老者見了都是一愕。但老者反應極快大吼一聲:“拿命來!”飛身向孟古撲去,人在半空,幾條蛇從樹冠上探頭向他咬去,老者身形一頓,左袖外揚蛇頭猶同刀斬斧剁一般的落了下來,向孟古飛去,蛇身還在向前撲,蛇血竄起多高,但就這一阻的工夫青衣人飛身趕到右手大指扣住食中二指向老者腰門彈去。老者身在半空中一旋,縱起老高,指力正好彈在仍向前撲的蛇身之上,把蛇身彈得半屈向回彎去。 老者大聲道:“彈指神通!你是桃花島的人嗎?焦天魁是你什么人?”二人雖坐一船,但老者一直就在艙中打坐,竟沒有和青衣人見面,故而不識。 青衣冷莫的道:“焦天魁不是我什么人,而就是我自己。”老者略略一驚但馬上道:“我不管你是誰,只要有人攔著我給兒子報仇我就廢了他。”焦天魁道:“武鐵煞,你那兒子跟本不成氣候,死了更好,省得給你丟人。”老者氣的破口大罵道:“你放屁!老夫三代單傳,就這一個兒子,沒他你給我武家傳宗接代不成!” 房夫人和徐寬、房順義三個不敢讓手下上島,只是自己陪著老者上島,一見孟古摔在地上,龍角扇掉在一旁,房順義身法最快。一個箭步向龍角扇撲去,房夫人和徐寬則同時起動,邊走邊暗算對方。 孟古摔得七葷八素沒等站起來就見房順義飛身撲到,她隨手在地上抓了一把丟出去,房順義慘吼一聲,摔在她的夫人腳下,一雙眼睛瞪得嚇人,死死握住喉頭,一個沒了身子的蛇頭正咬在他的喉上。 孟古嚇的一挺身站了起來,就見身邊三五個沒了身子的蛇頭左右盤扭,張口向四方胡亂咬噬,蛇的天性記仇,雖死也要咬上最后一口,把毒汁注出,以報殺身之仇,孟古身上的九花玉露丸香氣太濃,使蛇不肯咬她,于是就那樣在地上掙命。 孟古那里見過這個,嚇得尖叫一聲拾了扇子向島內就跑,她這扇子是努爾哈赤送的,無論如何也不肯丟了,剛跑兩步就和一個人撞在一起,那人一把扯住她的衣襟道:“小丫頭,是你引人來的嗎?”孟古嚇得更是尖叫聲沖天,她誰也不怕,就怕蛇母,一想到她手中的五彩斑斕的毒蛇腿先軟了,蛇母冷哼一聲舉掌就劈。 赤發老者武鐵煞一眼看見,拋了焦天魁過來大聲道:“把她留給我!”抓著他那死兒子的手向孟古拍去,蛇母一把拉開孟古喝道:“你是誰?”武鐵煞也不解釋吼道:“你反正要殺她,讓我兒子一掌拍死,既給我兒子報仇也給你出氣,豈不是好。”說著又是一掌拍到,蛇母再次拉開孟古道:“誰說我要殺她?我不過是給她拍拍灰罷了。”一邊說一邊果真伸手給孟古拍了拍頭上的灰塵。 武鐵煞看的一呆,就在此時蛇母的袖中飛出三條蛇來,向他射去,武鐵煞那里躲得開,可那三條蛇在空中一旋同時咬在武鐵煞抱在胸前的兒子身上,它們必竟不知道誰是死的誰是活的,蛇母看在眼里不由暗叫:“可惜。” 武鐵煞嚇出一身冷汗,吼道:“你我素不相識,無恩無怨,你為何放蛇咬我!”蛇母指指地上的死蛇道:“你擅自闖島,殺我靈蛇,還問什么!”武鐵煞大怒道:“豈有此理,難不成讓人給蛇兌命嗎?”一邊說一邊踢出左腳,把他兒子的被左腿踢了起來,向蛇母胸前襲去,他這兒子倒成了他的兵器了。 蛇母把孟古甩開,笛子在手中一揮咬在死人身上的三條蛇一齊松口彈射而起,向武鐵煞咬去,武鐵煞急忙后退,這時焦天魁跑過去想要看視孟古,蛇母手中又飛出三條蛇向他面門咬去。焦天魁冷笑一聲,連彈三指,都彈在蛇的七寸上,把三條蛇又彈了回去,蛇母臉色一紅道:“原來都高手,好!看看是你們武功高,還是我的蛇兒狠!”笛子劃了一個大圈,立時不管是樹上、草里一齊鉆出蛇來。 焦天魁、武鐵煞兩個武功再高也不敢和這些毒蛇動手,同時向后一退,房夫人和徐寬更是連房順義都不管了就往回跑,可剛跑兩步,在他們前面就鉆出一群蛇來,嚇得二人趕緊止步,哆哆嗦嗦的回過身來。 這些人里惟有孟古,蛇不管她,而且她跑到那里,那里就讓開一條大路,蛇母萬想不到,眼看著她跑過峰去,不論怎樣驅蛇,那些蛇也不肯去追,武鐵煞見了大叫道:“往前沖!我不信那小女娃過得去,我就過不去!”大步沖了過來,蛇母冷笑一聲,往地上一坐,閉上雙眼吹響鐵笛,那些蛇立即撲了上去。武鐵煞大袖一掃,十幾條蛇一齊斷成兩截,但那些蛇死不甘心,仍是撲了下來,焦天魁大聲道:“快退!”扯了武鐵煞的肩井xue就退,武鐵煞xue道被制手臂一軟把兒子的身體丟在地上,那些蛇一齊咬在他死兒子的身上,死尸馬上變得烏黑青紫,又腫又大。 扈爾漢眼見努爾哈赤和郭再佑怎么也調不起功力來,情急之下伸掌來助,但繞是他累得渾身無力也無濟于事,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腥風傳來,努爾哈赤大驚道:“不好!蛇母說的蛇王回來了!” 果然,兩條身長數丈,頭上生角的大蛇纏在一處態度親怩的游了過來,努爾哈赤對扈爾漢道:“你還站著干什么!還不快跑!”扈爾漢把雙锏擎在手中道:“我就打發了這兩個畜牲。”郭再佑道:“你不要過去!它們爬過的地方草都黃了,可見毒性之烈,你過去豈不是白白送死嗎?”扈爾漢幾乎要哭出來了,道:“我若不去,它們來了你們怎么辦?” 就在這個時候孟古從小峰上跑了下來,她先看見大蛇嚇得又要往回跑,就在這時努爾哈赤不知怎地猛一回頭,和她正好看個對臉,四目相對,孟古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里還管什么蛇不蛇的,連滾帶爬的撲到努爾哈赤懷中大哭道:“我還道你死了呢!”努爾哈赤本是手臂無力。此時也不知那來的力量雙臂張開把她抱住道:“你看看我死了沒有!”孟古一邊哭一邊狠狠的在努爾哈赤身上咬了一口道:“你個狠心短命的讓你嚇我!” 這時兩條蛇已游到他們身前,卻不肯過來,向著他們不住噓氣,郭再佑和扈爾漢同時一暈,向后倒去,郭再佑一頭栽倒在努爾哈赤懷里,一陣清香入鼻人馬上精神了許多,強自撐起道:“什么東西怎么香?”孟努爾哈赤摟著孟古,一把將郭再佑推開道:“這是我老婆體香,你聞不得。”郭再佑驚異的道:“你怎地有了力氣了!”努爾哈赤也不知道,剛要說話就見那兩條蛇湊了過來,張開血盆大口發出咝咝的聲音,向著扈爾漢便要吞食,努爾哈赤雖然有些力量,可仍是虛弱的很,急道:“孟古,救人!” 孟古跟本不管這些,死死抱住努爾哈赤自顧喃喃道:“我從此再不放你。就是天崩地裂我也不放。”那蛇吻馬上咬到,扈爾漢的口中突然發出一陣清脆的叫子聲,那聲音就像蛇母的笛子一般,兩條大蛇停往了,巨口就懸在扈爾漢頭上,沾沾的口液垂下一些幾乎就垂到了扈爾漢的頭上,扈爾漢恐懼的和大蛇的目光對視著,終于大蛇移開它們的身子,仍是那樣纏繞著向郭再佑游去。 努爾哈赤沒時間去想扈爾漢怎么能使役大蛇,急忙道:“扈爾漢,你再吹,再吹啊!”扈爾漢答應一聲吹了起來,他有了信心,聲音比剛才更響了一些,但大蛇這回卻不理他,仍向郭再佑游去,努爾哈赤想推開孟古,那里能夠啊,急忙向郭再佑道:“你學著吹!”郭再佑強打精神把嘴噘起來發出嗚嗚的聲音,一點都不像,那大蛇游動的似乎更快了些。 努爾哈赤看的心急,把臉湊過去自己學著吹了起來,可憐,他吹的臉痛,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大蛇不知怎地游的極慢,似乎對他二人甚為小心。孟古身子正好護在努爾哈赤身前,聲音溫柔的道:“只要我在,就決不會讓它們吃你,只是一會你千萬讓吃了我的那條蛇再來吃你,咱們進了它的肚子,就再也不分開了。” 她自顧自說自話那知那兩條蛇卻連退數步,兩個三角腦袋四只綠豆眼睛在他們身上看了又看,轉身竟游走了,四個人不明所以對覷著。郭再佑一指孟古道:“她身上必有驅蛇藥物。”孟古這才想起那個青衣人給她的玉壺,急忙取出,里面尚有七八粒藥丸。 努爾哈赤急忙取了兩粒塞到郭再佑口中,然后自己服了兩粒,藥一下肚,馬上麻軟之意立除,他跳起來道:“找那老蛇婆算帳去。”郭再佑道:“我看不必了,咱們還是趕緊走了才是。”努爾哈赤道:“我知道,但要走就免不的見那老蛇婆一見。快起來吧。” 四個人悄悄爬上小峰,就見蛇母正在催動群蛇向焦天魁等四人發起進攻,但蛇群似乎有些混亂,雖在蛇母笛聲一再強催之下向前攻擊,但似乎都在向四方躲藏,努爾哈赤他們都是見過蛇母驅蛇之能的,看了不由同時暗道奇怪,孟古指著焦天魁道:“就是他救了我,還給我這瓶藥。大哥,我們當救他一救才是。”努爾哈赤點頭道:“那是自然,不過我現在不擔心他,反倒是擔心蛇母,我師父說過:“凡役蛇久而蛇忽然違令者必噬其主。”若當真如此,我們還要設法救那蛇母才是。”孟古和扈爾漢同時道:“救她做什么?”努爾哈赤搖頭不語,心道:“她雖做事狠辣,但也是被事所逼,并不是大jian大惡之人,我即在此就不能看著她有難不管。” 群蛇有異蛇母也察覺到了,她也怕反噬其主,所以假做戲弄,停下笛子笑道:“你們還敢動嗎?”武鐵煞看著自己兒子的尸體直狠不得撲上去把這老虔婆咬死,但眼前群蛇當道無處落足不由得暴跳如雷,蛇母也不理他站起來向房夫人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渤海派金飛魚啊。你們掌門當著我的面下令,不許你們渤海派的人邁上這小島一步,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房夫人嚇得渾身亂顫,恭恭敬敬的回道:“回蛇母前輩,不是我們想上島,是這位武大人逼著我們來的。”蛇母看一眼武鐵煞道:“他是什么人,你們會這么怕他?”房夫人道:“這位是武夷派長老,戚繼光大將軍的第一鐵衛武鐵煞,武老前輩,那位則是桃花島的島主,焦天魁。您老人家也是知道我們的,那一個發話我們敢不聽啊。”她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徐寬在一旁看著房順義二目翻白眼見不救。忍不住向蛇母施了一禮道:“求您老人家救救他吧。”房夫人白了他一眼心道:“此時保住我們就是了,你還為他救情。” 蛇母看了一眼房順義冷笑一聲道:“桃花島的九花玉露丸是解毒的圣藥,你們怎么不求焦島主啊?”焦天魁冷冷的道:“焦某的九花玉露丸送人了,不過就是在此也不會浪費在這種人身上。”蛇母看了一眼徐寬道:“聽見了沒有,人家不會在你們身上浪費,而我的藥雖沒有九花玉露丸那么珍貴也不想給不認識的人用,好吧,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擅自上島只要留下一條命就可以走了,如果你們讓我救他,那么你們誰來替他?” 徐寬一聽這話那敢再說,房夫人則一個勁的道:“就是他好了,就是他好了。”房順義眼看要死,萬想不到自己的的妻子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瞪圓雙眼看著房夫人,口中呵呵的發出憤怒卻不清的聲音來,蛇母看著他道:“你現在一定恨死你這個妻子了,那好我為你解恨。”說完鐵笛疾速抬起向房夫人一指。群蛇隨著鐵笛抬起時發出的尖利聲音一起向房夫人撲了上去,房夫人發出恐怖的叫聲,片刻就被蛇群掩沒了,房順義臉上露出瘋狂的喜悅,向天伸出雙手用力的抓了兩下也死了,徐寬嚇得臉色發白,跪倒在地,尿水都出來了,不住的向蛇母磕頭,便是焦天魁、武鐵煞二人看的也是頭皮一陣陣發麻,心中驚駭不已。 就在這個時候,小島猛的巨裂搖晃起來,蛇母沒等站起來猛的跌倒,群蛇一片大亂,四處逃散,有的還相互咬在一處,無數的山石四處亂滾,都砸在蛇的身上,蛇母還想喝住群蛇,那里還管得住啊,一塊巨石正好落下,砸倒她的背上,砸得她一失足向峰下滾去,焦天魁和武鐵煞兩個也同時摔倒,正好和滾下來的蛇母撞倒一起,武鐵煞恨她入骨,不顧一切的躍了起來,一掌打在蛇母的胸口,蛇母疼呼一聲,張口噴出一個血團,打在武鐵煞的面門上,這是她必生功力所集打得武鐵煞怪叫一聲向后倒去。